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宴会厅金碧辉煌。
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芒在香槟杯间跳跃。
江之言靠在角落的大理石柱旁,望着宴会厅上那一张张精心修饰的面孔,百无聊赖。
五年了。他没想到自己还会回来。
还是在婚礼上。
“江先生,您的香槟。”侍者恭敬地递上一杯酒,祁野微微颔首致谢,忽然,他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不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上。
祁野?
江之言捏着香槟杯的手指微微发紧,婚礼现场的喧嚣声在他耳边渐渐淡去...
异国他乡的日子里,这个名字在他舌尖滚过无数次,却从未真正说出口过。
而现在,那人就站在十米开外,穿着明显不合身的制服,正低头收拾餐桌上宾客留下的残羹冷炙。
“哟,这不是当年被江总玩完就丢的男大学生么?”身旁不知是谁先认出了祁野,声音刻意抬高了几分。
婚礼上的宾客纷纷投来视线。
祁野的目光落在自己脚边,为了参加这场婚礼,他特意换上了五年前的旧衣服,连包都是当年那个磨损严重的款式。
“听说他后来连学费都交不起,辍学了。”
“看来,江总当年给的分手费不够多啊?”
祁野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但很快又继续手上的工作,仿佛没听见这刺耳的嘲讽。
一阵哄笑声中,江之言的手指攥紧了酒杯,指节泛白。
他,长高了不少。
灯光下,他侧脸的轮廓比五年前更加锋利,下颌线紧绷着,透着一股隐忍的倔强。
不知为何,江之言胸口突然一阵发闷,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
“够了。”他放下酒杯,玻璃碰撞大理石的声响让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周林。”江之言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们身边,脸色阴沉得可怕,“管好你的嘴。”
祁野闻言垂下眼帘,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周林讪讪地退后一步,却仍不死心:“江少,您不会还对这种人余情未了吧...”
空气突然安静得可怕。
“滚。”江之言只吐出一个字,周林立刻噤声,灰溜溜地离开了。
祁野抬起头,与他对视,那双眼睛还是如五年前一样黑,却平静得可怕,“好久不见,江总。”
江之言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跟我来。”他抓住祁野的手腕,触感比记忆中粗糙了许多。他不由分说地拽着人往宴会厅外走,径直将人带进电梯。
密闭空间里,祁野身上淡淡的清洁剂味道混合着某种木质香气钻入鼻腔,让他想起五年前那个雨夜,祁野的发梢滴着水,落在他锁骨上的触感。
电梯上升的几十秒里,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江之言能感觉到祁野的视线落在自己侧脸,如芒在背。
祁野能闻到江之言身上熟悉的古龙水味道,混合着一丝威士忌的醇香。
五年了。
岁月似乎格外优待这个男人。他眉宇的轮廓更加分明,全身上下透着一股上层精英沉稳的威严。
可祁野心里知道,那就是个屁!
当年他在自己按在琴键上讨饶的样子,可跟“威严”八竿子打不着。
祁野的视线太具有侵略性,以至于江之言下意识松了松领带,有些不适。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顶楼。
江之言的套房占据了整个楼层,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灯火。祁野站在宽敞的客厅中央,突然觉得呼吸困难,这里的装修风格和五年前他们同居的公寓太像了。
“浴室在那边。”江之言指了指一扇磨砂玻璃门,“去洗干净。”
然后他走到迷你吧台前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祁野站着没动,嘴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江总,还是这么喜欢发号施令。”
这语气让江之言心头火起。他上前一步,扯住祁野的制服领口:“你以为我在跟你商量?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
他记得祁野曾经多骄傲,音乐学院的首席钢琴手,国际比赛的金奖得主。那双修长的手本该在聚光灯下演奏肖邦和李斯特,而不是在垃圾桶里翻找废弃的饮料瓶。
话音未落,祁野突然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江之言猝不及防被推得后退几步,后背抵上墙壁。
祁野逼近他,两人鼻尖几乎相触,“我什么样子?”
他低声问,呼吸拂过江之言的脸颊,“落魄?可怜?需要江总施舍?”
江之言神色一凛,“祁野,你胆子大了!”
祁野一言不发地盯着他,许久之后 ,声音有些沙哑地开口,“别用那种语气跟我说话。”
这么近的距离,他才看清祁野眼底并非他以为的屈辱或愤怒,而是一种近乎危险的平静,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
“你...”
江之言突然有些亏心地瞥过脸去,不敢看他。
随后,祁野松开他,眼神却像鹰一样,盯着江之言,随后慢条斯理地一颗一颗解开外套的纽扣。
“你干什么?”
“不是江总让我洗干净吗?”祁野的声线冷冷的,但有些慵懒。
制服下是件简单的白色背心,他比五年前更加结实,肩膀和手臂的肌肉线条流畅有力。
祁野露出精壮的上身,随后皮肤上几道浅浅的疤痕,也在灯光下泛着淡色的光。他看了江之言一眼,“要一起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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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chapter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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