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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旧梦如烟

铜镜轰然坠地,发出一声清脆而悠长的“当啷”声响,宛如破碎的梦魇,震颤着李莲花的心弦。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牵引。

“父亲?”李莲花的声音微弱而颤抖,仿佛夜空中最黯淡的星辰,试图在无尽的黑暗中寻找一丝光明。

应渊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匕首,无情地刺入李莲花的心海深处,掀起滔天巨浪。玄夜——那个在记忆的迷雾中,屹立于血海之巅,狂笑不羁的魔尊,竟是他们共同的父亲?这个念头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李莲花内心深处的宁静湖泊,激起层层波澜,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应渊的声音低沉而冷冽,宛如冬日寒风中的冰刃,冷得让人心寒:“上古金莲,本是天地间的灵物,无父无母,超脱尘世束缚。然而,玄夜却在第一次仙魔大战中,以卑劣的手段,夺取了这朵金莲,用自己的精血将其玷污。当金莲被一分为二时,那份血脉的联系也随之被撕裂,如同破碎的镜子,再也无法复原。”

李莲花紧扶着供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宛如冬日里凋零的枯枝。那些零星的记忆碎片,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突然串联在了一起,形成一幅幅清晰而残酷的画面。黑袍玄夜的狂笑声、银发男子金枪贯胸的悲壮、双色莲花在虚空中被一剑劈开的凄美……这些记忆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几乎将他淹没。

“所以千年前……”李莲花的声音颤抖着,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即将说出口的话,如同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是我自愿被分离的。”应渊的金瞳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痛楚,宛如夜空中最黯淡的星辰,试图在黑暗中隐藏自己的光芒,“为了彻底切断玄夜与金莲之间的联系,我甘愿承受这份痛苦。然而,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追踪到你这一世,如同鬼魅般纠缠不休。”

此刻,殿外的雷声轰鸣,暴雨如注,仿佛连上天也在为这段错综复杂的命运而哀伤。雨滴如同断线的珍珠,纷纷扬扬地洒落,将大地染成了一片朦胧的画卷。李莲花的目光无意间落在了供桌上的祖师画像上,画中人身着青衣,手持沉香木,眉目如画,竟与青离宗主有着七分相似!这份相似,如同命运的嘲弄,让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愫。

“这是……”李莲花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宛如迷雾中的旅人,试图寻找一丝指引。

“青莲宗创派祖师,青离。”应渊低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敬畏,“也是沉花簪的主人,那位曾与我共同书写传奇的挚友。”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画像角落的小字:“青离与挚友玄夜、应渊共绘于天历三千五百年。”这短短的一行字,却如同一道惊雷,在李莲花的心中炸响,将他原本就摇摇欲坠的世界彻底摧毁。

玄夜……千年前,他们竟然是挚友?这个念头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插进了李莲花的心脏,让他几乎无法承受这份痛苦。他不敢置信地摇着头,仿佛要将这个残酷的现实从脑海中抹去,然而那些画面却如同烙印般深刻在他的记忆里。

夜深人静之时,李莲花躺在偏殿的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的脑海中充满了疑惑和混乱,那些记忆和话语如同走马灯般在脑海中盘旋,将他折磨得痛苦不堪。

“应渊,”他在黑暗中低声呼唤,声音如同夜空中最微弱的星光,“如果我们曾经是一体的,那我的记忆……”

“被封存在金莲深处。”应渊的声音从窗边传来,宛如夜空中最遥远的星辰,带着一丝难以触及的温暖,“随着灵力的融合,会慢慢恢复的。就像沉睡的种子,终将在春天的阳光下破土而出。”

“那玄夜为什么……”李莲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应渊冷冷地打断。

“睡觉。”应渊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宛如君主的命令,“明天你会需要体力去面对未知的挑战。”

李莲花无奈地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陷入沉睡。然而,那些纷乱的思绪却如同潮水般涌来,让他难以安宁。他仿佛置身于一片茫茫大海中,四周是无边的黑暗和波涛汹涌的海浪。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沉入梦乡,梦见自己站在一片虚无的空中,面前是那朵巨大的双色莲花,如同命运的象征,静静地绽放着。

半夜时分,应渊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他猛地睁开眼,看见李莲花正站在庭院中央,手持一根树枝,一招一式地演练着某种剑法。月光下,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每一式都带着凌厉的破空声,仿佛要将这夜色都撕裂开来。那剑法中蕴含的威力,让应渊也不由得暗暗心惊。

应渊的瞳孔骤缩——这是天界刑律司独有的“天罚剑诀”,非高阶仙君不得修习!他悄无声息地靠近李莲花,发现他的双眼紧闭,显然是在梦游。更惊人的是,那些招式与应渊自己的剑法如出一辙,甚至连收势时手腕轻旋的小习惯都一模一样!这份相似,如同命运的纽带,将他们紧紧相连。

“神魂印记……”应渊喃喃自语。这个发现让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和激动。原来,他们之间的联系竟然如此深刻而紧密,仿佛命中注定般无法分割。

梦游中的李莲花突然变招,树枝直指应渊的咽喉!然而,应渊却毫不避闪,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在树枝即将触及他皮肤的瞬间,他低声说出了那句古老的咒语:“莲生双蒂,命运相连。”

树枝戛然而止,悬在应渊的喉前一寸之处。李莲花浑身一震,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缓缓收势,转身走回屋内,躺回床上继续沉睡。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什么都没发生过。然而,应渊却站在原地,金瞳中情绪翻涌。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沉睡中的李莲花,然后转身离去。现在,他确信无疑了——他们之间的联系远比他想象的要深刻得多,如同血脉般不可分割。

天亮后,李莲花浑身酸痛地醒来,仿佛练了一整夜的剑。他揉着肩膀走出殿外,看见应渊正望着远处的山脉出神。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早。”李莲花走到他身边,试图打破这份沉默。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仿佛经历了漫长的旅程。

应渊侧目看他:“不记得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宛如微风拂过湖面泛起的涟漪。

“记得什么?”李莲花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宛如迷雾中的孩童试图寻找一丝光明。

“没什么。”应渊转身走向殿内,步伐坚定而有力,“收拾一下,午时出发。我们还有很多路要走,还有很多谜团需要解开。”

李莲花疑惑地眨了眨眼,跟着应渊回到主殿。应渊取出《沉香如屑》的残卷,摊开在桌上,指向天界地图:“通过南天门是最难的,你需要完全收敛金莲气息,否则我们将面临无尽的麻烦。”

“怎么做?”李莲花看着应渊,眼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他仿佛站在悬崖边缘,随时可能坠入深渊。

“暂时封闭你的心脉,让金莲陷入沉睡。”应渊直视他的眼睛,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决绝,“相当于假死状态,风险很大。但这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李莲花握紧手中的青铜莲花,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如果失败呢?”

“金莲可能永久沉睡,你也可能……”应渊的话没有说完,但李莲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仿佛站在生与死的十字路口,面临着艰难的选择。

“会死。”李莲花平静地接上他的话,宛如已经做好了准备。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即使面对死亡也无所畏惧。这份勇气让应渊也不由得暗暗佩服。

他们沉默地对视着,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最终,应渊率先打破了沉默:“准备好了吗?”

李莲花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准备好了。”

于是,他们踏上了未知的旅程。前路充满了危险和挑战,但他们却毫不畏惧。因为他们知道,只有勇敢面对才能揭开命运的谜团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而这一切的起点,正是那朵双色莲花——他们命运的象征和纽带。“然而,倘若我们袖手旁观,玄夜在月蚀之夜究竟会有何种举动?”

应渊陷入了短暂的沉思,随后,他的话语犹如沉石般落下:“既如此,那便行动吧。”言罢,他缓缓踱步至李莲花的身旁,准备施展那神秘莫测的法术。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当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李莲花心口之时——

“住手!”

一道凌厉的青光骤然划破长空,如破晓之光般耀眼!李莲花闻声转头,视线定格在殿门口,那里站着一位浑身湿透的女子,她的发髻凌乱不堪,脸色苍白得宛如冬日里的初雪,正是颜淡!

“颜淡?”李莲花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他万万没想到,在这个至关重要的时刻,颜淡竟会突然出现。

颜淡踉踉跄跄地走进大殿,腰间的玉铃铛随着她的步伐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的声音微弱而颤抖:“应渊君……您……您真的要杀了他吗?”

应渊紧锁眉头,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她:“你究竟是如何逃脱的?”

颜淡喘息着从怀中掏出一块黑玉令牌,令牌上雕刻着一朵黑莲,花心处则是一个狰狞可怖的鬼面,正是魔尊令!她颤抖着声音说道:“是玄夜……他故意放我走的。他要我……给你带话。”

李莲花与应渊的脸色同时大变。他们做梦也没想到,玄夜竟然会如此狡诈且狠毒。

颜淡突然双腿一软,整个人向前栽去。李莲花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这才发现她后背的衣衫已被鲜血浸透,三道深可见骨的爪痕正汩汩地冒着黑血!

“这是玄夜的‘噬心爪’。”应渊的声音低沉而凝重。他做梦也没想到,玄夜竟然会对颜淡下如此狠手。

李莲花迅速取出珍藏已久的沉香木屑,毫不犹豫地撒在颜淡的伤口上。瞬间,黑气翻涌而起,颜淡痛苦地呻吟着,脸色更是苍白如雪。直到伤口终于流出鲜红的血液时,她的脸色才稍微好转了一些。

“谢……谢谢……”颜淡虚弱地说道。她的目光始终紧紧盯着应渊,“魔尊说……月蚀之夜前,如果你们不去见他,他就毁了沉花簪。”

应渊的金瞳猛地一缩:“他找到沉花簪了?”

颜淡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我……我不知道……他只让我带这句话回来。”她突然紧紧抓住应渊的手,眼中满是恐惧和担忧,“别去……那是个陷阱!”

应渊注视着颜淡那双充满恐惧与担忧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知道颜淡说的是对的,但他不能不去。为了金莲、为了李莲花、更为了整个天界与魔界的和平与安宁。

回到殿内后,颜淡执意要帮李莲花煎药。她坐在炉火旁,神情专注地煎着药,仿佛要将所有的忧虑与悲伤都融入这药液中。李莲花静静地注视着她那瘦弱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在这个错综复杂的局势中,他们三个人已经紧紧地绑在了一起,命运相连,荣辱与共。

“颜淡,”李莲花轻声说道,“谢谢你。”

颜淡回头看了他一眼,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不用谢。我们是一家人嘛。”

一家人……这个词如同一股暖流涌入李莲花的心田,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与感动。是啊,他们现在已经是一家人了。无论面对何种困难和挑战,他们都要一起面对、一起克服,共同迎接未来的风雨与阳光。

此刻的殿内弥漫着一种微妙而复杂的氛围。有担忧、有恐惧、有决心、也有希望。他们都知道,接下来的路将充满荆棘与危险。但只要他们团结一心、勇往直前,就一定能够战胜一切困难、迎来胜利的曙光。

药终于煎好了,颜淡小心翼翼地将药碗递给李莲花。他接过药碗,一饮而尽,感受着药液在身体内流淌,温暖着他的四肢百骸。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碗药,更是颜淡对他的关心与爱意。这份深情厚谊,让他感到无比的珍惜与感动。

“我们一定会赢的。”李莲花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坚定与力量。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仿佛在向世人宣告他们的决心与信念。

应渊注视着李莲花和颜淡,心中也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感动。他知道,他们三个人之间的羁绊已经越来越深了。这份羁绊如同一条无形的纽带,将他们紧紧地连在一起,共同面对未来的风雨与挑战。

突然,颜淡轻轻取出一件青离宗的秘宝——“清心丹”,她的动作轻柔而庄重,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她将“清心丹”缓缓投入沸腾的水中,使之溶解。

“饮下此汤,它对抵御魔气大有裨益。”颜淡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她将那碗药汤递给了李莲花。

李莲花没有丝毫犹豫,接过药汤一饮而尽。药汤初入口时苦涩难当,但随即化作一股温润的暖流,迅速遍布他的全身,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他体内涌动。

然而,就在这片刻之后——

他的目光突然变得迷离起来,手背上竟浮现出一缕缕黑色的纹路,犹如蔓延的藤蔓般触目惊心!这些纹路如同恶魔的印记,宣告着魔气的入侵与侵蚀。

“这药……怎会如此?”李莲花艰难地抬起头,目光中满是惊愕与不解。他恰好捕捉到颜淡脸上那一抹转瞬即逝的愧疚与痛苦。

“对不起……”颜淡的声音颤抖着,她向后踉跄两步,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她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苦涩与无奈,“我不能让你们踏上那条不归路……我不能让你们去冒险送死……”

应渊眼疾手快,瞬间扣住了李莲花的手腕,他的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你竟给他用了魔心草?!”

颜淡泣不成声,她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玄夜说……只有这样,你们才不会去冒险……他说这是唯一的办法……”

此刻,李莲花体内仿佛有两股力量在激烈地交锋——金莲的圣洁之力与魔心草的恶毒之性。这两股力量在他体内肆虐着、争斗着,仿佛要将他的身体撕裂成两半。他心口的金莲印记忽隐忽现,皮肤下的黑色纹路愈发密集,如同夜色中的乌云密布,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与灾难。

应渊猛地抱起李莲花,他的双手坚定地按在他的心口处,银光骤然闪耀:“坚持住!别让魔气玷污了你的金莲!你要记住,你是金莲的化身,是圣洁与光明的象征!”

李莲花痛苦地蜷缩起身子,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无数支离破碎的画面:银发男子手执沉花簪,决绝地刺向自己的胸膛;青离宗主满脸泪痕,紧紧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玄夜立于尸横遍野的血海之上,手中的黑莲如同黑洞般吞噬着无数的亡魂……这些画面如同梦魇般纠缠着他,让他痛苦不堪。

“啊!”李莲花惨叫一声,他的双手紧紧握住应渊的手腕,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都倾泻而出,“我想起来了……全部的记忆……我都想起来了……”

就在这生死存亡的刹那之间——

金莲印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这股光芒如同烈日般耀眼夺目,将整个大殿照耀得犹如白昼!颜淡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掀翻在地,她惊恐地目睹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李莲花的发丝正逐渐染上一层银色的光辉!这光辉如同神圣的光环般笼罩着他,宣告着他体内圣洁之力的觉醒与复苏!

“不!这不可能!”颜淡惊恐地喊道。她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这违背了她所有的预期与设想。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残酷而真实。李莲花体内的金莲之力已经彻底觉醒,他正在与魔心草的恶毒之性进行最后的较量。这场较量关乎他的生死存亡、关乎天界的安宁与魔界的秩序。

应渊紧紧地抱着李莲花,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希望。他知道,只要他们团结一心、共同面对这场危机,就一定能够战胜一切困难、迎来胜利的曙光。

此刻的大殿内充满了紧张与肃杀的气氛。每个人都屏息凝神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他们都知道这场较量的结果将决定他们的命运与未来。

终于——

在李莲花坚定的意志与应渊不懈的努力下,金莲之力终于战胜了魔心草的恶毒之性!李莲花的发丝恢复了原本的颜色,他脸上的痛苦表情也逐渐消散。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与不屈的意志。

“我们赢了!”李莲花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充满了力量与坚定。他紧紧地握住应渊的手,“谢谢你……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支持我。”

应渊微笑着看着他:“我们是兄弟嘛。无论面对何种困难与挑战我们都要一起面对、一起克服。”

颜淡看着他们紧紧相握的手,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与欣慰。她知道在这场危机中他们三个人已经紧紧地绑在了一起,共同面对未来的风雨与挑战。她轻轻地擦干眼角的泪水,脸上绽放出坚定的笑容:“对!我们是家人!我们要一起守护这个世界!”

此刻的大殿内充满了温暖与希望的气氛。他们都知道接下来的路将充满荆棘与危险但只要他们团结一心、勇往直前就一定能够战胜一切困难、迎来胜利的曙光。而这份胜利不仅属于他们更属于整个天界与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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