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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这十几年里,她时常会想起那个冬天。

女儿被丈夫带出门时,很乖巧的跟自己摆手说‘妈妈,拜’,多欣慰啊,连走路都还摇摇晃晃的年纪,已经会跟自己说再见了。

她笑着和女儿挥手,却不知道会再也不见。

女儿出事时她正满心欢喜的在家做饭,接到丈夫电话说女儿找不到了,她吓得连鞋都没来得及换就跑了出去。一路上她都在后悔和祈祷,后悔不应该让丈夫单独带女儿出去玩,他从来没带过孩子根本不知道这么小的小孩是要时时刻刻看在眼里的,她不该因为想着还要做饭就把女儿交给了她爸爸。

男人哪里懂得带孩子!

她又祈祷着,也许女儿只是躲在哪儿玩呢,不是去公园了吗?公园那么多花草树木,说不定是蹲在花丛里看蚂蚁呢。不可能丢的,现在治安好了很多,已经很少听说过拐卖孩子的事了。

可到地方,她傻眼了。冬天的公园,到处都是光秃秃的,哪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她大声呼喊女儿的名字,希望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快点出来。

丈夫站在一旁气急败坏的埋怨她来的这么晚,再过一会儿就黑了,更不好找。

她张嘴想要吼回去,可到底女儿还没下落,口中的话最后又变回了女儿的名字,她穿着拖鞋把附近的几条街都找了一遍,还是没有人。

天已经半黑,旁边几个路人提醒说赶紧报警,夫妻俩这才反应过来。

在警察到来之前,她其实是做了最坏的打算的,她想,如果被人贩子拐走了,她一定天涯海角也要把女儿找回来。

可结果却比预想的还要坏。

女儿没有丢,甚至近到,她就在离自己不到十米的地方。

可女儿还是丢了,很远,远到是自己无法到达的世界。

她疯了一样扑向丈夫,想问问他为什么不看好孩子,为什么就这一次,他都不能尽好父亲的责任。

可面对的却是丈夫的一记响亮的耳光和谩骂,骂自己为什么非要急着做饭。

“你怎么当妈的!”

她的脸颊被打的微微肿起,脑子里发出一阵一阵的蜂鸣声,她努力抬起头看向丈夫,因为愤怒而充血的眼眶发出沉默的悲鸣。

丈夫还想抬手再打,被民警和姗姗来迟的婆婆拦下,混乱中围观人群窃窃私语,她却如一头遍体鳞伤的母兽,被围观,被议论,只是无人在意那些伤痕。

女儿身上没有任何外伤,死因也符合溺亡,案子最终定性为意外。丈夫说当时公园还有一对夫妻和一个男孩儿,就算是意外,那三个人都在周围,竟然见死不救。

言外之意,就算是意外,旁边的人没有救助也有责任。

警察调取了周围路口的监控,男孩儿先走,又隔了十几分钟,那对夫妻也走了,而这段时间正是丈夫接电话的时候。

她一想到这时女儿就趴在冰冷的水池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就浑身发冷,她迫切的想知道女儿落水的时候为什么周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个想法和丈夫婆婆不谋而合。

警察调查的结果是,男孩儿说确实看到有个男人带着一个小女孩儿来喷泉旁边玩,但是他没有注意男人什么时候去接电话,更没有注意小女孩儿是什么时候掉进去的。他说自己离喷泉远一些,但那对夫妻就在喷泉的另一边,有没有听到动静也说不定。

警察找到那对夫妻时,两人刚刚得知此事,但他们也说自己虽然在喷泉旁边,但喷泉的水流声和电机声比较大,两人没有听到任何不对劲的声音。

事实上,这个案子到此时已经可以完结,可丈夫并不甘心,他打听到男孩儿家条件不错决定去要个说法。

说法是什么?

她看了眼丈夫,彼此都心知肚明。

丈夫再回来时,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婆婆在一旁哭天喊地,又把罪怪在了她的头上。

原来那户人家并不好惹,丈夫以他们家孩子也有责任为由想要点钱,却被男孩家人打了出来,并撂下话说谁看见小孩掉进去了找谁去,反正他家没看见。

丈夫吃了亏,她就成了撒气桶,于是她嘴角的伤还没好,身上又添了新伤。

自从女儿死后,她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梦里在水中不停喊着妈妈的女儿和现实里不断打骂和归罪自己的婆婆及老公。

一个永远逃不开的噩梦。

她想,要是那天没有把孩子交给丈夫就好了,自己应该先带女儿出去玩一会儿再赶回来做饭的,这样就算晚饭吃的晚一会儿,顶多就是被婆婆骂几句。

她又想,为什么女儿落水时那三个人毫无反应,女儿还那么小,他们但凡伸手拉一把也好,女儿也不会死。

明明眼睁睁看着女儿落水而不救的人也是加害者,为什么只有自己在承受这种痛苦,这不公平。

这时丈夫还在一旁叫嚣着,女儿死了,不能白死,必须有人负责,不赔命就赔钱。

她紧紧的搂住自己的肩膀看向他,丈夫的眼中暴戾让她感到越发惊恐。恍惚中,她记起警察曾说过,那个男孩儿说那夫妻俩就在喷泉另一侧,现在想想,怎么可能会听不到动静。

今天丈夫又说,那男孩家让他们‘谁看见小孩掉进去了找谁去’,这是不是在隐晦的提醒自己,其实那对夫妻看见女儿落水了,也许是觉得小孩子自己能爬出来,又或者根本没有在意这件事,总之,那两个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女儿死在水池里,然后扬长而去。

是了,一定是这样。

她大声哭着,仿佛找到了方向。

于是她决定去找那对夫妻对峙,至于能对峙出什么结果,她没想过。不管有没有结果,一定比在家忍受丈夫婆婆的打骂强。

如果没有结果,她还有家吗?

那对夫妻自然不承认当时听到了什么,她早该想到,反正死无对证,谁会承认呢?

可是她好不甘心,凭什么所有人都回归到了原来的生活,自己却被独独勒令留在原地,死亡的枷锁扣住她的双脚,甚至‘意外’都不再是意外,而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女儿的报应。

她一遍一遍重复着自己的遭遇,她想,如果要下地狱,那就一起吧,这样的日子她受够了。

但比下地狱来的更早的,是丈夫的离婚协议。他说,女儿死了,他还要重新开始。

她想开口问他,那自己呢?是要跟着女儿陪葬吗?但丈夫却连问话的机会都不给她。

离婚后,她去了很多城市,什么工作都做,只为有口饭吃。

可日子啊,怎么会这么苦,她再次生出一种迫切,迫切的想要找个男人依靠,也许有个男人陪着自己,日子就会好过。

于是她稀里糊涂的接受了一个男人,他在旁边的项目部做监工,时常去店里买水,两人一来二去就认识了。男人没事就跑到她上班的小超市陪她聊天,有时遇到晚班,还会主动送她回家。

有一天男人说他要跟着项目部去A城,问她要不要跟自己一起去。

她问他喜欢自己吗,男人点头,还把当月发的工资交到她的手上,承诺以后会对她好。

于是,两人一起来了A城,她想自己终于迎来了新生活。

可到了A城才知道,男人不是跟着项目部来的,而是之前的活结束了,他没了工作,要来这边寻找新工作。

男人搂着她一边催她赶紧找新工作,一边画饼说很多公司都抢着要他,于是她深信,自己的好日子真的快要来了。

要尽快挣钱,她选择干老本行,因为之前的经验,这次很容易就在一家大超市找到了收银员的工作,挣钱虽然不算多,但可以维持两人生活,还有时间做饭照顾这个家,她干劲十足,仿佛男人口中的日子近在眼前。

可男人一直没有找到工作,累的工作看不上,好的工作又找不到,最后又说现在行情不好。她叹了口气,只能反过来安慰他,自己还在工作,让他不要着急,日子现在还能过。

时间一天天过去,她慢慢意识到男人好像并不是真的想找工作,他出门只是和新认识的狐朋狗友打牌喝酒,没钱了就回家找她要,理直气壮又理所当然。

她开口问,男人一开始还会敷衍的哄一下,她想他会变好的,至少他还陪在自己身边,她不孤单。

可后来,男人的哄成了打骂,只要他一身酒气回来,她就变得小心翼翼起来,要在他还没开口的时候就把温水端到面前,还要提前烧好一锅热水,假如他要吃面必须几分钟内把饭做好,她甚至要提防着邻居家会不会突然传来噪音,因为任何小事都可能会激怒醉醺醺的他,而她就成了发泄的对象。

她摸了摸手臂上的淤青,痛感瞬间传遍全身,她慌忙把眼睛闭紧避免眼泪流出来。

他不喜欢她哭。

“好像我欺负你一样,你也不想想,当初要不是我,谁会要你,还把你带到这边!”

偶尔她会幻想一下假如女儿没有死,现在的她会过的怎么样。

至于现在这种日子还要熬多久,她却不敢想,也不能想,因为一旦想了她就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那天她又被男人打了,她拼命挣脱逃出家门时一头撞在一个带着墨镜的女人身上,她在男人由远及近的咒骂声中慌不择路,却被女人拉住。

再回过神,男人已经被两个更强壮的人制服,被按在地上堵着嘴嗷嗷嚎叫。

她有些惊恐,但面前的女人则拉着她的手带回到屋里,示意她不要怕。

那个平时动不动就打自己的男人被扣住双手跪在客厅,女人则带着她云淡风轻的坐在沙发上。

女人问她,愿不愿意离开这个男人,她张了张口却怎么也不敢说话,男人还靠她打工养活,他不会放自己走的,他说过,她要是敢逃就满世界找她,找到后一定杀了她。

她身体抖的厉害,泪珠大颗大颗的滚落却怎么也不敢说话。

女人没有再逼她,转头问男人,愿意就点头。男人嘴被堵的严严实实,却用力扭动着身体,他恶狠狠的盯着女人嘴里呜呜说着什么,却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女人并没有动怒,而是抬了抬手,其中一个看起来像保镖的人就从衣服里掏出一个长钉,顺着男人的小腿,不带一丝犹豫的将钉子插进肉里,鲜红的血液顺着钉子涌出逐渐在地上汇集成一条小河。

男人的表情瞬间扭曲,巨大的痛苦让他本能的想要移动,但身后的两人紧紧按住他,剧痛不断从腿上传来,被堵住的哀嚎显得尤其恐怖。

她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甚至忘记了发抖。

女人拍了拍她的手,安抚的说道,男人经常做些不入流的勾当,就算卸他一条腿也不会有人怀疑,不用怕,只要你想离开他,我保证这辈子他都不敢再出现在你面前。

她震惊的望着女人,可隔着墨镜,她甚至看不出女人的样子。

女人转头又问男人,我再问一遍,你愿意吗?不愿意我们就继续。

男人大抵是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下手如此之狠,他不敢跟这样的人叫板,怕她再给自己一刀,头点的如捣蒜。

女人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沓钱扔给他,我就当你同意了,以后别再出现,否则今天这个伤我保证能让你每个月都来一次。这五万块钱算是医药费,如果你觉得报警有用可以试试,只不过下次钉子就换成刀了。

说完女人起身看向她。

走吗?

女人说自己其实是专门来感谢她的,谢谢她的拾金不昧。

她眨着眼想了半天才记起,半个月前是在打工的超市捡到过一个卡包,但里面没有钱,只有两张卡和一张照片。于是她就把东西交给了值班经理。

女人摘下墨镜眼眶含泪的握住她的手再次表示了感谢之情。

卡其实丢了就丢了,主要是照片,那是我跟外婆唯一的......我本来是去店里找你的,还特意带了感谢金,但是你们同事说你请假了,我以为你生病就问了地址过来,没想到......

她来不及思考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但能脱离那个男人,她总是感激的。

女人再次握住她的手,她低头看去,那双看起来就像是常年养尊处优的手上带着的是枚异常大的钻石戒指,尽管在车里,却闪着耀眼的光彩。

她抬头再看向女人的面容,她看起来顶多二十出头,打扮的妩媚又精致,她又想起说拿就拿的那些钱,心里知道,自己是遇见有钱人了。

女人告诉她,自己叫郭晓榕,又把她安顿在一套房子里,让她先好好养伤,她深感不安,却也不舍得推辞。

姐,你先住在这儿,这是我自己的房子,平时空着没人来,你好歹先养几个月,等身体好了我再给你介绍个其他的工作。

于是,她半推半就的住了下来,一日三餐有人送,房子里什么都有,柜子里不仅有新衣服,连日用洗漱都不缺。甚至楼下车库还留了一辆车,想来人家是真的打听过了,知道自己在超市打工时还会送货,车是开的极熟练的。

郭晓榕平时不怎么过来,不知道是忙还是想让她没什么负担的好好养身体,偶尔来一次还总是大包小包的拿上一堆补品。等她身体彻底好了郭晓榕又给她介绍了一个轻松又体面的工作,她知道,如果按照自己的实际情况,这种工作是不可能轮到自己的。

那段时间郭晓榕带她出入了全市各种高档场所,奢华的SPA馆,高端的日料店,大牌的衣服和护肤品源源不断的送过来,这让她心中的不安再次点燃。

于是她决定假意提出离开,郭晓榕果然慌张起来,急切的询问自己做的哪里不够好,请求她再考虑考虑。

她借此质问对方的真实目的,郭晓榕眼看无法辩驳,不得不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茹茹姐,你还记得十五年前的那个冬天吗?

因为女儿溺亡在水池中,从此你的生活和家庭被毁,可你知道吗,被毁的不仅仅是你,还有我的家庭。

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当时侦办这个案子的警察,他就是我的父亲。

我父亲当时觉得这个案子有不少疑点,可苦于没有证据,这中间的情况你一定比我清楚。

尽管最后定性为意外,但他一直没有放弃,直到后来我父亲终于找到了关键性线索,证明就是当年那个男孩把你女儿推下水,在看到她挣扎时不仅没有救助反而扬长而去导致你女儿最终溺亡。

你一定知道那个男孩家里是有些背景的,所以我父亲把证据交上去后,不仅没有得到重视,反而被打压甚至被调离来了这边,这些事情你都可以回去打听,就知道我有没有说谎。

为了不让我父亲继续翻案,他被调取派出所管理档案,表面上是升职,暗地里却受尽排挤,在这里不过五六年就得了癌症去世了。

这件事父亲一直没有告诉我,直到我大学毕业那年,母亲因为身体一直不好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我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很少见父亲笑过。

可有什么用呢,当年那个男孩还不到14岁,法律拿他根本没有办法,而我父亲这一辈子却彻彻底底的毁了!

你问证据是什么?

我父亲当年在结案后一直偷偷调查,无意间发现了那对夫妻遗落在照相馆里一直没取的照片,其中一张照片上恰好拍到了那个男孩的背影。

仔细看,那男孩背后外套左下角是不是有个模模糊糊的水印,我父亲做过实验,那个水印的形状恰好和三岁左右孩子沾水后抓紧衣服又松开的轮廓一样。

当然,我并没有因为这一个证据就给对方定了罪,我甚至在想,他那时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怎么可能产生这么邪恶的念头,面对只有三岁,玉雪可爱的小女孩儿,他怎么可能忍心把她推到水里眼睁睁的看着她挣扎断气呢?

于是我打听到当年那个男孩现在已经是大名鼎鼎的企业继承人,我下定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听他讲出真话。

我知道他喜欢出入夜店这种场所,我学了舞蹈特意在他去夜店的时候上台跳了一场舞,他很快就被我迷住,他夸我性感又可爱,经常在我上班时送大束的玫瑰。可这还不够,我又去学了烹饪和按摩,在他带我回家时出乎意料的秀了一下厨艺,饭后他躺在沙发上享受着按摩给他带来的愉悦,果然,他上钩了。

酒精真是好东西,它可以放大人的神经,以为自己无所不能。

他炫耀一般的向我讲述着小时候的恶作剧,你知道吗,他推你女儿下水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觉得她有些烦。

他说,那个小女孩儿想看喷泉又爬不上台子,大约是看自己独自坐在那儿,于是拉着他的手喊他哥哥,想让他帮自己。

他说,真他妈烦,听到这个小屁孩笑着喊我哥哥我更烦,那时刚好有传闻说我爸在外面可能还有个私生女,于是我想,如果那个私生女落在我手上,我一定让她没机会跟别人说话。

他在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一直大笑,仿佛在谈论一件很有趣的事,至于我父亲,他甚至只用了‘不自量力’这个词形容了一下就不再谈起。

我父亲的职业生涯就这样被他一句话轻飘飘的概括了。

你想听听当时的录音吗?

答应我,听的时候不要愤怒,因为愤怒是无用的事情。

所以我费尽心思嫁给他,我想报仇,为我父亲,也为你的女儿,而这之前我要先第找到你,钱是他们家最不缺的东西,他们偿不了命,最起码我要先用钱来稍稍弥补你。

可过去这么久了,我发现自己如此天真且无能,我好像真的做不了什么......

李茹茹吃惊的望着郭晓榕,花了很久的时间来消化她所说的一切。

起初她想这个女人一定是个骗子,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根本没有人记得这件事,她怎么可能会找到自己,什么那个警察的女儿,她一个字都不信。

可是,假如她是骗子,又为什么骗自己呢?给自己花钱,把自己从那个渣男手里救出来,而自己什么都没有,没人会做赔本的买卖。

李茹茹再次想起自己夭折的女儿,眼泪忍不住再次流下,不知道是在哭她还是哭自己。

她伸手:“把录音拿来我听听。”

越听,她从伤心慢慢变成愤怒,录音里的人说的分毫不差,女儿那边穿的衣服,以及她当时咿咿呀呀刚学会说话的习惯都对得上,她恨的发狂,原来自己一生被毁的起因不过是他觉得‘太吵,很烦。’

郭晓榕哭的泣不成声,“茹茹姐,我多想让他付出代价啊,我每天睡在他身边时都恨不得杀了他,可想到你的遭遇,我更不甘心,我花了好大功夫才找到你,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弥补我们受的伤害,我什么也做不了啊。”

做不了什么吗?不,当然可以。

李茹茹环顾这栋房子,目光从桌上郭晓榕拿来的那些奢侈品袋子划过,最后定格在她那张漂亮又精致的脸上。

原来养尊处优的生活真的可以让人发光。

这一刻她的恨意达到了顶峰,明明我失去的最多,一个家庭,一个女儿,这么多年的颠沛流离,为什么得到的补偿却是最少的,这不公平!

说什么嫁给杀人凶手是想报仇,不过是想当少奶奶的借口而已!

她掩起冷笑,换上那双充满愁苦的眼神紧紧握住对方的手。

“晓榕,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你要明白,你能做的还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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