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至诊所时,雨已停止。酷拉皮卡收起伞,伸展伞沿的布褶,望向眼前的建筑。
空气中泥土与植物的气息浓厚,覆满一墙的爬山虎已如酷拉皮卡初次见面时大不相同:曾经紧簇一片的浓绿叶如今已变成了红色,每片叶子的颜色深浅分布不同,远看就像是单色调调色盘,凌乱的视觉效果之中却又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美丽。红墙也由于雨的冲洗重新焕发出光泽。
酷拉皮卡眉头舒展,他也看见奥斯卡医生的房间窗户正开着。他不再迟疑,两三步走向前,按下了门铃。他扭过头,身后的艾文莉从方才起便一直沉默着,此时,她依旧在好奇的望着这座建筑。
奥斯卡耷拉着肩膀,双手紧紧交握着,心不在焉的瞧着桌子上的物件。许久以后,他终是长长叹了口气。
他没想到库洛洛医生居然一点儿也不为自己的言语所动容。但另一方面,倘若库洛洛即使活了这么久,现在面对酷拉皮卡仍旧心存着犹豫的话...库洛洛医生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呢...
奥斯卡突然意识到自己此时的思维已经理所应当的承认了前生今世、灵魂唯一论的说法,也不由得无奈一笑。
算了,我就按照库洛洛的话回答吧。那么接下来,他又要面临一个大难题:失而复得的东西....无论是谁都无法信任这个含糊不清的解释。
“叮咚。”
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打断了他的思路,而未关的窗户更是为铃声增添了一丝真实的质感。他的心里咯噔一声,身子却已情不自禁向窗边靠近。
在潮湿的街面上,站着一个漂亮的女子。此刻,她也紧紧的盯着自己。
“酷拉皮卡!”
听到女子清脆的喊声,奥斯卡还未有所反应,便看见酷拉皮卡走入自己的视线,面露惊讶后,便冲着招了招手。
“...抱歉,请您在一楼的等候区等着。”看向正欲跟上楼梯的艾文丽,奥斯卡眉头微微皱起,毫不犹豫的冲对方给予了作为一名医生的合理要求。
没有艾文丽在身边,酷拉皮卡觉得心里多了一丝舒适感,他也抱歉的冲对方一笑,在目送对方消失在楼梯拐角后,便跟着奥斯卡进入了治疗房间。
迈过门,酷拉皮卡首先看到的便是桌上用牛皮纸包裹的东西,对此包装早已熟悉的他立刻猜到里面装的会是装裱好的画作。
“这是给你的,酷拉皮卡。”
“....我?”
走到桌边的酷拉皮卡满脸不解的抚摸着表面泛黄的纹络,触感有些潮湿。他转而看向一脸踌躇的医生。
“唔嗯...这是你失而复得的东西。”
“…医生,我认为您应该向我解释清楚。”酷拉皮卡暂时将此次到来的目的搁置一旁,转而将精力全部集中在这突如其来从天而降的东西上。他紧紧盯着奥斯卡的脸。
“是谁让您转交给我的?”
“…我也不知道,早晨我来的时候就看到它被放在了诊所的门口。”
“…”
“对了,牛皮纸上附带着一张纸条,写着我方才对你说过的…”
“纸条能让我看一下么?”
…糟糕。
奥斯卡想抽自己一巴掌。现在好了,纸条忘记“制造”了,现在他正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呢。他交握着双手,有些紧张的揉搓着。
“…抱歉,因为纸条没有署名,我没在意所以随手扔了…”
还是这双琥珀色眼睛,还是这温和的注视,但这其中盛着的此时却并非曾经治疗时的百分百真诚,而是多了一些飘忽不定的杂质。
直觉告诉酷拉皮卡,眼前他的医生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他沉默的盯着对方的眼睛,对方也在“努力”的回望自己。
“…奥斯卡医生,您真的不擅长说谎呢。”
酷拉皮卡不再多言,自顾自的撕掉了牛皮纸的一角。
“呵呵,你难道不怕他突然出现么?他满脸吃惊的看着等候室内多出了一个人,然后发现这个人竟然就是他长久以来梦魇的罪魁祸首……嗯~这画面真的很棒呢。”
“他不会见到我。”
男人没有看着满脸笑意的女人,而是望着房门的某一处,像是在想着什么。
“那么,你来不是为了提防我么?你又觉得那幅画能为你的酷拉皮卡带来什么实际的益处呢?”
“…”
库洛洛扭过头,默不作声的看着女人靠近,接着捏紧自己的下巴。接触的厌恶感一闪而过。
女人如血一般的眼睛里依旧未存着任何感情。
他微微皱眉,迟疑片刻,还是打掉了对方的手。
“呵呵,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你的方法还是没有变呢,愚笨的小傻瓜。”女人故作无奈的摊开手。
“和过去不一样了。酷拉皮卡是这样,我也是这样。”
“真的么?嘻嘻…好吧,让我看看你那微薄的希望和可怜的心思能不能传达给他吧。”
这时,女人的眼神里才显现出了一些刻意伪装出的热温。
艾文莉怜悯拍了拍他的肩。
“第三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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