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麻醉剂的作用下安静地蜷缩在我的床上，呼吸轻得像是怕惊扰什么。我调整了监控室的灯光，让暖黄色的光束正好落在她的睫毛上，那里还沾着一点泪水，像晨露挂在蛛网上。
我蹲下来，用戴着手套的手指拨开她额前的碎发。
“真奇怪，”我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自言自语，“明明五官单看都很普通。”
但组合在一起，就变成了让我辗转反侧的样子。
她的左眉尾有一颗很小的痣，视频通话时总被刘海挡住，现在终于能看清了。我掏出携带的数码相机，对着各个角度拍了特写。
快门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衣帽间最里侧的柜子里，是我这三个月来陆续买的多套衣服。
最终选了那件暗红色的哥特裙，领口有蕾丝缠绕的荆棘花纹，和她白色的皮肤很配。
换衣服的过程像在组装高价手办。她的关节比我想象中柔软，肘部内侧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可能是小时候摔倒留下的。我捏着她的手腕转了转，想起就是这只手，曾经在视频通话时对着我比中指。
“现在老实了?”我捏了捏她泛红的指尖。
当然没人回答。
我把她搬到收藏室中央的展示台上，两侧是限量版等身抱枕和几代游戏机。这个位置能从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观察，又不会直射到阳光。
调整姿势就花了四十分钟。最终让她斜靠在雕塑旁，右手虚握着我去年获得的电竞奖杯。多么完美的构图，我的战利品和我的奖杯。
监控屏幕切换到十六宫格模式，确保我能从每个角度欣赏。主屏幕放大她锁骨下的那颗小痣，那里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比那些塑料模型生动多了。”我对着满屋子的手办说道。有个绫波丽的等身立牌倒下，砸出一声闷响。我头都没回，只是把危予安往自己这边又拽了拽。
理论上现在可以随便碰她。
手指陷进大腿的软肉里试试弹性，或者解开两颗扣子看看之前照片里没拍清楚的那颗痣，反正她不会知道。
但我只是用指节蹭了蹭她的脸颊。
一下。
就一下。
皮肤比想象中凉，可能是山间气候的影响。我犹豫两秒，还是把空调调高了两度。
“冷的话就说。”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愚蠢赶紧咬住舌尖。
她的右手食指有道细小的倒刺。
这让我想起那次视频通话，她就是用这根手指指着屏幕骂我“死宅别做梦了”，指甲在镜头前闪着健康的光泽。
现在它安静地搭在奖杯上，像某种默许。
先是轻轻捏住指尖，然后慢慢含进嘴里。唾液沾湿倒刺的瞬间，监控室的警报响了，是母亲那边的紧急联络。
我僵在原地，牙齿不小心磕到指节。她在昏迷中皱了皱眉，手指无意识地抽动一下，指甲划过我的脸颊。
细微的刺痛感。
一缕血丝渗出来，但我没松口。铁锈味在舌尖扩散，和想象中的一样甜。
“……喜欢。”
这个音节滚出喉咙时，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趁警报还在响，我快速列了张清单：
睫毛弧度：完美
锁骨阴影：需补光
腰间赘肉：比上次减少0.2cm
右手中指指甲：需要修剪
……
我写到一半停下，把“赘肉”那条划掉。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亲自监督她锻炼。
警报声越来越急，估计是奇犽又闯祸了。我慢吞吞地给她盖上毯子，顺手把她滑落的肩带扶正。
“暂时放过你。”我对着沉睡的猎物宣布，同时把监控画面切换到**模式，“但下次醒来时，会发现脖子上多了个GPS项圈哦?”
当然，这个威胁和之前那些阴暗的妄想一样，只存在于我涨痛的太阳穴里。
离开前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阳光透过窗缝隙，正好落在她起伏的胸口。那件哥特裙的荆棘花纹随着呼吸舒展，像活过来一样。我咽了口唾沫，轻轻带上门。
“我的。”
这个词卡在齿间，比任何麻醉剂都令人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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