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今歌一目十行,很快将协议内容看完了。
“有哪里不满意,可以提出来,合理的话,我明天让律师改一下。”苍怀忍双手交叉撑在下巴处,公事公办的态度让人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不过,尚今歌也不想去揣测他的想法,她对协议上的内容很满意。
她和苍怀忍结婚前签订过婚前协议,婚姻期间,她每个月可以随意支配一百万。
要是离婚,苍怀忍将一次性付给她四百万的离婚财产。
尚今歌看着协议上的四百万字样,无论是横看竖看都是一百个满意。
她穿书前,自己才因为创作的五支歌曲走红网络被知名唱片公司签下没多久,看似光鲜亮丽,实则赚的钱被坑爹的经纪人和唱片公司分完到手还不到五十万。
原以为有经纪人找来带她与心仪的唱片公司合作是梦想的开始,没想到是落入压榨人的贼窝。
现在什么苦累都不用吃,白拿四百万,她哪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觉得很满意,不过,我想提个小小的请求,真的很小。”尚今歌拇指食指一掐,示范了她将要提出的“小小请求”。
苍怀忍的眼神暗了暗,他一言不发地审视尚今歌。
被他这么盯着,尚今歌感觉整个书房的温度突然降了几度。
她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讪笑道:“我还是不说了吧。”
为了赶紧离开这冷库一样的书房,尚今歌装模作样地又将离婚协议从头到尾翻了一遍,然后从笔筒里抽出一只签字笔。
准备写名字时,她怕出错,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苍怀忍。
“在......是在这里签字吗?”即使有了心理准备,但与苍怀忍凌厉的眼神相撞,心里还是控制不住地忐忑。
见苍怀忍小幅度点了下头,她立马低头签字。
刚写好“尚”字,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突然按在文件上。
搞什么东西,这死男人不会后悔了吧?
尚今歌心里抓狂,但面上却表现出不解的样子望向苍怀忍:“怎么了?”
苍怀忍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这才淡淡开口:“说说你的‘小请求’。”
在苍怀忍放下杯子时,尚今歌快速瞄了眼杯子,发现他喝的是白开水。
多少霸总晚上都爱喝咖啡、浓茶之类的,他只喝白开水,还怪会养生。
尚今歌在心里嘀咕了一下,意识到男人在等自己回答,她当即回道:“我想要个好的录音棚。”
苍怀忍沉声追问:“就这个?”
“就这个。”尚今歌认真地点点头。
“成交,明天我让律师重新弄一份送过来。”苍怀忍捏了捏眉心,一副疲惫不愿再与人交谈的姿态。
尚今歌看出他不想再和自己多说话,自己也不想留在这里“受冻”,于是说道:“很晚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提出离婚吗?”
她刚起身,面前的男人忽然喊住她。
尚今歌果断摇头:“不好奇。”
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尚今歌仿佛看到苍怀忍那冰块式的面容有一丝龟裂的痕迹。
我是不是应该说很好奇?其实没什么好奇的,不就是为了容昕雅。
算了,看在四百万和录音棚的份上,给他个面子假装好奇一下吧。
“呃,其实挺好奇的,请问为什么?”尚今歌重新坐回椅子上,一脸真诚地瞅着苍怀忍。
尚今歌这下终于确认自己刚才没看错,苍怀忍冰冷的表情染上困惑之色,摄人心魄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游弋,在她两次眨眼后又恢复了漠然的神情。
“心知肚明的事,别让我费口舌。”苍怀忍冷漠地吐出这句话,便又端起水杯喝了起来。
有病,不问的时候让我问,问了不说还阴阳怪气,一定是脑子被驴踢了。
尚今歌真想掀开眼前男人的脑子,看看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哼,别给我机会爬到你头上,到时候一定让你跪下来哭着求我放过你。
尚今歌在心中恶狠狠地鄙视面前的苍怀忍,面上还是装出一副讨好的笑容,“我一个小人物,哪有什么大能耐,不过是拿钱办事,我最会做的就是这个。”
她很想和苍怀忍挑明自己爬床这事是容昕雅策划的,但下午在酒店里,苍怀忍怒发冲冠为红颜的架势,让她歇了这个想法,只能说点聪明人能听懂的。
苍怀忍瞥了她一眼,不屑道:“摆正自己的位子,别惹不该惹的人,这些钱足够你衣食无忧。”
“是是是,您说的对,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尚今歌管他还有没有事,不等他回应起身就往门口走,走出两步又折了回来。
“嗯?”苍怀忍狐疑地打量突然折返的女人。
迎上男人戒备的目光,尚今歌拎起椅子上的手提袋递了过去,“我妈说,这是你要的东西,你确认一下。”
“我没要,拿走。”苍怀忍眉头一蹙,直接拒绝。
“你要是不方便,我帮你拆开检查一下。”尚今歌以为苍怀忍是不想亲自动手,毕竟这些有钱人都喜欢被人伺候,她麻利地扯掉袋口的粉色爱心胶带从里面掏出一件黑色蕾丝面料的衣服。
尚今歌将衣服在半空抖开,在看清是一件镂空吊带裙,镂空的位置还是前胸和腹部以下的位置,她当场石化。
不得了,苍怀忍有这癖好,爱穿女装,还是情【】趣款的!
对上男人冷得能冻穿她的眼神,尚今歌手忙脚乱地将裙子叠好放回手提袋恭恭敬敬地放到苍怀忍的面前,“放心,我嘴巴很严的,一定不会把你的秘密说出去。”
说着,她还抿嘴比划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纯粹是放屁,她出了门就到处说,谁都拦不住她!
“尚今歌!”
在苍怀忍的一声怒吼中,尚今歌夺门而出。
下到一楼,电梯门刚打开,尚今歌又被守在门口乐平惠吓了一大跳。
“妈,你能不能不要神出鬼没的,真的会吓死人。”
“死丫头,说什么不吉利的话。”乐平惠对着尚今歌的后背拍了一巴掌,接着又惊讶地瞅着她身上的衣服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
尚今歌吃痛地揉了揉被乐平惠拍过的后背,拉着她缩到走廊拐角小声问道:“妈,你怎么知道苍怀忍喜欢穿情】趣内衣啊?”
怪不得苍怀忍讨厌他们一家还能容忍他们住下来,敢情是乐平惠一直在暗中帮忙和支持苍怀忍的小小爱好啊,为了回馈这份理解与支持,苍怀忍真是有心了。
“瞎说什么,我是给你准备的,想着你找机会下了药,再穿上那条裙子,不轻松把他拿下?”乐平惠恨铁不成钢地拧了一把尚今歌的胳膊,“谁知道你这么没用!”
尚今歌真被这个巴望女儿爬床的母亲给恶心到了,她挣开乐平惠钳住她手腕的手,“以后不许再说下药这件事,也别再撺掇我去爬床。”
尚今歌甩开乐平惠手的动作像是一下子打开乐平惠疯癫的开关,她拍着大腿就地仰躺下来。
“你发什么瘟病?咱们现在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不就是你下药爬床换来的,怎么?你是当上苍太太开始嫌弃咱们一大家子,要不认我们了吗?”
“我没这个意思......”尚今歌张嘴想要解释,躺在地上的乐平惠立马开启甩手蹬腿外加哭嚎的模式。
“你爸在容家当司机,风里来雨里地干活供你读书,我当保姆伺候容家那些人供你吃饱穿暖,你就这么回报我们的啊?早知道你是这么个白眼狼,当初生出来就该把你掐死!”
乔又莲听到声音,从厨房赶来,一张嘴就是对尚今歌的埋怨,“大侄女,你怎么又惹你妈不高兴啦?”
“婶婶,别事情不问清楚就把错往我身上推。”看在长辈的份上,尚今歌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乔又莲被她的话一噎,心里气得不行,又不想当坏人,便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躺在地上的乐平惠。
“不是你的错,那是你妈我的错咯?啊?是要你妈给你下跪磕头吗?”接收到乔又莲的目光,乐平惠立马扯着嗓子尖叫,腿蹬得更快了,双手跟着拍得啪啪作响,时不时还扯几下自己的头发。
乔又莲心领神会来到尚今歌身后,双手按住她的肩膀,脚尖踢上她的腿弯,自以为是地劝道:“今歌啊,听婶婶的话,你妈这状态,你跪下来认个错,她气也就消了。”
尚今歌算是认清这两个人,完全把她当她们住豪宅过好日子的工具人,不,只当成工具,连个人都不是。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表演什么母慈子孝了。
她猛地扣住按在肩上的手,手腕往外一番,乔又莲的除拇指外的八根手指都被折向上折起。
“啊啊啊!尚今歌,赶紧放手!”
乔又莲的鬼叫声在身后响起,尚今歌松手的同时对着她的脚背狠狠跺了下脚后跟,耳边再次响起乔又莲的哀嚎声。
“苍怀忍要和我离婚,他让我告诉你们,一周之内你们全要搬出去。”在乔又莲想一个巴掌招呼过来的时候,尚今歌适时爆出狠料。
“什......什么?离婚?”
“离婚!”
想教训尚今歌的乔又莲收回抬起的巴掌,躺地上发疯的乐平惠突然窜起,两人满脸不可思议地盯着尚今歌,想确认这话是真的假的。
“闺女,你不是骗我们的吧?”
“大侄女,这个玩笑不好笑啊。”
“你们搬进来之前,我就说过只能住两个月,现在马上满两个月,离婚搬走不是很正常?”说完,尚今歌看也不看她们直奔自己的卧室方向。
苍怀忍不喜欢他们一大家子,豪宅总共有五层,他只给他们一大家子在一楼住。
“闺女,你不是说要坐稳苍太太的位置吗?还说会把一切阻力都给破坏掉吗?怎么就这么放弃了?”
“是啊大侄女,你不是说一定会让咱们一大家堂堂正正地成为这栋豪宅的主人吗?”
乐平惠和乔又莲追在尚今歌的屁股后面,仿佛刚才的争执从没发生过,两人一路跟着尚今歌来到卧室门口,你一言我一语地发问。
尚今歌爱财,但对比这两人,发现自己真是小巫见大巫。
为了奢华的生活,不惜鼓励女儿/侄女爬床卖【】身。
被她俩吵得实在头疼,尚今歌停下脚步转身瞪向她们。
见尚今歌突然停下,乔又莲和乐平惠也赶紧站住,同时满脸焦急地望着她。
“大侄女,现在怎么办啊?”
“今歌,想想办法,妈知道你最聪明的。”
瞧着面前一改刚才咄咄逼人的气势,此时表现出完全听命于她的母亲和婶婶,尚今歌不禁冷笑一声。
她双臂抱胸与她们对视,在她们渴求的目光里很快帮她们想出一个法子。
“妈,婶婶,我已经尽力让你们过上好日子了,现在爱莫能助。”
“不过呢,可以让哥哥和堂哥去试试,毕竟他们比我厉害,前面后面都能伺候人,一人可以爬两张床,这样我们就可以住四栋豪宅。”
尚今歌边说边给她们比划四这个数字,一脸真诚的模样让乐平惠和乔又莲一时间没听出她话里的讥讽,还以为她真的在出谋划策。
等回过味来,尚今歌已经钻进卧室并关上门。
“死丫头,说什么下流的话侮辱你哥,你给我开门,看我不收拾你!”
“尚今歌,你要死啊,你堂哥是你能说的吗?”
妯娌俩对着紧闭的房门哐哐一顿敲,震得走廊里都响起回声。
尚今歌本想不去搭理她俩,刚踏进浴室,脑海中闪过什么,她快步返回,一把拉开房门。
砸门的两人没料到她会突然开门,同时趔趄了几步才站稳。
眼看两人伸手要抓自己,尚今歌赶紧说道:“妈,苍怀忍还让我告诉你们,之前给我的开销要拿回百分之八十,两个月一共两百万,百分之八十就要还给他一百六十万。”
“他这么有钱,怎么可能把给出去钱要回去?”乐平惠环视一圈富丽堂皇的豪宅,完全不信尚今歌的话。
乔又莲也不信:“就是就是,他家这样的豪宅有好几栋,一百多万对他来说九牛一毛,不可能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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