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睦？怎么了？”
洛洁小姐带着耳扣，姜途就在一旁低着头逗狗，小博美趴在他的腿上看起来很舒服。
“你确定吗？”
“可这才第一天…”
“行了行了，拗不过你。”
说完洛洁小姐就挂了通信电话，然后面带同情的看向了姜途。
“看来你能悠哉悠哉的时间要提前结束了。”洛洁小姐的话里非常遗憾，似乎这事是落在了她身上。
“这真是个令人开心不起来的消息。”说完姜途的通信器也震了一下，他调出通信器的显示屏。
林睦：下午四点，来提卡机场。
姜途：干嘛？
林睦：出差。
姜途：去哪？
林睦：柏桑星。
看见出差地姜途愣了一下，事实上不止一下，他呆了好一会。
柏桑星，跟赫拉德这边的发展速度差不多，时间季节也差不多，当地盛产商人和老千，如果把富分为三个阶层，那柏桑星大多是家里略有资产的中下阶层，跟世家大族比就差的远了，而上级阶层的几乎没有，而姜途家里就是造成那个几乎中的一家。
姜家老宅，也就是他父母兄长还在的时候他们居住的地方就在柏桑星，那里也算是他长大的地方，是郊区的一栋别墅，依山傍水。
他一开始以为是他爸爸妈妈特意挑的一个清净的地方，后来差不多七岁他才知道那附近包括那座山都是他们家的，这也是年幼的姜途第一次切实的感受到金钱的力量。
“是收到林睦通知你出差的信息了吗？”洛洁小姐问道。
“是的，我想我是有些紧张了。”姜途回过神来，眼角和嘴角的笑在不知不觉间暗了一点。
洛洁小姐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姜途，试图从他身上找到哪怕一点点的紧张。
“虽然你看起来并不紧张，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放轻松，这只是一次小小的出差而已，你只需要跟在你的大律师身后就好了。”
“谢谢，有你这句话我觉得好多了，我想剩下的时间刚好够我收拾一下，再吃点东西的。先走了。”姜途冲洛洁小姐笑了一下，起身离开了洛洁小姐的办公室。
无论是西杰还是林睦办公室都是黑白灰的色调，简直就是一个妈生的，并不会让人的身心愉悦或者放松下来，不过西杰的办公桌上放了一盆蓝盈盈开的正艳的四季花，所以姜途选择进了西杰的办公室。
其实一进门姜途就注意到了，只不过那会西杰律师还在他也不好盯着看，现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他自己，他可以看着它发会呆。
除了换季的两个星期外剩下的时间都属于四季花的花期，春、夏、秋、冬分别有粉、蓝、金、白四种颜色，姜途小时候在老宅的花园里种过，种了三批才存活了少的可怜的几株。当时他亲爱的哥哥还很无情的嘲笑了他一番。
发了很久呆的姜途忽然弯起嘴角来笑了一下，恍惚间又意识到根本没什么让他高兴的，那人早就不在了，经历了这次事故他连林睦都不能和以前一样肆无忌惮的接触。
等他再抬起头就到了午饭时间，他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准备出去吃点东西，毕竟哥哥说了：“我们走了，你的生活还要继续。”虽然他不曾一次想过与他们团聚。
刚出门就碰上了另外几个实习生，其中一个金毛就是西杰律师说的整理卷宗整理到吐的那个。
他率先跟姜途打了招呼：“阮霜雨？你也要去吃午饭吗？要不要一起？”
姜途对着金毛笑了笑：“不了，我有点事一会得出去一趟，可能要晚点吃了。”
金毛却露出了一个非常同情他的表情，道：“你看起来比我还忙。”
“我觉得还好其实。”姜途笑着。心道（如果你知道比你还忙的我一上午都在忙着逗狗看花你大概会崩溃的。）
结果金毛露出了一个“我懂你”的表情，还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姜途的肩膀。
“先走了。”姜途冲几个实习生抬了抬手，自己就先一步出了律所，多走了两条街去吃饭。
平时来说像今天的情况他是不会拒绝的，可今天他不太高兴，不知道是衣服上那熟悉的味道还是西杰律师办公桌上那盆开的正艳的四季花，勾起了他的思念，反正只要想起从前他的兴致或多或少都会灭上一些。
他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和一顿美味的午饭来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情，今天他还在路上买了一包烟。
他以前是会抽烟的，后来当上赛车手以后为了保证自己良好的心肺功能就戒了，而现在一朝回到解放前，他也不会再在赛车手的路上走一遍了，也就没了什么顾及。
一出商店姜途就拆开包装，白皙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香烟，拿出打火机来点上。站在路边把它抽完，确定以及熄了才把烟蒂扔进垃圾桶里，进了一家餐厅吃饭。
他之前跟林睦一起来过这家餐厅，味道还算不错，进去后姜途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坐下。
“您好先生，请问需要些什么？”姜途刚坐下就有服务员带着职业微笑递来了菜单。
“这个和这个，另外再加一个这个和一杯橙汁不加冰，谢谢。”姜途翻开一页，看着上面的插图点了两个顺眼的，然后翻了两页点了一份提拉米苏。
“好的，请您稍等。”
服务员走后姜途调出来智能机的显示屏，在上面存了三个号码，一个备注“温柔的妈妈”一个备注“骗人的爸爸”最后一个备注是“不告而别的坏蛋”也就是他的哥哥。
他看着这三个新存的号码出神，他一直再续费，所以它们一直没被注销，他傻傻的期待着有朝一日他们再给自己打电话，叫自己回家吃饭或者劈头盖脸骂他一顿都可以……
（哥哥，我不乖了，我没好好学习，还抽烟了，你怎么还不回来教训我…你在的时候都该揍我了啊……）姜途靠着椅背，静静地看着显示屏（爸爸…妈妈…哥哥…我想你们了，也想回家了……）
想来姜途上高中的时候是老师请家长他都是没人可请的状态，但凡还有他也不至于能学会抽烟。
等姜途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是服务员把餐点端来的时候，这次的午饭他用的时间是平时吃饭所用的时间的三倍，再加上去提卡机场的路并不近，他站在林睦跟前的时候刚好四点。
他跟在林睦身后登机，找到座位后姜途就给自己调了个舒服的角度，疾江机座椅上的按摩模式算是给像林睦这样与适合放松游玩赏风景的缓江机无缘的人群一个安慰。
姜途坐下就开了最高档，一般人是受不了这个强度的，但姜途很喜欢，哪怕现在也是。
姜途拆眼罩的时候瞥见林睦一眼，林睦正微微皱着眉看着姜途的控制版面。
“怎么了吗？”姜途倚上靠背。
“没事。”说完林睦收回了目光，不再往姜途那看。
“对了。”刚戴上眼罩准备睡一会的姜途一下又坐起了身子，掀开眼罩拍了林睦一下。
“出差途中我能有那么一点点的空闲时间吗？”说着姜途还掐了自己的手指。
林睦看着面前这个在他眼里和高中时期的姜途很像的实习生，他左手小指尾部上面一点点的地方也有一个蝴蝶纹身。
淡淡的开口道：“你是出差，不是旅游。”
毕竟他也只是像吧，纹身估计也只是个巧合，林睦的眼尾下垂，隐隐有些失落。
“嗯。”姜途也没再多说，只是闭了嘴又躺了回去。
一趟十八个小时的疾江机他愣是保证了自己十二小时的睡眠，摘了眼罩就静静地发呆，一路上清醒的时间并不多，而这不多的时间又基本用来进食了。
“林律师？”
姜途跟林睦并肩站在路边等车，林睦看了一眼在他眼里一路上除了吃就是睡的实习生。
“嗯？”
“我能不能在正事办完后有一点点空闲时间？”姜途又掐了自己的手指。
林睦挑了挑眉看着面前的实习生，最终还是松了口：“可以。”
他一定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才会这样寻得一点点空闲时间，如果还处处碰壁……
林睦略带强迫的让自己收回了目光，也不禁皱了眉，他不是姜途，他只是实习生。
而如假包换的姜途此刻就站在他的身边，心情有些转晴的笑了笑，才别过脸来看向林睦，道：“谢谢林律师。”
“嗯。”接着林睦垂下了双眸，看起来有些难过。
几句话间出租车就到了两人的面前，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车。
“先生们去哪？”前座的司机看起来倒是和蔼的很。
“平湾酒店。”
说完林睦就低头看起了虚拟职业上的案件资料。
不过林睦去酒店就单纯的为了放个行李，不至于拖个箱子去看守所，所以让司机稍等了一会，甚至没让姜途下车。
“看起来你工作还蛮忙的。”
“还行，方壑看守所，麻烦了。”林睦坐在后座上坐下，他在自己的通信器上操作着接着姜途的通信器震了一下。
前面的司机听见“方壑看守所”后也没再继续说话，默默的开着车。
姜途挑了挑眉看着这个跟自己距离不过二十厘米的人，不知道有什么事是要靠发消息的，点开一看，是这次的案件资料，好吧，这还真需要靠发消息。
姜途既不是积极表现乖巧听话的实习生，也不是什么干一行爱一行的人，但是为了保持一个积极表现乖巧听话的实习生人设他还是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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