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所说的玄功比之最初练气入体的法子要霸道万分。
李泉只炼了一日,已是神体具力竭,不得不停下。一身灰衣早已被冷汗浸得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练这功法,极耗体力,一个循环,仿佛与人打了一场群架一般。身心累到极点。
李泉收势后,双手撑在身后,登时胳膊像面条一样打滑。碰的仰躺在地。
李泉闭上眼睛,喘着粗气,仿佛就要这么睡过去。
“宿主,此时不宜这么睡死过去。你应该调息敛神。”
李泉微微动动手指,只觉周身酸痛乏力:“我没力气了。”
没有力气的李泉就这么不顾系统的劝说,放任自己昏睡。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李泉很少做梦,更是没有梦到过前世。
李泉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梦,梦境真实又普通。李泉走在前世熟悉又陌生的市图书馆门前的广场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此时正逢夜幕降临,广场上聚集了很多纳凉、散步的市民。
三两小吃推车远远的摆在路口,也有卖小玩具的小摊主。李泉穿着古人的衣服,就这么穿梭在人群里,溜达着走到前世自己最爱光顾的肉夹馍摊主前。
前世的自己每次下班后,总会来附近的图书馆自习,闭馆的时间是晚上十一点。这时候广场上人基本散完。
只有肉夹馍的摊主会等着图书馆的人全部离馆才收摊儿。
深夜,咸香肉香、面饼麦香最是勾引人腹内的馋虫。李泉走的晚,摊主经常会给李泉夹一个豪华顶配夹馍。
几年不见,肉夹馍摊一切如旧。
李泉此时身高只够勉强够到案板,个头虽小,但挡不住对夹馍的怀念。
李泉垫着脚,看向摊主剁肉的动作,继而看着摊主憨厚不苟言笑的面孔。
夹馍摊主人实在,卤肉手艺很好,不间断的总有人来买夹馍。
李泉绕道摊主身后,找了一个靠墙的角落,默默看着摊主忙活。
从前没有看过摊主“后厨”的情况,如今近距离观察,才看到摊主那年头的卤肉锅,桶装纯净水,整理箱李被白被包裹码的整齐的白吉馍。每夹好一个馍,摊主都会抽空将案板附近飞溅的青椒丁、肉沫擦拭干净。
图书馆正门装饰了一幅巨大的艺术钟表,现实的时间是自己穿越前的时间。
李泉淡然的靠在身后的瓷砖墙上,再次见到前世的景象,不知是不是和玄功的功法有关。系统说修炼玄功易影响心性,这大抵就是原因。
难得回到过去,李泉没有马上去寻找奶奶。反而就近看一个肉夹馍摊主看了半天。李泉想知道这幻象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若是自己心中不在想过去,幻象可否一直演下去。
钟表分分秒秒的旋转,时间流逝。广场上的人群,逐渐散去。夹馍摊的生意逐渐冷却下来。
一个牛仔外套的小姑娘嘴上说这怕胖,但还是和闺蜜驻步在夹馍摊前:“师傅,来一个夹馍,不要肥肉。”
一旁的闺蜜听罢,对着犯馋的朋友劝告:“肉夹馍,六百大卡,你确定要吃么。”
美食一旦与热量换算,牛仔姑娘确实犹豫了。
“馍卖完咧,不卖了。”摊主操着口音对着两个姑娘道。
李泉不知摊主为何有买卖不做,箱子里分明还有馍。
半夜十一点的一到,图书馆的保安准时开始巡视。
李泉盯着图书馆的大门,大概五分钟左右,这时候前世的李泉应该会上个洗手间,顺带将水壶灌满热水,然后从二流楼下来,走出图书馆。
二十三点零六分,一个消瘦的青年准时出现在图书馆门口,背着一只帆布书包,手里拎着一只水壶,踩着帆布鞋走到肉夹馍摊前:“叔,一个夹馍。”
青年一身白T牛仔裤,浆洗过不知多少次,牛仔裤早已泛白,短袖也被洗的看不出版型。目测青年一身总价不出一百元。
然而青年生的冷峻好看,寸头更加称得整个人精干利落。
“哎。”摊主应声,从卤肉锅里捞出两大块肉,噔噔噔的剁了起来。
“快高考咧,你复习的咋样?”摊主漫不经心的问。
李泉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十块:“还行,叔,额自己找咧。”
将十块钱放到钱盒子里,是一个火腿肠纸箱子做的钱盒子,里面的纸币有零有整。
李泉拿了六张一块钱装进自己的口袋。
摊主将夹满了肉的夹馍用塑料袋装好递给李泉:“娃好好考,争取考个状元,好给叔的夹馍摊儿宣传宣传。”
“叔,状元不好考。”李泉接过夹馍如实道。
这时候的李泉除了打工挣钱,其余的精力都放在高考上。
看着那时候的自己,李泉有无限怅然。
“系统,这是梦境还是幻境。”
“幻境。”
原来如此,所谓玄功,会在修炼者身心疲惫时趁虚而入,以幻境淬炼道心:“真是,练到极致。”
“宿主,此功非筑基不得修。修炼时需日日千锤百炼,不可懈怠分毫,否则前功尽弃。但玄功大成之日就是你得道之日。”
李泉疲惫的坐在地上,看着夹馍摊主收摊儿。
明白了玄功的逻辑。
玄功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功法,只要一直练下去,总有得道的一天。但这需要辛勤付出。
清醒的时候炼道,休息的时候淬心。可修士毕竟还是**凡胎,总会有需要打盹儿的时候。又不是永动机,怎么能一刻不停的修炼。
李泉不禁好奇:“系统,这功法你是如何得到。还有,这个世界有人修炼过此功法么。”
“宿主,系统自带功法,这个世界现在只你一人修炼此功法。”
李泉闭着眼睛默念三遍江揽月教给他的清心法诀,果然疲态扫去。再次睁眼,院外传来白鹿的叫声。
自从李泉一个人住在松林小院后,白鹿就恢复了自由身,只有在外面吃不饱的时候回来讨要吃食。
李泉从厨房端出半箩筐萝卜、白菜,放在廊下,打开院门。
白鹿大摇大摆的漫步到箩筐前,吃着蔬菜。
半年多,白鹿长大不少,是头母鹿。
白色的动物在野外本就不好生存,不过听松林冰天雪地,白鹿白色的皮毛反而是一种保护色。
李泉找了只陶盆,倒了些清水,放到箩筐旁边。不再管白鹿,径自练剑。
天色渐晚,这一昏,竟然半天过去了。
白鹿吃饱喝足,也不离去,闲庭漫步般,绕着院子走。或者对着江揽月门前的两株梅树闻。
梅树自江揽月闭关后再无花开,李泉给施了两回肥,却烧掉了满树的叶子。再不敢妄动,只隔几天浇浇水,不成想,树枝直接黑死了几枝。李泉不得已找来张芡医治,才知道江揽月的这两株梅树是灵植,要用灵力浇灌。从那之后,李泉格外当心这两株梅树。
江揽月在的时候,白鹿从来不会试图啃梅树。现在江揽月不在,白鹿每次来,都会对着梅树用功。
“不许咬。”李泉收剑,呵斥住白鹿。
白鹿被打断动作,竟像是有情绪一般,哼唧一声,对着李泉吐了一口口水。
“你!”李泉神色一变,一瞬间怒上心头,顺势举剑对准白鹿。
白鹿感知到杀意,嘤得一声,撒腿跑了。
松林小院再次恢复寂静,院门大开,院子里的李泉松开握剑的手,他看着自己虎口的茧子,陷入沉思。
白天黑夜、时间流逝,似乎没有什么意义。不是对人生丧失兴趣,只是觉得对时间没有感觉。
李泉日日修炼玄功,睡觉的时候游走在一个又一个幻境中。他可以感知到自身修为的提升,却对这进步无动于衷。
起初偶尔会和系统说话,后来,随着修炼得心应手,渐渐与系统没了沟通。
这日,李泉再次从幻境中醒来,这次看到的是一场婚礼,宾客盈门、欢声笑语,太聒噪了。
李泉默默念着清心法诀,看向窗台上摆着的日历,半个月过去了。
梳洗时,李泉挽着长发,念上心头,看向针线篮子里的剪刀。
自那日吓走白鹿后,白鹿再没有回来过。李泉去山里找过,远远见白鹿过的还行,便不再管了。
醒来后照常去院子里练剑,一出门,正午的阳光很是明媚。
李泉抬手遮挡在眼前,消化这温暖的光芒。
在定睛,看到院子里多了三个人。
第一时间,李泉暗自用牙咬了咬舌头,确定不是幻境:“你们怎么来了。”
琪琪格看到李泉的第一眼,怪道:“你,你头发呢?”
刚剃。
张芡捏着一把水蓝色的折扇,绕着两株梅树啧啧:“两种灵力浇灌出来的灵植果然不同,这花开的犹如湘妃泪洒。”
开花了?
李泉看向梅树,梅花开的很丑。重瓣,像炸了毛的狮子头,花瓣布满了红色的斑点。
“李泉,今日冬至,我们一起吃个饭。”姬变对着李泉微笑:“一年不见,别来无恙。”
“好。”李泉似乎想起来什么:“我,许久不开火。厨房里怕是没有什么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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