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抽了?为什么别抽了?你自己抽的少吗?”看到诗清欢咳得厉害,女人终于有了其他反应,她她厌恶的皱起眉头,较劲儿似的又摸了一根烟叼在嘴里:“你们俩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卷云舒喉结滚了滚,正襟危坐的身子绷得像块铁板,眼神却不受控地往诗清欢那边瞟——他想从那苍白的脸上,看出哪怕一丝犹豫或慌乱。
诗清欢还在压着胸口的闷咳,指节因用力按在桌沿而泛白。他缓了好一会儿,才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冰凉的红酒,喉结滚动间,声音沉得像浸了水:“恋爱关系。”
语毕,桌上陷入了一种更诡异的安静。
不管是是清意,还是卷云舒,都被这话震的久久回不过神来。
毕竟两个男人,突然把这种然公布于众,多少还是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诗清欢何尝不紧张?他太了解诗清意,知道这三个字抛出后,等待自己的会是怎样的狂风暴雨。毕竟这是个送命题,不管是怎么回答都显得处心积虑,充满了谎言和欺骗。
毕竟他总不能告诉自己的妹妹说,自己一个必死的人,在街上捡了个要死的人,然后这人还好巧不巧的长得很像一个故人。然后又在孤独,私心以及想要救回一个想自杀的人的情况下,就跟人签了床伴关系,还脑子一抽带进了公司当助理。
再说了,他也不觉得诗清意能相信自己这些话。一切都巧合的像是假的。
“你们什么时候谈的恋爱?”诗清意的声音拔高了几度,似乎是终于忍受不了诗清欢的冷静,憋了一晚上的怒气在这一刻爆发,她指着卷云舒,扯厉声问:“诗清欢!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什么意思?!”
诗清欢自然知道她是指什,想要避讳的事情再一次扯到明面,诗清欢也不想坐以待毙。
他站起身,强制性搜出诗清意剩下的烟,连带着盒子扔进旁边用来热菜的火盆。
“滋啦”一声,火盆里的火苗更望了,像一头突然发狂的巨兽,把烟盒蚕食殆尽。
“你到底要干嘛!”看着自己的东西被丢进火盆,诗清意彻底崩溃的看着亲哥,她伸手要捡,可下一秒就被诗清欢强势地摁在座位上。
“诗意!我知道你难受,可是人死不能复生!”
“所以你就背着我跟他谈恋爱?!”
诗清意用手指着卷云舒的鼻尖,胸口因动怒而剧烈的起伏。有些话她说不出口,但凡没第三个人在场,她都得问问,诗清欢是不是跟她是情敌!
然后再问问当初连心爱之人的葬礼都没通知她,是不是就是因为诗清欢背着自己偷偷去了!
五年了,这种不解逐渐演化成了怨恨,她不停的猜忌各种原因,如今见了卷云舒,她才觉得真相大白!
要不是怕被人听见,怕媒体编排,她今天非要拉着诗清欢问个明白。
可一句人死不能复生,又仿佛一把利剑刺穿心脏,是清意眼眶一红,眼泪不值钱的掉了下来。
卷云舒也没想到好好的一顿饭会闹成这样,诗清意的眼泪更像是落入岩浆的冰滴,一下子让杂乱的气氛安静至极。
卷云舒看着这兄妹俩剑拔弩张,又看着诗清意突然掉泪,只觉得胸口发闷——这气氛太熟悉了,熟悉到让他生理性不适。他死死按着太阳穴,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间四面漏风的老房子:年幼的自己穿着洗得发白的背心,缩在墙角,听着父母在客厅里尖叫、摔东西,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当年的争吵声,直到一股呛人的焦糊味钻入口鼻,他才猛地回神——刚刚扔进火盆的烟盒已经被烧得变形,里面的烟草散落在火里,跳着星星点点的红光,黑烟越来越浓。
“靠,怎么全着了!”卷云舒低骂一声,一把扣住诗清欢的手腕就往外拽,“烟太浓,你肺不好,赶紧走!”
话音刚落,浓烟已经裹住了小半间屋子,天花板上的烟雾感应器突然发出刺耳的“滴滴”声。紧接着,酒店的火警警报响彻走廊。“闪开!快闪开!”,呼喊声此起彼伏,工作人员提着灭火器一路狂奔,隔壁包间的客人也慌慌张张地往外挤。
混乱中,卷云舒却瞥见一道身影反方向冲进来——是个穿着西装的陌生男人,在灭火装置洒水的前一秒,脱下外套罩在诗清意头上,护着她往外走。
这么一闹,谁都没了吃饭的心思。诗清欢留下助理跟酒店商谈赔偿,自己则带着卷云舒绕到了酒店后花园。
夜里的茉莉花香浓得化不开,像是要把两人从头到脚腌入味。白色的小花爬满了花架,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卷云舒盯着那些花,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茉莉是夏天的花吗?现在都入秋了。”
“是夏天的。”诗清欢伸手摘下一朵,凑到鼻尖轻嗅,熟悉的香气让他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遗憾,“但爱他的人,总能让遍地开满茉莉,不是吗?”
其实最初的时候这里没有茉莉,后花园也没禁止入内。
“他?”卷云舒不懂。
“今天的事很抱歉。”诗清欢把茉莉花揣进兜里,刻意岔开话题:“诗意知道我带你回公司的事儿,我瞒不了她。”
所以你带我来吃这顿饭,就是拿我当挡箭牌?”卷云舒后知后觉地扯了扯嘴角,那笑容里满是自嘲——他刚才还傻乎乎地担心诗清意的情绪,原来自己只是个用来堵嘴的工具。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诗清欢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他走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明明是抬着眼,却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你作为我的床伴,早晚要跟我妹妹照面,而你这张脸,长得本来就不是很好解释。”
“我长得很像谁,对吗?”卷云舒的声音冷了下来,他最讨厌这种“替身”的戏码,更讨厌自己糊里糊涂成了别人的影子。
“你长得像诗意的初恋。”诗清欢没有隐瞒,语气坦然得近乎残忍:“我没办法跟她解释,我找了一个和她白月光很像的人,做我的床伴。
卷云舒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无数碎片在脑海里炸开——诗清意的失控、诗清欢的隐瞒、林肖雨说的“兄妹审美一致”……所有疑点瞬间串联起来。
他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试图从诗清欢脸上找寻一丝破绽:“所以你为什么要找一个类似于自己妹妹初恋的人做床伴?”
类似,初恋,床伴,明明都是事实,可这几个词在卷云舒嘴里说出来就很让人不舒服。诗清欢蹙眉,解释到:“我的本意是不想那么孤单的等死,顺便你也不想活,我们的情况很合适。”
停顿了一下,诗清欢又说:“至于你长得像谁,纯属情况之外。”
诗清欢说的很委婉。
毕竟他也不会对卷云舒说:“我妹妹的白月光就是我的灵感缪斯,所以带你回来也有私心,那就是为了在你身上找他的影子然后来获得灵感完成《臻爱》。”
这本来就是一本荒诞的故事,人人都都是带着不可被揭开的面具。
但不得不说,他确实会在某一瞬间产生一种错觉,就好像他的缪斯完好无损的站在他的面前。
可惜替身永远不是正品,卷云舒确实能在某一瞬间让自己灵光乍现,但又转瞬即逝到压根来不及记录。
而且待在一起的时间越久,他就越能分清两个人的区别。
最起码现在,他越来越觉得卷云舒不像那个人了,就连那双第一眼就让自己愣神的眼睛都变得不一样。
卷云舒的眼睛相对偏宽,看起来更加有“男人”的味道。
而记忆中的那双眼睛精致狭长。用他的说法就是不笑的时候冷冰冰的,甚至带着厌世的无差别抵触感,但是只要笑起来又会变得温柔。
“其实你跟他长得也不是很像。”诗清欢说:“不是全像,只是某些细节上有几分相似罢了。”
“所以,你找我做床伴,只是因为你孤单,而我长得像你妹妹的白月光,恰好能让你在某种程度上找些刺激?”卷云舒压下唇角,眼神变得冷厉。
诗清欢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站起身,走到茉莉花架旁,轻轻拨弄着一朵洁白的花瓣:“你想多了,我和他之间从来没有什么感情的纠葛。”
“你说没有就没有?”卷云舒瞪他。
“我对着这满园的茉莉花发誓。”
看卷云舒没有反应,诗清欢唇角微微上扬,眼底也掠出一丝玩味:“如果是那个人,应该已经哼了一声冷着脸走了,所以你俩真的很不像。”
卷云舒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这话像根刺,扎得他莫名恼火。
看他炸毛的样子,诗清欢忍不住低笑出声。月光落在他的脸上,柔和了平日里的冷硬。他抱着胳膊,歪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卷云舒:“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点就着。”
这话彻底点燃了卷云舒的火气。他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攥住诗清欢的腰,将他狠狠按在身后的茉莉花丛上。紧接着,他扣住诗清欢的手腕,用力摁在头顶的花架上。
“唔!”诗清欢毫无防备,后背撞上坚硬的花枝,疼得喉间溢出一声闷哼。他能感觉到枝条刺破了衬衫,洁白的茉莉花瓣簌簌掉落,落在两人的肩头和地上,铺成一片凌乱的白。
他想破口大骂,可唇瓣刚一张开,就被卷云舒狠狠吻住。一股浓郁的薄荷味直冲脑门,带着极强的侵略性,几乎要将他的呼吸彻底剥夺。
诗清欢愤怒地挣扎,可卷云舒的力气大得惊人,禁锢着他的手腕像铁钳一样。奇怪的姿势让他浑身使不上劲,只能任由对方在自己唇上肆虐。
氧气越来越少,胸口的疼痛又毫无征兆地袭来。诗清欢又气又急,眼中燃起怒火,他猛地偏头,狠狠一口咬在了卷云舒的唇上。
丝丝的血腥味儿在口中蔓延,卷云舒条件反射的躲开,可下一秒,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得他头昏脑涨。
“怎么了?”卷云舒吃痛地偏着头,连声音都是没换过劲儿的气音:“我们是床伴关系,床伴关系是相互的,不是你占主导地位。”
卷云舒抹了一把嘴角,手上血呼啦次的糊了一片。
这人下死嘴啊…
卷云舒偏着头,又用手背胡乱抹了把嘴角,手背瞬间糊上一片刺目的红,被人教育的隐痛混着唇上的刺痛,让他眼尾泛着生理性的红。
卷云舒深深吸一口气,抬眼看向诗清欢:“这里不是公司,没有诗总。”他攥着染满鲜血手,就连尾音带着点颤:“这样,才公平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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