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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 45 章

一只尾羽鲜红如血的小鸟,从窗棂缝隙灵巧钻入。

它漆黑的小眼珠骨碌碌一转,轻盈落在桌案上,好奇地歪头打量着室内。

“我没胃口。”

沙哑的声音打破了寂静,递到唇边的药勺被唐桉侧头避开。

他紧闭双眼,眉宇间刻着深重的疲惫与厌倦,仿佛连呼吸都耗尽了力气。

“不必费力了,这副身子我自己最清楚……”

“……”

苏澄月沉默着,指尖微动,那碗褐色的药汁便凌空飞回桌案。

哐当一声轻响,惊得红鸟振翅欲飞。

然而下一秒,一股无形的恐怖力量骤然降临,小鸟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哀鸣,便在半空中无声地爆开,化作一团转瞬即逝的血雾,连一根羽毛都未曾留下。

唐桉虚弱喘息着,仅仅是说话便已让他不堪重负。

浓密的睫毛颤了颤,最终无力合上。

苏澄月并未离开,他无声跪坐在床榻边的阴影里,目光沉沉锁着床上的人。

这位曾经高高在上风华绝代的青莲仙君,此刻正深陷于天人五衰的可怖进程,磅礴的灵力如同溃堤的洪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他体内疯狂流失。

今日清晨,他长及腰间的发丝上,最后一缕墨黑也彻底被刺目的霜白吞噬,若非那容颜尚未被深刻的皱纹侵蚀,仅看背影,任谁都会以为这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耄耋老者。

脏腑功能尚未完全衰竭,但令人不安的浓郁死气,已如冰冷的藤蔓般缠绕上他每一寸肌肤,缓慢而坚定地侵蚀着残存的生机。

苏澄月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

他回来得太晚了。

不过离开两月有余,归来时,只见顾桉倒卧在地,人事不省,身旁还躺着那条同样陷入沉睡的龙。

他将那碍眼的畜生直接投入了幽深阴冷的地下水牢。

而顾桉昏睡了近一个月才悠悠转醒,醒来便成了这副油尽灯枯形销骨立的模样。

更令他心口如被利刃刺穿的,是顾桉醒来后看他的那一眼。

不再是往昔的温和亲切,而是如同看到了什么避之不及的秽物般猛地避开,那双涣散的眸子里,到此刻也只映着那条畜生的影子!

一股暴戾的杀意瞬间在苏澄月识海中翻腾,他强行运转内息,将其狠狠压下。

‘安分点!’

‘本座留你这后世一缕残魂,非是怜惜,只因你尚有用处。’

‘再敢妄动心思,你也休想回去了!’

翻涌的识海瞬间归于死寂。

苏澄月抬起眼,目光重新落在床上那苍白脆弱的身影上,声音刻意放得轻柔:“师尊?”

回应他的,只有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呼吸声。

他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近乎贪婪地抚上顾桉毫无血色的脸颊。

“徒儿知道,师尊最疼爱的便是弟子了。”

“师尊放心,”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病态的执着,“徒儿不会让您走的……”

“徒儿定会救您的。”

“一定会救活您的。”

脚步声远去,门扉轻合。

床榻上,那紧闭的眼睫极其细微地颤动了一下。

片刻后,顾桉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坐起身。

他茫然地环顾四周,陌生的环境让他眼底充满了困惑。

“这是……”喉咙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他艰难地挤字。

强烈的干渴驱使着他想要下床,目标锁定在桌案上的茶壶。

然而,他严重高估了这具身体的状况,双脚刚触及地面,一阵剧烈的眩晕便如潮水般袭来,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木偶,重重摔倒在地毯上。

幸好铺着厚厚的绒毯,才免去了皮肉之苦,但那股天旋地转的恶心感依旧让他趴伏在地,喘息良久才勉强撑着床沿,一点点重新坐起。

他喘息着,视线缓慢而仔细地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试图从这华美却冰冷的陈设中寻找到一丝熟悉感。

困惑,如同浓雾般将他笼罩。

还有……

他抬手,迟疑地按上自己的额角。

我是谁?

他垂眸,试图从混乱的脑海中捕捉任何碎片,但回应他的只有尖锐的刺痛,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长针在颅内疯狂搅动。

“唔。”他痛苦蜷缩起来,双手死死扣住太阳穴,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寝衣。

没事的,没事的……

他大口喘息着,如同濒死的鱼,拼命安慰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那锥心刺骨的剧痛才如潮水般缓缓退去,留下无尽的疲惫和更深的空洞。

他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几乎是爬回了床榻,汗湿的银白长发凌乱贴在苍白的脸颊和颈间,沉重的眼皮再也支撑不住,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苏澄月端着刚熬好的药汁,再次敲响了顾桉的房门。

咚咚咚。

里面传来一阵略显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门板后警惕的询问:“是谁???”

苏澄月声音温润依旧:“师尊,是我。”

门吱呀一声被从里面拉开。

苏澄月微微一怔。

有生之年,他竟能在顾桉脸上看到如此惊喜的神情,那双总是清冷疏离的眸子,此刻亮晶晶望着他,充满了好奇和探寻。

但下一秒,随着对方说出的话,苏澄月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

“你叫我师尊,你是认识我吗?”

“……”

苏澄月直直看向顾桉,试图分辨对方脸上任何伪装的痕迹,可那双眼里只有一片茫然的清澈。

片刻的死寂后,他脸上重新漾起温和的笑意,端着药碗走进屋内。

“是的,师尊。”苏澄月将药碗轻轻放在桌上,“我是您唯一的亲传弟子。”

门在身后关上。

苏澄月自然走到顾桉身边,半跪下来,极其自然地执起顾桉藏在宽大袖袍中的手,将其贴在自己脸颊上,眼中满是孺慕与依恋。

“师尊前些日子在人间除魔卫道时受了重伤,损及神魂,故而遗忘了些前尘往事,也是情理之中。”他仰望着顾桉,语气真诚得无懈可击,“您昏迷前曾殷殷嘱托弟子,待您醒来,必要弟子寸步不离,侍奉汤药,调息安神,弟子一日不敢或忘。”

这眼神如此关切,言语如此恳切,毫无破绽。

顾桉紧绷的神经渐渐松懈下来,迟疑抽出手,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轻轻摸了摸苏澄月的头顶:“那、那就麻烦你了。”

苏澄月脸上的笑容瞬间如春花绽放,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得偿所愿的餍足:“能侍奉师尊左右,是弟子的福分。”

桌上那碗药,色泽诡异,褐色的药汤之上,漂浮着一层无法化开的的淡紫色,如同凝固的血丝。

顾桉拿起瓷勺搅了搅,那紫色依旧顽固悬浮着。

他舀起半勺,正要送入口中,动作却忽然顿住,抬眼看向苏澄月,带着一丝不好意思的好奇:“对了,我叫什么名字?你又叫什么?”

苏澄月莞尔,指尖灵光微闪,一支毛笔和一张宣纸凭空出现。

他提笔,在纸上写下两个名字,字迹清隽。

“师尊姓顾,单名一个桉字,弟子名唤苏澄月。”他将纸递到顾桉面前。

顾桉惊讶地看着这神奇的一幕:“这是法术?”

“是术法,师尊。”苏澄月温言解释,眼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怀念,“这招隔空取物还是您当年亲手教予弟子的。”

“我?”顾桉指着自己,眼睛微微睁大,带着难以置信的欣喜,“我这么厉害的?!”

苏澄月将写有名字的纸塞入顾桉手中,顺势端起旁边的药碗,舀起一勺,体贴吹了吹,递到顾桉唇边:“师尊自然是顶顶厉害的,您百岁练气筑基,千岁渡劫飞升,最终登临九重天,尊号青莲仙君。”

他目光落在药勺上,语气带上恰到好处的关切,“这药是弟子费尽千辛万苦寻来的奇珍所熬,专治师尊的旧疾,药性珍贵,凉了怕失了效力。”

听他如此说,顾桉再无犹豫,接过药碗:“我自己来就好。”

他屏住呼吸,将那碗气味古怪的药汁一饮而尽。

“喝完了。”他放下空碗,强压下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用手紧紧捂住嘴。

一张叠得整整齐齐带着淡雅熏香的鹅黄色丝帕适时递到眼前。

“师尊,弟子这里有些糖食。”

顾桉刚接过丝帕擦嘴,下一秒,一颗橙黄晶莹的糖被温柔塞入他口中。

浓郁的甜香瞬间在舌尖炸开,驱散了那股令人作呕的酸辛苦涩。

顾桉含着糖,满足眯了眯眼,含糊问道:“这糖叫什么?真好吃。”

苏澄月凝视着他,笑意更深:“这是弟子特意从人间带回的……”

顾桉专注地听着,眼中闪烁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光芒,那光芒纯净而明亮,只映着苏澄月一人的身影。

对,就这样。

苏澄月心底无声低语。

就这样……

只看我一人就好。

托苏澄月的福,顾桉知晓了自己的身份和名字。

之后的日子里,他每日按时服下那碗颜色诡异的汤药,奇迹般地,那副曾如风中残烛般孱弱的身躯,竟在药力的滋养下,渐渐恢复了些许力气,甚至能下床走动片刻。

等到顾桉能踏出房门,走到外面,才发现周围的一切都令人叹为观止。

雕梁画栋,云雾缭绕,仙鹤翔集,这里的一切都昭示着此地非凡尘俗世。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

这日,到了送药的时辰,苏澄月却迟迟未至。

顾桉正犹豫着是否要出去寻人,房门被轻轻推开了。

进来的并非苏澄月,而是一个身形单薄修长的身影。

来人脸上覆着一张毫无表情的鎏金面具,遮住了大半面容,他将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轻轻放在桌上,声音恭敬而平板:“公子有要事缠身,今日无法亲至,特命奴按时取材熬药,为仙君送来。”

说着,他又从袖中取出一个用素净油纸小心包裹的小包,放在药碗旁,“仙君想要的橙玉糖暂时售罄,奴自作主张备了些蜜饯,滋味尚可,仙君服药后或可一试。”

顾桉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对方从袖口露出的手背。

那里盘踞着几道深褐色的陈年旧疤,狰狞扭曲,一看便是被利刃所伤。

他并未多问,只道了声谢,便端起药碗,屏息仰头灌下。

那令人作呕的味道刚冲上喉咙,他便迫不及待地打开油纸包,抓了一大把蜜饯塞进嘴里,囫囵嚼着。

面具人默默收回手,在宽大的袖袍中悄然握紧。

“这蜜饯酸味颇重,仙君一次用这许多,恐会不适……”

顾桉摆摆手,含糊道:“没事,我比较能吃酸,你也尝尝?”

他顺手将油纸包递了过去。

“万万不可!!!”

重重一声闷响,那面具人竟直挺挺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板上,声音带着惊惶的颤抖。

“此乃公子专为仙君采买之物!奴卑贱之躯,万万不敢僭越染指!!!”

顾桉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礼惊得僵在原地,手中的蜜饯险些洒落。

“对、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慌忙放下油纸包,起身想要搀扶,“诶,我只是问问……”

面具人却如同躲避烙铁般,敏捷避开了顾桉的手,迅速俯身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大礼。

“主仆有别,礼不可废,仙君若再无吩咐,奴便告退,收走药碗了。”

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板,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顾桉看着对方恭敬却疏离的姿态,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烦闷和孤独。

自从醒来,除了苏澄月,他几乎没有与任何人有过像样的交流,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活人,想拉近些距离,却……

他颓然叹了口气,挥挥手:“你走吧,我一个人待着也闷不死。”

后面一段时间,顾桉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这个面具小伙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这个面具人并未消失,并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对方几乎完全替代了苏澄月的位置,每日准时将药送来。

送药的次数多了,顾桉也渐渐能从阿桃口中套出些零碎信息。

比如这面具人叫阿桃,是个凡人,因多年前被苏澄月所救,便死心塌地跟随其上了九重天。

又比如苏澄月近来迟迟未现身,是因有紧要事务需亲自处理,过些时日便会归来。

听到此处,想到苏澄月已经很久没消息,顾桉微微蹙眉:“事情棘手吗?需要我帮忙吗?”

阿桃面具下的唇角似乎极轻微地牵动了一下,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仙君似乎也很挂念公子?”

顾桉正剥着一颗碧绿的开心果,闻言动作一顿:“毕竟是我唯一的徒弟,俗话不是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我算他半个爹,关心一下也是应当的。”

阿桃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声音有些干涩:“……仙君说笑了。”

短暂沉默后,阿桃的目光落在顾桉指尖那粒饱满的果仁上,状似无意开口:“公子曾言,仙君此番伤病之后,前尘旧事皆已不记?”

顾桉剥果壳的手指停住了。

他虽失忆,却并非痴傻,自然听得出这平淡话语下拙劣的试探。

顾桉心中疑窦丛生,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用那副好哥们般的语气坦然道:“是啊,忘得一干二净,连自己姓甚名谁家住何方都记不得了,还是你家公子告诉我的。”

阿桃陷入了沉默,冰冷的面具隔绝了他的表情,只有微微低垂的眼睫泄露出一丝复杂的心绪。

顾桉将剥好的果仁丢进嘴里,状似随意瞥了他一眼:“看你这样子,似乎有话想对我说?”

阿桃身体猛地一僵,声音绷紧:“奴不敢。”

顾桉放下手中的果壳,拍了拍指尖的碎屑,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和:“说吧。”

阿桃垂着头,似乎在经历激烈的内心挣扎,宽大的袖袍下,指节捏得发白。

顾桉站起身,缓步走到阿桃面前。

两人距离极近,顾桉微微倾身,几乎是贴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低语。

“无妨,此处只有你我,苏澄月不会知晓。”

这低语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间打破了阿桃最后的防线。

他猛地抬起头,透过面具的眼孔,顾桉看到了一双凝重而决绝的眼睛。

“仙君……”阿桃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孤注一掷的颤抖,“您可还记得沈七公子?”

猜猜是顾桉失忆还是唐桉失忆[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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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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