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刺眼的阳光倾泻而入,应晚揉了揉眼睛,**着上身从床上坐起。
他扶额甩了甩头,精神恍惚地想,最近怎么老是梦到以前的事。
要不是地板上还躺着某人的西服外套,他或许都认为昨晚的事也是一场梦了。
昨晚——
应晚努力回想了一下模糊不清的画面,有些头疼,只记得自己要去关灯,那人不肯,非要把房间所有灯都开得大亮。
那人气喘着低头啃咬自己,一路往下,待到他在明亮的光线下看清自己小腹上那些纵横交错的疤痕时似是倒了胃口般,突然顿住了,没再继续动作。
许是落差太大吧,毕竟他之前睡过的都是像周殊那种娇美人儿,自己这幅残破难看的身体自是讨不了他的喜欢,多看几眼自然便兴致全无了。
应晚倒是松了口气,庆幸他到底还算清醒,能分辨喜恶,没有强迫他做到最后。
“应先生,您醒了吗?洗漱完就请下楼用餐吧。”时间不早了,保姆来叫他下楼用餐。
“昂,马上来。”应晚匆匆回神,三下五除二去浴室简单洗漱了番。
原本以为这几天应该都碰不上的人,现在却在饭桌上和自己干瞪眼。
待到对方的视线缓缓下移,应晚这才忽然意识到他刚随便套了件宽松短袖就下楼了,脖子上那些暧昧红痕还没遮,他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捂了捂自己的后脖颈。
气氛莫名有些尴尬。
洛瑜倒是当他不存在似的,面无表情地拿起调羹喝粥。
算了,既然他不尴尬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尴尬的,他自己喝多了发酒疯难不成还能怪到我头上不成?
应晚低头慢吞吞地吃着饭,想磨蹭到他离开才下桌。
不想洛瑜吃完后,不但没走,反而一直坐在餐桌前出奇的耐心等着他。
“你是有什么事要说吗?”无法忽视他那股强烈的存在感,应晚只有先行发问。
洛瑜不言其他,只是问:“吃饱了?”
“嗯,饱了。”
本以为他这是等着要秋后算账,声讨自己昨晚跟他这样那样,但对方的神情堪称柔和,并没有任何要发作的意思,应晚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直觉他这幅眼神很不对劲。
“那,我有事跟你说。”应晚坐直了身子:“我之前也和你说明白了,你如果一定要我还这笔债的话,可能需要等很久我们才能清帐。确定的话,你让人重新拟个债务合同吧,我慢慢还。”
“嗯,还有吗?”洛瑜淡道。
“我现在已经找到工作了,今天就会搬出去。”
“这个不行。”想也没想便一口回绝了,“工作可以,搬出去不行。”
“为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对方不语,应晚有些急了:“我都说了我会还你钱了,你怕我逃债吗?”
洛瑜轻笑一声,像逗弄小孩儿般的语气:“打算逃到哪儿去?”
“你知道的,不管你逃到哪儿我都能找到你。”洛瑜缓缓他走到跟前,抬起他的下颌,眸光微沉,用警告的语气道:“我说了,别反抗我,听话。”
应晚薄唇轻抿,怒视着他,恨道:“你凭什么?”
他当真无比后悔!当初为什么会和他们这种人扯上关系?自己现在都是没几年赖活的人了,还要为经年前周赫然那混蛋所设的局还债!
似是被应晚这种眼神刺到,洛瑜收紧了掌心的力道:“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可保不齐会对你做什么。”
果然,在极致和权力和财富面前,普通人的反抗就连给他们挠痒痒都不够格的,只要他们想,能将你一辈子都遏制得死死的,苟延残喘。
应晚不再和他争执什么,他很早就知道洛瑜那人是什么脾气,万事都得顺着他才能好过。
自那天后,应晚按照原计划去律所上班了,同事间交际一如既往令他厌烦,不过好歹有工资可以拿,与此同时他发现洛瑜呆在家里的时间变多了。
他刚接任集团实权不久,事务繁多忙碌,在家大多数时候也要办公,即便如此他也时不时要和自己攀谈几句,与他相处,应晚始终保持着无可无不可的态度,经常“是是是”“对对对”“好好好”的敷衍应付着他。
有天洛瑜看上去心情很是不佳,还非要来找他,应晚也在忙着处理案子,压根儿没听清他说什么,就道:“好,知道了。”
“应晚,你是不是很烦我!?”
奇怪的很,他们之间本就没什么好谈的,他自己要和自己讲话,讲完不顺他心又要生气。
应晚将视线从电脑屏幕上抽出瞥他一眼,不再理他,他却不依不饶起来,对他吼道:“说话啊!你是不是烦我?”
他一边接收着当事人一个劲儿的短信轰炸,一边回复着上司催促案件反馈的邮件,同时还要抽出精力应付洛瑜,也是恼了,吼了回去。
“你大晚上的发什么疯?哪有债务人不烦债主的?我现在还在加班为你打工,我能不烦吗?”
洛瑜愣了下,沉默着看了他一会儿,在书房门踌躇半天,恨恨盯他一眼,然后摔门而去。
自从去了律所上班,应晚的手机24小时都不敢静音,一不留神错过的消息可能都是自己之后实打实的业绩。
这条半夜,应晚睡梦迷糊中听到了刺耳熟悉的消息提示音。
是洛瑜发来的消息。
【你别去那律所上班了。】
【他们压榨你了吗?别干了,又赚不了几个钱】
【要不你来我公司上班?开你双倍薪水】
应晚对着手机屏幕翻了个白眼,去他公司?这不是羊入虎穴,肥着肉进光着骨出吗,自己脑子进水了才会跑去债主那儿去上班。
应晚回复他道。
【不了,我很满意现在这个工作。他们也没有压榨我,工作性质如此罢了】
对面显示正在输入中,但半晌也没个动静,应晚干脆关了手机继续睡了。
第二天去律所的上班时候,不曾想会碰上白攸则,本以为他们是一面之缘,以后也难以遇上的。
白攸则率先注意到他,激动地和他打招呼:“应晚小朋友!你怎么在这儿啊?”
白攸则和他们律所合伙人一起从会议厅出来的时候,应晚还怀疑自己看错了。
“啊,是你啊。”应晚晃来晃自己手里的工牌,“我在这儿上班呢。”
往日里惯常冷脸严厉王律此刻笑容异常灿烂,说道:“攸则,你跟小应认识啊?”
应晚有些迟钝地反应来,自己应该先跟上司打招呼,点头道:“宋律早上好,昨天晚上催的文件已经发您邮箱了。”
白攸则笑得更加灿烂:“没想到你是律师呀。真不得了。”
应晚呵呵一笑道:“刚当上的。我也没想到。”
“我说之前你怎么转完车费给我后就不理我了呢,原来是大忙人哦,过节祝福都不回我一个。”白攸则用半开玩笑的语气故作怪罪道。
应晚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好意思,我那天看到了。但忘记回复了。”
王律拍了拍他的肩膀,贴心道:“小应我正好有事跟你说呢,攸则刚找我谈完案子,正好你跟攸则认识,那这次的案件就交给你负责跟进了,详情文件待会儿让助理发给你。”
应晚不疑有他,点点头道:“好的,王律。”
王律看了眼手表:“时间还早,你们可以详细谈谈。攸则,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下次有时间再约。”
白攸则和王律礼貌握了握手,微笑着说:“好,下次见。”
白攸则像第一次见到他一样自来熟,亲昵道:“我们的应小律师,你上午还有事要忙吗?中午约个饭聊聊怎么样?”
应晚道:“没什么事要忙的,要谈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去会议室聊。”
白攸则脸上始终挂着笑,语气温柔道:“不急,你不忙就先休息吧,我中午再来接你。”
中午,白攸则带着他来到一家高级西餐厅,环境倒是很好,不过伴着高雅音乐演奏用餐,应晚感到很不自在,但终究也没说什么,毕竟干律师这行也是属于服务业,一切以客户的需求为先。
应晚简单翻看了一下案件详情,略带思索,而后有些好奇地问他:“你跟王律很熟吗?”
白攸则放下刀叉,“算是老朋友吧,怎么了?”
应晚揭露自己的疑惑:“你们这么大个市值的公司法务部业务能力怎么也比我们这个小律所强多了吧。这商业案子也不复杂,证据链完整,这官司打下来应该是十拿九稳的,如果不是给王律做人情,我想不出来你选择我们律所的理由。”
“这么聪明啊,不愧是我们应律。既然都那么有把握了,就别先操心案子了,先吃饭吧,吃饱了下午才有力气上班不是?”
白攸则和他吃的这顿饭,压根儿就没怎么提案子的事,光和他闲聊去了,问他喜欢中餐还是西餐,口味偏好如何,兴趣爱好又有哪些。
应晚一顿饭吃的不明不白,还有些窝火。
吃完饭,白攸则主动提:“我送你回律所吧,正好顺路。”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哪有被请完饭还蹭客户车的,应晚想也没想便拒绝了。
白攸则也不勉强:“好吧,那你注意安全。明天见。”
明天见?
应晚歪头看着他道:“其实你忙的话,可以直接在微信和我联系,不用再跑过来一趟。”
白攸则旧事重提:“这不是怕你不回我消息嘛,我们冷酷的小朋友。”
应晚诚然道:“不会,你现在可是我的重量级客户,你哪怕是半夜三点给我发消息我都会及时回复。”
白攸则大笑:“怪可爱的你。”
应晚有些忍不了他,分明和自己是同龄人却老是把自己当晚辈的模样,左一个小朋友右一个小可爱的叫。
“我年纪不小了。你年纪很大吗?”
白攸则托着下巴,略带思索道:“我吗?掰着手指算起来的话,年纪确实有点大呢。不过小朋友你看起来就是很年轻啊。”
应晚听到着三个字耳朵都要麻了:“别什么小朋友了,你叫我名字就好。”
“晚晚?”白攸则笑着:“可以这样叫吗?听起来显小。”
应晚:“……”
心中默念三遍:客户是天,客户最大,客户有钱。
洛瑜你小子,助攻情敌一把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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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来我公司当贴身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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