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大学的游泳馆像块倒扣的水晶砖，苏郁站在跳台边缘，脖颈的遮瑕贴被冷汗浸得发痒。他盯着泳池里粼粼的波光，尾椎骨隐隐发烫——那里藏着半人鱼退化的鳍骨，遇水就会不安分。
“苏郁！发什么呆？”体育老师的哨子响得刺耳，“这节是强制游泳课，你逃不掉的！”
全班哄笑，苏郁攥紧特制的高领泳衣，后背的鳞片贴已经翘边。突然，斜后方传来声夸张的惊呼：“老师！他穿的是我们剧组戏服！”
林妄举着手机冲出来，屏幕上是刚P好的《人鱼高校》海报，苏郁的脸被P成戴着鳃片的校草。“我们正拍水下戏呢！”林妄一把拽过苏郁，“老师您看，这鳞片妆多逼真！”
老师狐疑地揪起苏郁的衣领，粉色鳃丝在领口若隐若现。林妄忙补上：“特效妆！胶水还没干呢！” 说着往老师手里塞了罐气泡水，“您尝尝剧组特供的海盐汽水，我们导演说必须给老师加戏！”
游泳馆里顿时架起手机支架，林妄自封导演，指挥全班演起“人鱼转学生的秘密”。苏郁泡在水里，鳃丝随着水波轻轻颤动，却听见池底传来细微的敲击声——是摩斯密码：“别慌，互助会的人。”
他猛地睁眼，看见几个同学正用脚在池底画符号。上岸后，林妄把他拽进旧仓库改装的“异种互助室”：有往腿上贴鳞片纹身的鲛人混血，有用发胶固定羽簇的羽族后裔，甚至还有个男生掀开刘海，露出额角的鹿茸包——是鹿族遗脉。
苏郁摸了摸颈间的鳃丝，突然想起沧溟说过，他两岁时曾把整盆水凝成冰球，只为不让鳞片反光。
期末考跳水那天，苏郁的遮瑕贴突然脱落，鳃丝在阳光下炸开。林妄抱着浮板扑进池：“导演喊卡！苏郁的特效妆脱胶了！” 池边却响起掌声，体育老师叼着哨子笑：“你们这出《人鱼的期末考》，比真鲛人还精彩。”
苏郁爬上岸，看见林妄正和会长交换眼神——他们后颈的鳞片贴，分明是用主文里提过的“融鳞霜”改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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