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伦敦的飞机上，安洛枳的指尖一直无意识地触碰着自己的嘴唇。舷窗外云海翻涌，机舱里弥漫着咖啡的醇香，而身旁的何时宴正专注地翻阅着一本诗集，指节分明的手指偶尔在纸页上轻轻摩挲。
"要喝点什么？"何时宴突然合上书，转头问他。
安洛枳慌忙收回目光："橙汁就好。"
何时宴按下呼叫铃，空乘很快端来饮料。当冰凉的玻璃杯递到手中时，安洛枳发现杯壁上凝结的水珠被细心擦拭过——就像何时宴会做的每一件看似随意却体贴入微的小事。
"演出改到后天了。"何时宴重新翻开诗集，"紧张吗？"
安洛枳摇摇头，又点点头。他其实更担心的是公开场合如何与何时宴相处——现在他们之间的一切都不同了，那些隐秘的触碰，落在唇上的温度，还有?toile湖边未说完的话。
"看着我。"何时宴突然说。
安洛枳抬头，撞进一片深邃的眸光里。何时宴的手指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拇指在唇角停留："在这里，你只需要做你自己。"
飞机遇到气流微微颠簸，安洛枳的橙汁差点洒出来。何时宴及时扶住他的手，就着这个姿势将杯子稳住。两人的手指在玻璃杯上相叠，温差让接触的地方产生微妙的黏着感。
"何先生..."
"叫名字。"
"...时宴。"安洛枳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们这样...算是在一起了吗？"
何时宴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拿起安洛枳的手，在腕间脉搏处落下一个吻："你觉得呢？"
丽兹酒店的套房洒满午后阳光。安洛枳趴在落地窗前的羊毛地毯上修改设计图，时不时偷瞄一眼正在开视频会议的何时宴。对方戴着蓝牙耳机，西装革履地坐在沙发里，偶尔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手机震动起来，是小林发来的消息：【哥！你和何老师上热搜了！】
配图是昨天他们在苏格兰牧场的背影——何时宴扶他上马的那一瞬间，构图巧妙得像是电影海报。热搜词条更是直接引爆了社交媒体：#何时宴苏格兰密会#
评论区一片沸腾：
【我滴天呐，这姿势说没一腿谁信啊】
【何老师看他的眼神都能拉丝了】
【靠！民政局我搬来了请你们立刻结婚】
安洛枳的脸瞬间烧了起来。他手忙脚乱地想回复，却不小心碰倒了手边的草莓塔。奶油沾到设计稿上，晕开一片粉色的痕迹。
"慌什么。"何时宴不知何时结束了会议，从他手中抽走手机，"又不是第一次上热搜。"
安洛枳看着对方淡定地用自己的账号转发了那条热搜，配文简单到极致：【风景不错。@何时宴】
"这样...没关系吗？"
何时宴放下手机，俯身舔掉他指尖沾到的奶油："你觉得我在乎？"
温热的触感让安洛枳浑身一颤。何时宴顺势将他压在地毯上，鼻尖相抵："现在，专心点。"
阳光透过纱帘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安洛枳仰头承接这个吻，胸前的夜光胸针不知何时亮了起来，在昏暗的室内如同真实的心跳。
演出当晚，皇家阿尔伯特音乐厅座无虚席。安洛枳站在后台的阴影处，看着何时宴在舞台上光芒四射。当那首改编过的慢歌前奏响起时，他的呼吸为之一窒——这是那天在彩排室，何时宴锁骨上浮现光之羽时跳的曲子。
灯光渐暗，八名伴舞穿着象牙白丝绸服装登场。安洛枳的设计在舞台效果下宛如流动的月光，而中央的何时宴一袭黑衣，如同划破夜空的利刃。
唱到副歌部分时，全场突然陷入黑暗。一束追光打在何时宴身上，他解开领口，锁骨处的羽毛荧光再次亮起——但这次，观众席上同时亮起了数以千计的绿色光点。
安洛枳惊讶地发现，每位观众入场时都收到了一枚夜光贴纸。此刻整个音乐厅宛如星空，而舞台上的何时宴是唯一的北极星。
"这首歌，"何时宴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送给一个特别的人。"
他的目光准确无误地找到后台的安洛枳："他教会我，最亮的光往往藏在最深的夜里。"
音乐骤响，全场沸腾。安洛枳站在光影交界处，看着何时宴在万人欢呼中对他做出口型——
"Je t'aime."
法语。我爱你。
安洛枳摸向胸前的羽毛胸针，发现不知何时，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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