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元拿好冰棍盖好铺在冰箱上面的棉被,回眸一瞥,两人视线刚好相视上,谢自来觉得黎元看他的眼神像是不小心对上的路人,他拿着冰棍从一旁的小路进去了,谢自来走到黎元买冰棍的店,对里面大量一圈,然后跟着他进去的那个方向进入小道。
他一开始就没有跟上,只是从小路口往里面看,这人就见不着了,往里面看的时候小巷子里面已经没有了那个人的影子,往来行人有老有少,唯独见不到那个特别的人的。
“消失的真快,这个地方真有意思。”
他收了手机,时间已经不早了。
他细往巷子里头打探,不见人身影,回头余光见到在一旁墙角的影子动了一下,谢自来停住脚步,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个影子又动了一下,看影子动作,是要走了。。
他出口喊道: “黎元。”
那墙角的影子顿住,黎元停住了脚步,往这边走过来,两个人目光对上。
谢自来心跳一顿,热气蒙住了心脏,果然是那个人,差点以为喊错人了。
谢自来出言: “你要走了。”
“是要回家了。”
谢自来含笑:“你还记得我。”
“嗯,谢自来,你的名字很自由。”
两人对望着,谢自来言笑:“下次再来找你,你还欠我一个问题的答案没说。”
黎元点头:“那我现在告诉你。”
谢自来突然对垃圾怎么买的不感兴趣了,拒绝:“突然不怎么想了解垃圾怎么买的了。”
两个少年的目光对视着,他们之间有属于他们的磁场。
农人与蛇,在上演。
“嗯,忘和你说了,对不起我请你吃冰棍吧。”
黎元是条善良的蛇。
那个影子拉近,人也走近了,他递出手上的一个还没拆分的冰棍:“给。”
谢自来拒绝了,黎元依旧保持动作:“这个请你吃的。”
谢自来才接过冰棍,看包装不是很好吃的样子。
时间不早了,夕阳快摸到底了。
黎元看了眼日落方向:“你该回去了是吧。”
谢自来:“嗯。”
黎元点头:“我送你一下吧。”
“那就谢谢你了,黎元。”谢自来特意叫了黎元的名字,黎元听着有些怪怪的感觉,很少有人会待命道谢,这给他的感觉,是自己像个猎物,正在等待补杀。
时间匆匆的,路上车子来来往往,往来人更加热闹了,黎元站在路边看着人上车,然后没有了影子,太阳的光已经很微弱了,一辆小三轮过来,停在黎元边上。
黎元开口:“爷爷。”
黎正阳停好轮车:“小元。”
黎元很自然的爬上车子,后面有不少纸壳子,黎元坐纸壳上面:“今天捡了不少纸壳,对了爷爷,等会再那个小卖铺停一下,我答应给馨宜买冰棍的,还没买。”
“行。”老人乐呵呵的笑着:“今天买了一斤肉,晚上吃肉。”
黎元眉头一皱:“爷爷,我记得冰箱里面还有之前的没吃完的肉,怎么又买了。”
“哦,这不是明天星期六吗?”
谢自来回到家的时候,院子里面灯火通明,三层楼房的灯都是开着的,谢自来整理了自己的衣着,带着笑进院子:“妈你们今天怎么回来了。”
唐戚知坐在沙发边上喝茶,电视上面放着新闻联播:“明天正常休息,来你先坐,妈有事问你。”
谢自来的脸板上了:“有什么你就直说。”
唐戚知不饶弯:“我说出来也不是批评你,怪你的意思。”
“那你不问不更好,我上楼了。”
瞬间气氛剑拔弩张起来唐女士出言威吓:“你什么意思,我话都没说,你敢上去试一下。”
谢自来停顿住脚步,站在扶梯的一半位置:“那你现在说。”
他的语气很不耐烦,唐戚知这里本来就烧了一捧火,眼下更像加了
唐戚知怒口:“我知道,你嫌弃妈妈管的太严了,不给你空闲时间,叫人盯着你,那你私自不回家,丢你王叔一个人找不到人就算了,家里人你是一个都不发消息报备一下,你这样就对了,我报警你就开心了。”
谢自来不耐烦,他一个字都不怎么想听,面凶怒:“你都知道我因为什么不和你们发消息,你们还这样,我不小了妈,我有自己的三观准则,又不会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有时候真的很烦,尤其是这个时候,一副高高在上的主人样,我又不是三蹦子,急了会咬人。”
唐戚知不是不想放开他,毕竟已经这么大了,不再是个小孩了,但是还是不太放心,谢自来小时候因为太调皮了,在外婆家那边的乡下无聊,想自己在走回来,结果被人贩子抓走了,那时候监控也不是很发达,完完全全发单子全城找,加上她有一些地方上的人脉,大概用了半个月在一处乡野破屋找到的,这已经很快的了,警方顺藤摸瓜找回来不少失散儿童。
唐戚知叹下一口气,然后坐下:“你想自由点,行,你上去,把自己丢了就开心了,觉得我们不把你当人看,我再管你的事了,再我就不姓唐,我姓王八。”
“真的白养了白眼……”
最后一个字唐女士憋回去了,“白眼狼”她舍不得骂。
谢自来惊讶了他妈会说出这样的话:“妈?”
也只是喊了一句妈,自己上了二楼。
他不怎么敢信,连忙给周陈玄发消息,周陈玄回:“找我什么事?”
谢自来看向窗外楼下:“晚上你要出去吗!”
“我想跟过去看一下。”
周陈玄大起精神:“不是?说什么!谢自来,你要跟我出去?”
“嗯。”
谢自来回是的,周陈玄一下没坐稳:“不是,你等会,你是不是谢自来,你不是最讨厌那些场所的吗?”
谢自来回应那边道:“我想去看一下,接受不了我会找个理由走的。”
周陈玄思索片刻沉下心气:“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那种地方,我妈叫我和那些公子哥搞好关系,对家里生意会好,对我们母子在周家地位也好。”
谢自来没想到周陈玄会说这样的话,两家其实没有什么生意上的往来,奈何从小就是同一个学校出来的关系铁的一哥。
直到高中周陈玄进了一家市里有名的私立学校,他妈妈叫他考了一家公立学校,说公立学校好考公。
周陈玄家里是长辈白手起家,现在家里老头不行要退台了,几家都盯着看。
周陈玄觉得不太对劲,谢自来半天没出声,大概是刚刚那些话过于沉默,周陈玄打岔话题:“没事,带你去看一下,我跟秦帛他们说一下多带一个人的事,这点小事还是行的。”
谢自来点头: “行,我准备一会,等会去你家找你。”
日沉没在边际,余韵散开微波,鸟鸣就在耳侧,叫声刚刚好。
他躺了半小时,人就是一个奇怪的生物,当没有什么东西可忙的时候就会开始乱想一些东西,而且大多数时候想的不如不想,只会徒添烦恼,他尽然回忆起了小时候那一次去外婆家的事了,那次险些再也回不了家,警方排查的紧,人贩子货不怎么好抛手,于是他们好几个人一路转移到一处僻静得乡下,半个月时间一起来的七个人就只有三个小孩还在窝点,到后面那些人货压久了脾气越来越怪,动不动就要挨打。
他爸妈找到他的时候早就是满身淤青了,后来养了一个多月才养好,他妈妈和外婆大吵了一架,直到外婆因为肺癌去逝,她因为在忙工作都未能第一时间到老家吊唁,到最后两天快要入葬才赶到。
其实在唐女士心里一直有个结——一个因为他而打上的和她妈妈的一个死结。
可是这又何尝不是他的结。
他知道唐女士更多是对她妈的是愧疚也是遗憾和再也不会有的未来。
他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对唐戚知发那么大的火,不回一句消息就擅自消失溜走了,这好像就是他的问题,他这会开始自责,谢自来将头撇到墙那一边,闭上眼,心里难受的紧。
半小时过去,他打理好自己就出了门,家里那个人说是明天有假,结果还没半小时就没了影子。
所以他出门没有一点难度,他站在院门往里看自己的客门,才觉得今日与平时真的哪里不一样。
狗被关在家里了,娱乐场所的吵闹他确实不是很喜欢,喝了几杯假酒,他就找了理由出来了,打车要回家,周陈玄成年了,不过他还没有,但是这处娱乐场所有周陈玄家的投资,进来没有半点难度,见着人穿的得体,也没真的要查人身份证。
一般来这里的都是财权沾一,他两个都沾不上,他们家算不上平民,但是在这座城里确实连尾巴都排不上。
周陈玄家里沾财,确实没什么硬关系,就是没有权,而他之前电话里面说的秦帛就是圈里有名的权贵子。
谢自来也知道自家没什么要继承的家产,家里没有管理过他的兴趣爱好。
他蹲在马路边上拿了手机点开相册放大里面第一张照片,是今天在那片居民区留下的,或许是之前没有怎么喝过酒,喝了这里的一些调治酒,没一会就有些脑袋昏沉了,周陈玄让他的司机给他送回去,他看着窗外的霓虹灯和车水马龙,奇迹般的叫司机送他到了他刚才看的照片场景来。
然后我们就看到一米七八的王子,穿着华贵的服装,站在和他格格不入的破角。
这不是他生长的环境,那他会选择来这里,纯脑子抽了东南西北风。
正扶额,一个看着七八岁的小孩嬉笑的从巷子转角暗处出来,一头撞他一个踉跄,回头是一双清澈的荔枝眼,女孩脸上还有点婴儿肥,穿着一件碎花小裙子丸子头。
小孩退了两步,一脸无措,谢自来半垂哞与小孩对视上,巷子里还有人的脚步,小女孩往那阴影张手,阴影里的人脚步渐近,嘴里说着话:“黎馨宜,你又干好事了。”
谢自来听到熟人声,眼睛一亮,男孩轮廓很熟悉,直到全部露在乌丝灯下,小孩抱住从阴影了里渐渐露出真容的人,谢自来抬眼,恍惚的思绪归位,眼神就算有些迷离了,却没到认不出面前这人的地步。
黎馨宜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甜甜的声音:“这个哥哥,对不起。”
应该是对他道歉的,谢自来抬眸,对上黎元同样过来的眼神打招呼:“黎元。”
黎元同样有些恍惚了,毕竟这个人他今天下午才见过,三个多小时前才目送他坐车回去他问好:“谢自来,你又来了。”
“我……”他的视线有点恍惚,然后露出温婉的笑来,吵闹的闹市让他有些恍惚,酒精完全发作了,后面一个字都没说出来人就倒了,吓的八岁的黎馨宜哇哇乱串,生怕自己给人撞没了。
谢自来倒的方向对着黎元,黎元刚好拥住倒下来的人,身上有酒味,还有淡淡的香味,他的眼睛小心的将视线落在眼前这张脸上面,这人眼角还含着刚才展开的笑,十分好看,而细心观察可以看到在谢自来在的鼻尖有一颗小黑痣,睫毛很长,不属于浓艳却属于惊艳的那种,静静看着似乎还闪着光。
他好像童话的王子。
尤其是那双桃花眼还睁开的时候。
王子是这样的吗?
黎元没见过。
王子应该是女孩子幻想的东西,他可是男孩子,但是他心里就是这么给谢自来打上的标签。
走失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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