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给他该怎么说?”
墨忘忧淡然道:“你就问他有没有空,你找他有事,是关于许亿的。”
“啊?好吧……”
纪凝拨出名片上的电话,手机里嘟了几声,对面就传来了声音。
“喂?”
江林延低沉磁性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纪凝稍微思考了下说:“你好江先生,我叫纪凝,我是那天捡到您妻子的人。”
对面沉默了会儿,或许是在回想,没一会儿,他冷淡的声音便稍微有了些温度:“嗷,原来是你,我还欠你个人情,请问纪小姐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纪凝看了眼墨忘忧,说:“请问您什么时候有空呢?我想与你说个事,是关于您妻子妹妹许亿的。”
江林延以为纪凝会是想要钱或是其他的帮助,没想到对方竟然知道关于许亿的事。
办公室里的江林延轻轻皱眉,金丝眼镜下的黑眸沉了沉。
纪凝听着手机对面好一会儿都没声响的江林延,心里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毕竟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对你说知道关于你身边之人的事,任谁都会抱有怀疑。
正当纪凝准备出声时,对面终于是说了话。
“好,明天上午你来盛鼎集团找我,我跟前台招呼声。”
“好的,再见。”
纪凝松了口气,随即挂了电话。
“你到底知道什么,墨忘忧。”
纪凝带着审视的目光盯着墨忘忧淡然的脸庞,如果是完成许亿的执念,直接找许知心不就好了,干嘛还要约江林延呢。
“你很好奇吗?”墨忘忧轻笑声。
纪凝点点头。
“很快你就会知道的。”
又是这句话,纪凝白了她一眼,每次都敷衍她。
“不说就不说,我讨厌你!”
大着胆子说出这话后,立马起身溜进了房间。
墨忘忧看着纪凝心虚的背影,靠在沙发上不屑的笑了声:“幼稚。”
深夜里,十字路口处,天上的乌云散去,清透明亮的月光倒映在路面上的水洼中。
一双黑色皮鞋蓦然踩进了水洼里,溅起轻微的水花,搅乱了那一轮圆月。
少年五官深邃,身穿一身笔挺休闲西装,手中端着罗盘,星眸认真的盯着罗盘中央的指针。
只见那指针没有规则的旋转,越来越快。
随即,少年收起罗盘,从腰间挎包里拿出几张黄纸,纸上写着繁杂的红色符文。
“散!”
少年的声音爽朗清冽,在这死寂的周围显得突兀诡异。
只见十字路口的中心,那团雾蒙蒙的气团被打散,路口的雾气消散了许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似有似无的腐烂气息。
少年看着比方才要明亮些的周围,缓步走到斑马线上,红色的交通灯照射在少年严肃的脸上,使他整个人看起来似月中鬼魅。
他捏着符,警惕的看着周围。
这时,一阵强烈的阴风骤然来袭,少年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抬手遮住脸庞,想要挡住这凌冽的阴风。
不久,待阴风散去,少年放下手臂,面色愈发凝重。
自那阵阴风后,天上的明月消失不见,周身的温度比方才还要冷上几分,周围瞬间起了浓厚的灰雾,目视距离只有五步之内。
红色的灯在雾中若隐若现。
少年深吸一口气,随即闭上眼默念着清心咒。
待念完,他猛然睁开眼,手中黄符无火自燃。
少年大喝一声,燃火的黄符迅速飞向十字路中心,随即快速捏决,口中念念有词,一步一步朝着黄符飞去的方向走去。
不知何时,周围黑影重重叠叠,人山人海,嘶哑低沉的鬼哭狼嚎着,以极慢的速度靠近十字路中心,似要阻止少年靠近。
“赦邪,诸听我令!”
随着少年声落,十字路上空,黄符金光乍现。
刹那间,周围鬼叫连连,不少的黑影被金光照射到后灰飞烟灭。
下一秒,平坦的路面上一道圆形的红光浮现。见状,少年暗骂一声,又丢了几道紫色的符进去。
圆形的血阵扭曲了一瞬,又迅速的恢复了原状。
周围剩下的黑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一般,迅速的飘进了血阵中,随着黑影越来越多,逐渐凝聚到了一起。
少年一刻没有耽误的不断捏决掐符,可那团由无数鬼魂凝聚的庞然黑雾却丝毫没有变化。
直到几个呼吸之后,那团黑雾中骤然消散,一个身形高挑的不正常的灰色鬼影出现在原地。
那鬼影骨瘦嶙峋,佝偻着背脊,消瘦的脸上没有五官,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堪堪蔽体,肚子上有个大洞,时不时还掉出些碎肉,血淋淋的肠子挂在外面晃晃荡荡的。
少年面不改色,看着鬼影的眼底有些愕然。
“还是来晚了,出了个鬼将级别的……”
他紧抿着唇,与鬼将面对面对视,双方都不敢轻举妄动。
就这样对峙良久,终是鬼将忍不住了,率先出了手。
少年眼神一凌,迅速打出几张红符。
鬼将朝少年抓去的鬼手躲闪不及,硬生生挨了几下。
它惨叫一声,声音震耳欲聋,随即又发出一声怒吼,身子飞速靠近少年。
少年不慌不忙,脚下生风,极快的闪到了一边,可鬼将却将身子一扭,少年始料未及,眼看着那长长的爪子就要洞穿自己的胸口,他急忙咬破自己的指尖,随后甩出几滴鲜血打在了鬼将的魂体上。
可尽管如此,那鬼将却也只是动作顿了一瞬,惨叫几声,并没有收手。
少年骇然,准备硬抗这道伤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芒撕破浓厚的雾气,另一道黑影从缝隙飞出,手持铜钱剑闪电般的劈向那鬼手。
少年见状瞬间松了口气,跌倒在地。
鬼将这次叫的更惨了,那鬼手都被砍掉了。
“东方阳!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哈!!”
女人爆笑的声音传入坐在地上的少年的耳中。
听闻,东方阳白了女人一眼,对她竖起中指:“东方月,你别得意,这次是我大意了,没有带家伙事而已!”
名叫东方月的女人弯起的眼角有几滴清泪,那是笑的:“借口,明明是自大,要不是我,刚刚你就死这鬼域了。”
东方阳撑着膝盖站起身,身上的休闲西装有些脏污,他脸上带着被拆穿的愠怒,不客气道:“我的剑呢。”
东方月丢出手中另一把桃木剑:“不感谢我就算了,口气能不能好点。”
但随即她眼珠子一转,又笑道:“要不,我俩比比,谁先收了这鬼将,谁就给对方做一个月的饭,怎样?”
听到这,东方阳不屑哼笑:“好啊!比就比,到时候你可别赖账!”刚说完,不等东方月反应,就拿着桃木剑冲了上去。
东方月慢了一秒,看向少年的背影恼怒道:“嘿!你不讲武德!”随即也拿着铜钱剑紧随其后。
两人师从一人,从小一起训练,默契度不谈百分百契合,但默契程度绝对比师门内的任何一对搭档都要高。
就在方才两人斗嘴期间,那鬼将已经吸收了周围剩下的游魂恢复了伤势,这一切,不过几分钟时间。
两人见状,对视一眼,一左一右承包夹形势劈向鬼将。
鬼将仰天怒吼,凌冽肃杀的怨气掀起一层层气浪,硬生生震得两人不得不退后几步。
随即只看那鬼将浑身透着浓浓的黑烟,没有五官的面部竟也能让人看出扭曲神色。
唰!
一阵强劲的带着腐臭的气息瞬间逼至东方月身前,定睛一看,竟是那鬼将肚子里的肠子活了过来,肠身长着骇人的倒刺,犹如巨蟒般以极快的速度想要贯穿自己。
东方月反应迅速,侧身一闪顺势挥出铜钱剑便砍下一截。
可那带着倒刺的肉肠却并不觉得疼痛一般,拐个弯儿再次攻向东方月。
而另一边的东方阳也没好到哪去,正与鬼将多出来的像是橡皮泥一样无限延长的鬼爪缠斗。
鬼将吸收了游魂的实力比刚诞生时还要强上一倍,此时此刻对上鬼将,两人饶是拿着家伙事儿也有些棘手。
眼见着这样持续下去不是办法,于是东方月急切大吼一声:“东方阳!祭阵!快祭阵!”
东方月话音一落,东方阳没有丝毫犹豫,他一剑挥斩击退鬼爪后退数步,一边退一边掏出了墨斗线。
再看东方月那边也是如此。
两人将墨斗线一端缠上剑身,随即猛的突进靠近鬼将,期间不断闪避亦或是击退鬼将打来的攻击。
两人脚步生风,身形翻转,场面一度眼花缭乱,如果被无心人看见,可能还会以为在拍什么动作片呢。
很快,两人就用墨斗线在鬼将身上缠上了几圈,墨斗线被朱砂浸泡过,此刻鬼将便被朱砂刺痛的滋滋冒烟,哀嚎不已。
疼痛之下,鬼将愈发愤怒,打出的攻击也越发迅速强劲。
这般攻击之下,东方月很快失意一次,被带刺的肉肠擦过肩膀,带出了道血痕。
面色苍白一分,可东方月面色不改,用墨斗线奠定好了基础后便暴退十几米外,就着肩膀上的血与东方阳一同用血画起了符箓。
“煌煌天威,以我之血,诛邪!急急如律令!”
念出口诀,一边躲一边迅速画好九道黄符,最后掐诀,黄符迅速飞向鬼将上空。
十八道黄符围成一圈将鬼将圈在中间形成一道屏障,鬼将惊恐之下想要掏出包围圈。
下一秒,黄符金光大盛,鬼将脚下无端浮现金黄色符文阵法。
两人嘴中念念有词,随后,在一阵耀眼的光芒之中,鬼将刺耳的惨叫声响彻鬼域,幸好有祖师爷护体,不然光是这惨叫声都能震破两人的耳朵。
待一切尘埃落地,鬼将已散,鬼域扭曲破碎,周围浓厚的灰雾瞬间消散,天空的明月重现,不远处的建筑点着零碎的灯光,一切恢复了正常。
两人见状,如释重负的仰躺在地面上,喘着粗气。
“不是说收了它嘛……这下算谁赢啊喂。”
东方阳有气无力的说道。
肩膀上的疼痛作祟,东方月抬了抬手臂,小声倒吸一口凉气,没好气的回:“谁知道它突然变这么强了,说的好像你能收掉似的。”
东方阳听力很好,他听到了东方月那一声抽气声,于是用力撑起身,走到东方月旁边,然后蹲下身,紧皱着眉头看向了东方月的胳膊,有些生气问:“你受伤了?”
就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语气中的担忧和愠怒。
东方月微微偏头不去看东方阳的眼神,假装不在意:“区区小伤,以前受过的还少吗?怎么,你是来嘲笑我的?”
东方阳也不知是怎么了,他怒极反笑:“对!我就是来笑你的,菜狗,这都能受伤。”
一边说,一边粗暴的将东方月扶了起来,但又因为东方月吃痛而变得苍白的表情,又止不住的放轻了动作,扯过东方月另一只没受伤的胳膊搭在了肩上。
东方月翻了个白眼,瞟了一眼对方脸上的血痕和灰扑扑破破烂烂的衣服,冷笑一声:“说着你自己没挂彩一样。”
东方阳,回以冷笑:“至少没让自己伤的那么重。”
两人你一嘴我一嘴,皎洁的明月高悬,月光照射两人搀扶的身上,拉出两道长长的重叠在一起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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