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事？
秦妄简单和赵尘川对视一眼，祁砚冰的方案很有道理，俩人一致通过。
事已既此，不如直接闹大。闹大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有利。
祁砚冰的拍摄设备很全面，秦妄好奇的问她是干什么的，祁砚冰想了一会说：“战地记者？”
她说的没什么信服度，只简单解释：“目前算吧，或者说这几年。”
根据祁砚冰的意思是通过舆论施压最后放人，秦妄觉得有几分可行，但要是天真的觉得靠这样就能出去，那就可真是脑子坏了。
反正总有一方不好收尾，为什么要选择自己被动。
他可以给祁砚冰几天的耐心，至于最后出不出的去，又怎么出去，不是横着的，他都会试试。
“行，那麻烦你收集证据传出去。”
秦妄没问祁砚冰原本要在青山疗养院是什么目的，只是简单表面自己想法。
又告诉祁砚冰，“看着那人的面上，我相信你。”
虽然只是嘴上这么说，但秦妄确实有那么点信任这个女人。
毕竟既然知道本名，关系绝对匪浅。
那他就赌。
赌那枚勋章，赌秦绪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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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妄虽然平时不怎么走心，想一出是一出，但总归还是靠谱的。
说做就做。
第二天他就约着赵尘川一起去砸大门，赵尘川眼睛都不眨一下同意了。
白日里还算和善，除了问问题，这一批人都没有别的动作。
因为身上有伤，没必要现在闹事，希特尼亚的枪子可不好吃。
疗养院的人如实上报，院长点头，“不错，继续。监视他们，有一举一动都要上报。”
护士不解：“好的院长，但这群人看着没有闹的意思。”
院长笑而不语，不可能的，不可能不会有动作，毕竟开始两眼一睁就莫名出现在这了。
“他们先见到的人国外驻地医疗的人，现在突然被转移，不可能不会有自己的心思。”
“那院长我会好好盯着的。”护士明白这些人闹起来有多麻烦，心照不宣对视一眼后，护士默默退了出去。
院长拿起座机，又拨通了一个电话。
秦妄在门外听得起劲，直到里面没了声音，祁砚冰拉着他离开。
“你听见了秦妄。”祁砚冰给秦妄散了只烟，“闹事有风险，容易泪俩行。”
秦妄只是笑，想了想，说：“看来秦绪不和你说我的事。”
俩人去的路上，一路动作熟练的让人很难不怀疑不是惯犯。
动作利落干脆，吵闹的警报大晚上响彻整个医院，红光在夜晚格外醒目，照射在alpha的瞳孔。
密密麻麻的人包围上来时，这俩个alpha眼里都没有升起一丝恐惧。
秦妄甚至兴致上来有点跃跃欲试，被赵尘川给一把拉住。
赵尘川贴在秦妄的耳边说可什么，只见刚刚还很嚣张的alpha，双双举起手，表示投降。
凌晨俩点，喜提八小时禁闭室。
一路压着手送进去的，那几个病房里的alpha默默看着，没有出声。
心里在想什么却在明显不过———这不是个好地方。
关了一天 ，出来之后秦妄还算有力气，冲出禁闭室立马爬上天台。
嚷嚷自己要跳楼，还说上帝不公。
跳肯定不可能，他还要逮着两个护工一起，吓的人不停挣脱，秦妄就是不放手，说什么要死一起死。
另一座高楼上的雇佣兵见状，立马给他来了一枪麻醉弹。
秦妄笑了笑，准备优秀的人总是不讲道理，这一枪正中眉心。
赵尘川接住秦妄，见势立马煽风点火，说：“你们这些杀人凶手！”
他扶着秦妄眉间被打出来的红心，嘴里大喊着：“杀人了杀人了，我不活了，我也要跳！！”
又是一枪麻醉弹袭来。
赵尘川清晰看见子弹飞射过来的轨迹，立马偏身找了个好倒下的位置。
俩人齐齐中弹倒地。
好巧不巧，麻醉弹击中的位置都一致。
这次被送回病房，躺了几个小时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使劲吃饭。
吃完又面无表情的发呆，搞事太累了，身心疲惫。
SSS分化的alpha，总是烦躁压抑的眉眼。
不羁的银发在灯光下衬的皮肤惨白，但并没有一丝脆弱的气味。
胸膛浮起的弧度，和手臂上明显的肌肉线条。
alpha与生俱来不可忽视的压迫感，即使是腺体受损，但也不会有人会质疑这个alpha曾经分化等级的真实性。
不说话的时候眉眼总是淡淡的。
明明生了双好招惹的眼睛，空气里也没有alpha压迫的信息素。
但就是没人敢去惹他。说话的都少之又少。
病房的人很想问一下事，但俩人不是在挑事就是在接受处罚。
床位离得最近的女alpha每次都看这俩人发疯，最后得出深刻点评：
“同一个精神病院出来的吧。”
女人白金色的头发很引人注目，秦妄多看了一眼，女alpha立马说：“看什么看！”
alpha的眼神太冒昧，带着几分看不懂的阴翳。
秦妄没回答，当天下午去杂货库把理好的空瓶纸盒啥的废品又撕又砸。
看的管杂货库的护士大气不敢喘。
生怕alpha生气之下把她给打了，虽然这个alpha只挑事，目前不打人。
但护士还是优先选择静静躲在角落拨通电话喊人。
最近镇静剂用量太多了，她都怕给这俩个alpha整的精神失常。
这次又送去了禁闭室内。
不能给这个alpha养精蓄锐的时间，太有精神气了，体力好的人头大。
秦妄睡了很久，在见到正常光的时候，是他被释放的日子。
这次还好，还是八小时就出来了。
早上四点，出禁闭室时秦妄全身没力气。
杂货库的护士人挺好的，把他扶回房间还管吃饭救治。
alpha总是带着一身戾气，护士不耐烦给他扎针，用蹩脚的汉语警告他。
“071，少惹事给人添麻烦好吗？”
“不要再去砸大门的玻璃，三天你们砸了两次，大门维修很贵。”
“也不要寻死觅活，你真的很吵，扔东西毁坏用品的事不要做。”
“让人歇一下，忍耐也要有个缓冲时间的吧！”
秦妄吊着口气，说：“不要。”
气的护士狠狠扎他的血管，秦妄也不骂人，反而说：“力真小。”
护士被秦妄的不要脸打败了，偏偏没完，秦妄看着她笑了笑，：“我旁边那个alpha不在了。”
大晚上的，绝对是做什么坏事去了，护士心里嘎噔一声，瞪着眼灰溜溜走了。
事实证明，果然如此。
水疗房里水被赵尘川放了，顺便把露电的电线全剪了。
姓秦的在捣乱惹人烦上，总是让祁砚冰很满意。
自从那天商量过后，就总一言不合就挑事，完全不害怕惩罚。
惩罚没有新花样，全都是那一套。
秦妄甚至是觉得有些无聊。同房病人试图搭话，试探他们这么做什么意义，问他：“干嘛这么惹事生非。”
秦妄没好气道：“他们都非法监禁了，我不舒服，他们还想舒服？”
本就就烦，平时压抑的就有够难受。
这下夹枪带棒，说出的话刻薄的要死，更是让人刷新了对alpha的认知。
不会再有这么事多的alpha，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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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安慰莫名其妙关了他们一周，依旧一句话不说到点上。
秦妄被关的要疯，院长虚情假意来病房询问他们的病情。
秦妄直接质问他：“为什么要把我们拐到什么疗养院，我们这些外国居民的生死什么时候由希特尼亚的三流医院负责了？”
中年男人没料到他会直接说出来，皮笑肉不笑解释：“这次信息素暴动影响很大，各位受伤都很严重，把你们带回来是出于安全保护。”
“安全保护？这话你信吗？”秦妄的话让病房里的人都看向了院长。
现在是他们被治疗的第七天。
疗养院主要是慢性治疗，物理治疗多一些。
但这家疗养院不是的，他们使用大量仪器进行治疗。
大多时候，给他们的感觉都是身体没好，精神反而被治疗的脆弱了不少。
尤其是每晚的温泉水疗，水里总是麻麻的。
那个水漏电，护士知道，却只是淡淡说这是治疗的一部分。
赵尘川剪完的当天就修好了，效率相当的快。
秦妄当时脸都绿了，每天都要电这么长时间，有病吧。
自讨苦吃也有度，秦妄当夜摸黑偷偷去切了电路。
为了不被人发现，挑着切的，就是可惜没切对。
第二天水里还有电的时候，秦妄的脸色更臭了。
几天下来，弄的病房里精神萎靡，体力都虚弱不少。
有人提出过办出院手续，但最后的结果都是关禁闭。
禁闭出来的人半死不活。导致没人敢再提出院这事，想着先按兵不动。
但此刻，这个alpha想挑破这张窗户纸。
“我不信。”
秦妄自顾自说着，站起了身：“我觉得我现在很安全，我打算出院，院长觉得呢？”
“071，你确定你现在身体疗养好了吗？根据体检报告，你的腺体已经坏掉了。”
院长看着狂妄的alpha，一字一句说着刺激人的话：“我想现在你的首要，应该是更改性别，或是办理alpha残疾证。”
这话无论是任何一个alpha或者omega在众人面前说出，都是侮辱的。
没记错的话，这个alpha七天里，逃跑闹事关过多次禁闭。
违规遭受过多次电击，显然是个脾气不好的硬骨头。
alpha一旁话少的可怜的共犯听到这话，拳头已经捏紧了。
“更改性别？残疾证？”
秦妄不屑的看着对面这个话很多的中年男人，“那也是我的事，你这么关心我是否残疾想干什么？你叫我071又是什么意思？”
疗养院的人统称为他们的胸前编号，不知道是怎么编列的，总归不是进院顺序。
但这样喊他就让秦妄觉得很不爽。
一把水果刀蓦地抵在了中年男人脖子上，院长挑了挑眉：“071，你比我想象中身体恢复的快很多。”
受过那么多次惩罚和教训，还这么有种，这个残疾alpha骨头真硬。
“alpha身体比beta好那么一点很正常。”
秦妄神情淡然，“我能理解为现在这是强行关押吗？”
“我说我现在要出院，院长觉得可以吗？”
水果刀又近了几分，秦妄一直在等一个机会。
这个院长终于送过来了，那他这几天的苦没算白吃。
“我拒绝你的出院申请，071。”
院长一脸平静的推开脖子上的刀：“作为本次罗曼街道引起暴动的重要人物，你没有权利离开。”
“在场所有人，都是作为暴乱份子收押的。你们都没有权利离开。”
事实一下摆在众人面前，秦妄的水果刀“哐”一下掉落。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院长：“你们这是颠倒黑白，要不要脸了？”
其余人听到这个说辞也是不可置信的，明明什么都没做，自卫也能算暴乱份子吗。
这太没有天理了，“胡说什么呢？你们希特尼亚的人脑子有病吧？”
说话的是秦妄旁边床的女alpha，她知道情况不对劲，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她从背后拿出枪，抵在了院长的脑袋上，“你这死男人怎么这么恶心？长着嘴就是瞎叭叭是吗？？我他妈的崩了你。”
这把枪她藏了七天，秦妄低头看了一眼。
是自己那把P226。
这人真阴，从他裤腰背后抢东西。
“开枪啊。”院长盯着她：“有本事你就开枪，你们本来就是亡命之徒，迟早要执行枪决，现在罪加一等而已，也就是影响后三代吧。”
在场所有人脸色骤变，一时间都难看到了极点。
“操。”
女alpha没想到人能天降横祸，强行扣上这么大一个屎盆子。
气的她扇了院长一巴掌，“真他妈操了，这么不要脸。”
院长偏过头去，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看着就欠打。
病房里几乎是所有人都生气的想要暴打这个神经病院长，太不讲道理了，没有这样扣屎盆子的。
屋外却实时涌进来一群维护治安的保安，以及一群凑热闹的护工医生。
难怪一点不怕，首先就料定不会有人敢杀他。
准备很充足，可是祁砚冰也是。
录音笔和针孔摄像头都开着，在一群医护人员里，一眼就能看到她。
身形高挑，扎着辫子。进来的一瞬间就直冲冲朝着秦妄冲去。
看身段就知道这群人是练家子，怎么可能会有普通保安打人这样打的。
扇院长的女alpha和院长杠上了，尽管不断有人敲打她的脊背，在混乱中她还是扇了院长好几巴掌。
边打边骂，完全感觉不到疼一样。
两批人打的越来越火热，挤的一屋子人推来推去，叫骂声始终不停，逮到谁就抽谁。
秦妄缩在角落里，得以喘口气。
他这几天神经敏感，突然来这么乱一出让他心脏和腺体很不舒服。
他觉得难办，抬头一看，祁砚冰直勾勾看着他。
秦妄觉得心梗，他怎么也没想道祁砚冰会冲进来打他。
俩人大眼瞪小眼，秦妄看到祁砚冰胸口上反光的摄像头，瞬间熄火选择不反抗。
他拼死护住了自己的脸，边被打边配合的求饶。
听着就可怜。祁砚冰没收手，继续装模作样抽他。
病房里乱作一团，嘈杂声此起彼伏，刺的耳膜生疼。
赵尘川不知道从那个角落冲出来的，他用力抱着秦妄，叫的比秦妄还可怜。
“不要打我哥，我哥身体不好，你们不要打他。”
听的祁砚冰翻白眼：“不打他？那老子就打你。”
赵尘川尽量不让祁砚冰打精神异常的秦妄，秦妄反应变得极慢。
像是听不到赵尘川的鬼哭狼嚎，他一动不动，俩人看着活像长年受气的可怜人。
身旁的护工看着这一幕，还在煽风点火，“这071不是挺能打能作的吗？现在看来也不怎么样啊。”
秦妄一言不发，乖乖投降，一路强拉带拽的被拖进禁闭室。
扯的腺体疼的受不了，他忽的说了句：“你们这些人，干这些勾当，是一点不怕吗？”
祁砚冰脸上也挂了彩，闻言一脚将人踢了进去：“话很多啊，进去吧你，烦的要死。”
秦妄没忍住骂了句，最后放狠话道：“你们给我等着！”
这次禁闭管的很严，除了水那是一点没给。
祁砚冰偷摸着过来给秦妄塞营养液，秦妄浑身不舒服，在发低烧。
祁砚冰只是淡淡道：“做的不错，快了，先忍着。”
“忍不了，再晚来一步，就死给你看。”
秦妄想起什么，多了句嘴：“其他人呢。”
“被关起来了。”祁砚冰说：“你那个好弟弟在你隔壁，我刚刚看了，他也不太好，烧的挺严重。”
秦妄没什么情绪的“哦”了声。
“我估摸着快要烧成傻子了吧。”
祁砚冰边说边给秦妄喂消炎药，“不怕他什么好歹，说没就没？”
秦妄笑了声，无所谓道：“那就死呗。”
他现在感觉自己有气无力，脑子更是不想动一点。
死呗，一起死，被关个十年八年，都不活了。
他都不在乎，祁砚冰怎么可能在乎，若无其事开口道：“对了，这隔音不好，他能听到的。”
秦妄反应过来，瞪了祁砚冰一样，干巴巴找补：“烧死？我才不信。”
“哦，是吗。”祁砚冰理了理衣角，“骗你的。”
秦妄生气的喊祁砚冰快滚。
经过禁闭室的疗养，出来后的秦妄身上的伤好了七七八八。
他依旧不太能感知到信息素，准确来说是信息素病毒的影响。
他能闻到气味，除此之外，什么感觉都没有。
但他的腺体愈合后依旧很痛，外观没有伤口，但里面依旧很痛。
就像在过易感期，总觉得头脑发热。
牙尖也特别痒，想咬点什么。
秦妄发着呆，想着再去捅点什么篓子，视线里却闯入一个熟悉的身影。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明显感觉到有些烦躁。
男人柔顺的长发披撒着，肩宽腰窄，很高，赵尘川又长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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