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奚顾君被院子里的嘈杂声吵醒。
云岫听见动静后进来伺候她洗漱,奚顾君问道:“外面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吵?”
云岫回答道:“是两位少爷派人来催您起床了。”
奚顾君闻言冷笑一声:“云岫,你去把那些人叫进来。”
云岫应了一声便出去了,片刻后将人带了进来。
那三个小丫头想是背后有人罩着,常年在府里作威作福惯了,见着她十分趾高气昂:“小姐怎么如今才起?小姐既然起来了就抓紧收拾吧,我们少爷还等着呢。”
奚顾君哼笑了一声:“这里我家,我想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你们少爷想等着,那就让他等着吧,倒是你们,嘴上喊着小姐,行的却是主子的事。”
放下手中的木梳,转过身对着刚进门的婵娟说道:“将她们提到院子里面去跪着,若是跪晕了便赏一盆冷水,若还醒不过来就用针,叫她们好好想想,谁是主,谁是仆。”
婵娟应下,门外三个侍从随即走进来,将这三个丫头拖了下去,那三个丫头急忙道:“小姐这是何意,我们只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小姐若有任何不满,可以请叫少爷过来。”奚顾君仿若未闻,继续梳妆。
刚用完早膳,便看见奚宁炜气冲冲地走了进来:“你为什么要罚那三个丫头?是我叫她们去叫你的,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可以冲我来,为难她们做什么?”
奚顾君放下手中的茶盏,微笑道:“这些丫头约莫是新来的,可能还不懂规矩,我就帮着教导教导,以免以后传出些不好的事情 ,丢了父亲的脸,到头来受罚的可是二哥你哦!再说,不过是几个丫头,想来我还是能管教得的。”
“你——”
奚峪轩按住奚宁炜的肩膀,朝他摇了摇头。
奚顾君见状继续道:“二哥也别着急上火,不过几个小丫头罢了,你若是喜欢可以求父亲再给你几个呀。”
若他真向奚承祜提了此事,那么奚承祜必定会认为他是一个满脑子只有女人的废物,她知道他断不会这么做,她如今说这话只不过是为了堵他罢了。
奚宁炜把奚峪轩拦下来,如今他也学聪明了,并不接她的话,转而道:“妹妹如今也用完了早膳,不如叫你的人抓紧收拾行李,我们快些启程回京城吧,别让父亲久等了。”
奚顾君点了点头,转头叫人收拾行李去了。
奚宁炜站在原地,满脸狐疑,她怎么会这么听话的就去收拾行李了,难道她这是突然想通了?
果然,此事并没有奚家两兄弟想的那样顺利。
奚顾君确实是收拾行李去了,不过不是随意的打包些衣物和日用品那么简单。
奚顾君先去收捡了衣物,待侍从好不容易将她的衣服全部整理装完后,她又一拍脑门说:“哎,等等,把那套青绿色的衣服找出来,待会儿我要换上。”
这可真是为难了整装衣服的人,此时衣服都放在一起,哪里还能找得到她口中那件青绿色的衣服?
于是侍从试着与她商量:“小姐,您看,我这已经整理完了,您刚才所说的那件衣服现在恐怕难以寻找,不如寻一件您没有带走的衣物穿上吧。”
身后的婵娟闻言双眼一瞪:“小姐说了想穿,就别废话了,快找!”
侍从极其不情愿的打开包袱,一件一件的将衣服从里面拿出来给婵娟确认,可翻到最后一件也没有见到奚顾君嘴里那件青绿色的衣服,这时云岫出声道:“小姐,那件衣服昨日送去洗了,此时正在后院晾晒。”奚顾君作恍然大悟状,之后便带着两人出去了。
三人来到前厅,奚顾君询问负责收拾茶具的侍从道:“可有将我的茶叶和茶具收整好?”
侍从表示已经收好,奚顾君便又故技重施,收拾茶具的侍从也是一脸无奈的将茶具从箱子中拿出来,又收整回去。
奚家两兄弟听闻奚顾君又闹了幺蛾子,一脸郁闷的将人拦在了前厅右边的回廊里,奚宁炜黑着脸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被拦下来的奚顾君一脸无辜:“二哥你在说什么呀,不是你们叫我赶紧收拾吗?我正在收拾行李呀!大哥二哥莫要拦着我,我早些收拾完我们便可以早些启程回京啊!”说着便要绕过兄弟二人。
奚峪轩眉头一跳,深觉不能放她离开,否则还不知道要几时才能启程,开口道:“三妹,不如现在就随我等启程吧,这些东西京城都有,且都比这精致数倍,不如到了京城再重新置办吧,到时我亲自为你置办,你看这样可好?”
奚顾君闻言立即停下脚步,奚峪轩以为她同意了,顿时大喜过望,不料奚顾君满脸严肃转过身望着他道:“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这里的许多东西也陪伴了我十几年,岂能说不要就不要了?还是说大哥二哥可以舍弃陪伴多年之物,以此来做榜样?如果是这样那我无话可说。”
奚家两兄弟顿时被她噎的说不出话,奚顾君哼笑一声带着婵娟和云岫二人扬长而去,继续去“收拾行李”。
待走出前厅到达后院后,婵娟笑嘻嘻的道:“小姐,且消停消停吧,不然两位少爷该气死了!”
奚顾君拿起一块糕点,闻言摇了摇头,笑道:“你放心吧,我们两个哥哥命比蟑螂还硬呢!轻易气不死他们的。”
回京城之事是势在必行,但是什么时候回去那可得由她说了算了。
就这样,她这行李收拾了一整天,晚上乐呵呵地招呼她两个兄弟吃了一顿晚饭后,就将二人打包丢进了厢房,然后自己也施施然回房去了。
回到厢房后,奚宁炜左思右想,十分气愤,觉得这样不行,再这样下去何时启程?何时才能到达京城?若时间久了父亲必定怪罪下来,于是走到对面奚峪轩的房间去商量对策了。
奚峪轩知晓了弟弟的来意,见他如此急愤,安慰他道:“无需过于忧心,她这院子也就这么大,东西也就这么多,更何况今天已经被她来来回回翻了大半了,她就算明天还想翻,也费不了多少时间,我们明日一定可以启程。”
奚宁炜见他一脸笃定,也被他说服了,兄弟二人又聊了一会儿天之,奚宁炜便起身告辞,回到自己厢房休息。
为了防止再有什么意外发生,奚宁炜第二日一大早便守在奚顾君的房门前,但却被人告知今日奚顾君身体不适 ,不便出行,奚宁炜并不相信,他认为这一定是奚顾君又耍了什么花招,于是拨开面前的侍从进了奚顾君房间。
进屋后,他看见奚顾君脸色苍白的靠在床头,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什么东西正在喝,于是上前道:“三妹可是病了?怎么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病了呢?需要请郎中来瞧瞧吗?”
奚顾君瞥了他一眼:“没病,我好得很,不用请郎中过来。”
奚宁炜:“可我刚刚听人说你不舒服。”
奚顾君:“不舒服又不是病了,二哥莫要瞎操心。”
婵娟见奚宁炜还是一副懵懂的样子,实在懒得搭理他们,道:“少爷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先回去吧,小姐还要休息。”
奚宁炜听后恍然大悟,脸和脖颈一下红了,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你、你要休、休息几天?我们还、还要回京城!”
奚顾君看着结结巴巴的奚宁炜,有些想笑,不过忍住了,“这事如何说得准,不过至少七天 。”
“七天?!这也太久了吧!”奚宁炜惊讶道。
奚顾君做可怜兮兮状,道:“我也没办法呀,二哥不会如此狠心吧,要求我在这个时强行随你们出行,但若大哥二哥坚持的话,那我也只能从命了。”
奚宁炜嘴角一抽,这怎么听都像是他强人所难,于是举手投降:“好,行,你休息,不过七天一到,你必须跟我们启程回京,无论再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可再逗留了,如何?”奚顾君表示没有异议。
奚宁炜见奚顾君那笑眯眯的样子,觉得浑身发麻,他深觉自己又掉进了这只狐狸的陷阱里,于是,他转身就走,生怕再在这里多待一分钟,又掉进这只狐狸的下一个陷阱里了!
转眼间七天已经过去,期间古骁来了一次,知道她即将要启程回京 ,交代了她一些事宜,并嘱咐她万事小心便回去了。
第七天晚上,王妈过来找她,王妈将一个大盒子放在桌上,缓缓说道:“小姐,这里面是夫人的嫁妆,以及名下的田产、铺子,都是夫人留给小姐的,小姐收好,将来可做嫁妆。”
奚顾君仔细将盒子收好,看着王妈:“王妈,您不和我们一起去京城吗?”
王妈摇摇头:“不了,有婵娟陪在小姐身边我就放心了,她虽然活泼好动,但也还算机灵 ,何况夫人在这里,我哪里也不去,就留在这里陪夫人 。”奚顾君沉默了,片刻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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