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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四章 弟弟

陆景尚看着这句话,唇角不自觉扬起,指尖轻快地回:

LJS:“别瞎操心,他不会的。”

太阳:“嗯,那就好。”

LJS:“阳生,你也会幸福的,忘了他吧。”陆景尚知道“忘”这个字有多重,他自己也未必做得到。可花铭佑和杨柳岸的名字已经在一起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向阳生还困在旧事的影子里。

手机另一端,向阳生盯着那行字,胸口像被什么狠狠凿了一下,钝痛顺着呼吸漫上来。他闭了闭眼,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

也好。就让他一直以为,自己那些说不出口的心事,全是因为花铭佑。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像要把所有酸涩都压回身体深处,然后在屏幕上缓缓敲下一个字:

太阳:“好。”

一个字发送出去,仿佛也抽走了他全身的力气。手机被丢到一旁,他陷进沙发,仰头望着天花板上那盏孤零零的吊灯,直到眼睛被光刺得发疼。

房间里静得只剩呼吸。风顺趴在地毯上,不安地呜咽了一声,凑过来轻轻蹭他的腿。

忘掉?说得轻巧。

可他做不到。那早就不是年少时一阵风似的心动,而是如呼吸般自然、如影随形的习惯,是目光总在不经意间追随他身影的习惯,是手机一亮就心头一紧的习惯,是明知越界仍忍不住一次次靠近的习惯。

那些与陆景尚有关的年少记忆,早就刻进脑海里——篮球场边陆景尚挥着手臂喊他名字的模样,解不出题时蹙紧的眉头,中考收到录取通知那天在阳光下笑得比光还亮的瞬间……他一直以为,只要守在最近的位置,以“兄弟”之名,总有一天,也许……

可那个“总有一天”,再也不会来了。

他猛地坐起身,用力抹了把脸,仿佛要将所有软弱的痕迹一并擦去。风顺立刻贴上来,湿漉漉的鼻尖抵着他的手心。

那一瞬间,混沌的脑海像是被一道冷光劈开。一个清晰到近乎残酷的念头浮现:留在他身边,看着他,祝福他,然后每一天都亲手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吗?

不,他得走。

不是为了成全谁,而是为了拯救那个快要在这无望爱意中溺毙的自己。

他知道自己不能继续陷进去。陆景尚找到了幸福,他该祝福,也必须祝福,但这份祝福,他可以选择从更远、更安全的地方发出。

这些,他永远不会让陆景尚知道。有些爱意,就该永远沉默。这大概,也是他曾经“欺负”过陆景尚的报应。能作为挚友留在他身边,或许已是最好的结局。

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依旧葱绿的树叶,他清楚地听见心里有个声音在说:

向阳生,你得往前走。哪怕一步三回头,也得往前走。

这个念头,像一柄烧红的钢针,精准地刺进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留下一个焦灼的、永不愈合的烙印。

他比谁都看得透彻——继续留在陆景尚身边,对任何人而言,都是一颗不知何时会引爆的雷。那层他辛苦维持的、薄如蝉翼的窗户纸,或许能暂时遮挡住他汹涌的心事,却绝对经不起现实岁月的反复磋磨。

陆景尚此刻的“毫无察觉”,与其说是迟钝,不如说是他刚刚为自己构建了一个完美的新世界,正沉溺其中,无暇他顾。等他真正和连家礼安定下来,以他那份天生的细腻体贴,加上他绝不愚钝的敏锐,迟早会勘破自己那些藏匿在“因为花铭佑失恋”而悲伤、越界的感情。到那时,为了给予连家礼毫无杂质的安全感,陆景尚一定会主动地、体面地,疏远自己这个“过于亲近”的挚友。

将心比心,他对此完全理解,甚至无法苛责。

这认知残酷而清晰。就像,倘若真的有奇迹发生,是他向阳生侥幸站在了陆景尚身边,赢得了那个梦寐以求的位置。那么,如果陈述用同样炽热、同样不甘只做朋友的眼神望向他……他也一定会做出和陆景尚未来将做的,一模一样的选择。

他会亲手,请陈述离开。

爱本就是排他的,具有天然的领地意识。真正的爱里,谁都容不下那粒“扎眼”的沙子。

这个认知让他心口泛起尖锐的刺痛,却也带来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与其等到那一天,被陆景尚温和却坚定地推远,不如他自己现在,主动退场。至少,还能保留最后的体面,还能让那份深藏心底、不见天日的爱意,不至于在未来的疏离中变得狼狈不堪。

他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

再睁开眼,他重新拿起口袋里的手机,他点开宠物卖家的对话框,手指利落地敲字,语气已恢复如常:

“黄哥,上次和你说的那个朋友,明早和我一起去接狗,麻烦你把需要用的东西都备齐。”

发出这句话,像完成了一场无声的告别仪式。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

陆景尚刚结束与连家礼的视频通话,屏幕暗下去,他嘴角噙着的温柔笑意却还未散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他脑海里回放着向阳生最后那个简短的“好”字,心里掠过一丝极淡、却无法完全忽略的异样感。

阳生他……真的放下花铭佑了吗?那样干脆的一个“好”字,反而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他了解向阳生,那家伙看似洒脱不羁,实则重情念旧得很。

正思忖间,手机“叮”的一声轻响,将他从思绪中拉回。是向阳生发来的信息,内容干脆利落:

太阳:“景尚,我和黄哥说好了,明早九点,我去接你,然后一起去接狗。”

看着这条公事公办、不带任何多余情绪的消息,陆景尚微微蹙眉。这不太像向阳生平日的风格,少了些插科打诨的活力。难道……他刚才让他忘记花铭佑,又让他想起不开心的事,心情不好了?

他甩甩头,决定暂时将这些疑虑压下。也许向阳生只是需要一些时间。他回复了一个“OK”的手势表情,然后点开了与连家礼的聊天界面。

他将明天要去接小狗的消息告诉了连家礼,屏幕那端很快回应:

家礼:“需要我陪你们一起去吗?我工作这两天就能交接差不多,还能有两周的假期。”

LJS:“我和阳生一起去就好,你去了我只顾着看你,秀恩爱不好。”他想着向阳生目前可能还处于“情伤”状态,在别人痛苦时展示自己的幸福,对痛苦的人来说也是一种二次伤害。

家礼:“好,听你的。”

到了下午连家礼发来消息:“别忘了晚上一起吃饭。”

陆景尚指尖轻点,回了简短的两个字:“好的。”

傍晚时分,夕阳将天空染成一道浓艳的橘红色,好看极了。两人并肩走进一处别致的院落,这家名为“粤正味”的广式私厨在城中颇负盛名——每天每顿只接待六桌客人,一席难求。

院落里巧妙安置了两张餐桌,镂空的酸木屏风作为隔断,既保留了私密感,又不失空间的通透。木屏风之间形成一条小径,通向室内另外四桌的用餐区。

侍者正要引领他们到院中预定的位置,隔壁桌却有人起身走来。

是李琅,他身侧还站着一个男生。

那男孩生得极为清秀漂亮,眉眼间竟与连家礼有几分相似,但举手投足间更多了几分阴柔的气质。

陆景尚心头一紧,某种难以名状的危机感悄然升起。

“家礼,好巧。”李琅迎面走来,目光在连家礼脸上停留片刻,随即玩味地转向他身旁的陆景尚。两人身高相仿,视线在空中相撞,竟有种无声的剑拔弩张。“这位长得像陆景正的小朋友……还在啊?”

“你好,我叫陆景尚。”陆景尚向前半步,象征性地伸出手,语气平静却清晰,“陆景正是我哥哥。有什么问题吗?”

“哦——李琅。”李琅恍然似的挑眉,伸手与他交握一瞬即松,“怪不得。原来是带‘弟弟’出来吃饭啊。”他刻意将“弟弟”二字咬得极重,像一根精准投出的刺。

他随即又转向连家礼,语气亲昵却带着锋芒:“家礼,明明都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在正中市说好回深市要一起喝酒的,忘了?”他眼神轻飘飘地扫过陆景尚,像是随意一提,又像蓄意挑衅,“弟弟,上次在超市,你也听见了吧?”

“上次?”陆景尚轻笑一声,眼神里没有丝毫退让,“李叔,我们见过吗?”

“我最近确实抽不出时间,李董。”连家礼适时接话,语气是恰到好处的疏离与客套。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旁陆景尚身体瞬间的紧绷,以及那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带着年轻独有的尖锐醋意。

“小朋友记性看来不太好啊。”李琅不怒反笑,姿态从容得像在逗弄猎物,“我跟你哥,还有你身边这位家礼‘哥’,都是老同学。所以,还是叫我李哥吧。”

“真是不好意思,”陆景尚对答如流,唇角勾起一抹没什么温度的浅弧,“我记性是不太好,眼神也不济,刚才确实没看出来李董的……实际年龄。”他话锋一转,带着点无辜的犀利,“那我还是跟着家礼叫吧,李董。”

“礼哥”这个称呼,是他之前对连家礼专用的。此刻他恍然明白,为何连家礼后来似乎不再喜欢那个称呼——想必与眼前这人脱不开干系。不过连家礼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他?说完全不在意,根本是自欺欺人。

“随你。”李琅似乎并不在意这个称谓,目光像带着钩子,重新牢牢锁在连家礼身上,“一起坐?”

连家礼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权衡一瞬,终究不好当面回绝:“行。”他的视线顺势落向李琅身旁那位面容清秀的年轻人,带着询问,“这位是?”

“他啊……”李琅侧过身,目光在那男孩脸上像评估物品般短暂停留,语气随意得近乎轻慢,“助理。”

“那你可真是个体恤下属的好老板。”连家礼的回应平淡,听不出真实情绪。但他心里显然不信这番说辞。毕竟哪个老板会单独带“助理”来这种需要提前许久预订的私厨。

“那是自然。”李琅坦然收下这句听不出褒贬的话,脸上的笑容分毫未减。

连家礼不再看他,而是侧过头,在桌下轻轻握了一下陆景尚的手,指尖在他掌心短暂地停留,带着无声的安抚与解释的意味。这个小动作没能逃过李琅的眼睛,他眼底的玩味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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