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继续读下去没希望了呗。”
李思思给文月指了指班上几个空位：“这几个人都是考试后就选择退学了，我同桌的感知力测试结果为E，之后的理论测试再怎么努力也翻不出花来，干脆就退学，也算是提前毕业了，她家里已经在给她找谋生的事了，听说花了不少钱，毕竟很多地方都不收低等级者工作。”
联邦中学教育改革之后，将评估人成绩的考试分为两次，一个是偏实践也更加重要的感知力等级测试，这个是全联邦统一时间段考，在每年的5月1日，结果当场就会出，并且立马同步在你的智脑或者档案之上，往后几乎不会再发生变化。
感知力等级测试后将进行知识理论考试，考试时间和考试内容都可以由学校自己定。
这个没有统一安排，正因如此，除了部分名校的理论考试成绩之外，这个考试成绩的重要性与外界认可性普遍偏低。
这也造就了不少人感知力等级测试一考完就请假去玩或者是退学的情况，前者是因为等级高对于接下来的考试成绩对升学无所谓，后者则是等级低不如早点谋个生路好。
文月斟酌着用词：“感知力等级等级很重要吗？”
李思思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那还用说吗？虽然感知力等级的划分最开始只是为了人们方便根据自己的实力选择森林之地，但发展到现在，已经是一种阶级代表。感知力高的人，各方面能力都强，与之相反的是低等级者，要不然怎么会有等级歧视呢？”
文月不解：“感知力等级说到底只是一个人类划分下来的标签，真的能概括人的一生吗？”
“某种意义上来说，能啊。”
李思思自嘲地笑了起来：“高等级者就是比其他人更厉害，天赋更高能力更强，轻轻松松学会别人要学很久的知识点，我以前还会苦难于成绩不好，去死记硬背，现在感知力结果出来了，我总算是明白，我的感知力等级太低了就是比别人要蠢笨些，学不会也正常。”
“说起来，你对未来有什么规划吗？”
十几岁的年龄，站在人生分水岭上，要开始为未来而迷茫。
文月认真地思索了一下，“变强。”
李思思被逗笑了：“哈哈哈你要笑死我了，不过这样说也没问题，自从森林之地出现后，让整个社会格局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很多人终其一生的目的都是为了变强。”
前座被两人的话给吸引，回头问文月：“那你要怎么样变强？有小道消息说我们学校的感知力测试成绩会作废，可能会安排重新测试，现在拼一把说不定还真能逆天改命，拥有更高等级。”
民间一直有一个说法，十六岁的感知力等级测试就是一个重要的人生节点，就是一个逆天改命的机会。
自从感知力等级测试规划管理之后，人的一生将会有两次测试，一次在六岁，一次在十六岁。
六岁时大多数的的感知力等级以及能力已经初具雏形，之后是否能晋升就靠后天的努力。
而十六岁的测试最重要，这时人的感知力能力已经基本成型，往后的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不会发生改变，除非是不可逆的伤害导致身体机能受损，进而影响能力，比如吸取水晶核的能力，只是目前公认让感知力等级迅速下降的方法。
李思思有些诧异：“感知力测试不是全联邦统一考的吗？还能重新再考一次。”
前座：“再怎么样都是上面一句话的事情，怎么不可能呢？我家里已经给我报了一个培训机构，这段时间临时抱佛脚，就算不重新考试，应对一下理论考试也是好的，毕竟星城本地的高校会看重理论成绩。”
一直没说话的文月突然问：“是‘穹界’培训机构吗？”
“没，就是学校旁边一个培训机构，怎么可能去得了‘穹界’那种又贵又高端的培训机构，还需要找关系才能报名……等等，你不是找了那家机构吧？！”
文月点点头，相对于其他人不确定是否会重新感知力等级测试，她那日回学校测试无果后，那老师明确和她说过会安排她重新进行测试。
而艾布特那日所说的“在生活上需要什么帮助可以找我”并不是一句空话，甚至在哀悼会之后主动找到了文月，在知道她感知力测试结果有问题之后，主动帮她联系了培训机构应对之后的考试，也就是“穹界”。
只是没想到这个培训机构名气那么大，能进去并不容易，看来欠了艾布特一个大人情。
在这时，班级门口处，班主任喊文月出去。
班主任是一个年近百岁的小老头，终身都是在学校中奉献，经历过好几次教学改革，对于现在很多世俗标准都看淡了，人很宽容，至少他很体谅原身的身体，不会像体能训练课老师面对原身因病请假会甩脸色，并恨铁不成钢的嫌弃她。
在原身的记忆里，班主任是个很慈祥的人，永远都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只不过现在不一样，此刻他沟壑纵横的脸上皱起，显得很严肃：“是这样的，学校的失误让你的感知力测试出了问题，为了弥补，学校这边帮你联系到了一个传统学校，可以帮你转学，不用参加考试直接过去。”
传统学校与现在大部分的学校都不同，传统学校依照千年前学校的文化传统，实行“有教无类”，普及基础教育，学习古文化，对招收的学生没有感知力要求，平等教学，也是这样，传统学校经常培养大思想家与教育家，颇受上层社会的?青睐?。
因此传统学校招生名额不多很宝贵，不是想上就能上的。
文月并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问：“条件是什么？”
班主任愣了一下，下意识挠了挠头：“你怎么知道还有条件？如果你同意的话，需要写一份退学申请书，并且拒绝学校的下一次感知力测试。”
“你的感知力一直都处于低等，就算再测试一次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没有意义。”
班主任想到今早被喊去校长办公室约谈的那些话，不免又多少了几句，语气也严肃了些：“低等级者就是这样，以后能选择的出路也少，以后在传统学校内学个艺术，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了。”
听到艺术，文月可算是懂了里面的弯弯绕绕，她在最近一直在研究这个时代的学校制度，对此有一定的了解。
艺术在传统学校里是独立出来的学院，竞争大，就算有名额，也需要一项项面试才能进去，等于学校给你画个饼，后续能不能去到还靠你，学校的重点应该仅仅在那份退学申请上。
文月直截了当的拒绝了。
她甚至能想清楚里面的弯弯绕绕，感知力等级考试那天有上面安排检查的督导组在，必然是发现了她的测试是有问题，所以后面才会重新喊她回来进行测试，只是不知为何那次测试也没有结果，只能被迫再给她安排一次测试。
但她的重新测试一定是在狠狠打学校的脸，告诉众人这个安树园中学的感知力测试存在问题。
既然如此，那就解决产生问题的人就可以了，只要让文月自己写出一份退学申请退学便是了，哪怕等级有问题又怎么样，学校在这方面有绝对垄断的权利，只要等督导组一走，这事情是怎么样只由学校说得算。
这也是为什么她退学有退学邮件，但重新回学校却没有专门的公告，只是口头上说说，这是学校在拖着，拖到后面便可不了了之，更别说什么重新进行感知力测试了。
不过，学校至今没有发出感知力重新测试的通告还有一个原因是文月想不到的，整个学校的整个感知力系统已经瘫痪了，正在紧急修复中，现在想要重新测试也还测试不了。
季斯弈为此还专门再跑去学校看了一遍，发现这么荒唐的事居然还是真事，就好比把学生考完的试卷弄丢了，快递按地址送却送错了门，有不少人为此智脑上的感知力等级显示出了问题，比如A级变成了C级，C级变成了B级，这种情况可谓是百年难见。
学校的机房内所有机器出了故障，集体罢工，连带着让整个星城的感知力系统网络崩溃。
几十个专业技术人员在里面忙得团团转，暂时只能确定瘫痪的时间。居然是那天文月在使用水晶球测试感知力，水晶发生异常的的时间段。
对此，专业人员给出了两个可能，一是安树园中学的感知力系统太破旧，原本就存在问题，以至于与水晶球的连接不匹配，使用时产生的故障造生了多骨诺牌效应，进而让全城的感知力系统陷入瘫痪。
另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水晶球在被使用的那一刻，接受到了极强的感知力，远远超过了它所能承受的，这强大的力量如同海浪般，以一种摧枯拉朽的气势冲烂了整个星城的感知力系统。
季斯弈把事情原委告诉了盛衍，问：“你觉得是哪种可能呢？”
不想盛衍却笑了一声，“难怪诺里会来星城。”
季斯弈疑惑：“诺里？你老师那宝贝儿子？不在军队里训练吗？跑星城这里来干嘛？”
“我只知道是老师安排他过来，当初整个联邦感知力系统网络是老师牵头完成，让诺里过来应该是为了收集系统崩溃的数据，毕竟这事确实难见，顺带接手督导组，老师还是想要查清感知力测试舞弊一事，虽然我们被撤了下来，但是不妨碍他继续安排人查。”
季斯弈：“希望能搞清楚系统崩溃的原因为何吧，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你觉得是系统崩溃的原因是属于哪种？”
“我希望是前者。”
“这希望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太可怕了。”盛衍停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一个极为不愉快的过往，令他眉头紧锁：
“以那个女生的情况，如果是后者，有且只有一种可能——”
季斯弈也想到了这一层，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出来了：“基因改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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