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是否接取支线任务《画皮师》？]
[是][否]
白碱雪毫不犹豫选择了前者。毕竟有乐子不看，可不符合他乐子人的身份。
虽然说，他有时候给自己炒的这个乐子人身份偶尔会ooc(人设崩塌)……
但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在宋琛选择[是]了以后，原本害怕的秦媛媛也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是]。
“如果我们选择了接受支线任务，那拒绝的人怎么办？等着我们吗？”白碱雪问道。
黑袍男人牵着江星稀的手，冷眼扫过众人。
继而，他依然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往里走去。倏地，他脚步一停——原是被江星稀拉了住。
江星稀收回手，用手语问道：“其他人怎么办？”他的视线却有意无意地落在对方的双手上。虽然皮肤有些发黄，但是意外地，手心却保养得很好。
黑袍男人没有回答。
黑袍拖曳在地，枯树上的老鸦凄惨地鸟啼了几声。河流往前涌去，不知去向何方。
就在江星稀将手放下后，鸟啼声停了，连带着河流也停止了涌动。
黑袍男人颔首道：“时间暂停了。”
那听起来还挺强。
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剧情提示音。
给尸体化妆，还会控制纸人。这穆大师会的还挺多，甚至对于符纸还略有涉及。
“所以，我的新娘。”穆大师语速有些快，“给您化妆是我的荣幸。”
白碱雪快走了几步，拉开了江星稀，疑惑地问道：“穆大师，化妆就化妆，你这样拉拉扯扯是什么样子？这是人家的新娘诶。”
穆大师眯着眼，从白碱雪的唇形中隐隐约约读出了对方在说些什么：“人家的，新娘……？”
“对啊，遇到这种情况肯定要将你一把推开，因为这是另外的价钱。”他说得极其认真。
一旁的宋琛和秦媛媛人都麻了。如果这不是作死，那么什么叫做作死。玩梗适度的道理懂不懂啊！
穆大师只是看了一眼白碱雪，却并未理会，而是拉着江星稀往前走去。
“你一定是我最好的学徒。”穆大师对着江星稀说道。
很好，他应该是被这个穆大师看上了。可是为什么呢？
从白碱雪刚刚的挑衅来看，这个穆大师应该是可以交流的。不过，这人大概率是个聋子。
木质地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像是见证了多年的沧桑，而走廊两旁也挂着各种各样的画作。
江星稀用手语说道：“您的作品真好看。”
——都是一位位美人，都美得惊心动魄，各有千秋。
穆大师一怔。
“是吗？”他扯出了一个笑容，“你很有眼光。比起画皮师，我更喜欢别人称呼我为艺术家。”
江星稀回头，却发现空空荡荡，哪里还有白碱雪的身影。可是背后明明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跟着。
“我的新娘，你知道我最好看的作品是什么吗？”穆大师问道。
脚步停在一幅画作前。
画上的女子站在梅林之中，一身红衣撑着花伞，白雪皑皑落了满地。她眉眼如画，乍一看还真以为是大家闺秀，贤良淑德。
“你应该知道她。”穆大师的声音逐渐变得诡异，“这是我最好的作品。呵呵——她曾经被她的恩客咬下了一只耳朵，还是我为她缝好的。只可惜她曾经——她曾经溺死在了静心湖中，皮肤肿胀得不成样子，不过幸好，她又遇到了我，是我在寒冬腊月里将她从静心湖里捞起，也是我为她画皮，让她更加美艳，终于成了花魁——终于名动江南！
“可是她竟然背叛我——！呵，什么清高，什么自尊，到最后不还是沦落风尘，沦为我的画中鬼——！
“然而我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她竟然为了一个买她一周什么都不干的傻子来背叛我——！！”
逃——！
快逃啊——！
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叫嚣着逃跑。
江星稀咬着下唇，不断地做着心理暗示。没关系的，不要怕，他又打不过你。不要逃，逃了就前功尽弃了。他看了眼画中的女子。
——这是花菱。
穆大师紧紧地握紧了江星稀的手腕，眼神带着狂热，他兴奋地道：“而你，将会是我最好的作品！你会比花菱好看千遍万遍，我会将你最美好的模样记录下来，做成最完美的标本，而我也会被成为艺术家，最厉害最伟大的艺术家——”
江星稀只是抬头望着对方。
忽地，他抬手扯下对方的帷帽，对上了一双空洞洞的双眼，像是一滩死水，不起涟漪，倒映不出任何事物。
听不见声音，甚至没有呼吸。
“很荣幸，成为您最好的作品。”江星稀弯眉，“请吧。”
***
另一边。
白水颤抖着给木偶绘上最后一笔。
“成……成了。”白水深呼吸，“现在还有多少人？”
“四个。”一个女人双手环胸，冷冷出声道，“我，你，白默冰，叶澜落。”
她叫秦衣。
第一场试炼是练习化妆，而对象是木偶。可惜一开始他们思考的方向错误，况且有两人起了争执，被木偶拖入了木板之下，他们身上的纸人也被摧毁。就算有卡牌又怎么样？不还是照样被拖了下去，连卡牌都没来得及使用。
“还有一个木偶。”叶澜落提醒道。
“哒——哒——”
“哒——哒——”
听到脚步声，四人都警惕起来。
“有人？”有人撑着烛台，白色蜡烛的蜡油不断滴落，“你们也是玩家？”
——也是玩家。
白水被忽如其来的亮光刺得眼疼，然而那人却缓缓走到他身前，露出了和他有四五分相似的眉眼。
“对，我们是来挑战画皮师的试炼。”白水说。
“画皮师啊？”白碱雪笑道，“我知道他，他把我们新娘拐走了。”他的指尖，正夹着一个纸人。
白碱雪歪头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纸人很重要，如果它受到了伤害，你们自己也会受到伤害是不是？”
“……对。”
白碱雪这才将纸人放回了宋琛手里。
宋琛当场就炸毛了：“你偷我的纸人？”
“那我这不是又还回来了吗？”
“你的卡牌是盗窃啊！”宋琛连忙收起了纸人，骂骂咧咧道，“真离谱你这个人。”
秦媛媛也紧紧握着自己的纸人。
白碱雪：“略。”
说罢，他这才恢复了正色。他没有告诉其他人的，是他并没有纸人。
“好了，认识一下吧。我叫白碱雪。不过是酸碱盐的那个碱。”
“唔，你好，我叫白水。”
白水身后的白默冰却猛地抬头，站在阴影处，杏眼紧紧盯着那个撑着烛台的男人。
“行了。先过试炼吧。”白碱雪笑道，“我可不想死在这儿。对了，你们刚刚说，木偶？”
***
红色梳妆台前，铜镜中的青年发丝随着黑袍男人的动作不断变长。
穆大师轻柔地用木梳梳着青年的黑发。
“真好看。”穆大师称赞道，他弯腰替青年编着小辫子，“你喜欢红色的发圈吗？”
问完，他又自顾自地说道：“没错，你喜欢。红色最好看了。”
而江星稀全程一言不发。
穆大师从箱子中翻出了一支眼线笔，笔尖是锋利的刀片，在烛光下闪过一丝锋芒。
可比这柄小刀动作更快的是一柄刻着荆棘的长刀。
“这是你的武器吗？”穆大师问道，“真好看。”
江星稀往后退了几步收起了刀。
只是瞬息间，他便立刻朝着那弯弯曲曲的走廊跑去。刚刚跟着穆大师走，并非是自不量力，而是在记路线。况且——
况且还搞到了穆大师刚刚给他梳头发的木梳。
他有些紧张地舔了舔下唇，额前冒出冷汗。他听到了身后不紧不慢的“嘎吱”声——是画皮师跟在他身后，踩着地板上的声音。耳畔边回荡着急促的喘息声和在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
不行，不能停。
他咬紧牙关，在转角处往左边跑去。花菱……花菱的画在哪里？
他的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
这是一条死路。
花菱的画不在这里。
这一瞬间，江星稀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在剧烈运动之后的乳酸不断产生，肌肉开始酸痛。
“你看，这是一条死路。”
——不对。是这条走廊会变化。
黑袍男人慢条斯理地踩入了走廊中。“哒、哒、哒——”
漆黑的走廊中，他忽然勾起了唇。
“我看到你了——
“你在这里。”
他一步一步朝着木柜走去。忽地，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脚步声消失了，只留下了一片寂静。
他弯腰，朝着门缝望去。
“你在这里吗？
“我感受到你的呼吸声了——”
江星稀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嘎吱——”的声音在寂静中更令人寒毛直竖，黑袍男人拉开了柜门。
红纱摆放在木柜中，在他的眼中留下了鲜艳的色彩。
江星稀移动着腰身，往下一跃，骑上了黑袍男人的脖颈，两条腿猛地收力。对方不断抖动，似乎是要把江星稀抖下去。
然而江星稀哪能让他如意，整个人往前一倾，黑袍男人被迫随着江星稀的动作往前倾去，双膝猛地磕在地板上。荆棘刀被用力地刺入黑袍男人的大动脉，迸发出温热的血液。连续的动作一气呵成。
“你……”
黑袍男人连一句话都未说出口，头颅与身体便已分离。
“嘀嗒——”
血液从刀锋处滴落。
“你不是喜欢红色吗？”江星稀低声道，“你看，全是红色。”
头颅倒在红色血泊中，睁着狰狞的双眼。江星稀嫌弃地看了一眼沾着血的鞋。他轻啧了一声，又握着荆棘刀补了几刀，从鲜血中扒拉出了那件黑色长袍。
他正起身，就有一股力从背后而来，猛地将他抡在墙壁上。
木偶画着诡异的妆容，扯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它接过荆棘刀，机械地道：“主人说，你的刀真好看。”
江星稀只感觉口腔中弥漫着铁锈的味道。
好苦。想喝雪碧了。
荆棘刀猛地朝江星稀砍去，却和另一把刀相碰，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谁跟你讲，我只有一把刀了？”江星稀颔首。
刻着玫瑰的长刀和荆棘刀碰撞在一起。
“况且，你好像也不是很会用我的刀。”
话音刚落，有荆棘从画皮师留下的血液中冒出，将木偶整个拖了进去，只“哐啷”一声，留下了一把长刀。
“高科技，还是一对。”江星稀指了指荆棘刀，“有自保程序的。”
荆棘层层围绕，将穆大师拖入了尖刺中，这下，就算他诈尸复活也没办法了。
江星稀低头收起了两把刀。
另一边，白碱雪疑惑地问道：“你们的木偶呢？难道就这样干等着吗？”
白水和叶澜落也挺懵的。
“不知道啊。”
[滴，试炼一完成，已完成（1/4）]
白水蹙眉：“不应该是三个试炼吗？为什么杠四？”
秦衣闻言，才微微颔首，故作镇定。
[滴，已检测到画皮师死亡，已完成（2/4）]
叶澜落：？
白水：？？
这一边，江星稀好奇地披上了黑袍。
[滴，已检测到画皮师复活，已完成（1/4）]
“画皮师有复活甲！”
“他在干什么啊……？”
江星稀又脱下了黑袍。
[滴，已检测到画皮师死亡，已完成（2/4）]
江星稀披上了黑袍。
[滴，已检测到画皮师复活，已完成（1/4）]
江星稀嫌弃地将黑袍脱下。
[滴，已检测到画皮师死亡，已完成（2/4）]
思考半晌，江星稀觉得这黑袍可能有点重要，又披了上。
[滴，已检测到画皮师复活，已完成（1/4）]
[滴，系统检测出现bug，正在修复中……]
白碱雪：……
白水：？？
叶澜落：……？？？
宋琛挠了挠头：“你们感受到我的问号了吗？”
秦衣偏头：“我也感受到了。按照我们推测的所说，画皮师应该不会死，只需要完成三个试炼就行了。”
白默冰：“……嗯。”
白碱雪：“说起来，我玩了这么久，第一次知道极乐世界这个系统会出bug来着。”
白水：“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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