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路不知道自己是晕了几次,迷迷糊糊的醒了又睡,睡了又醒,似乎是做了很长的梦,直到胸口传来的疼痛感才令他清醒了些许,他猛然回过神,喊了一声:“林川!”
“肖路,你醒了?”肖妈妈握着肖路的手,关切的回应道。
“妈?”肖路还是觉得头晕,却坚持把床摇了起来,他坐起后才发现自己又在医院里了,可那个身影并没有出现,他还是他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吃些粥,你躺了几天了什么都没吃。”肖妈妈打开饭盒,喂肖路吃了几口。
温热的粥令肖路更多了几分活着的感觉,他问道:“妈,林川呢?”
肖妈妈有些犹豫,肖路看到桌案上还有另外一个饭盒,他也疑惑起来,肖妈妈这才说道:“林川还没醒,你先吃完我再去看看他。”
“他怎么了?”肖路担心的问道,哪里还坐得住,拉着肖妈妈的手就要一起去看林川,可从胸口传来的疼痛使他没能起身。
通过肖妈妈的解释,肖路才知道自己是被陈教授的家属拘禁在酒店里,然后林川去救他并报了警,可他们都受了伤,陈教授的家属都被抓了,酒店负责人却跑了。
肖路靠在病床上,他知道这些都是商幽自己的圆场,林川一定重伤了商幽,否则自己也不会被解救,可商幽受了伤就等于林川也受了同样的伤,不会危及性命吧…想到这里,肖路就心焦的要命,真恨不得快些见到林川。
肖妈妈已经趴在病床边睡着了,肖路看着肖妈妈鬓边的白发,他伸手为妈妈理了理碎发,肖妈妈却忽然醒来,“怎么啦?是不是要上厕所?”
肖路摇了摇头,“对不起,妈妈,让您为我担心了。”
肖妈妈只是笑了笑说道:“哪有父母不为孩子操心的。”
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身影,是季传杰,他提着果篮和慰问品礼貌的肖妈妈打了招呼。
“你这几年是犯太岁吗?”季传杰开玩笑道。
肖路掰了掰手指,比划了一个‘四’,肖妈妈拜托季传杰照看一下肖路后,就拎着水瓶出去打热水和洗衣服去了。
“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季传杰戳了戳肖路的被子,一脸八卦的模样。
“不是兄弟我有意隐瞒,实在不好开口。”肖路两指夹住季传杰的手指,掸了掸弹走了。
季传杰也没有追问,只淡淡的说了句:“重色轻友~”
“没办法,我就是好色那一挂的。”肖路笑了起来,笑得胸口疼,捂着缓了一会后才继续说道,“帮我去看看林川呗,我现在这样…”
肖路的上半身都被固定住做保守治疗,的确是行动不便,季传杰应了下来后就出去了。
不一会肖路的手机传来了视屏通话的邀请,他拿起手机见到是季传杰打来的,有些疑惑的接通了,视频里先是出现季传杰的大脸盘子,然后换面一转出现了一张病床,林川身着病服,光着膀子趴在床上,背后大片灼伤已经结了疤。
“学长,给个正脸。”季传杰的声音出现在视频里,并将镜头怼到了林川的侧脸。
林川虽然神色无异,但是满脸的无奈就要溢出屏幕了,肖路还是担忧的问道:“林川,你没事吧。”
“没事。”林川匆匆回应后就撇过脸了。
“这下你放心了吧。”季传杰的脸再次出现在视频里,肖路只能哭笑不得的点点头。
调养了半月后,肖路和林川一起出了院,肖妈妈被劝回了家,神棠这次也一样独自调养了很久才能从寄身之物中现形,花花更是掉了不少毛。
更令人担心的还是林川的状态,这也更加证实了肖路的猜测,林川是因为商幽的诅咒才永生,商幽如果死了那林川也会…
肖路觉得既然惹不起总躲得起,只要避开商幽,他们还可以生生世世的在一起。
神棠看穿了肖路的想法,她低声道:“不要因为你短短的一世贪恋,害他永世不能解脱。”
“神棠。”林川制止的了神棠的‘实话’。
“对不起,我欠缺考虑了。”肖路尴尬的神色一闪而过,更多的是对林川的愧疚,那样窝囊的躲避对林川来说何尝不是一种伤害。
肖路自己可以毫无知觉的享受重生,可林川千百年来却要目睹肖路无数次的死去不能忘却,而肖路,却一次都没有记起过林川。
林川揽过肖路,将脸埋进了他的肩膀,过了良久才缓缓开口道:“傻瓜。”
肖路的心瞬间软的稀烂,眼眶也跟着酸涩起来,他同样搂住了林川,这些天的情绪再也止不住的宣泄出来,“我宁愿死也不想你为我拼命。”
林川像安抚孩子一般,轻揉着肖路的后背,肖路却不经意瞥见林川的衣领边的肌肤有些异样,他想拉开些去看却被林川擒住了手。
“哭好了?”林川故意问道。
“松开。”肖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他半个身子压到了林川的身上像个八爪鱼一样扒开了林川的衣领。
神棠抱起秃顶花花挡住了脸,嘟囔道:“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只见林川的脖颈沿着血管的黑色痕迹从衣领口蔓延至更深处,按照电视剧的套路来,这就是妥妥的中毒了!
“这是怎么回事?”肖路担忧的问道。
“过几天就消了。”林川掐住肖路的腰把他提溜起来‘放’在了沙发上。
肖路是不信,“神棠姐,你看看。”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神棠嘴上这么回应着,却也放下了花花,悄悄的打量了一下林川,黯淡的双瞳忽然肉眼可见的亮了,“这是…”
“出院后才有的,反复出现没什么异常。”林川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起身就要去厨房。
“那是我们巫蛊术师吸取蛊毒时才会出现的印记。”神棠喃喃道。
“啊?不是毒吗?”肖路稍微放心些但疑惑一点没减。
神棠摇了摇头,她的神色竟然有着些许欣喜激动,“商幽一定还躲在某个地方疗伤。”
神棠话音刚落,林川便在厨房内冷声问道:“你知道那个地方?”
神棠看了看肖路后回道:“如果猜得没错,那里还藏着师傅留下的蛊虫。”
“趁其不备,赶尽杀绝。”林川手起刀落斩在菜板上坚定了抛出了这句话。
肖路没有接话,反而是陷入了深思。
吃过了晚饭后,林川罕见的早早休息了,自医院回来后他的精神都不是很好,也不怪肖路担忧的很。
神棠依旧在客厅看着电视,花花则依偎在肖路的枕边,呼噜噜的声音像发动机,虽然床头时钟的指针已经显示在午夜,肖路却丝毫没有困意,他反复的想着最近一连串的事,越想越觉得未知的未来令人恐惧,心慌的不行,同时对商幽的厌恶也到达了顶峰,如果没有这个家伙,该有多好。
花花的脑袋往肖路的肩边蹭了蹭,肖路顺势拉着被角搭在花花的肚皮上。
“肖路…”紧闭的窗户竟然吹进来一阵微风,风里隐约的有人的声音。
肖路警惕的坐起了身,观察着周围只有门缝透着客厅电视的微光,屋内漆黑一片,肖路下床拉开了窗帘也没有发现什么。
正当他转身准备回床上时,月光下一个身影赫然出现在门边!
“谁!?”肖路的声音很大,可花花还在睡着,客厅的神棠也没有进来的动静。
难道是自己在做梦?肖路拍了拍自己的脸,松了一口气,真的是在做梦,“你谁?”
那个身影只在门边停留了一会便穿过墙面出去了,肖路知道自己在做梦,索性也追了出去,身影停在了电梯前,并按亮了电梯。
肖路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正在犹豫要不要上前还是自己把自己掐醒的时候,那个身影抬手摘下了斗篷,暗青色的月光下,肖路瞪大了双眼,惊诧的喊道:“南之?”
夏南之穿着之前出差的民族服饰,披着玄色的斗篷,除了神情略微呆滞,其他倒没什么,可肖路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因为夏南之的一只眼睛没有光泽!
“商幽!你对南之做了什么?!”肖路头皮发麻怒火难遏,全然忘记这只是个梦境。
果然没一会夏南之整个人瘫软快到倒下时,她的身后出现了商幽的身影,夏南之就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歪倒在商幽的面前。
“如果青阳还活着,你觉得他会只为自己苟活不顾旁人吗?”商幽只露出阴沉的半边脸,如同黑暗中的野兽盯着肖路。
“你是住海边吗?管这么宽。”肖路白了一眼商幽。
“这个小姑娘的身体我也很喜欢,先借我用用。”商幽话锋一转回到了夏南之的身上。
肖路的心再次提悬了起来,他只能佯装着说道:“这不过是梦,你以为我会怕吗。”
商幽的脸上露出极难看的笑,他伸出一只手隔着距离比划在肖路的脖颈处,“别忘了我会梦里杀人。”
“都是废话。”肖路怼道。
商幽不缓不慢的说道:“我们私下来谈一谈怎么样?”
肖路实在懒得搭理他,只不过忌惮夏南之在现实的状况,只能以漠视厌恶的盯着商幽,“这不是你第一次以身边人要挟我来谈一谈吧。”
商幽笑得可怖,却也点头默认了,“之前你有的选,这次你没得选。”
“什么意思。”
“醒来你就知道了。”商幽话音刚落,他手中的夏南之就似醒了过来般,而此刻他们身后的电梯打开了门,里面黑洞洞的万如深渊,商幽掐着夏南之纵身倒向电梯,只留下夏南之惊慌失措的尖叫声,令肖路瞬间惊醒。
肖路睁开眼盯着漆黑的房顶,花花的呼噜声也传入耳中,他全身都是冷汗,黏腻感令人仿佛置身沼泽,有些喘不上气。
肖路看了一眼手机,才凌晨三点,他翻出通讯录找到了夏南之的电话,方才的梦境还是让他心悸,电话那头一直都是未接通的提示音,肖路只能安慰自己,大半夜的打人家小姑娘的电话怎么可能会有人接。
“啊~”肖路有些焦躁的挠了挠一头睡乱的头发,此时根本没有睡意了,他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打算去冲个澡。
客厅里的娃娃堆在沙发上,电视还在放着电影,肖路瞧了一眼林川的房门,不知怎的总有些不安,肖路想着明天等林川休息好了再告诉他梦里的事吧。
温热的洗澡水冲在肖路的脸上,似乎退却了些不安和烦躁,他从浴室出来后就更加睡不着了,索性就坐在沙发上盖着毯子,眯着眼听着电视的声音略略浅眠。
清晨也不知谁家的孩子在哭闹,肖路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醒了过来,电视已经关上了,而花花不知何时依偎在了他的脚边。
肖路伸了伸懒腰,浑身骨头都酸痛,见林川的房门还是关着的,就起身走到厨房准备简单的早饭,豆浆机轰轰的转动着,肖路洗漱后见林川还没有起床,不免觉得有些奇怪,以往这个时候应该早就起来了。
“林川?你醒了吗?”肖路试探的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后没有回应,他把耳朵贴了上去还是没有捕捉到什么声音。
咔哒一声,肖路推开了林川的房门,窗帘遮挡的缘故,屋内还是暗暗的,林川平静的呼吸声从床上传来。
“林川?”肖路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林川还在睡着。
肖路笑了笑,搓了搓刚擦净水的手,猛地插进了林川的被窝,可林川丝毫没有反应,肖路的手在被窝里茫然的捏了捏林川的腰腹,林川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肖路这才觉得不对劲,他推了推林川的肩膀,又急着拉开了窗帘,林川任旧如睡死了般纹丝不动,如果不是还有体温和呼吸,肖路都以为躺着的林川已经死了。
“林川,林川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肖路用尽办法呼喊林川,可林川就同植物人一样什么反应都没有。
神棠和花花也察觉到了肖路的焦急,走了进来问道:“怎么啦?”
肖路此刻已经急哭了,撇着嘴恳求道:“神棠姐,你快看看林川是怎么了,我叫不醒他。”
神棠走了过来,仔细的检查林川的异常,却惊恐的发现林川的脖颈处已经缠绕上了一圈细细的像是小虫子爬过的黑色印记。
“神棠姐,你在看什么?”肖路顺着神棠的目光,可他什么也看不到。
神棠面露愤怒的颜色,咬着牙骂了一句肖路听不懂的话,神棠看了一眼肖路气色阴沉道:“一瓮双生蛊,商幽全种自己体内了,不过蚕食的却是林川。”
“什么?那怎么解?”肖路根本不懂这些,只知道林川应该是中毒了。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神棠恨得发笑,从未见她如此失态的模样,肖路心里咯噔一下回想起梦里商幽的话,没得选就是这个意思吗。
神棠咬着牙道:“只有找到商幽才能解。”
肖路心里已经猜到七八分了,他握着林川的手,没有什么时候比他此刻更为难,一直做抉择的都是林川,这次却换成了他。
“如果是你,会同意我的选择吗?”
肖路擦了擦眼角的湿润,现在没有时间允许他优柔寡断,他抽出林川压在床下的青铜剑,仅仅几秒钟的时间他却已在脑海之中将未来可预见之事都过了一遍,最后下了决心看向神棠。
林川沉睡着,胸膛平稳的起伏,床的四角放置了四个香炉,燃出的青烟似屏障缓缓的拢住了林川,肖路在退出来前,不舍的俯下身在贴了贴林川的唇畔。
神棠关上了房门洒下数个蛊虫隐于地板,她看向身后的肖路道:“你会后悔吗?”
“会。”肖路当然想永远和林川在一起,可他不能用自己的情谊困住林川生生世世,“事由我起,也该我来做了结。”
“嗯。”神棠抬起手,林川的房门隐过一层花纹。
花花被留下来看守林川,神棠则和肖路准备去找商幽,刚到机场肖路就接到了季传杰的电话,夏南之那里果然是出事了。
“好,我知道了。”肖路听到季传杰说夏南之失踪的事,反而平静异常,通过季传杰的话肖路知道了校董也姓夏,如此来说返聘回校到夏南之的告白再到后来的种种,商幽一直阴魂不散从未死心。
坐以待毙才是蠢。
肖路放下电话,一人静静的坐在候机厅,他沉思了片刻后拎起背包上的挂件,低语呢喃,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神棠和肖路从飞机转到坐车,又从坐车转到了小船,水路走了一截后又转为步行,人烟越来越稀少,肖路环顾着四周山连山的景色,不禁感叹祖国河山的广阔无垠。
“若不是师傅留给我的小家伙,我也认不出路来。”神棠此时已经从挂件里化身出来,她口中说的‘小东西’是一只青眼蜈蚣,正在神棠的手腕间随意攀爬,肖路看的是浑身起鸡皮疙瘩。
山里白日的气温还算适宜,到了晚上就觉得寒津津的,再加上昏暗的环境和杂草丛生,肖路只能暂且找了一处地势偏高的缓坡搭起帐篷,花了好半天才算清出一片空地,随后捡了一些柴火煮点速食填饱肚子,火堆照亮了这小小的空间,神棠百无聊赖的玩弄着青眼蜈蚣。
“它真的认路?”这几日的舟车劳顿搞得肖路骨头架快散了,而且他还担忧着林川的,可以说是身心俱疲的状态了。
“自然能啊,只是千年时光导致这里地貌巨变,所以需要时间。”神棠解释道。
“这里是真的深山,我可不想还没找到商幽就死在这。”肖路除了写生外出,野外的探险经验为零,这种未开发的山林不说野兽,光是自己带的饮食用水也不足以支撑太多时日,而且路也不是很好走,他毕竟还是个普通人,万一出了事想报警都没有信号,更何况林川那样不吃不喝的躺着也让那个人放心不下。
神棠笑着保证肖路的安全,夜色渐晚,寒意催着困意令肖路辗转反侧,在睡袋里睡觉真是不舒服,肖路侧过身蜷成一团合上了眼。
也不知有没有睡透,迷迷糊糊间,肖路似醒似梦的听到耳边有沉闷的咚咚声,很有规律又似乎有些距离。
肖路伸出手拧凉了头顶的灯,昏暗的光在此刻也格外刺目,肖路捂着眼睛坐起身却再也没有听到方才的声音,正当他以为是做梦躺下时,耳边真切的传来了咚咚声。
“神棠姐?神棠?”肖路猛地翻起身差点撞倒了帐篷。
神棠慢悠悠的显出身问道:“怎么了?”
肖路此时趴着将耳朵贴在地上,反复听了几遍后小声道:“有奇怪的声音。”
神棠已经飘出了帐篷外,肖路只能穿上鞋也钻了出去,潮湿阴暗的空气让他倍感不适,而且深夜的山比想象中的还要黑暗,除了帐篷里微弱的灯光和柴火堆余下的星火外,没有半点光芒,树繁叶茂早已隐空遮月。
“会爬树吗?”神棠忽然出现在肖路的身后,把肖路吓得脸色都变了,僵了半天摇摇头。
原来方才神棠去了高处看了一下,她发现山竟然有‘山更’,一种让山里的石头‘活’过来的秘术,神棠也不知道山里都多少,但她肯定商幽就在这附近。
“我们被发现的话,是不是就可以找到商幽了。”肖路问道。
“是的。”神棠心不在焉的回道,她眉头紧蹙,双瞳透出黯淡的光影。
下一秒,神棠拉住了肖路的手,冰冰凉凉的虚无感令肖路打了个寒颤,静静问道:“怎么了?”
肖路看不清神棠的面容,但他听得出语气的沉重感,“放松。”神棠话音刚落,一道浅色的光辉柔和的绽放在神棠的胸口,是当初肖路和林川为她寻回的三魂石,神棠捧起三魂石托举到自己的额前,片刻间从她体内探出无数细如发丝的光纤,光纤连在三魂石上,一阵阵的光晕笼罩在神棠的周身。
肖路惊诧的看着神棠,他不敢开口,生怕打断了这一切,更奇特的是神棠的脚下开出了半米多的花,肖路垂下目光看着一朵朵娇嫩的花开迅速绽放,可也迅速的败落了,肖路还未抬眼,余光中就发现神棠身上的光纤都断裂消失了。
“神棠姐…”肖路轻声的询问。
神棠似乎很是疲惫,微微喘着气息,缓了很久后她捧着三魂石递到了肖路的面前,肖路正要抬手接住,可一股力猛然冲到了心窝处,不疼但是炙热。
肖路一个没站稳靠在了身后的树上,他赶忙捂住心口,而神棠也无力的倒在了他的怀里。
“神棠姐,你怎么了?”
神棠静静的在肖路的怀里歇了许久后,才解释道:“我已将毕生的修行都给了你,希望我死后能够成为你指引。”
“你…”肖路一时哽咽了,他吸了吸鼻子笑道,“你放心。”
神棠抚摸着肖路的脸颊,柔声道:“还差最后一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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