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缥缈仰着脸,嬴政精致的五官近在咫尺,她伸手勾住他的后颈,稍稍用力往下,同时踮起脚,一字未言便贴上他的唇瓣……
嬴政看着突然贴近的脸儿,忍不住嘴角勾起,指节分明的手掌已然揽住她的后腰,有力地将她带向他。
下一刻,他俯下身,挺拔的背脊弯成一个迁就的弧度,让叶缥缈不需要再踮着脚,骤然拉近的距离让他的气息彻底笼罩下来。他浓密的睫毛缓缓垂下,全心全意感受这一刻唇间的温软。
他的吻愈发深沉,带着不容抗拒的热度,几乎要攫取她所有的呼吸。意乱情迷间,叶缥缈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探入他微敞的衣襟,掌心下是他坚实滚烫的胸膛和急促的心跳。他温热的肌肤几乎要灼伤叶缥缈的指尖,她一路往下滑到他的腹部——
“哎呀!不行!”
像一盆冰水从头淋下,所有的旖旎瞬间被浇灭得干干净净。
叶缥缈猛地想起什么,几乎是一种本能的反应用力,她原本流连在嬴政胸前的手猛地变成抗拒的姿势,抵住他火热的胸膛,整个人向后一挣,推开了他……
赢政被推得猝不及防,眼中炽热的**尚未消散,不解地看着叶缥缈……
“君上,这几天不行……哈哈……”叶缥缈干笑着拢好他的衣襟:“刚才意乱情迷的忘记了……哈哈……”
他的呼吸骤然一沉,喉结滚动了一下,俯下身再次吻住叶缥缈的嘴唇,轻吻了一会,才起身往殿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吩咐宫婢:“备水沐身,冷水!”
“别,温水吧,一会着凉了不好……“叶缥缈弱弱地赶在宫婢转身前吩咐道。
嬴政余光睨了一眼叶缥缈,便径直往殿外走去。
叶缥缈看着他头也不回地出去,又觉得好笑。
她把新学的篆书铺在书案上,便百无聊赖地支着下巴,等着他回来,眼看那龙形灯烛竟偷偷吞了半寸光阴下去喂肚肠。
嬴政回来,步入殿内的动作,搅得空气里都是他的沐身后的清香。
他看到书案上的字——“歲無憂,長安寜”,抬首看着叶缥缈笑若朗月,她亦唇畔生契。
“君上写一下阿缈的名字可好,阿缈想看。”
“好……”嬴政抬手就写了三个字,叶缥缈。
“哈哈哈……”他果然写的字真的不能算好看,有点像小孩的字体,一板一眼,很正直整齐。
叶缥缈笑不是笑他写得丑,只是笑她猜对了,史书总说李斯写字好看,赵高写字好看,她就猜想他的字应该一般,所以才对写字好看的人另眼相看。
心生向往,因其难能,人总会对自己喜欢却难以企及的美好,报以最深刻的欣赏。
“笑什么,这字筋骨嶙峋,格局开阔,不好看吗……”
“好看,好看极了,阿缈甚是心悦。”叶缥缈看着那三个字开阔得像是六个字,笑意吟吟地回道。
嬴政板着脸,却藏不住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往后的这几日嬴政都在咸阳宫,但是也是一样很忙。
嬴政伏案于如山般的竹简之后,朱笔如剑划过一道道禀报与律条,批下决断。
赵高,总是悄无声息地侍立在数步之外,微垂着头,姿态谦卑,目光却如静水深流,无声地映照着殿内的一切。他的注意力,从未只停留在嬴政一人身上。
他对嬴政的习惯了如指掌。当嬴政批完一卷竹简,指尖刚离,赵高便已悄步上前,递上温度恰好的茶水,再顺势敛走已阅过的竹简。每一次出行需要的车马,要顺畅调度,也不是易事,但他全都能安排妥当。
他也观察着所有进出咸阳宫的人物们,他能从一位尚书郎吏略显急促的脚步和飘忽的眼神中,判断出其呈报的文书必定事关紧急且可能带有坏消息;他也能从一位将军告退时,甲胄与佩剑碰撞的细微节奏里,感知到其心中的志得意满或忐忑不安。
他记得李斯偏好用何种格式和措辞起草法令,能在李斯开口前,就将其可能需要的参考旧例竹简备于一旁;他也摸清了蒙恬、王翦等武将呈送军报的习惯,甚至能通过泥封的完好程度和驿卒的疲惫状态,提前预估军情的缓急。
再后来他开始掌管印玺。每当嬴政口述诏令,他运笔如飞,字迹工整无误。盖玺之时,他的目光或许会看似无意地扫过殿内侍从的表情,捕捉他们面对不同王命时那一闪而过的惊惧、狂喜或漠然。
他就像一台精密仪器,不仅接收着来自嬴政的指令,更接收着整个秦廷权力核心散发出的所有细微信号——每个人的性格、偏好、弱点,以及彼此间盘根错节的关系。他将这些信息分门别类,整理归档,如同他处理那些竹简一样条理清晰。
卓越的业务能力,精准的向上管理,非人格化的处事风格,无情的抉择逻辑,冷静的危机转移。他就这样,通过事无巨细地打理政务流程,并通过那双能洞察所有人的眼睛,将自己悄然编织进了权力结构的核心经纬。
这样一个没有底线,能力极强且深知权力运行规则的人,他的忠诚只指向权力本身,而非坐在权力宝座上的具体的人。一旦君主显现出弱点,比如重病,比如昏聩,比如死亡,一旦有更大的权力诱惑出现,这个最得力的工具,就会立刻变成最危险的掘墓人。
看似没有威胁,其实却致命。而身为掌权者的嬴政,开创这样一条从来没有过的统一道路,事务如此之繁杂,他要的一直都是能做事的人。
“君上,缈姑娘的字越发精妙了”赵高整理竹简看到昨夜叶缥缈写给嬴政的字,说道:“缈姑娘真的很会讨君上欢心呢,难怪君上如此心悦。”
嬴政不经意地回道:“她从未想要讨孤的欢心,她只是做她喜欢做的事情而已。她要对一个人好,甚至不在意对方知不知道,遑论讨好他人。”
赵高没有带任何情绪:“这样的世道,能有这般赤诚之心,确是难能。”
嬴政看着那几个苍劲柔转的字:“你可觉得有些愚蠢?可她又永远给自己留好了退路。她对谁展露温柔,予谁施以援手,全凭她心意而定。万事皆可参与,却万事皆不沉溺。”语毕,他的笑意已丝毫不加掩饰。
赵高的脸上的肌肉纹丝不动,既没有表示理解的点头,也没有流露出疑惑的蹙眉,整张脸像一副面具,精准地接收所有信息,然后……不动声色地拒绝了它们。他并不觉得在这乱世,在深宫,在君侧,能这般率性的活着,至少目前为止他从未有过。
嬴政脑海里浮现那张面容,她脸上总漾着笑意,但她的瞳孔深处始终是一潭静水,冷暖皆知。旁人的悲喜如潮水般涌来时,她笑着附和,心里却早已筑起了堤坝,既能共情,又不至于被淹没。
她深知,让人放下戒备的从来不是锐利的锋芒,而是毫无攻击性的温暖。虽深知,却又极度坦诚,精准预判,索性将争议主动显露人前,恶意的攻击竟伤不到她分毫。
亲近得足以观察,又疏远得让人捉摸不透。仿佛她早已把纷扰人世看了个透,如今只肯用这般安静的神色,与这世界保持着一种心照不宣的距离。
——
行过蜿蜒的回廊,便到了乙伯荣养的居所——渭水边一处清静的王室别苑。乙伯年岁大了,嬴政赐下的院落里,平日里有年轻宫人悉心照料。推开木门,映入眼帘的先是庭中那几株苍劲的古柏,而后才看见坐在树下眯眼小憩的老人。
“乙伯,”叶缥缈轻唤一声,将食盒放在石桌上,“您瞧瞧,我带了什么来。”
食盒掀开,是特意嘱咐膳房按古法炙烤的羊肉,上面密密撒着乙伯早年教她做的那种茱萸粉,这是乙伯最爱吃的口味。辛辣的香气混着肉香飘散开来,老人缓缓睁开眼,凑近深深一吸,脸上的皱纹便如秋菊般舒展开来。
“是……就是这个的滋味。”他拈起一块放入口中,细细咀嚼,“难得……渺姑娘有心了……”
叶缥缈扶他坐好,为他斟上一盏温好的米酒。
看着他舒心的笑容,叶缥缈忽然觉得,他也是这个时期芸芸众生里的一员,但他坐在那里的身影,叶缥缈觉得他就像一卷“活历史”,记录着这座宫阙里的所有往事。
到目前为止,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是按照历史的发展顺序去写的,所有人的出现基本是按照我能查询到的这个人开始出现在历史舞台的时间去写的,蒙毅,赵高大概基本是统一前后开始从在嬴政身边,也不是一开始就是上卿和中车府令那么大的官的,官商官商,清夫人和中央的联系一定是有的,女主对当时历史的解读,她书法厉害,唱歌不错,还有自我保护的小伎俩,是全都踩在嬴政的点上的,李斯,赵高善书法,得到嬴政重用,高渐离因为音乐才能,即使行刺嬴政,却没有被刺死,嬴政爱吃鱼,这个人物得设定都是为了她能得到嬴政的青睐提供合理性。笔力太差,没写到点子上,实在也是不好意思了……这么长的铺垫也是为了叶缥缈最终选择一直陪伴在嬴政提供了支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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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讨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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