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铭近期在东上区购置了一套独栋别墅，面积很大，四周风光秀丽。
他刚从L港回来，接到庄柏言信息时还在车上，落地就直接把别墅位置发了过去。
庄柏言到得很快，苏铭见他与往常有些区别，着装更简便利落，额发还有些湿，更显得冷淡，生人勿进。
“苏铭。”庄柏言和他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乖宝001也来了，是不是想我了？”苏铭弯身摸了摸智能管家001的头，被它有两分嫌弃地往后仰着躲开。
但智能管家001还是保持基本的礼貌：“请消毒之后再和001亲密接触哦。”
苏铭刚收拾了花瓶，手心确实还有一些花草的汁液。他“啧”了一声，往身上大喇喇地一抹，说：“干净了！”
然后眼疾手快地一把抄起智能管家001，招呼庄柏言一起去三楼书房。
智能管家001被制住，也无法挣扎，说话声音都一颠一颠的：“未经许可……不要……好吧，请……请抱稳……001。”
苏铭拍了拍他的小圆背：“哎呀知道了，我力气大，乖宝001别怕！再说了，摔着我自己也不会摔到你，你可比我这里的全部家当都值钱，柏言把我卖了我都还不起。”
一路上楼往房间走，庄柏言留意到这里有许多暖色调的家具，不像苏铭之前的家居风格，但没问。
倒是智能管家001转动小圆脑袋，好好打量了一番，天真开口：“苏铭，你家里变得好温馨哦！”
“还是我们乖宝001眼尖。”苏铭像只求偶期的公孔雀一样明晃晃炫耀，“我未婚妻挑的，怎么样？”
智能管家001睁圆了眼睛，很不可置信地看着苏铭，似乎是觉得这样的人，竟然都有未婚妻！
而自家杰出的主人庄柏言，现在都还是光棍一条，这半年多，好不容易有点苗头，和小程的进展还慢的很！真是让AI都非常着急！
它拽了拽庄柏言的衣角，用很明晃晃的眼神示意“你看看别人家的孩子”。
没被理会。
“别人家的孩子”——苏铭本人，更加得意洋洋地夸耀：“哎，之仪喜欢花，所以我就订购了一批鲜切玫瑰放在家里，每天都不重样，这样她看到心情也会好很多。”
庄柏言抬步上楼，淡淡开口：“她住过来了？”
苏铭脚步一顿：“还没。”
哦。庄柏言又问：“婚房？”
苏铭笑了笑：“她喜欢的话就是。”
庄柏言对苏铭过于了解，淡然问：“是她亲口说喜欢这些家具，还是你挑了很多发给她，她被你烦到，随手指的？”
苏铭被他一噎，转头问他今天这么晚过来到底有何急事要说，不要在这里讲废话。
“程新雪住过来了，在龙湾。”庄柏言补充道。
苏铭急行几步，一把推开书房的门，大声道：“进来！”
凶也就只敢凶那一下，庄柏言说吃过饭了，苏铭就老老实实地给庄柏言倒了杯茶。
他本来也有东西要给庄柏言，直接从电脑终端调取文件，放到庄柏言面前。
“你觉得小程怎么样？”苏铭意有所指。
智能管家001出声：“非常好！”并且比了个大拇哥。
苏铭拍了拍它的圆脑袋，“乖宝，轮流发言，你稍后哈。”
庄柏言喝了口茶，抬眼看他：“有话直说。”
“按理说，随着你腺体情况的好转，血液信息素的作用也会大幅减弱。”苏铭点了点屏幕上明显偏高的数值，“但是你对含有程新雪血液信息素的针剂依旧敏感，甚至……可以说是有更深的依赖。”
苏铭看着他：“你别告诉我你没发现。”
庄柏言不置可否：“所以呢？”
苏铭：“……”
有的人甘之如饴，他就不该多这句嘴。
但他还是忍不住揶揄庄柏言：“我记得前段时间，有人信誓旦旦说，‘没有那方面意思’、‘我不需要’。是谁说的呢？好难猜啊，乖宝001你知道吗？”
智能管家001接腔：“是谁啊？”
庄柏言放下茶杯，撩起眼皮看了他们一眼，苏铭和智能管家001立刻就老实了。
他说回正题，看着屏幕叨叨：“要不是确切无疑地清楚她是个Beta，没有腺体，我都要怀疑你们是不是100%匹配度的天作之合了。”
“如果是在还未分化的时候就被摘除了腺体呢？”庄柏言突然说。
苏铭忽地抬头。
“血液信息素和我的匹配值是绝对的百分之百。”庄柏言问，“这样的情况，会是因为什么呢？”
苏铭：“因为……你俩天生一对？”
苏铭不是医生，这样的情况过于复杂，他无法做出判断，但巧合太多，苏铭就觉得有些刻意了。
太过刻意，就是陷阱。这也是他反复和庄柏言强调的原因。
“但凡你不是3S级，无法与Omega匹配，或者她正常分化，信息素正常发展，你俩都凑不到一起。”苏铭摸了摸下巴，“但是怎么会这么巧……正常AO之间的信息素都几乎不存在百分百匹配，凭什么血液信息素是绝对的百分百？”
庄柏言没说话。
苏铭想了许久，灵光一闪，突然道：“除非你二次分化的时候，注射过她的信息素！而且……”
庄柏言：“而且易感期也与对方接触过。”
苏铭反应过来：“你之前说自己好像忘了程新雪，又不记得第二次易感期是怎么度过的……”
庄柏言端坐着，看不出多余的情绪波动，只道：“程新雪见过陈如，但陈如也不记得了。”而陈如知道他易感期的情况，所以才被红塔研究所派来探查。
“这么大规模的记忆缺失，很像是军方保密项目的行事作风。”庄柏言说，“我需要去一趟红塔研究所总部。”
程新雪明显知道些什么。知道，但是不告诉他。
她还很熟悉仿生人，随手就能修理智能管家001身上的小毛病，让小家伙过得更舒坦。
还有Ultra-V1试剂的事。
庄柏言揉了揉眉心，觉得程新雪有时像张白纸，很轻易就能看透，有时候又像一团白雾，怎么探寻都看不清。
倒也说不上为此烦扰，他只是不喜欢不确定性。人在眼前，但不确定的事情，他最讨厌。
苏铭知道，因为从小受到太多恶意的迫害，庄柏言的戒心很重，对程新雪的调查更是细致万分。如果他已经把人放进心里，那骤然遭到隐瞒，甚至是有可能的欺骗，苏铭也很为庄柏言感到难过。
苏铭沉默半晌，试图安慰他：“资料你都看过，没有任何问题，而且之仪同她关系很好，确实是大学的室友。或许，是研究所那边……”
庄柏言笃定道：“资料是没有问题，人也没有问题。”
程新雪在他面前从来就撒不了谎，也不会骗他。
他只是怀疑自己被隐瞒了很多事情，尤其是与程新雪有关的事。
苏铭看他不像低沉的模样，想转移话题，上下打量他一眼，问他怎么穿成这样，还带着智能管家001出门。
“委托任务，仿生人动乱。”庄柏言忽然笑了声，说，“我碰到了一个很厉害的狙击手。”
苏铭直起身，也来了兴趣。
“枪支特制，了解联盟警署的习惯，有很强的反追踪侦查意识，狙击仿生人，对真人不下死手。”庄柏言说。
智能管家001补充道：“对方还用了引诱器，拆掉了两个仿生机械体的数据芯片，其他的仿生机械体都只是被切断电源，没有彻底报废。”
“点射，弹无虚发，精准狙击，没有被记录到生物信息哦。”
苏铭越听越觉得熟悉，联想到手里另一个在跟进的案子：“茗湖那个一枪爆掉五个人的大佬……”
他们都看过现场监控，虽然对方处于监控死角，但那五个人倒下的样子还是拍到了一些，明显是稍远处的高层发射来的狙击子弹，正中红心，但留了活口。
庄柏言今天在密林与那人交手时就对这种狙击手法感到熟悉，回来的路上才想起来，近期身边就已经出现过一位让他有印象的狙击手。
更重要的是，智能管家001拿出一枚从仿生人体内取出来的子弹，说：“这是秘银子弹。”
“军方……开枪的是仿生人？”苏铭接过来对着底部看了看，但是没发现有任何的编号与特殊纹路，“很难查到归属，军方现在管得不严。”
庄柏言摇摇头：“真人。”
他收回了那枚子弹，和他说自己会查，又同他沟通了一番L港和隆清集团的事。
该收的权力已经收了大半，庄宏最近有些跳脚。苏铭觉得他太急躁，哪怕压得住庄宏，庄世卿也不会看着庄柏言就这么顺利地接过庄家这一大摊子事儿。
庄柏言正是为此才走这一趟，把一些需要见的人和要办的事情细节都和苏铭对清楚，顺便也说，届时他可以在这些东西里面挑，算作他结婚的贺礼。
苏铭高高挑起眉，说“老板大气”，最后又调侃庄柏言，现在还离不离得开程新雪，如果去红塔研究所，是不是得把人也给揣兜里带着。
庄柏言没说话。
苏铭笑意盈盈凑过来，向没什么表情的庄柏言慢悠悠道：“哎，对了，你问过人家，愿不愿意跟你走吗？”
苏铭：来啊，互相伤害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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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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