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对于萨特维来说真是难忘的一天。
面对米莉娅的质疑,他握着咖啡杯的手微微颤抖起来:“我……没明白你在说什么。”
米莉娅干脆从卧室拿来了纸和笔,现场让萨特维相信马克西姆的存在:“你一定听说过一些别尔什塔家的故事。”
“比如我们能操纵鬼魂。”
她看见萨特维的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米莉娅知道面前这个年轻的警员已经开始感兴趣了。马克西姆在便签纸上歪歪斜斜地画了一个很抽象的女孩,萨特维看到后脸色突变。
别看米莉娅表面上胸有成竹,实际上她压根不知到马克西姆画的女孩是谁,只能通过猜测得出她可能就是面前警员的姐姐,那个一直跟着他的溺亡女鬼。
萨特维拿起便签看了许久,马克西姆的画工虽然粗糙的过分,但他昨天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女孩的下巴上面有一刀伤疤,他将这个特征画了上去。
萨特维也是通过这一点认定,这个女孩是自己的姐姐,瓦伦耶夫娜。
他攥着便签纸的手不知不觉握成了拳头。
终于,他妥协了,承认昨天的确偷听到了奥夫娜和马卡尔的谈话,并把内容全部告诉了米莉娅。
“我觉得这次的事情或许和二十多年前的有联系。”萨特维大胆猜测道,“上次死了5个女孩,也许这次也会死5个。”
米莉娅突然想到了什么:“上次死的可能不止5个。”
她请求萨特维去替她查查是否有名叫“马克西姆”的死者,没准这样还能顺便摸清楚马克西姆的来例。
萨特维以不告诉奥夫娜他偷听的事情做交换,答应帮助米莉娅查一下这件事。
米莉娅点头笑笑:“那就合作愉快,萨特维警官。”
*
第三起非自然死亡案并没有发生在夫基斯克高中,受害者也不是学校的学生,这让学校里的不少人松了口气,看来凶手的目标是随机的,并不是针对于他们。
但这并没有打消一些人对别尔什塔家的怀疑。因为瓦里佳之前提过,奥列尔和米莉娅的哥哥谢廖沙正在夫基斯克中心医院住院,而第三起非自然死亡就发生在这所医院里。
硬要说是别尔什塔家族策划了这一切,似乎也能说得通。
再加上全市的新闻都报道了昨晚医院的异常大停电。
一时间关于别尔什塔家的谣言四起。
奥列尔独自一人走过走廊,议论的声音丝毫不避讳着他。一个硕健的身型甚至直接拦住了他。
尼德仗着人高马大,挡住奥列尔道:“怎么就你一个人?难道第三起案子的死者是你妹妹吗?”
周围响起压抑着的哄笑,又是那群橄榄球队员在看笑话。
奥列尔被围在中间,他犀利的眼神地看着尼德:“管好你的嘴,我知道它哪天会被人撕烂。”
“是吗?人家害怕死了!”尼德故意贴着奥列尔阴阳道。
奥列尔还没还口,一道风便贴着他的耳朵刮了过去,是乔治维亚突然出现。他对着尼德的脸狠狠地揍了一拳,尼德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摸了摸鼻子里出的血,很快便再次挨了当头一拳。
乔治维亚打了尼德两次后才被人从后面抓住,他们是在走廊里,旁边有很多高年级的男生拦住了尼德和其他橄榄球队员。
尼德的脸扭曲的不像样,血已经流到下巴,让他看上去更加狰狞:“他打断了我的鼻子!你会因此收到惩罚的!你这卑鄙的狗!”
乔治维亚费力拔出他的一只手,朝尼德比了一个中指。
奥列尔在混乱中被挤到了走廊边上,他一转身,和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瓦里佳面对面。
瓦里佳背了一个鼓鼓囊囊的斜挎包,她向奥列尔问道:“米莉娅在哪?我怎么没看见她?”
“她请假了。”奥列尔瞥了眼瓦里佳的包,“你有什么东西要给她?”
“没有。”瓦里佳下意识地扭过下巴否认道,“我只是听说你们在找什么东西。”
奥列尔听后,拉着瓦里佳来到旁边一个没人的办公室:“你怎么知道的?”
瓦里佳摆出一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样子:“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了,我能看的出来。”奥列尔歪着头直勾勾地看着瓦里佳,他灰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时候锐利的惊人,很像某种大型猛禽动物。
瓦里佳被看的直起鸡皮疙瘩,她有种心里隐藏的秘密全都被奥列尔翻出来了的感觉。
“我只是看见了你通灵。”瓦里佳强忍着这种感觉小声说道,“我相信你是个降神者,仅此而已。”
“不是这件事。”奥列尔扬起下巴,目光仍然在瓦里佳身上,“你知道了我们在找一个东西,和索菲亚有关。”
他紧接着看向瓦里佳的包:“你在杜夏的家里找到了这个,你吓坏了,把它偷了出来。”
虽然窗户都关着,瓦里佳却猛地打了个寒颤。此时此刻她完全不知道还要怎么解释,奥列尔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要知道,她从校门口一路走进来没告诉任何人她带了什么。
那时一个封口被黑布紧紧扎着的玻璃罐。里面放着两颗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眼珠,瞳孔是很浅的蓝色。
见瓦里佳迟迟不说话,奥列尔突然朝她伸出手,瓦里佳本能地躲了一下。奥列尔的话让她大吃一惊:“你还和母亲有联系,在梦里。”
瓦里佳简直一句话说不出来。
她昨晚的确又梦见了达拉,不过,在她印象里严肃又一丝不苟的母亲这次出现却表现的有些惶恐。
她像是在很远的地方呼唤着她的名字,无论瓦里佳在梦里多么尽力的奔跑,达拉始终离她很远,她只能看见一个大致的轮廓,但她确信那就是达拉。
“你必须要阻止杜夏,阻止我。”
瓦里佳不明所以:“为什么?我应该做什么?”
“去他的房间,找到被他藏起来的东西,不要犹豫,把它交给别尔什塔家。”
怎么又是别尔什塔家?瓦里佳在梦里不满地撅起了嘴。
见她并没有马上答应,达拉有些急了,她的声音瞬间变得嘶哑低沉:“答应我!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为什么?”瓦里佳执拗地问道,“我不明白。”
“按我说的做!”达拉的声音更加嘶哑了,像许多年未用了一样难听,“答应我!答应我!”
与此同时,周围忽然出现了很多骇人的黑色影子,它们全部都在重复着达拉的话:“答应我!答应我!答应我!”
瓦里佳后退了一步,没想到后面竟是空的,她一下子陷入了一片无数黑色影子制造的漩涡里面,只好拼命大喊:“好,我答应你!”
就在她喊出这句话的同一时刻,周围的梦境突然全部消失了,瓦里佳睁大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才睡了两个小时,外面天还黑着。瓦里佳深吸了一口气,起身悄悄推开杜夏房间的门。
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开灯,杜夏竟然并不在。
瓦里佳明明记得在她入睡前,杜夏还在在房间里的,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这样悄悄在半夜离开几次了?
她在柜子里找到了一个木盒子,里面装着的便是被她带走的玻璃罐。
瓦里佳打开包把它拿出来塞在奥列尔的手里:“给你,不要说是我给你的,我们就当没有这场对话。”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
外面的走廊上,尼德和乔治维亚已经被老师带走,学生们讨论的话题又多了一项:乔治维亚为什么如此相信奥列尔?他是不是也被别尔什塔家控制了?甚至有些男生开始用钱下赌注:下一个死掉的人是乔治维亚还是尼德。
“我赌是尼德,他可是把奥列尔给惹毛了!”
“我猜是乔治维亚,他的行为太反常了!”
“哥们,你和他不熟吧?他就是那样一个冲动易躁的性格。”
“不,我坚持自己的判断……”
奥列尔推开办公室的门走出来,几个男生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很快分头消失在走廊里面。
奥列尔手里空空,他不想随身带着那个装了眼珠的玻璃罐,于是把它藏在了办公室里某个看上去很久没人用的柜子里面,打算放学的时候再过来取走。
他没注意到,当他走出去很远之后,弗拉基米尔一个人自言自语着停在了紧闭的办公室门口。
“维克托,是这扇门吗?”
在他的视角里,一贯顽劣的恶魔此时突然戏耍起他来:「我不确定,昨晚我消耗了太多的力量,我需要米莉娅的血补充。」
“想都别想,米莉娅今天没来上学。”
弗拉基米尔伸手在门边感觉了一会儿:“就是这里。”
他趁着没人注意闪身溜了进去,很快便在柜子里找到了那个玻璃罐。
“走吧,赶在上课铃响前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他将玻璃罐藏在了自己的储物柜里,然后闲庭信步地走进了校长的办公室。
几分钟后,弗拉基米尔满脸笑意地走了出来,关门前还不忘朝里面客套:“谢谢您,校长先生,我想这会是一个很好的活动。”
*
米莉娅在家足足等了一个下午,门口终于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萨特维带着几张警局的案件卷宗回来了。
“二十多年前恶魔事件所有的卷宗我都拿来了,很抱歉,我没有在里面找到一个‘马克西姆’的名字。”
萨特维补充道:“另外我还找了前后五年的死亡记录,均没有马克西姆。”
米莉娅眉头微皱,难道马克西姆不是那时候死的?那他为什么会认识达拉?
“好吧,谢谢了。”
“不客气,这些卷宗你留着吧,这也是马卡尔总督承诺给你母亲的东西。”萨特维说完便称职地离开回到他的警车上去了。
米莉娅独自一人翻看那些卷宗。
那年死去的五个女孩除了谢妮娅与索菲亚以外,还有溺水身亡的瓦伦耶夫娜,以及同一场车祸去世的狄安娜和塔拉。
萨特维说的没错,任何一个卷宗里都没有马克西姆的名字。
“看来你的死和恶魔事件没有关系。”
房子外面的警车里,萨特维用自己的权限找到了当年达拉那一届学生的名单,马克西姆并不是一个稀有的名字,那一届的学生里就有三个名叫马克西姆的。
然而查询三个人的档案,他却只找到了其中两人的,而第三位马克西姆既没有从学校毕业,也没有留下任何消费或其他记录。
他仿佛就此从人间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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