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脏？
宋珩有些没听懂，“邹尔，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脏？”
“别用碰过其他人的手来碰我。”邹尔定定道，“我恶心。”
“什么碰过其他人？”宋珩更懵了，扯松领带，“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我们去车上谈。”
他再次扣住邹尔的手腕，想拉他去车上。
邹尔看着被他握住的手腕，不堪的画面浮现在脑海中，纠缠的身体，炙热的吻，还有暧昧的呻吟声，无不冲击着他的感官。
“呕。”他干呕出声。
宋珩停住，揽上他腰肢，“阿尔，你怎么了？”
邹尔推开他，“别碰我，脏。”
宋珩一路来的担心化成了愤怒，抓住他的手，下颌紧绷，“好，你告诉我，我哪里脏了？”
“你自己做过什么你不知道吗？”邹尔的心好似拧到了一起，胸腔那里传来窒息感，似乎轻轻一动，便会晕厥。
他没想到，他会为宋珩失控到如此的地步。
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把话说清楚。”宋珩真是不理解，“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
邹尔不想提，提一次恶心一次，屏住呼吸，“宋珩，以后我们不要再见了。”
“不可能。”宋珩说，“判人死罪都要给对方申辩的机会，为什么不告诉我能发生了什么？”
“你自己做的事还用我告诉吗？”
“我到底做什么了？”
“你和别人睡了，不是吗？”
“我？和别人睡了？”宋珩抓着邹尔的手臂问，“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宋珩，现在还装，有意思吗？”以前只觉得周焱可恶，现在看来，宋珩更可恶，明明做了，还死不承认。
“我没装。”宋珩道，“你把话说清楚，你什么时候看到我睡了？”
“在哪里看到的？你人不知一直在米兰吗，又怎么知道我和别人睡了？”
“还是谁在你耳边乱讲什么了。”
“不关别人的事，我亲耳听到的。”邹尔厌恶道，“我给你打去电话，是个男人接的，他说你在洗澡，你说不是睡过为什么要去洗澡？”
宋珩开始回忆这几天的行程，隐隐响起什么，勾唇：“阿尔你误会了，那个不是。”
邹尔挣扎，“你少骗我。”
“他真不是。”宋珩温声道，“那是我表弟。”
“亲表弟。”
邹尔停止挣扎，“哪有表弟叫表哥宋总的，我不信。”
“在外面我们一直这样称呼。”宋珩挑起邹尔的下巴，“那天我喝醉了，是我表弟照顾的我，我姑妈家的孩子。”
“……”
“真的只是你表弟？”邹尔有些不信，“你确定没骗我？”
宋珩拿出手机，当着邹尔的面拨通了电话，那端接通，“宋总。”
宋珩按下免提键，“你接过我电话？”
“啊？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了？”
“你跟对方说什么了？”
“当时你在洗澡，我就如实告诉对方了，怎么？是我做错事了吗？表哥。”
“打电话的是你表嫂，他误会了我跟你的关系，你自己解释。”
宋珩把手机递给邹尔，邹尔尴尬地不想接，宋珩：“说吧。”
“小表嫂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是你。”男人说，“我表哥对你一心一意绝无二心，你可千万不要因为我生表哥的气，那我就是罪人了。”
宋珩按下结束键。
邹尔见状欲溜被宋珩抵在了墙上，他抿抿唇，“那个…我不知道是你表弟。”
“不知道就能随便定我的罪？嗯？”
“我错了。”邹尔道歉，“对不起。”
“不接受。”宋珩说，“邹先生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
“那怎么样才有诚意？”邹尔颤着眼睫问。
“这样。”宋珩捧起他的脸，重重吻了上去。
本来只是想亲一下，谁知擦枪走火，再也停不下来。
宋珩抱起邹尔去了浴室，邹尔挣扎，“你干嘛？”
宋珩：“陪你洗澡。”
“我不需要。”
“我不需要。”
须臾，浴室里传来声音。
“宋珩，你干嘛咬我，疼。”
“谁让你乖。”
“也不是我要误会的，谁知道你会和表弟在一起。”
“怎么？还是我的错了？”
“不是不是，是我的错。”邹尔认错，“宋总，我真的错了，求你别生气。”
“晚了，已经生气了。”宋珩把他摁在玻璃房上，咬住他耳垂，“火是你撩起来的，你得给我降。”
邹尔回头去看他，“我不——”
抗议的声音再次被堵住，宋珩这次的亲吻比任何时候都凶都狠戾，生生咬破了邹尔的唇。
痛意和燥热同时袭来，邹尔腿软的几乎要站不住，幸亏宋珩揽着他的腰肢，才不至于摔倒。
他想去看宋珩，被他摁住了头，男人薄唇落在他后颈，又吮又咬。
邹尔轻嘶出声，“宋——珩，你别太过分。”
“后面还有更过分的。”宋珩说，“今晚我不会放过你。”
诚如他所言，真的没放过邹尔。
邹尔哭了一次又一次，差点跪了。
宋珩似乎很喜欢他落泪似的，一直在亲吻他的眼角，“记住，以后有任何问题都可以直接问我，不许怀疑我。”
他的洁癖严重到除了邹尔外，他对任何人都没反应，又怎么可能偷吃。
邹尔战栗，“……好。”
宋珩在浴室玩够了，抱起邹尔去了阳台上，偌大的落地窗能一览整个城市的美景，宋珩便在美景中再次惹哭了邹尔。
邹尔抽搐，“宋珩，你你……”
宋珩抓起他的手，吻上他掌心，手指，最后在邹尔意乱情迷时给他戴上了什么。
邹尔是清醒后才知道无名指上套着戒指的，他怔愣看着以为是做梦，触碰上时才知道一切是真的，刚要摘下，窗前传来声音，“你敢摘，我会让你下不来床。”
宋珩悠悠转过身。
邹尔停住，嗓音沙哑道：“哪有你这样求婚的，犯规。”
“谁说这是求婚？”宋珩走过来，捏着他下巴让他抬高，“这不是婚戒，这是惩罚。”
“自此以后，你就只能是我宋珩的。”
“我没同意。”邹尔说，“那就不算。”
“同不同意我说了算。”宋珩蹂躏他唇瓣，“你不能反驳。”
邹尔：“……”
宋珩单手抱起他，“走，回家。”
“不行，我在这里的工作还没完成。”邹尔推拒，“还不能走。”
“剩下的交给你助理。”宋珩轻抚他脸颊，“阿尔，你乖些。”
没人用这样温和的语气哄过他，邹尔心悸，“宋珩，有件事我想和你讲清楚。”
“什么事？”
“你先放开我。”
宋珩松手。
邹尔抿抿唇，犹豫许久后开口，“明面上我确实是知名画家，但我有病，很严重的病。”
说着，他偷偷打量宋珩，见他没反应继续道：“病房的时候谁都不认识，还会自残。”
“我说这些是希望你能清楚，我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我……我其实很糟糕。”
“我会做很极端的事，也有可能伤害到你。”
“所以呢？”宋珩突然发声，“告诉我这些是为什么？”
“我不希望你后悔。”邹尔不敢想若是某日宋珩知道了他的病情不理他，他会怎么办，与其那样，还不如不开始，“我希望你想清楚，还要不要和我来往。”
“有些事还是应该说在前面。”
“你讨厌我也没关系，毕竟没谁愿意和精神病人在一起。”
“我——”
“真吵。”宋珩吻上了邹尔的唇。
这个吻持续了十分钟，邹尔喘息不已，宋珩轻抚他的头，“这些话我只说一次，记住。”
“我宋珩但凡看上，就不会放手，有病怎么了，治疗就好。”
“邹尔，你别想甩掉我。”
他说话时眼神坚定，看得出内心也一样。
邹尔动容，眼泪流淌下来，“这样的我，你真愿意要吗？”
宋珩：“我要。”
*
邹尔被宋珩带回国，家都没回直接去了医院，心理测试确实不太好，医生干预了很久。
这个期间宋珩一直陪着邹尔，安抚他，轻哄他，让他的情绪得到了释放。
邹尔去里间休息，医生和宋珩谈话，“宋总，希望下次也能看到你。”
宋珩：“好，我会和阿尔一起来。”
“我还有事，这里先让给你们。”医生说罢，离开。
宋珩也累了，躺在邹尔身侧陪着他一起睡。
邹尔睡的很不安稳，一直在呼唤宋珩的名字，哭着说：“求你，别走，别走。”
宋珩把邹尔抱在怀里，轻哄：“乖，我不会离开，别怕。”
邹尔整个人都贴了上去，哽噎，“宋珩，别不要我。”
宋珩一直以为怕被抛弃的是自己，其实邹尔也是，他收紧力道，承诺：“放心，我不会不要你。”
邹尔停止哭泣，宋珩在他额间印上一吻，微眯的眸子泄露了他的心情，这一切都是周焱害的，他绝对不会让周焱好看。
他还没找周焱，周焱先找上了门。
找的是邹尔。
见面第一句话是：“邹尔，想甩掉我也可以，我需要一个亿。”
邹尔一脸厌恶，“周焱，你有什么脸向我要一个亿，没有。”
“没有的话，我不会跟你办手续。”他们就差领个离婚证，这段关系就能彻底结束。
“周焱你真无耻。”邹尔颤抖着唇道。
“无耻怎么了。”周焱说，“你和宋珩搞在一起的时候，比我更无耻。”
“是你出轨在先的。”邹尔厉声道，“你先背叛了婚姻。”
“是又怎么样，结婚五年来，你从来不让我碰，我能忍你五年已经是不错了。”周焱想想便气的不行。
“是我不让你碰吗？”邹尔说，“你明知我有洁癖，还用碰过其他人的手来碰我，亲过别人的嘴来亲我，让我抑郁症复发，这又怎么说。”
“只能说你矫情。”周焱轻哼，“不就是出来玩玩吗，有什么，你想的话，你也可以呀。”
“我不是你。”邹尔怒斥，“做不来那么下贱的事。”
“我跟别人睡是下贱，你和宋珩睡是爱情，邹尔，做人不要那么双标。”周焱摆摆手，“我不想提那个，你赶快给我一个亿，我们立刻去办手续。”
“我就是把钱扔了也不会给你。”邹尔道，“大不了起诉离婚。”
“好呀，你去起诉，让别人都知道宋氏总裁为爱做三，我看宋珩的脸往哪搁。”周焱说，“继时，宋氏股票波动，我看你们怎么收场。”
周焱就是无赖，邹尔后悔和他在一起了，但他说的一点没错，他不能牵连宋珩。
“我可以给你一个亿。”邹尔说，“现在去办手续。”
“钱到位，手续立刻办。”周焱回。
邹尔给小麦打去电话，小麦一脸吃惊道：“老板，真给呀？”
邹尔：“嗯。”
“明明是他出轨在先为什么是我们给钱，要不要告诉老太爷？”
“不要。”邹尔叮嘱，“这件事除了你和我外，其他人都不能知道。”
没有不透风的墙，宋珩还是知道了。
那晚，他借口要谈生意没有回去吃晚饭，而是去找了周焱。
周焱还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见到宋珩也没有收敛，趾高气昂道：
“宋珩，为爱做三，你挺厉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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