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你醒醒啊!娘,你别吓我,你醒过来啊!”时初抱着她大哭了起来,平日里的温柔也随之消散。
一阵过后,“咳咳咳,阿初回来了,快走将军和夫人都已经惨遭毒手,照顾好小少爷,为娘我以后不能再伺候他了,一定要带着小少爷走的远远的。”奶娘咳出一口鲜血吃力的望着时初。
子衿听到这句话差点倒下去,“奶娘到底是谁痛下杀手,我阿爹平日里乐善好施,方圆几里的百姓都很尊敬他,他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将军,怎么可能有人会害他的。”
楚子衿虽只有五岁,但心智绝不亚于一个成年人,所有人都觉得这孩子将来一定能成为国之栋梁。
……
“咳,小少爷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一定要查处幕后真凶,替将军和夫人报仇雪恨,我隐约看见了王侍卫,日后行事一定要防着点九…九…九……”说罢奶娘撂下二人撒手离去了……
“娘……”时初伤心欲绝。
“时初姐姐莫要伤心了,现在我和你都是没有家的孩子,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你,我定要找出灭我门的罪魁祸首,替他们报仇雪恨。”子衿一边挂着泪一边安慰着伤心的时初。
时初搂着他慢慢地停下了抽涕,带着奶娘的身躯找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埋下了,“奶娘…不,以后你就是我干娘,我一定会照顾好时初姐姐的,你放心我定会找到凶手,替你们报仇雪恨,我阿娘和阿爹还有大伯的尸体,已经找不到了,这是从将军府带来的一包泥土,我把它埋在你的旁边,这样你也好有个伴,就当是阿娘他们的坟了。”说完子衿从衣袖里掏出一包泥土,这是家的土啊!亦是他们的魂归所在。
时初带着子衿回到了乡下老家……
……
子曰:“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子禽问于子贡曰:“夫子至于是邦也,必闻其政,求之与?抑与之与?”子贡曰:“夫子温、良、恭、俭、让以得之。夫子之求之也,其诸异乎人之求之与?”
时初端着饭菜轻轻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一幕,浓密的眉毛叛逆的稍稍向上扬起,在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霞一样清澈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转眼间看痴了一般,“小少爷如今越来越俊俏了,和将军的英气相比之下,多了些文人墨气,这十年来他没日没夜的苦读,身上也多了些病气。”她心里这样想着。
“少爷读书累了吧,该吃饭了。”她放下手里的饭菜走到子衿的跟前。
“时初姐姐,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少爷,奶娘就是我的干娘,你就是我姐姐,叫我子衿就好,若还这样,我可生气了不吃你做的饭菜了。”子衿放下手里的书籍撅着嘴。
“好了好了,我的好弟弟,这么多年了还是孩子气呢!”
玩笑归玩笑,“时初姐姐,这两天集市上有没有关于九王爷的消息。”
“暂时还未发现,人家毕竟是王爷,哪能百姓们背后随便议论。”
子衿思虑一周,“过两天我们上京吧!科举考试的日子也快到了,成败在此一举。”
“你当真想好了?不后悔?”
“十年前的大火每个晚上都在我的脑海里燃烧,姐姐我好难受,每天晚上我只要一闭上双眼,阿娘就在我面前出现,让我替她报仇。”子衿说着说着突然抽涕。
时初摸着他的头温柔的说道,“不哭了,姐姐在呢,子衿去哪姐姐就去哪儿。”
三天后姐弟俩收拾东西赶往了京城……
京城里繁华的街道到处是叫卖的声音,货摊上摆有刀、剪、杂货。有卖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有艳丽的美娇娘凭着桥侧的栏杆,或指指点点,或在观看河中往来的船只。大桥中间的人行道上,是一条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轿的,有骑马的,有挑担的,有赶毛驴运货的,有推独轮车的……
“让开让开!”一个过路的商人赶着马车好似飞了过去。
时初拉着子衿走到一边,“子衿你没事吧!这京城的人素质如此之差,差点撞到行人,丝毫没有下马道歉的举动,就这么急匆匆的过去了。”
“心若晴朗,才能更幸福。心宽一尺,路宽一丈,心宽如海,幸福自来。不计较,不攀比,踏踏实实生活,安安静静度日。心安身自在,心宽福自来。此人走的匆忙想必是有急事才会如此,有时宽容引起的道德震动比惩罚更强烈。”
时初看着子衿念的头头是道的,“你变了,从前那个撒娇卖萌的小子衿不在了,变得更沉稳些了。”
“自从我们到了京城,我这一路上也想了很多,毕竟这已经到了天子脚下,为了我们以后行事方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要引人耳目。”
时初带着子衿找到了一处宅院,屋子不大,供二人居住绰绰有余,“姐姐你先在家休息休息,路上颠簸你也累了,我上街置办点书籍去。”
“你一个人要小心啊!”
“放心吧!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说完子衿就朝着街上走去。
子衿置办了一大堆书,走到一处首饰摊位面前停下了脚步,他想给一直照顾他生活起居的时初买点礼物,突然看见一名男子鬼鬼祟祟的跟着两名漂亮的年轻姑娘,他放下了手里的饰品也跟了上去……
跟了一路终到一个小巷子里,“两位小美女,这是要往何处去啊!出门也不带个保镖,要是遇到土匪强盗怎么办呢?需不需要我来保护你们呀!”男子一脸贱样的慢慢靠上前。
看这样子好像是哪家的小姐和丫鬟,说罢丫鬟挡在小姐的面前,“放肆,你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嘛?借你几个胆子敢调戏我家小姐。”
“哟哟哟,我怎不知有哪家小姐长的如此貌美,简直就是仙女下凡了,莫非真是仙女了?”
“救命啊!救命啊!”
“叫吧叫吧,在这偏僻的巷角,来往的人屈指可数,谁让你们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啧啧啧,先上哪个呢?”
“哎呀!”男子被一棍子敲晕顺势倒下了。
倒下后背后的子衿更是瑟瑟发抖,“姑…姑娘快走吧!等他醒过来就麻烦了!”
三人急匆匆跑出巷口,来到了大街上,一直沉默寡言的小姐先开了口,“多谢公子搭救,小女子这厢有礼了,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举手之劳而已,小姐无事就好,在下还有事就先走了。”子衿拱手作揖,说罢人就离去了。
“公主,他好生无礼。”贴身丫头冷嘲了一下。
“好了小怜,毕竟是他救了我们,还有出门在外你又犯错了,叫我小姐。”
原来她就是上官浩唯一的女儿——静娴公主上官芷蓉…
“是,小姐,这难道是他掉的不成?”小怜捡起掉在地上的玉佩递给了她。
芷蓉摸着玉佩,“楚?难道他姓楚?”
她越看越喜欢,看着子衿离开的背影竟入了迷……
夜,悄悄降临,一缕轻柔的月光,给静谧的天空洒下一片朦胧,熏染出一个平静详和的夜,树林里静得连煽动翅膀的嗡嗡声都听的清清楚楚。
在这寂静的夜晚,屋内的读书声打破了这场寂静,离科举考试仅剩短短的三天天时间,“咚咚咚,我可以进来吗?”时初站在门口这样喊着。
子衿见状打开门迎了上去,“这么晚了时初姐姐是有什么事吗?”
时初从背后拿出一个箱子,“这都是你小时候的玩物以及书籍,还有你少时写的一些文章,这么多年我都给你保管的好好的,希望你不忘初心,马到成功。”
子衿接过箱子坐到桌旁,打开箱子,里面满满的书籍和长篇大论,只有一个沙包和一把木剑,子衿的童年只有书和文章,母亲的寄托不是希望他可以保家卫国,而是本本分分,平平安安,将来有了名次,做了官一样可以报效国家,不一定要打打杀杀,沙包便是初柔绣给他的唯一玩物,木剑是楚云廷刻的,为此被初柔好一顿骂。
子衿拿起箱子里的沙包,内心深处的记忆扑面而来,“娘的好儿子,和娘一起来丢沙包好不好呀……”一滴滴眼泪流了下来,浸透了沙包,刚想擦掉上面的泪痕,便看到沙包的一边线已经被扯开了,“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十年过去了,阿娘也走了十年了,再没人给我补沙包了。”子衿本想找时初来着,可又怕她看到现在的狼狈样子,就索性自己找来针线缝补,线掉的地方露出了一点,他顺着那一点纸角拽了出来,打开是一个小信封,他小心翼翼地拨开信封上面的沙子,打开纸张上面写到,“吾儿子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想必你已经长大了,是不是也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沙包是给我的乖外孙玩儿坏的吧!不然你怎么能发现这封信呢?”楚子衿看着这段话不禁有落下了眼泪,嘴角微微上扬,这算是笑哭吗?但当他看到下面那句话,瞬间变得很严肃,“为娘多年前做了错事,不奢求你们可以原谅我,但是这件事情在我心中藏了很久,二十年前贤国攻打虞国之时,我被你父亲所救才得以活命,在那之后也一起结识了当今的九王爷,也算是日久生情吧!我们相爱了,迫于他的权利和地位,他娶了他国的郡主,而我整日忧思,你父亲也当众求娶我,五年前抗战结束前我在军营里又遇到了他,心里有说不完的话,后来有了你我和你父亲的关系也有了进一步的发展,等你长大了,如果我不在了,你一定要找到九王爷,你要告诉他,我和他还有个儿子,你一定要告诉他,你...是他的亲生儿子。”泪水打湿的那块地方墨水糊了,只能看见“口竖钩”一个口字还有一个笔画,莫非是“就”,结合上面提到了五年前然后才有了他,难道他是九王爷的孩子?
子衿吓得退后了好几步,突然仇人变亲生父亲,这换作是谁都难以接受,读完信的他三魂七魄差点都被吓没了,就这样昏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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