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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隔天清早,一开大门看到停在不远处的车,姚承望低骂晦气,转头进屋挤出一泵牙膏,捧着快掉完瓷的杯子晃去那边刷牙。

围绕车走了两圈,好几次他都想往黑得发亮的车外壳上吐牙膏沫,陈寅清要是找他算账,他就说不知道是哪家熊孩子干的。

但正打算实践的时候,大黄突然狂吠起来,他一转头,看到陈寅清朝自己走过来,他往边上猛跨了一大步。

“都当大老板了,还要起这么早呢。”他喝口水咕噜咕噜漱口然后吐出去,从喝水的空隙间漫不经心地打量陈老板。

今儿没抓头发,细碎的头发搭在额上,穿着浅灰的卫衣卫裤,显出几分与他凌厉眉眼很不相符的学生气来。

他们老陈家的基因好,陈父高高瘦瘦,陈母远近闻名的美人胚子。

姚承望快速回忆两秒,陈母去世那会儿他还不怎么记事,已经没印象了,但是陈老板自小是被夸到大的,聪明、齐整。

夸声之多,听得姚承望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不理会姚承望的揶揄,陈寅清拉开车门后问他:“要去一趟镇上,需要带点什么吗?”

姚承望推一脚灰,盖住被水冲出的一条很细的沟迹,说不需要,走到大黄身边摸了摸狗头。

“我的老门神,平时没白疼你。”他弯着腰低声跟大黄嘀咕。

不然叫陈老板当场抓包,你爹可能转头就跳水库里去了。

声音没有特别压着,陈寅清自然知道话是专门说给他听的,表明他们不欢迎外客,他对姚承望刺人的话早就免疫了,并不在意。

临走时他自顾自地打招呼,听到一句平稳低沉的“走了”,姚承望等人走远抬起头撇撇嘴。

一阵风起,他搓了搓生起鸡皮疙瘩的手臂,烦躁啧道:“会不会看眼色啊。”

显得他有担待特有礼貌是不是,姚承望心里止不住地骂人,装模作样。

从水库撒网回来将近八点,一个人的饭特别好糊弄,豆豉小鱼干、蒸腊肉、素炒青菜苔,也不用端到正堂,他直接坐在灶屋的石门坎上吃。

一碗饭快见底的时候,陈寅清的车连人一起闯进他的视野。

他进去添饭的功夫,陈寅清已经站到他门坎上,姚承望盯着他递过来的袋子。

颜色鲜红的草莓,个顶个的大。

“算是昨天的赔礼,”陈寅清说,“车继续在你这边放几天。”

无端提这茬,姚承望无语地抿抿唇,“东西拿回去,陈老板爱放几天放几天,行了吗?”

示意陈寅清让开,他走到外边,随口客套道:“这个点了,陈老板应该吃了吧。”

陈寅清把草莓放小木桌上,闻到食物的香气,应道:“没有。”

姚承望回头,正好望进一对黑漆漆的眼睛里,怪自己多嘴,也怪陈寅清这时候长嘴。

还有,谁稀罕他买的水果,都说不要了还往家搁,钱多烧得慌吗?

心里骂归骂,嘴上仍顾着人情体面,他说:“不嫌弃的话,在我这对付一口?”

“你这么久没回来,春枝娘不会亏待你的,肯定每顿大鱼大肉——”

姚承望还没叨完就被打断了,

“不嫌弃。”陈寅清盯着他,等待下一步指示。

说话时两个字三个字地往外冒,高大的身形杵在门口,明明稍微踮脚抬头就能碰到门头,他却微低头颅,像是特意配合跟他说话的人。

给姚承望一种他像小时候那样木讷好欺负的错觉。

怎么可能呢,想到昨天的冷笑,他从怔忪间回神,进屋里舀瓢水,眼神往外招呼:“洗手。”

陈寅清洗完手再进屋,姚承望放下瓜瓢,给他盛乐一大碗饭,他接过说了声谢谢。

“没什么好招待陈老板的,”姚承望从橱柜里拿出还剩半瓶的迎驾,他晃了晃,笑着说:“我家只有这个了,喝过剑南春,再喝这个怕跟喝狗尿差不多。”

四五十的酒不算太差,过年走亲戚大家基本都送这款,送来送去,最后又落到自家来了。

前头便宜酒都喝完了,他还是省着喝才留了这么点。

他已经作好陈寅清说不喝的准备,不想陈寅清沉默几秒,说:“你也喝过了。”

姚承望的笑在脸上僵了一瞬,很快回道:“啊,是是是,都是托陈老板的福。”

陈寅清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心里回了句狗屁不是,姚承望哦一声,故意说:“那陈老板意思是来点狗尿?”

陈寅清向来说不过他,往嘴里塞了一筷子小鱼干,听他笑道:“行,我把大黄叫进来。”

姚承望刚迈出腿,手肘冷不丁被扯住,他这会儿笑得真心实意。

陈老板拉着他,眉心打结,局促显而易见,半晌只闷闷地迸出“姚承望”三个字。

在姚承望看来,颇有告饶之意,他于是好心地放过了他,哼笑一声转头找了个酒盅子倒了满满一杯送过去。

“我也不是多小气的人。”姚承望重新坐到门坎上,背对着屋里的人,心情总算畅快了点。

屋里,陈寅清盯着了会儿白酒,端起来喝一口,呛喉的辣瞬间从喉管烧到胸口,他及时吞下白米饭没咳出声。

劣质酒和高档酒他都灌过太多,胃出血过好几次,公司稳步发展后,他逐渐拥有拒绝权就戒了。

陈寅清在心里算了算,这是第二次为姚承望破例。

上次破例,他得了终生隐疾,这次喝下这杯酒,不知道常年病弱的胃会是什么反应。

姚承望回头的时候,以为陈寅清在盯着酒盅发呆,他很轻地哼声气,过去拿走陈寅清手里的酒盅仰头一口闷干。

苦辣之感冲得他整张脸都皱起来,他吸几口气,把酒盅丢进汤罐里泡着,“都告诉你难喝了,还非得尝尝,毛病。”

陈寅清愣愣地望着他扶着灶台吸气吐舌,舌尖从被酒润过的下唇时不时扫过,他不由瞥向桌上的草莓,好像比草莓尖儿还要红。

昨天喝过又吐过,姚承望不太舒服,缓了好一会儿,他掀开锅盖,“锅里还有米汤,你要么?”

陈寅清几口扒干净碗,接过对方盛的米汤说谢谢。

姚承望嫌他虚礼多,在他看不到的角度无语地摇头。

吃完饭,陈寅清提出帮忙洗碗,姚承望直接把他赶出灶屋,把他提进来的草莓塞给他。

“太甜了,不爱吃,陈老板拿回去吧。”他说,“车放这我会看着,争取不让那帮孩子划花。”

陈寅清被攮地连连后退,探究的眼神看着他:“你掉的第一颗乳牙是麦芽糖粘掉的。”

操了,有这事?

姚承望不记得了,觉得一定是陈寅清污蔑他,登时没好气,“就算老子爱吃糖,关你屁事啊!”

他说话的时候手也没闲着,手口并用地为自己加强底气,好像这样一来他就能彻底站上风了。

尽管实际上他很清楚,陈寅清并没有在跟他计较,他也只是那群看他醉酒闹笑话的人中的一个。

而在那之后,陈寅清把他背回家,给他送饭送蜂蜜,前不久还送他草莓。

姚承望被分裂成了两瓣,一瓣感叹陈寅清大方得体,一瓣痛骂陈寅清装。

陈寅清像是没听到不耐烦的低吼,说:“家里那份已经叫他们拿回去了,这份是给你的。”

姚承望没再能推动陈寅清,还反被推回屋里。

陈寅清走到门口,转身问:“昨天的酒家里还剩几瓶,你要吗?”

姚承望沉默,陈寅清站那儿解释道:“我爸不怎么喝酒。”

咱俩关系很好吗,姚承望几乎想问他,还想问怎么不留给陈文军喝,想想还是忍住了。

陈寅清跟陈文军不共爹也不共妈,两人不是一条心也很正常。

但我俩关系也不好啊,姚承望烦躁地摸了下裤袋,没摸到烟,嗓子眼抽动着更烦了。

“晚上带给你。”陈寅清替他做了决定。

姚承望气得说不出话,绷紧腮帮磨牙,看着人背影淡出门框,骂道:“傻逼吧,不是哑巴吗,怎么变得这么多话?”

陈寅清走得足够远,回头望去的时候,小山头已经彻底挡住山脚下的两厝屋子。

他站在桥头,掏出烟抽起来,从他这个位置能望见路另一边的小山包上的几座坟。

昨夜他送姚承望回去后,姚春枝忍不住又说姚承望。

“你们以后少往水库那边跑,坟越来越多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早就叫他搬下来,一个人房子做小点就小点,非不听。”

没人接她的话,她自己接道:“做房子没钱,打麻将就有钱了?打到三更半夜,也不怕鬼跟着。”

陈寅清到屋外抽烟,余光见陈文军进了厨房,说道:“行了,是不是马上又要说他家菜园地那事了,这都好几年了,您还不忘哪。”

“你舅跟他提过多次,他自己不做屋就把菜地卖给你舅,他嘴上应得好听,转头就卖给了别人。”

“你舅只能把新屋做到别的组去了,跟咱家离得有半里地呢,想想就来气。”

“我能忘嘛,咱平时也对他不错吧,尤其你陈爸,总照顾他生意。”

这时候陈寅清的肩膀被拍了一下,他爸从堂屋给他带了只竹椅让他坐。

两人一齐坐到灯光能照到的最远处,无声地抽掉半根烟,他爸突然问:“真没对象啊?”

陈寅清在烟雾里瞥了他一眼,如实道没有,没时间,跟他下午在外人跟前的说辞无差。

“二十八了,该成家了。”陈海沉默地抽了会儿烟后这么说。

陈寅清没搭话,抬头看闪烁的星子,定定地看了会儿,他反应过来,不是星星是飞机,里面闪着微弱的红光。

耳边依稀响起许多声音:这么多年就没遇到一个合适的?也不用太挑,差不多就行了。好看又兑不到饭,要好看有什么用?脾气合得来,人品好,顾家,这样的不难找吧?

直到被问有没有谈过,陈寅清的眼神终于清明,“谈过一段,半年就分了,太忙,顾不上人家。”

忙是真忙,但谈过是假的,男人虚荣心作祟,好像谈过恋爱跟女人有来往才显得自己很正常。

陈寅清也不例外,何况他还有特殊情况。

不久姚春枝加了进来,说娘家弟媳那边有个侄女,是读过书的女孩,性格好,懂事乖巧,在县城林业局上班,问他什么时候走,要不要见见。

陈寅清看到他们互相看了一眼,想必提前商量过,正巧明天就是周末,显然躲不过。

本来应该陈寅清去女方家里,但因为不好找由头,他们最后决定请女方来家里吃饭,借着看望姑姑的由头,再让陈寅清去姚家云,陈文军舅舅家碰个面。

陈寅清今天去镇上是去买菜的,他们一家子都要去姚家云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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