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临睡前,系统又冒出来了。
【纪恒,喜欢无关性别,你千万别走了前世老路,重生只有这一次机会。两个人一起面对,没有什么克服不了的。】系统这次喊了纪恒的名字,语气诚恳,它是一个球,知道人类社会的运行规则,也知道言语会成为一把无形的匕首,锋利无比。
但是,世界是多样的,语言亦是,能冰冷刺骨,也能温暖心弦。当自身足够强大,无关紧要的人刺向你的刀便不会伤你分毫,许多人对此接受良好,甚至还特别喜欢磕男男cp,要不然也不会有它的出现了。
“谢谢,我知道。”纪恒这次全然没有以前对系统的敷衍,前所未有的认真。
他很感谢系统让他重生,他还能再次见到丁暮,改写对方的结局。
他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丁暮的。
宋梦瑶只能说明她极其敏锐,毕竟别人平时应该不至于有闲心观察他和丁暮,再说他与丁暮在外面也没有过于亲密的动作,男生勾肩搭背的很正常。
问题不大,只要高考完,去大学就好了,或者当他足够强大时。
夜色浓郁,寒意渗人,丁暮身处混沌的空间,什么也看不见也摸不着,嘴角翕动,正要喊出口他忽然看见不远处纪恒的身影。
“纪恒。”
丁暮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抬脚想追上前面的人,可这时纪恒猛然动了,一下子离得很远,他怎么也追不上。
“纪恒,等等我。”
奈何纪恒置若罔闻,丝毫没有回头,他拼命追赶,却怎么也追不上去,眼看就要消失,巨大恐惧笼罩丁暮,丁暮瞳孔一缩:“纪恒!”
“纪恒!”
卧室内,丁暮蓦然睁开眼,呼吸微促,徐徐坐起来抱住腿缩在墙角,茫然的看向四周,一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缓了一会才知道只是前者。
此时此刻正值凌晨,寂寥无声,丁暮不知想到什么,掀开被子下床,来到客厅,在沙发旁缓缓蹲下。
纪恒由于睡前想东想西,很晚才睡着,一只手随意伸出被子外面,丁暮盯着纪恒安静睡颜看了一会,双手覆盖上对方的手腕,摸了一会,随后将脸颊贴在纪恒掌心,仿佛在确定着什么。
夜里寒气重,纪恒露在外面的那只手早就很凉,而丁暮此刻的体温竟与之不相上下,他身上只穿着睡衣,由被窝里带的暖气早就被驱散。
过了会,丁暮情绪恢复平静,缓慢把纪恒的手塞进被子里,却不料纪恒被弄醒了,睡意朦胧间,他以为自己和丁暮睡在一起,而丁暮上厕所刚回来。
于是乎纪恒把丁暮拉上来,用被子将两人都盖住,动作间摸到丁暮微湿的脸颊,随意用大手一抹,轻声道:“丁暮,下次把脸擦干再上床。”
他以为丁暮洗脸后没擦干,随后习惯性拍了拍丁暮的背,又觉得丁暮身上凉嗖嗖的,抱紧给对方取暖,与此同时模糊觉得怎么感觉床变小了,都没有施展空间,以后一定换个大床。
实在太困了,纪恒没一会又睡着了。
丁暮乖乖趴在纪恒身上没有出声,放轻呼吸,他被抱着,周身萦绕的全是纪恒的气息,抚平了他的忐忑不安,他身上很冷,猝不及防被温暖炽热包裹,四肢百骸都暖和和的,很舒服,紧绷的神经得到舒缓,丁暮阖上双眼。
手指暖和了,丁暮才伸到纪恒脖颈动脉处摩挲一会,耳畔是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他本以为会很久才会睡着,但听着听着困意袭来,不自觉陷入沉睡。
翌日,一班。
宋梦瑶昨晚被拒绝,但经过一晚很快就收拾好情绪,将自己埋在题海,大概是爱情未发芽就被捏死了,根本来不及伤心。
好朋友李苗苗找她八卦昨天的事,为了避免别人的闲言碎语,她跟好朋友说放学了告诉她。
遇到一个难解的数学题,宋梦瑶咬紧脑汁想不出来解题思路,和往常一样去问丁暮,顺便带了一瓶酸奶作为谢礼。
“我不会,你去问老师吧。”丁暮随意看了眼题目,又推了推手边的酸奶,“不需要。”
宋梦瑶闻言惊讶不已,这还是她第一次问丁暮问题,对方说他不会,而且给他的酸奶也不要,上次就收了,但转念一想,丁暮即使成绩再好也只是个学生,不是无所不能,也有不会的题目,她点头。
“那我去问老师,酸奶你收下吧,感谢你之前教我题目。”
她只是偶尔给一次酸奶,没什么意思,不想欠人情而已。
丁暮成绩好,性格内向不爱说话,在老师和同学眼里乖学生一枚,谁也不会想到他会说谎,就算说谎了也对此深信不疑。
那张卷子其实丁暮已经做完了,等宋梦瑶走后,他把卷子和其他科目的试卷一起塞到桌洞里。前桌听到他和宋梦瑶的对话,转身对丁暮说:“你不喝我喝了,早上时间来不及没吃饭,现在快肚子饿扁。”
丁暮点头,对那瓶酸奶丝毫没有留恋。
“谢谢,丁暮你太好了。”
“不用谢兄弟,这是我该做的。”张捷尧食指与中指之间夹着一封情书,递到纪恒面前。他今天来的早,无意间扫到纪恒书桌上居然有一封粉内内的情书,一看就是小女生送的,以防被早上来的老刘发现,便先收起来,等早读下课后掏出来给他。
“快拆开看看谁写的,说不定能凑成一段姻缘呐。”他和袁小宇都凑过来要看。
别看纪恒帅的一批,但由于之前打架的名声实在太响,加上成绩烂车尾,不良少年的名头让很多对他有意思的人望而止步,所以从高一到现在,他收到的情书屈指可数。
毕竟,谁家好姑娘会如此想不开喜欢不良少年的,谈恋爱还凑合,脸拿得出手,但结婚真是要命啊。
纪恒不接那封信,自顾自从书包里掏出昨天做的试卷,“你还回去吧,我现在心里只有学习。”
张捷尧懵了,“我哪知道谁送的?我一来这情书就在你桌子上。”
袁小宇狐疑:“你偷看没有?”
“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你看这口子还封的好好的。”
张捷尧瞪眼,指给他看,“这封面用小贴纸封的,打没打开一看就知道。”
袁小宇看出来了,但他就想怼对方:“有可能你换贴纸重新封上的。”
张捷尧气得跳过去掐袁小宇的脖子,“我哪里有这么卡哇伊的贴纸,你眼瞎了!”
纪恒不管他们小鸡掐架,将情书收好,他不会打开看,但随便一扔垃圾桶也不好,还是拿回去悄无声息烧了吧,这样谁都不会知道。
此后又是繁忙的生活,周末纪恒还会兼职,同时有空了游戏代练,加上存的零花钱,终于在丁暮生日的前一个星期把钱凑够了。
他想给丁暮买生日礼物。
这几日下起了雪,愈来愈大,整个临城仿佛被披上一层银沙,干净剔透,白茫茫一片。
天一冷就容易嗜睡,周六不上课,纪恒没定闹钟,一下子睡到了十一点多,睡眼惺忪,起来发现屋里异常安静,没有看到丁暮的身影。
去卧室也没看到人,去超市了?
纪恒打开手机,便看到丁暮三个小时前给他发的消息——
[我去a市参加物理竞赛了,下午回来。]
丁暮好像跟他说过这个比赛,这次应该是决赛,每个省派出的学生仅寥寥几名,可是比赛时间也太巧了,刚好在丁暮生日的前一天,但万幸不是在生日那天。
纪恒想给丁暮发消息,但又一想对方现在说不定在忙,没空理他,再者他想给丁暮一个惊喜,随后他翻出一班班主任的电话号码,询问比赛几点结束,得知比赛结果出来后他们要聚餐,结束的时候大概六七点左右。
时间充裕,纪恒打开软件订好票就去洗漱。
下午四点半,纪恒下了高铁,由于天气原因高铁晚点半个小时,走出站外,寒风如刀子般往脸上刮,他拢了拢衣襟,将拉链拉到最上面,戴上帽子,踩着厚厚的积雪,一步一个脚印。
a市也下大雪了,比临城更大,街道上一直有车子铲雪,减少交通事故的发生。
他先用高德地图搜了一家顾客评论比较高的蛋糕店,找店员订做蛋糕。
今天过了十二点就是丁暮的生日,既然都来a市了,索性就在a市过生日吧,就他和丁暮两人,三十二寸蛋糕足够了,在店员的推荐下纪恒选好款式,支付定金。
随后他来到电子产品直营的商场,他准备给丁暮买一个iP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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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旅客你们好,由于天气原因,部分高铁暂停营业,以车站大屏展示为准,对此造成的困扰十分抱歉,这边会给予退票。”
高铁站密密麻麻的都是人,有人急着回家,对此愤愤不平,凭什么别的地方高铁能开,所在的列车不能来,便找服务人员理论。
一班班主任比赛结束,等结果的时候见这大雪丝毫没有变小的趋势,反而越来越大,就想还是领着学生们早点回家比较好,打算取消聚餐,比赛结果出来后就直奔高铁了,还是晚了,通往临城的高铁停运了。
没办法,这种天气高铁都不能通行,大巴车更不行了,就算勉强行,但为了学生的安全考虑,班主任也绝对不放心的。
班主任和另外两个老师讨论,决定先在酒店住上一晚,等明天看看情况再说。其他同学没有异议,刚比完赛,身心俱疲,他们只想去酒店房间冲个热水澡,然后吃饭。
而丁暮却走到一班班主任面前,说:“我不去了,我想看看,汽车站是否能开?”
这种时候班主任肯定不同意丁暮一人独自离开,她摇头,认为丁暮是第一次离开家来到这么远的地方,心里害怕,安慰道:“别担心,先在酒店住一晚,天气预报说今夜雪就停了,说不定明天就能回家了。”
事实上也正如班主任所想,眼看天快黑了,而所处环境全是陌生的,丁暮从未离开纪恒独自在外面过夜,内心那点下意识的不安被放大,而老师不让他走,不知不觉间丁暮额头上出了一层冷汗,垂在身侧的指尖也微微发抖。
丁暮只好跟着队伍走。街道上公交车也已停运,只有出租车和私家车和三轮车蜗牛一样行走,要是轮子打滑还可能会倒退,模样好不滑稽。
丁暮坐上出滴滴后似乎想到什么,立马给纪恒发消息。
[纪恒,我今天回不去了,怎么办?]
[可能要明天才能回去,但我现在就想回家,怎么办?]
丁暮指尖发抖,中间好几次都打错字,删了又改,消息发送他已经完全没有耐心等回复,直接给纪恒打电话。智商很高的他此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像个迷路无措的小孩下意识寻找他的依靠。
但话筒却传来冰冷的女声——你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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