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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班主任的八卦之心

那瓶冰凉的西柚茉莉花茶,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陈浅鹊心里短暂地漾开一圈微澜,随即彻底沉没。

林寒稠的道谢,他敷衍过去了;林寒稠的回礼,他喝了。在陈浅鹊看来,这件事就该到此为止,干干净净,互不相欠,最好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他讨厌麻烦,更讨厌人际间黏糊糊的牵扯。林寒稠那种沉默寡言、存在感稀薄的风格,某种程度上正合他意。

接下来的整整一周,事情也确实如他所愿,彻底“到此为止”了。

陈浅鹊依旧是那个踩着点进教室、贴着墙根走、上课睡觉、下课补觉、偶尔被许晴的聒噪和精准投喂的饮料糖果打断思绪的陈浅鹊。地理试卷照常收发批改,少了的份数依旧没人认领,茉莉花茶糖消耗稳定,桌肚里默默攒了两个西柚茉莉花茶的空瓶。

林寒稠也依旧是那个安静得像个影子、上课坐得笔直、下课也鲜少离开座位、仿佛自带消音和透明滤镜的林寒稠。他完美地融入了教室的背景板,除了偶尔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他和陈浅鹊之间隔着五六排桌椅,像隔着楚河汉界,各自为营,互不侵扰。陈浅鹊甚至没再正眼看过他那个方向。

只有许晴,这个永远精力过剩的八卦雷达,似乎对林寒稠保持着一种隐秘的好奇。

“哎,鹊鹊,”课间,许晴咬着棒棒糖,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压低声音,“你有没有觉得……林少好像在看你?”

陈浅鹊正趴在桌上,试图在课间十分钟里补回昨晚缺失的睡眠。闻言,他眼皮都没抬,从臂弯里发出一个闷闷的、带着浓重睡意的单音:“嗯?”

“真的!”许晴煞有介事,“我刚才回头找后面借橡皮,瞄到他好像往咱们这边看了一眼,那眼神……啧,说不上来,反正不是看我的。”

陈浅鹊终于把脸从臂弯里抬起来一点,露出一只因为困倦而泛着红血丝的眼睛。那眼神像淬了冰的小刀子,精准地钉在许晴脸上,带着一种“再说这种屁话朕就把你眼珠子抠出来当玻珠弹”的森然警告。

许晴被他看得脖子一缩,立刻举起双手投降:“行行行!我瞎!我瞎!您老继续睡,小的告退!”他识相地缩回自己座位,不敢再触霉头。

陈浅鹊哼了一声,重新把脸埋回去。看?有什么好看的?他只觉得许晴这厮是闲得蛋疼,想象力过剩。林寒稠那种人,眼里能有谁?估计看空气都比他陈浅鹊有意思。

日子就在这种陈浅鹊刻意维持的、互不打扰的平静中滑到了下一周。周一清晨,他照例带着一身低气压踏入教室,习惯性地走向自己靠窗的后排“领地”。

然而,他的脚步在距离座位几步远的地方硬生生刹住了。

他的座位还在。

但同桌变了。

原本属于许晴的那个堆满杂物的、总是散发着零食和漫画书味道的座位,此刻空空荡荡。取而代之,坐在他旁边靠过道位置的,是那个穿着熨帖校服、背脊挺直如松、侧脸线条平静无波的林寒稠。

许晴那家伙,此刻正坐在陈浅鹊座位的前排,此刻正扭过头来,脸上带着一种混合了幸灾乐祸、看好戏以及一点点心虚的复杂表情,冲他挤眉弄眼。

陈浅鹊的脑子空白了一瞬。

怎么回事?换座位?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没人通知他?为什么偏偏是林寒稠?许晴这狗东西怎么跑前面去了?

一连串的问号像冰雹一样砸下来,让他本就混沌的脑子更懵了。他站在原地,眉头锁得死紧,眼神像探照灯一样在许晴和林寒稠之间来回扫射,试图找出这场荒诞剧的源头。

许晴被他看得发毛,赶紧举手投降外加坦白从宽:“那个……鹊鹊,冷静!听我解释!”他声音压得极低,语速飞快,“昨天下午我不是去办公室帮老班搬作业本嘛?正好听见几个老师在茶水间唠嗑,好像提到你和林少的名字了!老班(班主任)也在,还问她们嘀咕啥呢……然后,然后她就把我叫过去了!”

许晴咽了口唾沫,瞄了一眼旁边仿佛入定老僧、对周遭骚动毫无反应的林寒稠,继续道:“老班问我,知不知道上周林少发烧你给送药那事儿……还有……呃……林少后来给你买饮料的事儿……”

陈浅鹊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下去,眼神如果能杀人,许晴此刻已经千疮百孔。

“我……我这不是……实话实说嘛!”许晴缩了缩脖子,声音更小了,“老班听完,眼睛都亮了!你是不知道,她平时看着挺严肃,其实八卦得很……她当时就拍板了,说什么‘同学之间互帮互助,值得表扬!坐一起正好互相学习,共同进步!’……然后……然后她就把座位表给改了!动作快得我都没反应过来!真不关我事啊鹊鹊!我是无辜的!”

许晴一口气说完,就差赌咒发誓了。

陈浅鹊只觉得一股无名火“噌”地窜上头顶,烧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互帮互助?互相学习?共同进步?班主任这理由还能再官方、再扯淡一点吗?这分明就是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拿他们当乐子看。

他凌厉的目光猛地射向讲台方向。年轻的班主任正拿着保温杯,假装在整理讲台,但眼角余光明显瞟着他们这边,嘴角还噙着一丝压不下去的、看热闹的笑意。

陈浅鹊深吸了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他捏紧了拳头,指节微微泛白。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冲过去把那张写着新座次的座位表撕个粉碎,或者把许晴这大嘴巴的舌头打个结。

然而,就在这股邪火即将冲破理智闸门的瞬间,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旁边依旧安静坐着的林寒稠。

林寒稠还是那个姿势,微微低着头,看着摊开的书本。他似乎对身边发生的这场因他而起的、小小的风暴毫无所觉,或者说,毫不在意。

阳光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安静的阴影。他的侧脸平静无波,仿佛周遭的骚动、许晴的告密、班主任的八卦、陈浅鹊的怒火……都不过是拂过湖面的微风,激不起他心底半分涟漪。

这种彻底的、置身事外的平静,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陈浅鹊的怒火上。

发火?有用吗?冲谁发?冲八卦的班主任?人家是老师,是原则。冲许晴?这厮虽然嘴欠,但这次还真不是他主动惹事。冲林寒稠?这“罪魁祸首”之一,此刻安静得像尊佛,仿佛换座位这件事跟他毫无关系,甚至可能……根本不在乎同桌是谁。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瞬间攫住了陈浅鹊。愤怒的火焰被这种无处发泄的憋闷感迅速扑灭,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带着点荒谬的清醒。

他陈浅鹊是什么人?是能因为被换了同桌就大吵大闹、撒泼打滚的主儿吗?显然不是。他更擅长用冷漠和毒舌在周围筑起高墙。换座位?无非是拆了一面旧墙,在旁边又砌了一面新墙而已。新墙是木头是石头,是许晴还是林寒稠,本质上有什么区别?

只要这堵墙足够安静,不越界,不聒噪,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想通了这一点,陈浅鹊胸口那股翻腾的怒气奇迹般地平息了下去。他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紧绷的下颌线也缓和了些许。他脸上恢复了一贯的、带着点厌世感的冷淡。

“知道了。”他对着还在忐忑不安、准备随时抱头鼠窜的许晴,冷冷地吐出三个字。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冰砸在地上,带着终结话题的力度。

然后,在许晴目瞪口呆、班主任略显失望、以及周围同学若有若无的注视下,陈浅鹊迈开步子,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

他没有再看林寒稠一眼,仿佛旁边坐着的只是一团空气。他拉开椅子,动作不算轻但也不算重,带着一种“既来之则安之”的漠然。他把书包塞进桌肚,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桌肚深处,三个西柚茉莉花茶的空瓶子挨在一起,冰凉坚硬。

他坐下,拿出课本,摊开。动作流畅,一气呵成,仿佛这个位置、这个同桌,从来都是如此,没有任何改变。

许晴张着嘴,看看陈浅鹊平静的侧脸,又看看旁边依旧八风不动的林寒稠,半晌才咂咂嘴,小声嘀咕了一句:“……这就完了?鹊鹊你行啊,真沉得住气。” 他有点悻悻然地转回身去,仿佛期待落空。

班主任也收回了目光,清了清嗓子,开始准备上课。教室里的那点骚动彻底平息。

陈浅鹊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摊开的课本上,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鼻尖萦绕的不再是许晴身上那股混合着零食和汗味的熟悉气息,而是一种极淡的、干净的、带着点冷冽感的味道,像是刚洗过的棉布混合着某种极淡的草木气息。

是林寒稠身上的味道。

这陌生的气息无声地宣告着新格局的形成。陈浅鹊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又松开。他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茉莉花茶糖,剥开浅绿色的玻璃纸,将那颗浅黄色的硬糖丢进嘴里。

清苦微甘的茶香在舌尖弥漫开,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力量。

他微微偏过头,用眼角的余光极其快速地扫了一眼旁边的新同桌。

林寒稠依旧维持着看书的姿势,脖颈的线条流畅而安静,握着笔的手指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他翻过一页书,动作轻缓,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陈浅鹊收回目光,舌尖用力顶了一下嘴里的糖果,感受着那股熟悉的苦涩。

行吧。

安静就好。

他模糊地想,就当旁边坐了个会呼吸的、自带冷气的、味道还不错的……静音盆栽。

他调整了一下坐姿,试图找到最舒服的、能最大限度隔绝旁边存在的角度。就在他微微侧身时,手肘似乎不经意地、极其轻微地蹭到了林寒稠放在桌沿的胳膊。

那触感很轻,隔着两层校服布料,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林寒稠翻书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极其细微,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他没有转头,只是握着笔的手指,似乎稍稍收紧了一瞬。

陈浅鹊则像被什么烫到一样,瞬间把自己的胳膊收了回来,动作幅度有点大,带动椅子发出一声轻响。他眉头蹙起,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随即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到书本上,仿佛刚才那微小的触碰从未发生。

新的一周,新的同桌。

上一章写少了,今天多写点[垂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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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班主任的八卦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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