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克端详着怀里逐渐消瘦的诺尔,拼命地驾着马。加姆的喘息声响伴随着冷风,他单手死死的握紧诺尔如同树枝般的手,日出日落,光辉打在诺尔的发丝上,晶莹剔透。
……
加姆停在霍亨索伦堡的城门前,门前如同雕像的士兵望着前面飞奔过来的马匹,缓慢的打开了城门。士兵授命安抚好加姆,艾利克急冲冲的步伐迈进霍亨索伦堡威严的城门。
……
他不顾殿门前女仆的阻止,一脚踢开女爵殿的殿门,冷道:“麦迪逊先生在哪?”
殿内昏暗无光,少了昔日里的明媚,露娜身着黑色的长袍,双眼无神的跪坐在冰冷的理石地板上,聆听着一旁水池的滴答声响。半刻,露娜这才轻声回道:“先生不在...”她的声音很弱,借着百叶窗射下来微弱的光。艾利克依稀看得清她的双眸,红肿的两眼之下,被白稚的皮肤映衬着,如同雪地中独自绽放的烈焰花朵。
意识到霍亨索伦堡一定出了事。
艾利克转手将诺尔安放在一旁的绒倚上,深蹲下来,抚摸着露娜布满晶莹泪水的脸颊,细道:“他去哪了?”
露娜的眼睛里面没有光,即使是再冰冷的双眸,也和他以前认识的那个冷艳女爵截然不同。她苍白的脸颊没有一丝血色,恍惚之间她伸出两手抓紧艾利克胸前的衣领,冰凉的液滴浸透过去,他的肌肤能感受到她眼睛里面流出的透明液体的温度。
抱着露娜纤细的身躯,艾利克语气缓慢道:“索伦堡出什么事了?”
这次,他选择了以霍亨索伦堡为重。露娜哭的很沉默,借着殿内微弱的光,她的泪水犹如维斯河的水波,晶莹泛着光辉。殿内四下没有女仆的照顾,只有殿门前有看守的女仆。那些女仆各个面生,艾利克从未见过,倒像是严加把守这座女爵殿,根本不像是仆从该有的模样。
从进门那一刻,那些女仆就被艾利克关在殿门外。不用多想,等上几刻,那边一定会派人下来强行开殿门将他驱逐离去。
她颤抖的身子在艾利克宽广的怀中显得格外娇小,艾利克吻向她的发丝,继续问道:“我的殿下,请把我不在索伦堡之后发生的一切告诉我...”
良久,露娜握紧艾利克的手终于松懈了下来。她将额头贴紧他的手背,颤抖着唇:“凯因...从索伦堡离开以后,王受风昏迷,王后下落不明,至今生死不详。英帝拉以为是神殿堂暗中捣鬼,将神殿堂上上下下神父全被关进狱中...麦迪逊先生...同样也被关了进去。”
露娜猛然抬头,那双晕红的双眼涌出泪水,她颤抖不已:“艾利克,他...赛尔特...他...不在了,德卡莉暗闯女爵殿对我痛下杀手...那匕首沾染剧毒,赛尔特...为保住我......不在了...”泪水和发丝粘连在一起,艾利克望着眼前糜烂至极的女爵不禁有些悔恨。
没有任何人会对这个小女人无微不至的照顾,没有人会把她当成一个王国的公主,但艾利克恰恰相反,在他眼里,露娜只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公主殿下。艾利克抚着露娜冰凉的脸颊,温言道:“英帝拉为何要把神父关起来?”
的确,他严重怀疑现在的英帝拉所作所为。霍亨索伦堡一向信奉神明,神殿堂中神父地位再高不过,即使是再鲁莽,也不会将神父关在那低贱的狱中。
“他...不是我的兄长。”露娜的意思,英帝拉并不是王后所生。艾利克没觉得多惊讶,他很早就觉得这个笑里藏刀的男人并不是什么善类,今日一步之为,的确走的精彩,算计的出色。或许他离开霍亨索伦堡的日子里,这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事情,英帝拉身份被揭露,与王相连的人自然脱不了获生的机会。
既然并非王和王后所生,同样对其痛下杀手,唯独露娜毫发无损的被囚禁在女爵殿,这不禁让他觉得露娜更为重要。艾利克抚顺露娜柔滑的发丝,顿道:“这些事情未解决之前,务必要待在这里...”
话里有话,露娜听得出来。她恍恍惚惚抬起朦胧灌汲泪水的眼睛,慌乱之中抓紧艾利克的衣袖,讲道:“你要我待在这里,你去哪?!”
自然,她深知艾利克不会轻易撇下她不管。之所以如此慌张不安,怕就怕在,艾利克单枪匹马含含糊糊做傻事。女爵殿的温度极为冰冷,热泪盈眶的露娜把身体内最温暖的泪滴留在了艾利克白净的手背上。四下昏暗,只能借着缝隙中挤进来的光,依稀看清露娜晕红的面庞。
艾利克双手抚在露娜的脸颊,肃然道:“殿下,赛尔特将军不会白白牺牲,作恶的人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凯因会平安无事,霍亨索伦堡会重见光明,而我要做更重要的事情...”
“不,我...我不允许”露娜握紧了他的双手,泪水浸润他发白的指尖。或许,除了艾利克,她身边没有任何亲近的人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憔悴的他有了一丝温柔的一面,艾利克紧贴露娜的额头,鼻息之间交换着苟延残喘的冷气,雾蓝的四周少了往日的蜡黄。他们的肌肤是白色的,耀眼滑润。骨节之处,冰冷的气息奄奄,晕了一层粉红。
露娜泣不成声,已经没有眼泪可以和艾利克的两手接触了。艾利克抚着她的脸,拇指轻轻搭在她发干的下唇,古老的钟表嗒嗒的响着,临近殿门,传来重重的铁器声响。“可不可以...别把我丢在这里,艾利克,我不能留在这里...求你...我请求你带我离开这里...”露娜哽咽着,发干的喉咙使她的声音小到如同尘埃。
艾利克松开抚在她脸上的手,利落起身。刹那间,露娜眼里消失了那缕光,她拼命的抓住艾利克的衣摆,沙哑着嗓子:“别走,带...我走...我请求你...艾利...克...”
他没有别的选择,更何况现在露娜在这里暂时安全,英帝拉没有第一时间对女爵出手说明露娜对他有一定的利用价值。
“我没有亲人了,艾利克!你不能丢下我,带我离开这里吧...带我走...求你!”露娜瘫坐在地使出全力抓紧他的衣摆,她的声音沙哑,甚至陷入深渊一般无助。随着露娜的哭声,殿门猛然被撞开,一束耀眼的光霎时射进殿内。一排身着军队制服的士兵映入眼帘,他们身后的女仆这才缓缓探出头了,正是刚才阻拦艾利克进殿的那个。
只见那带头的士兵冷嘲热讽道:“呦,不知大公大人在这里。大人刚回索伦堡怕是不知道吧,这女爵殿下因刺杀一事受了惊,还请大公大人配合起身离开女爵殿,这期间女爵再度受惊可不是我们能担得起的。”言毕,那士兵给了身后那女仆一个眼色,女仆这才惺惺作态从后面走到艾利克身旁,蹑手蹑脚搀扶着瘫坐在地板上的露娜。
那士兵低腰恭敬补充道:“若大公大人不知详情,不妨到一度王爵殿前去详细跪问英帝拉殿下,这里是霍亨索伦堡的女爵殿,用不到一个外人来管...”士兵抬眼三分,续道:“您说,是吧?”
艾利克两眼无神,半晌才吐出言语:“你既然知道女爵殿下不应受惊吓,就更应该恭敬些。一旦我离开女爵殿这期间,殿下受到任何闪失,你这条狗命还都还不清。”
士兵脸色霎时难堪,青铁一般难看。未等那士兵开口应接,艾利克续道:“现在霍亨索伦堡乱成一团,我这个小公爵也不好计较。但你这张脸我可记得清楚,下次见面,别忘了给公爵行标准礼仪。”
身前的士兵强装镇定,冷汗从耳后蔓延到脖颈。
……
霍亨索伦堡牢狱
天气转冷,穿过牢狱的深廊,这狱门前的看守还都是霍亨索伦堡的士兵,见艾利克到来便纷纷礼让,深知这么做的后果会是什么,即使是杀人不眨眼的英帝拉,但身为霍亨索伦堡的士兵,他们必须忠心于霍亨索伦堡。
艾利克快步走进狱中,反身将狱门关上。迈着步子向深处走去,他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余光瞥见,那已经看不出来是不是麦迪逊的身影了,金色的发丝染着乌黑的鲜血,单镜片碎裂在充斥恶臭发黑的理石地上。深知麦迪逊先生是一个规律至极的男人,他的一颦一笑,一姿一态,仿佛都是经过严格规定一般。如今在他双眸中的这个身躯残败的废人,艾利克攥紧拳头,窝了一把火。
他将诺尔小心翼翼的靠在一旁的狱栏旁,四周黑暗,白稚的双手被生锈的铁链贯穿。借着落满灰尘的百叶窗缝隙,清晰的看见麦迪逊脸颊刀刃留下来的血条。跨过水渠,走向被铁链捆绑在墙上的麦迪逊。他不确信眼前的麦迪逊是否还有生命的迹象,慢慢将手轻轻的搭在麦迪逊的鼻息处,血液粘稠,伴随着吹进来的冷风,他身子犹如死了一般。
艾利克尝试叫着他的名字:“先生...”
麦迪逊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睛,他的眼睛已经红肿,仔细之下才能眯起眼睛与艾利克四目相对:“找到...凯因了?”
不动声色,艾利克埋着头,他的视线以及那双眼睛被垂下来的发丝遮挡。冷清片刻,他顿道:“我到卫城的时候,只遇到了凯因的朋友,而且还被黑弥撒所逼迫签订神契。”
麦迪逊这才缓慢挪动着头望着狱门旁倚着墙紧闭双眼的诺尔。艾利克开口续道:“先生,你一定有办法救他对吗?”
麦迪逊强支着身子,摇着脑袋:“我很抱歉...大公...大人,你知道的...人死不能复生...”
艾利克满眼冷淡,却不知所措。如今贝德维尔重病不起,这平民百姓都觉得好好一个王怎会得病,这明摆着就是一度王爵即位,逼着王位拱手转让,何况并非亲生。凯因生死不明,艾尔亚曼被邪祟占据,身处虎口的艾利克单枪匹马,孤身一人处在这硕大的霍亨索伦堡。更可笑的是连一个死人都照顾不佳,何谈与那英帝拉抗衡,难免是无稽之谈的事情。
艾利克没表现出来他的感情:“麦迪逊先生,我会带回凯因的。”
他前脚迈过水渠,直奔狱门。刹那间,一股紫色的气息涌着诺尔的身躯,英帝拉单手拉起地上轻飘飘的诺尔,满脸微笑看着不远处的艾利克。
这边的艾利克顿时燃起怒气,下意识朝狱门冲去。谁知英帝拉翻手勾起,一缕紫色的气息忽然击在他的胸膛前。
瞬间,艾利克被击倒在地,咳出一口鲜血。
“大公大人这么没有礼数,怪不得是情妇所生的孩子。”英帝拉抓着诺尔的领口,眼神轻蔑瞥着,他句句尖酸刻薄,故意刺激着他。
艾利克怒道:“别碰他!”
英帝拉嘴角勾起道:“一个死人而已...大公别大动肝火啊,你不是要救活他吗?我可以帮你。”
话音刚落,很显然艾利克并不想和他做任何交易。现如今情急之下,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帮自己,除了眼前这个阴险至极的男人。
艾利克冷道:“你当真?”
英帝拉笑着点了点头。
……
另一边,裴恩站在霍亨索伦堡的城墙上,望着那散发紫气高耸的狱牢,身旁的多琳和多拉也瞧见只有那地方的气息弥漫广泛浓厚,他这才点头确定了那邪祟的源头。
……
霍亨索伦堡牢狱
艾利克手指划过嘴边的血:“怎么救?”
英帝拉失声笑道:“你若是帮我做事,我便救他,如何?”
这时,身后不远处的麦迪逊呵斥道:“大公大人,你不可相信他的任何言语,万万不可!”
明知山有虎,但不得不前去,他深知面前这个男人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何况他三番五次迫害凯因。但现在对他来说什么都无所谓了,他握紧了拳头,同时双目失神看向那皮肤苍白的诺尔,低着头颅用力的点了点头:“十分抱歉...麦迪逊先生。”
英帝拉嬉笑道:“好,那么如此一来,杀了你身后这碍事的人。”
转念间,艾利克的眼眸很平静,他知道他身后是谁,也很确定现在的麦迪逊奄奄一息苟活着,对于英帝拉来讲,现在杀他动动手指的事。但唯独却偏偏只让自己来动手,他眼中的红血丝充斥着眼球。没错,他必须这么做,不然诺尔永远不会醒来。
艾利克紧握的手指传来骨节声响,无能为力冲向英帝拉身旁的士兵,猛的抽出士兵腰间的剑,单手持剑快步走去,剑锋微亮抵在麦迪逊的脖颈。
狱门前的英帝拉抚着下巴,满意的观看眼前的一切。艾利克缓缓挥起手中的剑刃,奋力挥下去。
“砰——”的一声,高耸的墙壁被冲破开来。
“——喂!自己人都杀,你还真能干出来这种蠢事!”裴恩迅速翻身越过破碎掉落的墙壁,放手一挥一剑劈开捆绑在麦迪逊身上的铁链,单手揽过麦迪逊放在身后的碎墙边。
这时,艾利克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只有给英帝拉一个满意的的答复,诺尔才能重见光明,他毫不犹豫的挥起剑劈了出去。
裴恩反手压在艾利克的肩膀上,些许力气将他压在墙面,肃然道:“喂,我只是来办事的,你以为我会管你这认贼作父的走狗?”他有意明摆着贬低艾利克冲动的举止,况且现在的艾利克已经被冲动击昏了头脑。
不经意之间,他的余光瞥向英帝拉手中的诺尔,裴恩咬牙一把抓起艾利克的领口。虽说艾利克的身子比自己要高一些,但对于他来讲,现在自己要比艾利克更气愤万分。他扯起艾利克的领口,腮帮子快被后槽牙挤烂了:“你个蠢*明知他被黑弥撒献祭为何还要带回来!尸体放在卫城之地不会腐烂,如今你带了回来是想给他招苍蝇不成?”
知道他口中说的是谁,艾利克两眼茫然,貌似并不知情。被献祭的祭品是不可带出献祭场地的,否则死后尸体会逐渐腐坏,招惹恶臭的腐蝇。诺尔被献祭一事,悲痛的不止艾利克一人,对于裴恩来讲,诺尔是非常重要的存在,如今只能瞧见一具发白发青的尸体,以至于马上将要**,但是他现在连伤心的时间都没有,满脑都是怒火。
裴恩无奈又气愤的撒开他褶皱的领口,悔恨之意填满整个舌腹,苦涩之味滑入肠胃。他握着剑柄的手发出骨节摩擦的声响,青筋随之映在手上,即使自己诚心祈祷保佑,到头来还是换了一具白骨。
艾利克不剩一丝力气,自暴自弃的瘫倒在地。
裴恩沉着脸,下三百横出:“七君主倒是不必参与我们之间的个人琐事,还请转手将尸身交出。”
见英帝拉面带喜色一丝不倦,裴恩握紧手里的铁剑,迅速抬手划开。
气势汹涌,英帝拉单手将掌中诺尔丢向空中,紫色的气流抬起空中的躯体,悬在半空之中。徒手接过裴恩的一剑,英帝拉微笑道:“圣光使者不是也有闲心管七罪之间的事情了...”还未等他讲完,忽然又是一掌耀眼圣光。
裴恩眉间微凛,手上聚齐的一团白色的光辉,一掌拍下。见英帝拉微侧身子,那圣光硬是擦个边打在他肩头上。突然,紫色的气流敏捷的从英帝拉身子中“唰——”的一声溢出。
裴恩连连退后,拉开了距离...
英帝拉细细的端详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可是天界圣光使者,他有意嘲讽道:“圣光使者这是托了谁的福?重铸了身躯,我以为你会暴毙在塔耳塔洛斯。”
方才那团白色光辉这才被邪气驱逐,狠狠地打在对面的墙上,凿出一个巨大窟窿。裴恩擦试着鼻尖的细汗,利维坦说的没错。眼前的不愧是罪,根本动不了他一根手指。
从破洞的墙壁处“嗖——”的射进一根银线,多琳拉着银线跳了下来。又是“咚——”的一声,狱门被砸开,紧接着多拉的剑逼近英帝拉的脖子。
听身后的多琳轻道:“我们三人不是他的对手,但我们这边会暂且拖住,你要做的是去找,并且杀了那在索伦堡中即将降世的罪恶之子,否则日后就多了个隐患。”
眨眼间,持剑的多拉被击倒在地,后背狠狠地撞向地面。裴恩下意识丢出手中的剑转身跑去,铁剑“嗖”的一声插进英帝拉的衣袖,死死的钉在身后的墙壁中。英帝拉转身挥袖,一条银线迸发出来,他两指夹中,回眼望向身后拉扯的多琳。
英帝拉指缝溢出鲜血,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艾利克,呵道:“若不想诺尔死,就去追!”
艾利克将头埋低,利落抽出墙中的剑。多琳迅速拿着弓弩射出银线缠在他的腰间,只见那银线霎时被挣脱开来。恍恍惚惚,艾利克的身影消失不见,如一团赤焰消失在空中。
他一个普通人,怎么会...还未等多琳细细思考,多拉艰难站起:“银线断了?!”
英帝拉单手拍向多拉的腹部,多拉又被重重的拍倒在地。随即他冷道:“还是多关心自己吧,等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狱外的克利福德解开绳子,咧开嘴角,朝着狱内走去。
……
穿过一间又一间狱门,没感知那罪恶之子的气息,身后突然传来阵阵沉着的脚步声。他余光瞥去,身后追来的正是艾利克,见艾利克单手挥起剑刃朝着自己劈来。他快速躲过剑刃,并且拉开距离,刚想迈脚离开以免纠缠。谁料艾利克力气宛如牛一般,一手抓住裴恩手腕。
见状,裴恩咬牙道:“你冷静些!”
艾利克另一只手伸出,抓住他的手腕使出力气向墙壁甩去。力气过大,比刚才那会儿倒像是换了个人,却说不出是什么。裴恩重重的撞在墙壁上,望着眼前这个不可能冷静的男人,他想苦笑都笑不出来。
随即,他伸手聚集一团光辉起身击去,艾利克被那光辉死死的压倒在地。裴恩细道:“大公你清醒些!英帝拉根本是在骗你!”
可想而知,艾利克压根没听进去,身子弓起连忙起身,仅仅一步之遥快到似如一道光,一手掐着裴恩的脖子,冷道:“你休要阻止我救他。”
裴恩艰难拉扯着那只有力的手,眼前这个男人根本丧失了理智。或许,手碰到自己的那时,他才注意到艾利克迎上来了,压根看不清艾利克出手的动作。
细细碎碎的声响从身后的狱门内传来,那是一阵又一阵紫色的冥火。恍然间,裴恩这才想到那罪恶之子还在这狱中。他叫了他的名字:“艾利克,七罪重铸于世,那英帝拉正是七君主,黧城以及卫城都和他脱不了干系,他怎会会好心帮你?你冷静一些!”
言语间,艾利克这才缓缓的松动了手,只见那黑暗的狱中紫气越来越凝重。那股气息,厚重浓烈可怕至极。
“艾利克,他在骗你!”裴恩望着那双充血的眼睛。
“噗呲——”一道血迹溅到裴恩的脸上,那血液滚烫,他瞬间瞪大双眼,望着嘴角溢血的艾利克。一把铁剑穿过艾利克的腹部,嘴角不停的涌出大量鲜血,望着艾利克身后的那个令人作呕的人,裴恩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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