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松开他的手,向后退一步,站定,仰头看他。
眼神满是坚毅。
“郁林,我喜欢你。”
说出这句话后她舒坦多了,情绪也稳定下来。
“我喜欢你的笑容,你的阳光开朗,你的心思细腻,你在舞台上发光的样子,你在球场上拼搏的样子,你沉默不语的样子等等都让我无法不喜欢。在高中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虽然毕业后五年我们都没有什么交集,但我对你的喜欢却丝毫不减。”
“所以,郁林,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郁林从她拉住自己的手开始就感觉不对劲了,因为在他印象中,江月是一个非常容易害羞的女孩,说话也斯斯文文的,不可能随随便便跟普通异性有肢体接触。
当她开始表白的时候,郁林更是惊讶,他记得当年高中她喜欢的人是易靖川。
怎么今天会对他表白。
见江月满怀期冀地看着自己,郁林纠结着怎样回答能不伤害她。
突然,江月的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易靖川”。
江月直接把电话按断,在心底问候了他几遍,一分钟后,易靖川又打过来了,她只好抱歉地冲他笑笑,走到四五米远开外接通。
咬牙切齿地说:“易靖川,你现在最好是有什么大事。”
电话那头被吓一跳,说话都小心翼翼地。
“江月,我是来告诉你郁林最近在杭州,他在那边接了个给网剧唱主题曲的活,得明天才能回B市,顺便问问你明晚要不要一起吃个饭的。”
易靖川一口气说完,生怕再惹对方不快。
江月有点不好意思了,是她刚才一直看手机发现郁林没通过微信才问的他,但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地凶人太过分了。
“易靖川,抱歉,我刚才语气有点冲。”说罢她偷偷看一眼郁林,对方也正看着她,江月语气放的更轻了,“我这边有个非常重要的事,你刚说的我们待会再聊行吗?”
“没事没事,好。”
江月挂断了电话,又走回去。
郁林目睹了全过程,易靖川打了两次电话过来,江月先是略微羞恼地挂断,第二次接通之后的肢体语言也表现出愤怒,而后对方说了什么她的情绪一下就稳定了,语气也变得温温柔柔的,再走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恢复了正常。
他肯定,江月应该是喜欢易靖川,但两人还没在一起,她此举是激将法。
他内心OS,难道我也是他们两人play中的一环?
那就更得拒绝了。
“对不起啊,江月,我一直拿你当朋友的。”
郁林说的干脆利落,抱歉的眼神,诚恳的语气。
江月眼神一黯,不知所措起来,又尽力扯出一丝笑容摆摆手:“没事没事,那个,我先走了啊。”
说罢转身就跑了。
郁林迈出一只脚欲追,又停顿下来,或许有些事他也管不了。
江月泪流不止,之所以转身那么快,是怕场面会更尴尬,她安慰着自己,起码不会留遗憾了,但眼泪还是止不住,有些工作人员看到了,上前询问,她也只是摇摇头,直接打车回酒店。
趴在床上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眼睛肿的比核桃还要大,出门的时候都不得不戴上墨镜,在机场过安检的时候,她的人脸差点识别不出来,旁边的工作人员都看着她。
她想,别人是不是都觉得,这小姑娘是经历了多痛苦的事情啊,这么难过。
江月其实早有准备,这个回复完全在她预期内,但人嘛,都希望幸运会降临在自己身上。
但偏偏多的是事与愿违。
第二天上午,她回绝了易靖川的聚餐邀请,郁林的微信也一直没通过。
江月看着他的头像感叹:“唉,他做的也没错,这样我也能彻底死心了。”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她没再与两人联系,每天好好上班,好好吃饭,偶尔和张曼聊聊天,不过从没说起这个事。
晚上同事约她吃火锅,这是她三个月前找的新工作,还是编辑,她觉得自己更擅长这种纯文字交流的工作。
距离上次的开机仪式也过了四个多月,渐渐地她觉得自己淡忘了这些事,也不怎么想起郁林,但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当天痛哭过之后她再也没哭了。
她把注意力转移到工作和写小说上,也像每一个北漂人一样,融入社会中,跟同事们偶尔约顿饭,逛逛街,不然一个人太孤独了。
这位同事叫乔珺,是个爽朗的东北姑娘,又高又瘦,身材火辣,却偏爱短发,喜欢酷酷的风格,江月又喜欢穿裙子,她俩走在一起太像一对恋人了。
两人点了个最辣的锅底,都吃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互相嘲笑对方:
“怎么回事,你们省份不是号称吃辣大省吗?哈哈哈哈,你怎么跟我差不多,这么菜!”
江月翻了个白眼:“哟,也不知道是谁吃了一口辣锅就喝了两瓶水。”
“你好像就比我多吃一筷子吧。”
“蘸料里的老干妈都能给你辣住。”
……
两个小学鸡在这里怼来怼去,对视着又捧腹大笑。
“哈哈哈。”
江月说:“你怎么了,感觉你今晚有心事。”
乔珺叹了口气:“我失恋了,狗男人劈腿被我抓个正着,还死不承认,气死我了。”
“我的四年青春啊,全浪费在他身上。”
“明明过年的时候我们还商量着订婚,怎么就这样了呢?”
她说着说着就开始抹眼泪,把江月也看哭了,她又想起了郁林,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人抱头痛哭,都惊动了店长,以为是被火锅辣哭的,硬是给她们免单了。
都没吃啥东西,江月看她这么难过也不想让她一个人回家,索性又带了一些烧烤回到江月的住处,乔珺还在便利店里搬了一箱冰啤酒。
坐在客厅彻夜长谈,互相诉说着爱情里的苦楚,一箱啤酒喝完又搬一箱,江月陪她一起骂渣男,却又不准她说一句郁林的不好,毕竟喜欢这件事没有对错。
江月喝了很多瓶啤酒,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醉了,使劲按着胸口说:“我心里好难过好难过的,这三个月我以为我放下了,可是为什么还这么难过呢,为什么感觉我的心好像死了呢,为什么会这样啊?”
乔珺北方姑娘继承了她爸的好酒量,这会是特别清醒,她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露出她平常从没见过的一面,是遇上一个什么样的人能让她变得如此。
她上前搂住江月,拍拍她的背。
“没关系的,江月,男人嘛,多的是,哭一哭,明天就好了。”
江月哭的更凶了,哭着哭着却也觉得她这话很正确,大声叫喊着:“对!男人嘛,多的是,改明儿我就换一个!”
“你明儿也换一个!”她又拍拍乔珺。
江月站起身,踉踉跄跄走到窗户边,掀开窗帘,看着外边的街道。
……
“我要搬离这里。”
“那得扣你一个月押金哦。”
“好。”
江月在宿醉后的第三天决定提前退租,既然当初是因为郁林而来这里,那现在因为他而走,也算个完美结局了。
她想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也没怎么出去看房,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就在平台上看了几家,线下看房两次就直接定了。
虽说房租价格有点高,但起码离公司很近,大概就10分钟的通勤时间,之前住在这边她每天要提早一个半小时出发。
她约了货拉拉在周末搬家,从城东搬到城西,看着自己的物品一点一点填满这个新家。
她给自己打气,明天就是全新的一天了,让一切都重新开始吧。
差不多忙活到晚上11点,江月刚坐在沙发上,肚子就一阵咕咕叫,她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打开手机在外卖平台划拉,全是各种烧烤,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吃这种油腻的食物。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开着的东北饺子馆,发现人晚上也是主营烧烤,不过还好有馄饨可以点,于是点了份虾仁馄饨,她还惊奇地发现这家店竟然还有香菜肉馅的馄饨,这也太可怕了,她从小就不吃香菜,当佐料还行,直接吃那是万万受不了。
她洗涮着东西等外卖到来,但这家店好像很忙,迟迟不出餐,她干脆先去洗澡洗头,忙活了一天一身汗味。
谁知差不多等到1点,才显示外卖员开始配送,江月都想退了,想着忍一忍都能吃早饭了,但肚子又真的饿,家里没点吃的,只好祈祷外卖快点到。
“叮咚~”门铃响起,再看看手机来电,就是她的馄饨。
江月直接冲到门口,打开门,没错,就是救她于水火的黄衣小哥,她都要泪目了,这么晚还来送餐,一边说着谢谢,一边准备接外卖。
“江月?”
这个熟悉的声音让她脊背僵住,黄衣小哥侧身让开,她看到了对面邻居大开的门,和那位邻居本人。
郁林穿着一套居家卫衣,手上也拎着一份馄饨,歪头诧异地看着自己,似是很惊讶她怎么会住自己对门。
黄衣小哥这时也说话了:“你们认识啊,难怪点的都是同一家店,还都是馄饨。”
说罢又举起江月的馄饨。
她直接一把抢过,说了句谢谢就把门碰上了,留下两个男人面面相觑。
江月紧张的靠在门背上,大口大口喘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遇到郁林。
“滴滴~”手机震动,她看到房东收了她的房租,一整年的!
啊啊啊啊!江月要抓狂,她上午给他发的,为什么偏偏现在才收,晚一点点她都能退租了,而且看样子郁林在这里住的比自己久,接下来怎么办啊。
她安慰自己,事已至此,还是先填饱肚子吧。
当她掀开塑料盖的时候傻眼了,老天好像又跟她开了个玩笑。
不是,谁的虾仁馄饨馅是绿的?
门铃这时又响了,她确信是小哥送错了外卖,百分之二百的几率外面的人是郁林。
她又把外卖盖好拎着去开门,那人也拎着馄饨,果然是郁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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