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衍应声后便跟着谢温涯回了客栈。
在回到房间后,谢温涯推开窗户,窗外是一条小巷,可能因为偏僻的缘故,没什么人。
谢温涯迅速跳出窗户,隐没在车水马龙的大街。
另一边,一条偶有人经过的小巷里,一位女子带着一位两三岁的小童坐在一户人家门前。
女子约莫二十来岁年,鹤发中有一缕黑发和一缕红发,如果不是浑身脏兮兮的,如此淡然容貌配上平淡的气质,只能说仿若仙人。
但此情此景只能说仿若仙坠凡尘。
那小童同样脏兮兮的,与女子容貌相似,只不过眉眼间比女子更为灵动。
“咕~~”
肚子饿的“咕咕”声在寂静的小巷异常响亮。
小童揉了揉饿扁了的肚子,对着女子奶呼呼的说:“娘亲,州舟饿了。”
等了好一会儿,女子才从储物戒中掏出一枚红彤彤的野果递给小童。
野果也不甚干净,不过小童吃的挺开心,仿佛那普通的野果便是这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好吃么?”
突然一个声音,从州舟的身后传来,吓得州舟手中的野果脱手而出,咕噜噜的滚远了。
看着刚吃了几口便不能再吃的野果,州舟小嘴一撇,当即表演了泪崩。
来人:……
州舟身边抱膝而坐的女子将州舟抱入怀中,轻轻的拍州舟的背安慰,并重新拿了一枚野果递给州舟。
好一会儿州舟才坐在自己娘亲的怀里,重新吃了起来。
女子将州舟脸上的泪花擦干净,才轻轻开口。
“你吓到州舟了。”
来人挠了挠头,十分厚脸皮的道:“我也不知道会吓到她……”
“抱歉。”
女子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面对女子的冷淡,来人是一点尴尬也无,还甚是自来熟的一撩衣袍,坐在了女子身旁。
来人看着女子怀中安心吃果的州舟,甚是惊讶的说:“这果子就这么好吃。”
十分大方的州舟不计前嫌的点头,但并未赏对方一个眼神。
来人笑了下。
“那给我一个呗~”
这次州舟很是奇怪的看了来人一眼,一身黑袍头发半扎,右脸上还带了半张可怖的哭脸面具,而左脸上则挂着一副不正经的笑。
一看就不是吃不起饭的样子。
州舟:“你饿了?”
“嗯。”来人自然点头,丝毫不觉得骗小孩有什么不对。
明显未经世事的州舟只好不情不愿的点头,并抬头询问自己的娘亲。
“娘亲可以给她一个吗?”
女子点了点头,并就给了来人一枚。
来人一把接住飞来的野果,拿在手中抛了下并接住。
“多谢啦,下次见面请你吃饭好不好?”
州舟鼓着腮帮子含糊的说:“可以带上娘亲吗?”
来人哈哈一笑,手贱的捏了捏州舟鼓鼓的脸颊道:“当然可以。”
她请我们吃饭耶~
于是在吃饭的诱惑下,州舟不再计较脸颊被捏,甚至还奶呼呼的道谢。
在得到州舟的道谢后,来人笑道:“那就说定了哈~”
说完,便成州舟眼前消失了。
州舟对着眼前的空地眨了眨眼,然后再次抬头看向自己的娘亲,奶呼呼的说:“娘亲,她走了诶~”
“嗯。”
女子摸了摸州舟的头,示意州舟快吃。
“哒,哒,哒……”
一道清晰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并在女子前方停下。
谢温涯在观察母女二人一番后,选择向女子怀中的小童询问。
因为女子眼神茫然空洞暗淡,不太像能回答的样子。
谢温涯俯身对着州舟轻柔的说:“小家伙,你有没有看见一位穿黑衣服的姨姨经过这里呀?”
闻言州舟抬头在上下观察一番后,才奶呼呼的说:“州舟看到了呀,一位很好的姨姨突然不见了啦~”
得到想要的回答后,谢温涯掏出一枚糖果,放在州舟手中,道完谢后便走了。
州舟看着手中的糖果,递给自己的娘亲。
“娘亲,姨姨给的糖,可以次吗?”
女子闻了闻州舟手中的糖。
“可以。”
得到娘亲肯定的回答,州舟将糖果递给自己的娘亲。
“那娘亲次吧。”
女子看着州舟,然后张嘴将州舟手中的糖含进嘴里。
州舟紧张的看着自己的娘亲,在看到娘亲吃了后忐忑的询问自己的娘亲。
“娘亲甜不甜啊?”
女子点头。
州舟开心的用脸颊蹭了蹭自己娘亲的脸颊,然后再次吃起了野果。
待州舟吃完野果后,女子细细的擦起周周的小手与脸颊。
此时,一人途经此地未做停留,但一会儿那人又倒了回来。
州舟抬眼打量眼前的姨姨。
是一位冷冰冰的姨姨,眉头还皱的老高,很是不好相处的样子。
州舟缩了缩脖子,不再看那位姨姨。
“何路。”
听到这道清冷声音的抱着州舟的女子愣了好一会儿,才将目光投向来人。
又看了女子一会儿后才轻轻开口。
“师姐。”
灯城主殿里羚兰正悠闲的吃着糕点看着书,而一旁冬微暖忙得满头大汗。
有人在入侵灵网的总部,作为技术管理人员的冬微暖不得不进行自守与反入侵。
舒婉音还在补不知被谁捅破了个洞的护城阵,凌醉与季月岁还有白暮遥在外抓人。
于是乎,只有大长老一人悠闲的局面达成了,因为羚兰除了救人啥也不会,抓人这件事也轮不到她,所以她就只能闲着了。
灯城的一处客栈中,一人面前闪着十几块屏幕,而屏幕上正飞速的闪过无数内容,但最终归于平静。
她失败了。
那人将光屏关闭,拿起一旁冷了的茶杯,猛灌了几口,才压下心中的郁气。
“没事啦,要是灵网那么容易被入侵,还不得被扎成塞子?”
一道声音由暗处传来,如果不仔细看,很难看出那儿有人。
“我知道,我这是兴奋。”真的很难有这么具有挑战性的事了。
暗处的人不再说话,一切归于平静。
暗夜与灯火将一切的暗流汹涌隐在和平盛世之下,展露世间祥和。
次日擂台赛仍然继续,只不过终是不会太平了。
主位之上冬微暖未曾出席,是由季月岁和凌醉,还有闲来无事凑热闹的羚兰坐镇。
毕竟临近尾声,打斗不似昨日激烈。
天一门的看台上,谢温涯端坐在最中间,嘴唇紧拧,神色淡然。
但内心并不淡然。
她昨日追了那人一晚上,最后不仅连片衣角都没抓到,还跟丢了。
谢温涯:……
有点生气。
她们打交道其实已经很久了,但是那人从未与她正面碰过,却帮了她好多次。
谢温涯从未见过那人的脸,但是她总是觉得那人很熟悉。
她需要确定自己的想法,但那人没给她机会。
最最最令人气愤的是,她连挑战都没法挑战,不过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谢温涯打算赌一把。
去安慰四百年中独自哭泣的自己。
在会场上,一场擂台结束后,谢温涯上场了,由于那场属于双下,所以谢温涯直接挑战就成。
“天一门谢温涯,挑战——”
谢温涯顿了顿,才鼓起勇气念出那在心里埋藏了许久的名字。
“谢天歌!”
待谢温涯朗声念出那个名字,会场除了正在打斗的擂台外,都静了一瞬。
因为惊讶,毕竟谢天歌这个名字在修界,可谓名不见经传,而谢温涯却是天一门一辈的佼佼者。
这样的挑战如何能不令人惊讶?
等了一会儿,无人应战。
谢温涯自嘲的笑了笑,然后朗声道:“我知道你来了,若是不应,便算了吧。”
谢温涯说到最后声音都小了,低于平日里说话的音量,好似自我安慰一般。
易容后正在会场上随意溜达顺带蹭吃蹭喝的谢天歌:……
她缓缓咽下嘴中的糕点,招出一个没有脸的木头傀儡上台。
其实谢天歌并不是不想同谢温涯交谈,只是她没做好准备,她不知道应该怎样让现在这样的自己出现在谢温涯的面前,她害怕谢温涯的反应。
台上,谢温涯在看到木傀儡上台的那一刻,眼睛都亮了,然后便是酸涩。
木头傀儡上台代表了一件事,承认了她承认了,她就是天歌。
谢温涯喃喃的说了句:“真的是你啊,天歌。”
然后谢温涯早已蓄满泪水的眼眶,终是装不下了,一发不可收拾的落了下来。
谢天歌慌了。
天一门的弟子也慌了,会场上的人直接懵了。
什么情况?
谢天歌觉得非常棘手,谁来救救她啊?
下一刻,强烈的杀意席卷会场。
谢天歌本能的出手,将谢温涯带离了原位。
而在谢温涯刚刚站立的地方,出现了一道人影由虚至实。
主位上闭目养神的季月岁睁开了双眼。
“桀桀桀,精灵族新任精灵王的成年礼怎么都不请我们呢?”
声音落下来,人也露出了全貌。
简洁的黑衣,简单挽了下的黑发,眸似含情,但却是苦情。
看着逐渐清晰的脸,谢天歌愣了下,然后在心中道了一声:“陶莹。”
是来人的名字。
陶莹并没有管谢天歌,而是对着主位说:“好歹我派跟精灵族也算老朋友了不是?王的成年礼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不请我派。”
“不过我派向来宽宏大量,不计前嫌。”
“这不来送礼了,不是?”
虽然陶莹这么说着,语**感丰富,但脸上冷硬,怎么看怎么古怪。
“哦?”季月岁轻笑,然后威压全放,会场上顿时跪倒一片。
季月岁眯了眯眼,语气轻蔑。
“不过是阴沟里的老鼠,也敢称自己为精灵的朋友。”
“桀桀桀——”
另一道阴险的笑声从空中传来,一团黑气落在陶莹前方。
“多年未见,当年的奶娃娃竟也成了老怪物。”
这一道声音使季月岁捏紧了拳头。
黑雾幻化成一位老者,老者脸上皱纹堆成了山,但却又透露着慈祥,就好像凡间普通的老人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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