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序感觉自己好像一直在跟踪祝若怡。
在京城的时候也是,在铎州也是。
不过铎州没有太子,那她是去做什么?
略微想了一下,她汗毛倒竖。
裴榭和她说过,魏徵是太子的人。
那……
祝若怡不会是去见魏徵吧?
可是,见他做什么?
祝星序越来越好奇,也越来越害怕。
太子失败是必然的。
最后的赢家是三皇子裴檐。
如果祝若怡真的因为太子而跟魏徵扯上什么关系,那到时候清算时,祝若怡怎么办?
虽然在原著中,三皇子为人纯良,是位仁君,极少听说他对人赶尽杀绝。
但现在一切都变了,他不残暴,或许是因为季迟影在他身边的缘故。
可现在,他娶了季清清,季迟影似乎也对他无意了,到时候他会做出什么祝星序也不敢保证。
祝星序一边想着怎么办一边跟在祝若怡身后。
她先前跟过几个人,现在跟踪技术炉火纯青。
要是有望远镜就好了,她还能跟得更不被人察觉。
祝若怡先是跟着仆从们走了一段路,然后用各种理由借口支开一个一个仆从,等到最后只剩一人时,她进了某家布匹店。
那家布匹店很深,但却没点灯,从外往里看黑乎乎的,不像是做生意的样子。
她记下布匹店的名字,准备之后让裴榭查一查。
从外面看,这家店看上去不像有另外的空间。
祝星序绕到店后面等待。
果然不久之后,祝若怡从后面溜了出来。
她相当谨慎,朝四周看了看。
祝星序赶紧躲回转角后。
她并没有发现,确认没有人在附近之后,立刻朝着西边走去。
祝星序不远不近地跟了上去。
她走的地方越来越偏,已经没几个建筑可以遮挡祝星序了。
最后,她只能远远的看着祝若怡走向远处。
如果祝若怡要见的那人真是魏徵,凭他的头脑,肯定会选一个不会随便让人跟上的地方。
跟不上去,祝星序只好回府。
光靠她一个人不行,她得去找裴榭。
该用的时候就得用。
回到屋里时,她看了一眼芍药。
芍药恭敬地站在一边,低着头等候她的差遣。
她想起芍药上次和她说的,祝若怡被马车接走的事情。
只是那日实在太巧,祝宗景也要外出,她才理所当然地认为是许氏或者祝若怡又叫了一辆车。
那为什么芍药要告诉她这件事?
祝星序盯了芍药半晌,一个字没说。
但芍药仿佛什么也不知道似的,身子没抖,表情也没变。
祝星序决定还是问出来。
“芍药,你究竟是谁?”
尽管她有芍药的卖身契,也从人牙子那边听说了芍药的身世,但这么看下来,绝对没那么简单。
“奴婢就是芍药。”
她平静道。
看来是不打算说了。
“若你不说,我便将你逐出府,今后不可再踏入我祝府半步。”
祝星序不喜欢威胁人,但现在这个状况,她不得不这么做。
芍药这才有些着急,她紧紧拧着眉,不发一言。
祝星序知道她这是在思考,思考要不要和自己说。
她自顾自坐下,倒了茶来喝。
时间有很多,她可以慢慢等。
等祝星序将这一壶茶喝完,糕点也吃了几块之后,芍药才开口了。
“只要我说,您就不赶我走,是吗?”
祝星序点头。
心里却在纳闷她为什么不愿意走。
从芍药进来之后,她和她的接触并不多。
更多的是身为主子和仆从之间的正常来往。
不过,她之前听说过其他人家的仆从,平日里不光要干很多活,有时候主家非打即骂的,过得也很难。
或者这就是芍药不想离开的原因吧。
在她家当仆从,确实比较舒服。
祝星序点头之后,芍药也没有立马说。
从她的表情看出来,她非常纠结。
“我现在还不能说……”
半晌之后,芍药才说了这么一句。
祝星序脸色微变,站起身来。
但芍药很快跪在祝星序的面前,哀求道:“等时机一到,我会将所有事情告诉您,但现在还不行。”
见祝星序不动弹,芍药开始磕头。
“求您了……让我留下吧。我绝对不会伤害您。”
芍药不停地磕头,直到她的额头红肿不堪。
祝星序是个心软的人,她见不得芍药在自己面前磕头成这样。
她将芍药扶起来。
“好,你可说到做到?”
芍药眼含热泪:“是,我绝对不会伤害您。”
既然刚刚没有逼问她,那现在再说我要听解释就晚了。
祝星序叹了口气,让她下去。
她现在需要好好理清思路。
芍药自知惹到她不开心了,自觉去打了热水进来。
她知道大小姐喜欢沐浴,便把一应的用品都拿了进来。
“大小姐,我给您搓一下身体吧?”
见芍药如此殷勤,她也应下。
铎州天气潮湿,只是坐在屋里,祝星序便感到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坐在浴桶里,芍药替她搓着背,又帮她洗了头。
充分地让祝星序体会到了现代沐浴城的感觉。
芍药一日不说,便一日伺候着祝星序沐浴。
她很用心,还去寻了关于这方面的书来看,希望能借此让祝星序消气。
就算祝星序和她说不用这样,芍药也坚持如此。
“我已在这件事上瞒了您,就请让我在其他事上补偿吧。”
某一日她和裴榭见面时,裴榭靠近她之后,目光忽然变得刺人起来。
祝星序紧张地问:“怎么了?”
两人正在铎州一家好评颇多的酒楼里用餐。
一在包间里坐下,祝星序身上的幽香便蔓延开来,直至充斥整座包间。
裴榭盯着她。
祝星序本就白皙的肌肤更显娇嫩,轻轻一掐仿佛就能红。
裴榭喑哑着声音:“你……”
他用行动说着话。
裴榭凑过去,在她的侧脸嗅着。
如此近的距离,香气更甚。
香气似一条条丝线,游走进他的身体,攥住他的心,捆绑住他身体里的每一个器官。
尤其是那处,灼热得骇人。
裴榭也没想到,清心寡欲了多年的他,竟也会栽进温柔乡。
且这还是他自愿的。
祝星序侧了侧头,好让他方便动作。
裴榭吻着她的脸,一寸一寸地挪到她的唇。
祝星序闭上眼睛,享受着两人的亲近。
她现在每次和他出门都不化妆。
他一边和她吻着,一边牵起她的手。
祝星序的手比他小得多,他轻轻握着,大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生怕弄疼了她。
祝星序也回握,心跳如擂鼓。
吻了一会,裴榭转移阵地,火热的唇移向她的下巴,微微啃了一下。
这一下并不疼,反倒让祝星序有些口渴。
她咽了咽口水,裴榭顺势亲上了她的脖子。
他一点一点地啃咬着,连亲带舔。
感觉他像小狗一样呢……
祝星序搂着他,不由地喘了一声。
裴榭停下来,看着她。
他眼中的**还未散去,直勾勾的眼神像是要烫进祝星序的心里。
只见他深呼吸了几下,坐回原来的位置。
“快吃吧,等会凉了。”
乍一停下,祝星序感到有些空虚。
但她还是依言拿起筷子,开始吃着东西。
裴榭平复了很久,才完全将刚刚气血上涌的冲动给压下去。
自己明明不是那种**极强之人。
吃过饭,有衙役来找裴榭,说县衙有了紧急的工作。
他冷淡应了,先将祝星序送回。
虽然很不情愿,但工作重要。
祝星序站在祝府的门前,和他挥着手。
衙役在旁边傻登登地看着,裴榭没办法和她吻别,只能回以一个笑容,转身离去。
到了县衙,裴榭还没开始工作,便先给那名衙役派了大量的任务。
“今天之内完成。”
他用了比平时更为冷淡的语气。
衙役一脸懵,忙到深夜时还不明白为什么事态发展成了这样。
*
入了六月中旬,铎州基本上是两天下一次雨。
正在筹建的堤坝又隐隐有溃堤之势。
祝明礼和裴榭在县衙一待就是一天一夜。
最终,他们决定去现场勘察。
堤坝在铎州城的郊外,离县衙有大约七十里,一来一往需要耗上一天的时间。
刚好那边也有一片村落,他们商议在那住下,好好研究一下如何让堤坝更加稳固。
祝明礼和许氏说了这件事,许氏便也和两位女儿说明。
“你们爹不在的时候,要尽量减少外出,知道吗?”
随后,她转向祝若怡。
“这几天的采买之事我已让仆从去,你就待在府里。”
祝若怡的眼里透着些许不甘心,但她还是点头应下。
这样也好,她就不能随便跑去见什么奇怪的人了。
回到屋里,一直在身后沉默寡言的芍药忽然道:“大小姐,要去那边吗?”
祝星序一时没反应过来:“哪里?”
芍药:“去白河边。”
白河边便是建立堤坝的地方。
芍药接着又道:“我听说那边有一片油菜花田,十分美丽,若大小姐错过的话会很可惜。”
祝星序听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
“可连日来的大雨,早已将油菜花田冲毁了吧?”
芍药笑着道:“城里的人说,明日之后将有几天不会下雨。油菜花会重新长回来的。”
祝星序不清楚她为什么非要自己去那边的用意。
但左不过也是和祝明礼裴榭一起,去就去吧。
“行。”
她应了下来。
之后,她和祝明礼说自己也要去,祝明礼没拒绝,只说到了那边要紧跟着他们,不可一人单独行动。
祝星序不知道过去会发生什么,不过答应了也不吃亏。
祝灿儿因连日来的阴雨天气有风寒的迹象,许氏便在里屋里陪着她。
晚膳只有祝星序和祝若怡两人。
祝若怡因为心情变好,和祝星序的话也多了起来。
“大姐姐,过两日,城中有一家新的首饰铺开张,你陪我去看看吗?”
祝星序有些为难。
明日他们就要启程了,还不知道会在那住多久。
“我打算和爹去白河边看看。”
祝若怡的表情一下子变了。
不是听到她说去不了的遗憾,也不是她要去的惊讶,而是藏在眉眼间一闪而过的烦躁。
她去那边,祝若怡很不高兴吗?
祝若怡接着道:“大姐姐去那边做什么呀?又没有坊市,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不若留下来陪我,可好?”
还以为她拒绝之后,祝若怡会放弃。
这可如何是好,她已经答应芍药要去了。
可现下,祝若怡又想把她留下来。
那她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见祝星序沉默,祝若怡放下筷子,挽着她的手撒娇。
“好不好嘛?大姐姐?”
犹豫再三,祝星序道:“我想去。”
祝若怡身体一僵,眯了眯眼,又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这样啊……那好吧,只能我一人去看首饰了。”
直至晚膳结束,祝若怡没有再和祝星序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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