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警察的时候,谌烈仍没掉以轻心,这种亡命之徒绝不会轻易认命,他只得一手抻住这人的脖子,将其两只手腕固定在后背,把人死死地摁在车子的引擎盖上。
谌烈没打算问他幕后主使是谁,这种人通常不会随便供出雇主。
好在没多久,一辆警车就乌拉乌拉地开了过来。
张傲一路小跑着过来,给人戴上银手镯后,这才担心地看向谌烈:“烈哥,你没事吧?”
谌烈拍拍身上的灰尘,风轻雨淡地道:“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张傲冲着他竖起大拇指,因为谌烈表示自己等下有事情要忙,张傲按规定简单地取了笔录,后面需要的话再让谌烈去做个详细的笔录。
谌烈趁着张傲的同事没注意,小声问他道:“这人什么来头?”
“外号叫哑巴,先奸后杀了十几个人,逃了好几年,没想到栽烈哥您这儿了。”张傲回头张望两下,又搓了搓两根手指道:“奖金有这位数!”
谌烈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到时候请你吃烧烤。”
然后他凑到张傲的耳边低声道:“问出什么别忘了跟哥通个气。”
张傲比了个OK的手势,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给烈哥通风报信,已经是熟能生巧。
开车回猫咪工厂的路上,谌烈心想难怪打了半天那人一声不吭地,原来是个哑巴。
不过这个哑巴会是谁派来的呢,袁铮、温屿还是苏衍?
谌烈觉得苏衍的可能性最低,苏影帝在裴导那儿拍戏,应该不会画蛇添足搞出这样的事情来。
袁铮和温屿的可能性都很大,甚至不排除是他们两个联手。
谌烈的手无意识地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既然对方起了杀心,那就没必要再心慈手软。
谌烈不是那种被动挨打的人,他想等卿越回来后,两人有必要好好商量一下,如何才能将这群蚂蚱一鼓作气摁下去,免得时不时出现在人面前蹦哒,看得人心烦。
若是换了普通人经历这么一场袭击,少不得大惊小怪、心跳加速,不过对于身经百战的谌烈来说,完全就是一场热身运动。
他的脸上依旧挂着一副懒洋洋的表情,唯有在见到越来越近的猫咪工厂大门时,眼睛绽放出期待的光芒。
——麻烦既已三番五次找上门来,谌烈也不介意稍微腾出手来处理掉麻烦,这样才好专心撸猫。
见到林昭的第一句话是:“以后不要让温屿来了,我怀疑他或者袁铮今天找人杀我。”
林昭一惊:“烈哥你没事吧?”
谌烈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道:“我的本事你信不过?还没出内环就被我发现有人跟踪我,找个地方处理了,正好给小张送个业绩。”
林昭皱了皱眉头:“那人是谁,我帮你去暗网上查查。”
“外号叫哑巴,人已经给送警察那儿了。”谌烈蹲下身,撸了撸在他脚边蹭来蹭去的一只小猫。
“好。”林昭回想起那个似乎温文尔雅的男子,感叹道:“温屿看着跟兔子似的,哪里来的这么大胆子,居然还买凶杀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谌烈点上烟道:“不一定是他,但我觉得和他脱不了关系,你们近期都小心点,别在阴沟里翻船。”
说罢,谌烈又去到监控室,让安保人员好生注意工厂周围的可疑人员。
监控室是原来的客厅改的,地方还挺大,足足一面墙的屏幕显示着周围的景象,安装的监控摄像头将山坡和猫咪工厂一圈的地方都围了起来。
猫咪工厂山顶的饮水处已投入使用,谌烈去的时候,有不少猫咪趴在池子边喝水,也有猫咪守着旁边流水的管子,好奇地用爪子扒拉。
见到可爱的猫咪,谌烈的心情总算好了许多,他给卿越拍了不少小视频发过去,很快就收到卿大佬的回复。
卿小越:池子里养点鱼,喂猫或者逗猫都可以。
谌大烈:你真是太聪明了.jpg。
谌大烈: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去买。
由于上午的意外耽搁了一阵,谌烈赶到机场时,卿越已经坐上了来接他的车。
车门自动打开,谌烈上去就扑到卿越的怀里亲了亲他的脸颊,解释道:“抱歉啊越哥,过来时有点堵车。”
车上开着暖气,谌烈干脆脱了外套,他的车就让卿越的下属开回去了。
卿越接过青年的外套,见到上面一条明显用刀划出来的口子,眼神一暗,意有所指地道:“我看不止堵车吧。”
谌烈去冰箱里找水喝的动作立刻僵住了。
他转过身来,没敢看卿越手里的那件衣服,讪讪地挠了挠头道:“哈哈,早上出门还遇到一点小意外。”
“过来。”卿越忽然伸手扒拉住谌烈的后颈,将他带到自己怀里,“没受伤?”
谌烈用头蹭了蹭卿越的颈部,语气懒散地道:“嗐,就那三脚猫功夫,哪里伤得了我,分分钟就被拿下,还给小张警官送了个业绩,到时候奖金下来分你一半。”
“那说说吧,怎么回事?”卿越的语气一如往常平淡,听不出太多情绪。
谌烈本来就没打算瞒着卿越,便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经过告诉了他。
卿越的手在青年的脸上细细摩挲着,等谌烈说完后,淡淡地道:“以后出门,我让一队人跟着你,别怕麻烦。”
“至于不确定是谁干的。”卿越顿了顿,话语中带着一丝冷意道:“反正都和他们脱不了干系,一起处理了便是。”
谌烈听他这语气,感觉下一秒就会派人把袁铮、温屿几人给暗杀掉,连忙说道:“越哥别生气啊,我这不是没事吗。咱可都是遵纪守法的大老板,没必要同那些家伙一般见识。”
卿越轻轻笑了笑,侧过头在青年的脸颊上啄吻一下道:“你在想什么,我说过,杀人是最低级的报复手段,有很多方法可以让人合理合法地生不如死。”
谌烈忽然想起两人第一次滚到床上,就是因为他偷摸去“处理”了虐猫者后,状态不太对劲,卿大佬便趁虚而入,成了他的“同伙”。
后来卿越也说可以为他望风打掩护,更能帮他出谋划策。
他们的开始并非轰轰烈烈,倒是意外巧合居多,但相处越久,越能觉得这个男人的爱如细水长流,不知不觉间已浸润了谌烈的整个心房。
在卿越面前,比起甜言蜜语,谌烈似乎更习惯用行动表达热烈爱恋。
因此青年毫不犹豫地抱住男子的脖颈,热切地吻了上去,直到两人都有些情动。
这时一只小猫的叫声打断空他们接下来的举动。
——原来是航空箱里的霁云睡醒了,饿得喵喵叫唤。
谌烈用力地在男子的锁骨上咬了一下,留下两排整齐的牙印后,才从卿越的腿上下来,理了理被弄乱的衣服下摆道:“回去再继续?现在还是先喂猫吧。”
卿越无奈地摇摇头,这猫真是,自己都还没吃饱,倒还心心念念着要喂其他的猫。
大概是小别胜新婚,这天晚上两人折腾了很久,要不是卿越还惦记着第二天要回去见老祖宗,怕是青年连床都下不来。
不过谌烈对此表示,小瞧了谁?当年他可是连30公斤越野跑都不带大喘气的。
而且就算住到了卿越这里,谌烈每天早上起来都会雷打不动地去健身房锻炼一个小时。
不然那个叫哑巴的能被他这么容易就拿下吗?
一大早上又被撩起火的卿小越默默地看着身下年轻好胜的恋人,心想看来他是得找时间休个长假,好好地陪谌大烈“玩一玩”。
卿家的老宅子在临海市的东南方向,位于栖云山的半山腰,和浮云山一样,远远地能看到海平面。
但和浮云山不同的是,栖云山没怎么开发,没有爬山的步道,只在山脚下有处天然的湖泊,是临海市颇受欢迎的露营胜地。
车子沿着山路盘旋而上,很快就到达了卿家老宅的大门。
和谌烈想象中的有钱人豪宅不一样,卿家的老宅完全是中式风格,沿着围墙肆意生长的花朵,赋予了这座大宅厚重的历史感。
下了车后,谌烈忍不住小声地问卿越道:“哇,越哥,你家祖上是大地主吗?”
卿越好笑地看了青年一眼,回答道:“不,是给地主打工的,因为受不了剥削,跟着路过的部队打天下去了。”
卿家的老祖宗叫卿寒江,一听这文绉绉的名字就不像是地主家的长工能拥有的,老祖宗本来叫铁蛋,是个没爹没娘的娃,入伍后缠着队里的指导员给他取了好几个名字,他一眼就相中了这个。
卿寒江一生打过不少仗,打过鬼子,打过洋人,也打过国人,当然老爷子并不承认那些把枪口对准了普通老百姓的是国人。
“等下见到人,跟着我叫祖爷爷就行,千万别喊老祖宗。”推开大门前,卿越叮嘱道。
老人家是在旧社会的压迫中长大的,不喜欢老祖宗这样的叫法,都是外人私底下慢慢喊出来的,没人敢喊到明面上来。
谌烈小心翼翼地抱着怀里的礼物,点了点头,心里对这位拥有传奇色彩的老爷子越发好奇起来。
偌大的宅子很安静,卿越带着谌烈走过几个院子,忽然听到前方传来咿咿呀呀的戏曲声。
——正是一曲《智取威虎山》。
谌烈听到这熟悉的曲调,笑了起来,巧了不是,这也是他外公的心头好。
又转过一道回廊,只见眼前不大的院子里,一位光头老爷子坐在树下的躺椅上,正摇头晃脑地跟着戏曲轻声哼唱。
树上的鸟笼里是一只毛色艳丽的金刚鹦鹉,晃动着小脑袋,似是同样沉浸在戏曲之中。
——仔细看去,一人一鸟的表情竟出奇相似,难怪都说物似主人形。
“祖爷爷,我带朋友来看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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