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大白天，楼道里也昏暗得透不进光，他站在楼梯口，精神恍惚，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勒痕，皮肤清晰地凹陷下去，围了一圈，那个痕迹提醒着他，他曾经是多么狼狈和不堪。
齐沅从他身后出现，身体的记忆被唤醒，肌肉抽动，毛孔中渗入森森寒意，恍惚间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她把门阖上，带起一阵风。
“你怎么不走？”她疑惑，接着信誓旦旦地保证，“放心，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你的照片我也全部删光了。”
今天过去，他依然可以维持自己在公司里高不可攀、光鲜亮丽的形象，没人知道他曾经被一个女清洁工玩弄，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也会被掩埋。
齐沅为自己谋好后路，如果他后续要针对她，她大可以立马辞职，两人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山水永不相逢，他继续当总裁，而她去找李明昭复合，绝不再打扰他。
她把这些话对着他说出来，引得他侧目。
“你以为事情会像你想的那么容易吗？”
利兰德穿着一身笔挺的西服，停在门口，锃亮的皮鞋踩在那张灰扑扑的地毯上，质问她道，他胸腔里堵着一口气，搞不清缘由，所以脸色显得不怎么好看。
“那你想怎样，想要赔偿？抱歉，你也看见了，我是穷光蛋，拿出来的那点钱还不够利总您塞牙缝的，我迷途知返，您也不至于要把我往死里逼，我不知道您中华文化学得怎样，但有句话叫‘得饶人处且饶人’。”
齐沅观察着他的反应，他转过头，碧绿的眼睛注视起她，五秒、十秒，时间如同静止，他嘴角勾起嘲弄的弧度。
“所以你把一切归为我的错？三言两语就将给我带来的创伤随意揭过，你很玩煤气灯效应，扭曲事实，将自己包装为受害者。我不记得你对我是如此尊敬的态度，也不必称呼我为‘您’，好掩饰你野蛮的行为。我没有从你的话里听出来任何抱歉，而你确确实实伤害了我，在没有经过我同意的情况下，以剥夺贞洁的方式来侮辱我，你难道不需要为此负起责任吗？”
她不以为意，“哦，你是想说我强x了你？方便问问你今年多大吗？”
利兰德平复下情绪，回答:“二十八。”
“噗嗤”
齐沅笑出声。
“大哥，你都二十八了，你应该感谢我帮你破处。”
面对她，所有的道理、礼义廉耻都自动失效，她没有道德，所以用道德绑架不了她。
利兰德黑着脸，“我不需要。”
她不耐烦地附和道:“好好，就当是我控制了你的下半身。”
他周身被幽幽的阴郁气质环绕，西装领口上方，项圈留下的凹痕清晰可见，形象鲜亮地屹立在灰暗的环境中，莫名地，她从他脸上捕捉到一抹稍纵即逝的脆弱。
她怀疑是错觉，眨眨眼，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实在无话可说，他选择了离开。
头顶裹缠着纱布，用那具残破不堪的身躯，拖拽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下楼梯。
齐沅站在楼梯口，当然不清楚他心中所想，当他是脱离苦海，日后有可能报复她。
她照片删是删了，奈何有云备份，她控制不了。
-
李明昭自从和她分手就郁郁不振，活脱脱换了一个人，旷课，整日窝在寝室打游戏，打累了就躺床上，用被子盖住头，哭，哭个不停。
熄灯以后，他睡不着，跑去阳台干坐，眼神呆滞，起夜的室友被他吓得不行，去找了辅导员。
他被叫去办公室喝茶，辅导员是学校刚毕业的研究生，劝他，用自己的恋爱经历帮他吸取教训，他油盐不进，回想起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眼眶刷地通红。
办公室里还有其他老师在，辅导员不得已让他先回去，实在不行，要做休学处理。
终于在这一天，他接到了齐沅的电话。
短短的一句话。
“我们复合吧。”
李明昭喜极而泣，声线颤抖地询问:“真的吗姐姐，我不是在做梦？”
“当然不是，你来我家，我们见一面。”
他放下手机，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这个时间点，他原本要去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躺在床上的室友找了代课，侧起身问他怎么了，看他情绪忽上忽下，怀疑是不是得了双相。
“姐姐她……又和我复合了……”
室友看过一眼齐沅的照片，以他的审美来看，就是普通得不行，不明白有哪值得李明昭要死要活，可能有他不知道的个人魅力吧。
李明昭照镜子发现自己长了胡茬，摸起来糙手，他的电动剃须刀忘记充电，借了室友的，把自己收拾干净以后，在衣柜里选了半天的衣服，看中那件白色背心。
齐沅喜欢从侧面把手伸进去，刺激他，把他弄得激凸，开着玩笑说该穿胸罩了之类的话。
甜蜜的往事浮现在脑海，他嘴角不自觉翘了起来。
-
她下午请假，没心思去上班，在手机便签里编辑辞职信，没一会，李明昭打电话给她，说自己在门口。
齐沅走过去开门，“你直接敲门就行。”
他脸被晒得通红，身上散发出一股清爽好闻的柑橘柠檬香，看得出来是精心打扮，头发自己修剪过，之前都快挡住眼睛。
“姐姐。”
李明昭像堵墙立在门口，高中那会，他身高还不足一米八，现在看来，恐怕不止。
也算是大高个了。
“进来吧。”她转过身，被他从后面搂住。
正是气血方刚的年纪，身体滚烫，两条手臂紧紧箍住她，呼出的热气打在她的颈窝，“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你不在，我吃不好，也睡不好。”他向她诉苦。
李明昭怕被她认为没出息，强压住声音中的哽咽，把鼻尖轻轻埋进她的发丝，蹭得她缩了缩脖子，他忍俊不禁，觉得她像一只鹌鹑。
“但我不怪你，真的。”
齐沅一声不吭，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是她有错在先，这段感情中付出最多的就是他，可惜她没办法以同样的热情去回应。
“吃饭没？”她问。
“没。”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李明昭受宠若惊，“姐姐，我、我随便。”
吃速冻饺子(*^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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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把讨人厌的老板绑架了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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