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清凉。
莲生遵守玄清凡间养生之道泡完脚后,玉足过着晶莹水珠,被玄清稳稳包裹在足布,擦净。
莲生的脚踝很细,也可能是玄清的手很大,一只手就能够圈住他的,每每荒唐情不自禁,甚至会在莲生突出的踝骨上一吻。
此刻也是,莲生好笑:“看不出来玄哥哥还有这等癖好。”
玄清面不改色:“宝贝人恒珍之,爱之。不过你是我的。”
“嗯,我是你的。”
做了真夫妻就是不一样,玄清与莲生鼻尖碰了一下,起身:“我是你的。”
莲生笑:“嗯。”
等玄清倒水归来,莲生已然将被窝捂热。
玄清总算体味凡人夫妻间热炕头的感觉,心里暖暖的,与莲生挨着实在忍不住就亲一口。
“啧,不愧是莲花妖精,皮肤水嫩嫩的。”
“哦,只有脸上水嫩吗?”
玄清不答,显然这话没有什么正经的,不过话是自己先说出来的,而且身边人是心上人,玄清按耐着揽住他的腰身,把人往自己怀里揣,真像偷藏什么宝贝似的。
莲生在他怀里闷声道:“留点空气。”
玄清吻了吻他的发顶,能够嗅到他自身自带的清香沁人莲香。另一只手亲昵抚着他的后颈,莲生就会懒洋洋惬意眯眼,样子可爱极了。
“你想了?”
“不想。”
“唔,”莲生停顿一下,选择保住相公颜面,说:“可是我想了。”
玄清把人抱更紧,“不想,你最近很累了。”
怀里人嗤笑一声,一条腿怼进对方触碰某处,玄清猛地抽一口气,然而莲生不知死活:“那就是他想了。”
于是一夜雨露,莲生困顿睁不开眼。任由玄清清理。
玄清再次将人揽入怀中,贴心帮人揉肚子,听莲生呼吸渐渐平稳,温存下玄清轻声问:“我一直想不明白,阿莲明明是只大妖,几近成仙,为何会被我这样的凡人轻易捉住?”
他只是呢喃,并不需要莲生回答。
“合……眼。”
莲生半梦半醒还是回答。
假如那天去的不是他,或是别的什么人去了,恰好合了他莲生的眼,莲生也会这般轻易跟人走吗?
这样的假设闪过,玄清没控制力道掐了莲生一把,莲生惊醒,嗔怪退了玄清一把,没推动,玄清把人转过来面对面,突发神经质勒令:“说你爱我。”
“我爱你。”
“不、够。”
恍若疯了一般,莲生蹙眉,及时睁眼摁住他,俩人相视半晌,到底莲生是活了千岁,了然玄清心底想的什么。
他亲了亲玄清的下巴,坦白:“那天不是偶然,我等了你很久……我活了千年,人间不知改朝换代几回,我一妖长寿何其无聊,直到我守在梦莲水榭,仙人告诉我,终有一天我会遇见那个愿意将我带出水榭的人,那人是我命中一劫,同时救我于孤独。我庆幸,欢喜,日夜盼着那人到来,带我走出水榭一方,共度日夜……我等了很久很久,怎么也不见一个像样的人到来,想着我不能坐以待毙,时常也会下山溜达,询问凡人何为命定之人。还是卖豆腐的大妈让我醍醐灌顶,她说与命定之人非是如话本里的爱恨纠缠,如若这个人让我气愤,同时也会照顾我,虽然拌嘴但心里装着我的,就是命定之人。”
“我悟其中深意,重回梦莲水榭,日月颠倒几回,碰见无数上门求仙访道的妖神仙魔人鬼,他们偶然会和我说话聊天,但我并不觉得他们会是我的命定之人。因为我心中毫无波澜,只有那日,穿着青衣麻布带着书卷气的你,踏入水榭,一眼望向我来,只一眼,我觉得这个人真有意思,目的明确,一眼就瞧上了我,而不是那些一来就盯着水榭中央神像。”
“本想着,这个人可真有趣,妖生无聊,逗你讨趣,不曾想竟被暗算,接连几天郁闷,又受着你的好意,顿感心情起落,本以为是与你朝夕相处习惯了,赌气帮了小余,耗费灵力变回原身清净,可真不见到人,实在想念,也尽快休养找你。”
“玄清,名字起的也好。凡间有句话,莲出淤泥而不染。我身为莲妖,合该属了清。”
“莲生妖生漫漫,得见清郎幸甚。”
“愿意为清郎效劳,还望清郎不嫌弃。尽管我晓得你一开始接近我的目的不纯,我依旧庆幸。”
“该说的都说了,清哥哥,我真的倦了,你哄着我睡吧……”
玄清轻拍后背哄他入睡,事实上在莲生说话时玄清的手就没有闲着,只是莲生习以为常不觉得。
听了坦白,玄清为人,却觉得自己不是人,欺骗莲生,还要强迫对方对他坦诚。
醋意燃烧理智,大概这就是面对心上人,心在对方身上,不带自己的脑子。
莲生向玄清坦白,却并不要求玄清与自己坦白。
玄清觉得不公平,但每回做了心里建设面对莲生看着自己的眼神又歇气。
直到莲生注意到玄清路过水榭池水多分出去的留意,问他这是干什么。
玄清告诉他自己在看有没有其他莲妖。
莲生顿时不开心了。
玄清意识到不对,马车里立刻跪在莲生面前,发誓:“我只爱你一朵,不是,是我家里,那个……”
每回这样就是牵扯到捉莲妖的原因,他都会启齿难言。
莲生并不勉强,他相信玄清,自然不计较这些小事。让他起来。
玄清挨着莲生坐,紧张不安握着莲生的手,还有细微的抖,什么原因让他吓成这样?
莲生刚一扭头,就听见玄清艰难说:“你一开始叫我秃驴。”
这都什么陈年旧账,现在翻。
莲生:“没有头发不影响你的英姿啊?”
“不是。”
莲生一愣,不是因为玄清反驳,而是因为他看见玄清眼底下积攒的泪,似乎碰到什么伤心事,一脸痛楚。
莲生心软,急忙捧着他的脸亲。
咸湿的泪还是落在嘴里。
莲生叹气:“咋们不说了好吗?”
“不,我不能再欺骗你,前面就到我家了,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少爷,已经来不及了!”他最后声音崩溃,马车外的车夫都听见了,担心少爷和莲妖共处碰到什么棘手事,担心提醒。
“要不你现在逃吧,你有法力,这里没有人是你的对手,我也没有在你身上放符。你先走,后面我在逃出来与你私奔!”
“你傻吧。来都来了。下去,你的媳妇还没过过门呢。”
受不了他的矫情样,莲生先一步下车。
玄清急忙抹了泪赶去开门,扶他下来。
府前听说少爷回来的消息,一干人早已等候多时。
清脆鸟叫入耳,这里倒是空气清新。
老爷欢喜上前就要迎接自己的好大儿,却见自家好大儿半点眼神不分自己,注意力全在后下车的人身上。
不满望过去,哦呦,他家好大儿上哪拐来这么乖巧好看的孩子?
玄清抚着莲生软绵绵的手,皱眉,马车夫带着马下去刮来一阵风,所谓弱不禁风莲生体会一把,眼前一黑差点没直接亲近大地。
玄清吓得急忙问他怎么了,可惜莲生耳鸣听不见。
夫人下来赶忙拉着人进屋,奇怪:“酷暑天就要过完了怎么还能中了暑气?”
大家伙原本准备喜庆迎接少爷归家,现在变成了手忙脚乱喊大夫看病架势。
外围一众小斯不懂,还以为少爷归家带了少夫人孩子来,还听说少夫人是个身子弱的,现在就要大夫抓药。
府上大夫从一堆草药中豁然起身,扶正自己的帽子:“什玛?!动了胎气可是大事!阿福!拿上我的药箱,老夫先走一步!!”
等大夫匆匆忙忙赶到,看看一干人围在堂中,气的拉起一个人就往旁边赶:“糊涂!少夫人本是动了抬起就该在床上好好躺着!怎的将人放在堂中着风呢!!这不是要了命嘛!!!——啊???这位小兄台你是谁?!”
气急败坏的老头与椅子上安然坐着的少年面面相觑。
玄清不解:“老头子你老糊涂啦?什么动了……咳!胎气?莲生只是刚下马车突然要晕倒找你过来看看。”
大夫茫然:“不是少夫人呢??”
玄清指着莲生:“这呢!”
老爷夫人等一家:“??”
好大儿你才糊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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