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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鬼门

两人又在院子坐了很久,纪录片早就放完了,榕树下只剩零星几人,何逍靠在椅子上看着天空。

得益于闽省的绿化率,这么多年这片天空的星星依旧亮的惊人。

他突然很庆幸,至于庆幸什么,不知道。

何逍就这么放任自己放空,这是他最常做的事,无意识拿起野菜汁,才想起来早就喝完了,又把瓶子放下。

“喝不喝?”

手背一冰,几滴水珠流进手心,何逍垂眸,是周允辞拿着瓶柏龙贴了一下,“一般人不都是直接贴脸上吗?”

“夜里凉。”

“周导果然贴心,”何逍笑着接过,提溜到眼前,“酒好喝吗?”

“不好喝。”

“不好喝开什么酒馆。”

“可能喜欢看人酒后吐真言吧。”

何逍啧啧摇头:“恶劣。”

何逍酒量不错但始终认为超难喝,唯一评价高点的就只有酒糟小丸子,今天难得起了兴致,看到易拉罐已经被拉开,怀疑地看周允辞一眼。

“冤枉,我新开的。”周允辞抬起自己喝的那瓶给他展示。

“你就不怕我不爱喝浪费?”

“没事,剩的给我。”酒精不管摄入多少,都会给人带点影响,何况来人多多少少带点心术不正,桃花眼就变得潋滟多情。

何逍盯了一会儿,是真想笑:“周导,你们搞艺术的都这样吗?”

“哪样?”

“就是,谁都撩吗。”

其实何逍想说死gay的,但他不确定周允辞接不接受的了,换了个委婉的说法。

他不信就自己感觉到了,都是成年人,装个屁。

说实话,不排斥,何逍扪心自问,但有点奇怪,马上就要活二十五年了,上学时跟他表白的人还挺多,可惜他不开窍。

后来就是满世界疯跑,感情这种事他还真没想过,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干脆拖另一个人下水,都别好过算了,一样恶劣。

周允辞撩起眼皮看他,首先否认:“不是,你这是刻板印象。”

接着:“何逍,你想说的不是这个吧?”

“没有,你是不是醉了,想吐真言?”何逍头一次听他连名带姓喊人,但他不会承认的,还要倒打一耙。

“不至于。”周允辞气笑了。

“别气啊周导,我就是突然想起来在闽南这种事,可得小心喝符水,打断腿。”

“谢谢周老板关心,不过我是香港人。”英俊的男人惯有的斯文样难得有点端不住,声音带着凉意。

“啊,好,我也是。”何逍应和时声音都发虚,不知道在是什么。

周允辞都懒得说他。“你还是去睡觉吧。”

何逍本来也没打算再呆太久,再晚睡明早起不来,现在一听反而靠回椅背,尝了口柏龙。

果然还是难喝。

如他所言,周允辞把那罐开封的柏龙捡了回去。

何逍微眯着眼睛看他动作,嘀咕了一句什么“不像”。

“什么?”周允辞没听清。

“不像香港少爷。”

“我就不是。”

何逍明摆着就不信,周允辞妥协,尾音拖长唱了一句,“那要怎样,在铜锣湾,带个墨镜,‘叱咤风云我任意闯’?”

你别说,还挺好听,就是不合适。

“你山鸡哥看多了吧,”何逍被他整得不知道说什么。

“我只是想说,别对我有滤镜啊阿sir,我现在就是个被你收留的难民。”

何逍准备起身的动作顿了顿:“你真是,我迟早给你拷了。”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参与者”这个导演。

周导作品不多,每一部他都看过,除了《霓虹终章》外其实还有讲上海的,江西的。他偏偏最喜欢香港这部,也是例外了,只有它是只追着霓虹灯这一条线的。

不是灯红酒绿的氛围,是真的讲那些五颜六色的灯。

镜头其实不太带有情感温度,整个纪录片色调甚至有些偏冷,沉默的记录着,那是最靠近周允辞生活的一个地方,也是最远离“参与者”的一部作品,惊为天人。

就是这个人惯会打断别人情绪,自己高深莫测完就不让别人惆怅了,死活闭不上那张嘴,粤语普通话夹着来。

“我觉得泉州就很好,风景好人更好,尤其是何老板,演技精湛,最主要的是,好正。”

何逍啧了一声,觉得可能是月黑风高,这位演都不演了,衬衫开了两颗扣子,整个人不像在海滨小县城,像在维多利亚港,bgm还放着《半点心》,矜贵中夹着风流,尾音带着微妙的浪荡味。

知道他在调侃自己拿了个港城居民证钓他,随手朝他砸了个易拉罐拉环,坦然接受:“我可是何逍。”

周允辞斜睨,似笑非笑:“了不起喽,何逍同志,荣誉勋章给你颁一个?”

何逍回头剜了他一眼。

可周允辞又慢悠悠补了一句:“这可真是句金句。”

就你最懂什么叫适可而止,何逍也懒得理他,把另一张房卡扔给他,转身回屋。

周允辞低头拾起房卡:“明天几点起床?”

“你爱几点几点,十点出发别见不到人就行。”

“早餐想吃什么?”

困意后知后觉的涌了上来,何逍已经没空嘱咐后厨定制什么VIP早餐了,脑子已经停转,没反应过来就脱口而出地瓜粥。

“行,”身后那人声音带着欠揍的笑意,“小心别迟到哦。”

何逍翻了个白眼,神情懒散,偏偏唇角微压出一枚浅浅的梨涡,像是连不耐也藏不住几分纵容。

院子里只剩树下的夜风,坐在原地的周允辞,把玩着手里那瓶空了的柏龙,过了一会儿才起身把桌椅收拾干净,仰头看了一会儿暗空里闪烁的晚星。

熬大夜后果就是神智不清时设闹钟忘改铃声,大清早何逍被死亡雷达敲醒,魂都没了一半。

周允辞坐在客厅看他出来时就是一副精神衰弱的样子,“行啊何老板,一大早给自己来个惊悚开场,挺拼的。”

何逍没空理他,扶着额往沙发里一倒,闭着眼哑声回击:“闭嘴,再说话我连你一块儿埋了。”

周允辞笑了声,把一杯温水推到他手边,“好吧,留着点命,今天还得靠你带路。”

何逍迷迷糊糊摸到杯子,喝了两口,才勉强找回点人样。

刚放下杯子,就听到套间厨房传来动静,不一会儿,周允辞端着两个小瓷碗出来,瓷碗冒着浅浅热气,飘着熟悉的甜香。

何逍眯着眼看过去,半天才反应过来:“……地瓜粥?”

“不是你自己点的吗?”

何逍懒得动,顺势接过,抱着碗窝进沙发,低头舀了一口,浓稠甜糯,大概是晾凉了一会儿,温温的。

一吃就知道现熬的。

这算什么,何逍吃得很慢,没往深处想,只当周允辞不想麻烦人,自己捣鼓的。

其实昨晚周允辞没表面上那么淡定,一夜没睡好,倒不是因为酒,也不是因为熬夜拍摄后作息紊乱,主要是昨天何逍那句半真半假的试探。

虽然当时囫囵过去了。

像南风天的潮湿,悄无声息地渗进骨缝,慢慢积成冰冷的水珠,在心尖上敲着,一下一下,敲得他彻夜未眠,结果最后连在执拗什么都没想明白。

敲到凌晨,干脆起身熬粥,把自己一块熬了算了,就算是心血来潮,也该把承诺做完。

旁边的人端着碗,一直没真正动筷,何逍余光看得分明。

周允辞看着他放下碗跑去零食堆里翻出一瓶沙丁鱼罐头,然后让自己别看了赶紧吃。

“你今天几点起的?”何逍还是没忍住,言下之意就是哪来的时间熬粥,没睡好?

周允辞云淡风轻:“我喜欢,留子的传统艺能,别大惊小怪。”

信他就有鬼了,什么破爱好,凌晨爬起来煮饭。

何逍已经摸清了,周允辞这种避而不答的,一般跟自己想象的一样,但继续问也问不出结果。

谁也没再开口,何逍把叉子插进油润的沙丁鱼丁,安静吃完下半顿饭,然后拖着步子回房去收拾,周允辞慢慢吃完自己的份,把碗碟收到厨房。

等到两人整装完毕,唐语芙和庄诺也从观潮楼下到院子,看庄诺那样子估计也是刚回来没怎么睡好。何逍已经缓过来了,一手拎着车钥匙跟带队导游一样领着几个人去停车场找车。

周允辞戴了副墨镜,看他开的锁就是停在自己车旁的黑色越野,眉梢轻挑,手搭着车门边缘钻进副驾,长腿随意搭着,坐的没规没矩,像个闲散旅客。

后座的唐语芙跟庄诺不知道在聊什么,气氛倒是热闹。

“今天去哪?”周允辞一身黑,靠着车窗,就差跟车融为一体了。

何逍打着方向盘:“不是说好了后面听我安排,怎么,周导信不过我?”

“信,”周允辞点头,“反正甩锅有地方推。”

何逍懒得跟他争,心想,就这种松垮劲儿,也不知道是谁昨天熬到凌晨去熬粥的,“信就闭上嘴,休息。”

周允辞闷闷笑了两声。

车平稳地沿着泉州湾的沿海大通道朝鲤城开,跨过晋江大桥时就是要到市区了。

对岸丰泽商务区的高楼越来越清晰,和香港不同,这大概是在泉州这座旧旧的古城能见到的唯一CBD景观,巨型摩天轮在整个画面图层的最上方,桥下泛着江水,背后是成群的晋江品牌工厂,整片都是微蓝色。

到晚上摩天轮开转时,灯光一打,立刻又五彩缤纷,有人说晋江大桥开字型的桥塔打□□或者绿灯时长得跟鬼门关一样,何逍觉得挺有意思的,这么多人每天在生死交界蹦来蹦去。

何逍看了副驾一眼,周允辞还是靠着窗的姿势,墨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成了最不设防时唯一的防线,把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遮的严严实实,只剩那颗小痣在眉骨间露出。

整个人安静的过分,连手指都懒懒的垂着,没有一丝动静。现在倒是听话了,何逍心想,调小了车载音乐。

后座传来唐语芙的小声讨论:“哎,我听说鲤城有家很有名的糖水铺,不知道还能不能赶上开门时间……”

“再晚点只能喝午市了吧?”

何逍把着方向盘,轻声道:“你们多休息会儿说不定体力充沛了跑一跑赶得上。”

庄诺扫视了下前排,了然,让唐语芙闭目养神。

车里安静下来,只剩空调吹着响,副驾驶的人闭着眼,眼睫轻轻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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