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离光 > 第167章 幽山思(贰)

第167章 幽山思(贰)

非要说这些痕迹是灵狼留下的话,那这头灵狼必然靠双腿行走,身高八尺有余,爱穿黑色衣服,爱染黑色指甲的奇葩灵狼。

在场其他人自然不明白从中缘由,一番讨论过后,纷纷抄来家伙,说要上周边寻寻,是否有落单遇到困难的可怜灵狼,祝央也自告奋勇要加入其中,还扭头问肖长悦要不要一块去。

肖长悦不知该如何作答,站在原地一动未动:“依我看,你们这趟去了也是白去,恐怕不会有任何收获。”

在场除了祝央,也有其他些个离无音的部下听过肖长悦的事,心中多少对他有些崇敬,听他这样说,都以为后者看出了些不一样的端倪,另有独到见解,转而盯着肖长悦,期待他下言。

离无音也被嘈杂引来,见肖长悦一手托腮若有所思之状,眼里又透露了然的无奈,就知道这事不简单。

他凑过去问:“长悦,你可是发现什么?”

肖长悦是打算告诉离无音的,只是此事现在不便一下子让太多人知晓,恐引起不必要的骚动,便扯了扯离无音衣角,借一步说话。

二人来到枯骨爪离开后的空房间。

“墙上的痕迹,不是什么灵狼,是枯骨爪留下的。”肖长悦叹口气。

离无音不懂枯骨爪缘何对一面墙下如此重手,不明所以。

肖长悦便继续道:“没有什么特殊含义,只是为了泄愤,他这人挺知分寸的,知道不应冲我撒气,只好找个目标自行排解。”

离无音隐约猜到枯骨爪缘何今日一早突然就要离去,明明先前都像牛皮膏药一样缠着肖长悦,怎么赶都赶不走。昨晚他们回去休息的时候,枯骨爪还没走,那很有可能是后来二人之间发生了争执。

肖长悦:“无音兄,你不好奇我昨日在湖底所见所闻么?”

他怎会不好奇,只是肖长悦不主动开口说,表明对方没有要说的意愿,他也不好开口问。既然现在肖长悦主动提起,离无音也不拘着:

“湖底还另藏玄机?不知长悦见到听到什么了?”

肖长悦直截了当:“祁樾将我引入湖底一座空间,我见到了阙幽,他想弑杀森罗聂诚,并提出想与我合作。”

信息量过大,离无音反应了一阵:“阙幽?他想弑父,为何,你可答应了?当下厄邪宫的人对你虎视眈眈,可别是圈套。还有那祁樾,虽说混入厄邪宫别有目的,缘何会将你还活着,这么重要的消息透露给阙幽?”

任何人第一反应都会以为是阙幽的奸计,就算先前逼不得已服从聂诚,手上沾过人命,也都是避不得的,他奸诈多谋的印象在知晓他的人心中扎根,不论做什么,都会被揣度为算计。

说实在的,就算阙幽打下识海烙印,肖长悦心里对其也没有百分百值得信任的把握,只能说目前阙幽的种种自证都合情合理,让他偏向于相信。再加上森罗早晚都得杀,与其当下没有任何头绪,不如赌一把,要是赌对了,阙幽是诚心请他合作,借助其对聂诚的了解,还有森罗族内其他势力的参与,怎么样都能事半功倍。

就算一不小心赌错了,落到聂诚手里,长离海与之识海融合,如今聂诚想完全支配他的身体没有那么容易,想抹除他的神识,也得过袭应这关,就算不吃亏,也绝对尝不到好。

届时对聂诚的神魂也会造成较大损伤,慕青晷还能因此摆脱控制,祁樾就能早日摆脱邪气的影响,怎么说都是笔划算买卖。

除了阙幽来找他的来龙去脉,他还是这么跟离无音说的,后者不可置否,可还是担心一步错,肖长悦会遭遇不可挽回的危难。

相比肖长悦倒很看得开:“岑杞仙与我是敌非友,但他也卯着机会置森罗聂诚于死地,一旦我遭受算计,会提前吃下你给我的续命丹,介时你们便给他传信。此人最爱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不会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要。待我与袭应神尊在识海里跟聂诚斗得你死我活之际,他定会趁机下手,就算我□□亡,神识已与长离海相融。只要长离海不散,我便还活着,你们趁机把我带出来,续命丹的半年功效内,兴许还能找到办法助我肉身恢复,跟识海重新相融呢。”

决定答应阙幽时起,肖长悦就想好了这些对策。既要干票大的,就不能料想百分百成功,还能有退路,就已经是很好的局面了。

离无音对此已无异议,只是他心中还有别的担心,正欲开口跟肖长悦说明如今据点玄修和一干民众的状况,就有人敲响屋门。

“毒刹大人,首领出关了,还有肖公子,首领邀您一并前去。”门外的人道。

首领?那便是旧部此任左使,祝央的父亲祝蒙。说起来,从肖长悦昏迷的半个月到现在约莫一月之久,还从未见过这位据点首领,这段时间都是离无音在主事。

离无音带着肖长悦到了祝蒙寝院前,还未踏足,就感受到气氛不对,两人皆不明所以,相视一眼,继续往里走。刚踏进寝院没几步,周边冷风袭来,脖颈一凉,七八柄枪戟便抵在脖颈周围。

刃锋紧贴皮肉,冰冷入骨,带着肃杀凛锐的危险,只要轻轻一割,就会皮开血流。

当然针对的只有肖长悦一人,离无音被隔绝在包围圈外,见此心下一惊,厉声喝道:“你们这是作甚!”

一玄修道:“对不住毒刹大人,肖公子虽是您的朋友,但这是首领的意思,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离无音:“首领?他不是刚出关,要见我与长悦,为何如此刀剑相向,从中怕是有什么误会。”

“能有何误,与森罗一族勾结者,原本应当就地斩杀,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将人先行拿下,延后处置。”声音沉然肃穆,众人望向寝屋,那里负手走出一人,正襟袍袖,年过四旬,俨然正气。

肖长悦纳闷,枯骨爪不可能透露此事,而他也才刚跟离无音说明详细,祝蒙才出关,怎的就这么快知道消息。恰如是想,肖长悦就见到院落一侧还站着个人,是踏琰。

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先前离无音跟他讲起过祝蒙此人,一身正气,表里如一,对恶人恶事深恶痛绝,听上去像是个极端正义之人,实则不然,他也是个有分寸讲道理的性情中人。今天这一举动显然令离无音都万分吃惊,如若真有人偷听到他们二人的谈话,转而告知祝蒙,以离无音对他的了解,知晓从中这般详细的来龙去脉,即便要合作的对方是阙幽,也不会果断认定肖长悦勾结魔孽。

那要么就是,通报之人自己也没听全他们的所有对话,就赶忙匆匆跟祝蒙汇报了。再看听墙角报信的人多半就是踏琰,以他风风火火的急性子,全然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事情变得合理起来。

肖长悦并未因此情绪激动,心平气和朝祝蒙行一神礼:“祝首领,这段时间借此地养伤,多有叨扰,听您一出关,就想着定要好好感谢收留恩情。只是没想到,你我第一次见面,就这般刀剑相向,不知炎刹大人同您说了什么,也许表述不大准确,才让您误会于我。”

踏琰急躁:“肖长悦,你这是何意,亏我这段时间对你颇为欣赏,没想到你竟转头就勾结森罗族的人,现在还成我的不是了?”

肖长悦:“炎刹大人误会了,我并无此意,只是想知道,你究竟在门口听去了多少,又说了多少。”

换做以前,他也是比较火烈的脾气,就算不跟对方硬碰硬吵个不可开交,就是通篇阴阳怪气,解决事情之前,趁口舌之快必不可少。而现在,他只觉得没必要浪费这些时间,误会解开后,就能够证明一切。

见肖长悦衣服振振有词模样,纵使踏琰觉得自己没做错,也难免产生一丝莫名心虚,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误会对方了,毕竟他确实只听到几句话,就一气之下忍不住跑来跟祝蒙告状。

就算内心不稳,踏琰语气丝毫未弱:“还能是什么来龙去脉,都见了森罗族人,还提出要合作,就是勾结魔孽的孽人,绝不能饶恕。”

果然,肖长悦心道,这家伙只听到前面几句话。

肖长悦:“那想必炎刹大人也听到了,阙幽找我合作是为了弑杀森罗聂诚。”

踏琰:“这怎么可能,弑父这种借口,明显就是圈套。肖公子非蠢笨之人,不会看不出来,却还要往里跳,就是明知故犯,谁知道会不会为据点带来灾难。况且这种行为,在苍境也会被处以极刑,倒不如在此受刑,兴许比圣山的手段仁慈些。”

肖长悦:“我非蠢笨之人,阙幽亦是如此,他出了名的狡诈不可能是靠这些破绽百出的计策积攒出来的。你说他不可能弑父之前,可曾想清他生母为何人?”

踏琰:“怎会不知,数千年前幽山部族首领之女,阙古尊使阙湘乐。为旧部不遭剿灭,嫁给森罗聂诚,只是那时的人寿命都有数百岁,阙古尊使成为神使后寿数虽有上千,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已寿终正寝。我们是敬奉阙古尊使,但跟此事有何干系,阙幽身为阙古尊使之子,空披其姓,却唯森罗聂诚马首是瞻,乃旧部血脉之耻!”

句句义愤填膺,声浪于院中荡荡,激起其他人心中深埋已久的悲愤,都跟着高声呼喝,雄壮浩荡震耳欲聋。祝央听说父亲出关,刚到不远处就听见如雷贯耳声响,赶紧撒腿跑去,就见院中央,兵戈围了肖长悦满脖,吓得惊呼一声,赶紧上前要推开那些玄修。

“你们要对我师父做什么!!”祝央怒的满脸通红。

然而,她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自然推不开四五个身强力壮的玄修。

祝蒙听闻此言倒是一惊:“师父?央儿,你认他做了师父?”

“是又如何,”祝央雄赳赳气昂昂,很不满父亲对肖长悦这般态度:“师父曾是天下阵道第一人,圣山固伦长老楚颐声的亲传弟子,阵器双修道,开辟前所未有的阵器相辅道路,才十七岁便达仙修修为,曾经在玄门中,也是功绩赫赫。女儿有幸拜他为师,乃八辈子修来的福分,爹又有何不满。”

语气中带了些许责备。

祝央以往从来都是祝蒙的贴心棉袄,从未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竟为了刚认的小师父,冲他发威动怒,祝蒙这个四旬中年男子心里都难免泛起股股酸意。

祝蒙:“没记错的话,苍临肖氏的肖公子,还是森罗聂诚种在世间的血皿。”

祝央还想上前跟祝蒙争,肖长悦及时叫住她,对其摇摇头,然后温声道:“小央,此事非你拜我为师引起,且先去无音兄那,你放心,我能处理好。”

不知为何看着肖长悦的双神,祝央瞬前还万般忧心,线下立即安宁下来,于是点点头,去到离无音身边。

肖长悦抬头对祝蒙道:“没错,我是血皿,但此事我无法选择。要是我真的想勾结魔孽,早就自投网罗,无需聂诚派人四处寻我,便把这具躯体献给他夺舍了,缘何还会站在这与祝首领好好说话。”

祝蒙:“你说了这么多,仍然无法让我相信你没有勾结魔孽的嫌疑。”

他刚要示意玄修把肖长悦押下去,后者又开口道:“如果我说阙湘乐早就死了,并非死于寿终,而是不堪忍受聂诚的威逼欺辱,自尽而亡,阙幽是他留下的最后底牌,包括这支血灵簪,是她生前所有玄力凝结,在对付森罗上,会起到很大作用。祝首领还要如此武断吗。”

除了已经知晓的离无音,在场的人无不瞠目结舌,如果肖长悦说的是真的,那将颠覆整个袭应旧部数千年一直以来的认知。

“你说什么。”祝央神情沉落下来,盯着肖长悦捏在指间血红结晶包裹的簪子,透过血红外壳,内里隐隐约约透出的原貌,反是让祝蒙内心更加蠢蠢惊惶。

只是他还无从确定,也不敢相信。

肖长悦趁胜追击:“这些年阙幽看似为聂诚奔波,忠心不二,实则在暗中笼络各方势力,其中,就包括幽山部族。其实他很早就想找我商议合作之事,只是那时我同你们一样,觉得他居心叵测。是以阙幽后来亲自找到我,说出了这些真相,并打下识海烙印之死誓证明诚心。我原本就有心待见到祝首领,提议弑杀森罗,剿灭其党羽的想法,只是旧部如今毕竟人手单薄,谈此事如同异想天开,恰巧阙幽就找到我,提出要合作的意愿。”

祝蒙甩袖负手:“肖公子还是早日打消此念头罢,我袭应旧部迁至此处生活数千年,虽资源贫瘠,但安居乐业,苍境和森罗忙着周旋对峙,无暇顾及我们,倒也过的平安自在。就算有想夺回神尊故土的心,也无这份力,就算联合阙幽和其他各股势力剿灭了厄邪宫,又有何人能坐镇,一统新的秩序。届时还要堤防岑杞仙讨伐,谁能将其击退,只怕又将落入另一重深渊。”

此番言语不无道理,肖长悦也点头称是。站在旧部民的立场,长离焰神袭应早已神殒,他们如今还能过着衣食不缺且平安宁静的日子,已经是莫大的幸运,谁都不愿打破这份珍贵。

但这也只是建立在他们认为的现实当中:“如若我说,长离焰神袭应并未神殒呢。”

从刚才开始,肖长悦的每句话就像炸弹一般噼啪接连爆开,把每个人意识里铸定的坚垒炸的摇摇震颤,有人吃惊,有人欢欣,更有不少人,以为肖长悦只是为了开脱己身,编造谎言。

祝蒙惊愕过后,神情和周身空气都彻底沉下,内心不断琢磨肖长悦所言。自从数千年前那场战争过后,袭应便身形消散,神魂识海受心魔感染,被森罗聂诚夺走近半,如果长离焰神真的还活着,缘何数千年来缈无生息。肖长悦如此言,究竟是真的知晓他们所不知的内情,还是在心间波动不为人知的算盘。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狩心游戏

婚内上瘾

朕真的不会开机甲

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

哈喽我的脱线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