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枢纽的琉璃穹顶滤过最后一缕地狱火车的硫磺光，沈砚寒掌心的怀表正渗出细小的光珠，每颗光珠都映着怨灵解脱时的笑脸。他靠在悬浮长椅的金属扶手上，银质鸢尾花怀表链在光影中划出冷冽的弧，而不远处的林澈正对着能量吧台傻笑，后颈的银色火焰图腾随着他的笑声轻轻跃动——那是地狱火车副本后，超时惩罚转化的救赎印记。
“我说林澈，再笑下去你的火焰图腾要烧穿天花板了。”苏芮转动着新获得的“悔恨齿轮”，黑曜石发饰在数据流中折射出狡黠的光，“没记错的话，某人刚才在火车头还哭鼻子呢。”
林澈的笑僵在脸上，耳尖泛起可疑的红：“那是……沙子进眼睛了！”他猛地转身，却撞进沈砚寒看过来的目光。沈砚寒的眼神很淡，像覆着层薄冰的湖面，可林澈却莫名觉得，那冰层下有什么东西在悄悄融化。
苏芮识趣地收起齿轮：“我去研究下一个副本的传送门波动，你们慢慢聊。”她的身影消失在琉璃柱后，大厅里只剩下两人和远处玩家们的喧嚣。林澈看着沈砚寒手中的硫磺怀表，表盖内侧的鸢尾花图案不知何时多了道火焰纹路，和他后颈的图腾如出一辙。
“沈哥，”林澈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的能量环最近共鸣得有点频繁？”他抬起手腕，银色手环正对着沈砚寒的方向发烫，“就像在恐怖乐园那次，还有地狱火车……”
沈砚寒的目光落在交握过的掌心位置，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林澈指尖的温度。他想起火车头里，两人能量交织成的血色圆舞，想起林澈在记忆卧铺里落下的眼泪，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成就系统的正常反应。”
“正常反应？”林澈向前一步，琉璃穹顶的光落在他瞳孔里，映出细碎的银河，“那为什么我的‘灵魂共舞者’成就，每次共鸣都显示‘情感链接深度超标’？”他伸出手，指尖悬在沈砚寒的能量环上方，“就像现在这样——”
两人的手环突然同时爆发出强光，血色圆舞的图案在空气中浮现，每一道光弧都连接着他们共同经历的副本画面：无尽医院的鬼手、鬼城迷宫的镜厅、扭曲画廊的自画像、恐怖乐园的旋转木马……
“我以前觉得，这破游戏就是个缝合噩梦的垃圾场。”林澈的声音被能量共鸣的嗡鸣包裹，却异常清晰，“直到遇到你。在无尽医院你把钢筋给我，在鬼城迷宫你挡在我前面，在地狱火车你握住我的手……”
他的指尖终于落下，轻轻碰了碰沈砚寒的手背：“沈哥，我后颈的疤痕是火场留下的，可我最怕的不是火，是再次失去重要的人。但和你一起闯关的时候，我觉得……就算真的变成数据流，好像也没那么糟。”
沈砚寒的身体僵了一下。他想起现实中永远改不完的方案，想起母亲临终前冰冷的手，想起在时空枢纽第一次见到林澈时，他眼里那种明知绝望却依然上扬的嘴角。琉璃穹顶突然落下细碎的光雨，打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像某种无声的祝福。
“你知道‘灵魂共舞者’的隐藏效果吗？”林澈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沈砚寒的手腕，那里的银色藤蔓纹路正与他的火焰图腾共振，“系统提示说，当两个灵魂的噩梦救赎度达到100%，成就会解锁‘永恒同步’……”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所有副本积累的勇气：“沈砚寒，我不想只和你当共舞的灵魂。我想和你一起，在这个缝合噩梦的破游戏里，把所有副本都走成……回家的路。”
沈砚寒没有立刻回答。他抬起另一只手，打开硫磺怀表。表盖内侧，鸢尾花与火焰的纹路正在融合，形成一个全新的图案——像是一朵燃烧的鸢尾。怀表里的怨灵光珠汇聚成流，顺着他的手腕流向林澈的能量环，将他后颈的银色图腾染得更亮。
“回家的路……”沈砚寒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却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坚定，“需要两个人走。”他没有抽回手，反而轻轻握紧了林澈的，“下一个副本，别再一个人冲在前面。”
林澈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点燃了整个琉璃穹顶：“遵命，沈队！”他突然想起什么，指着两人交握处发光的能量环，“那这个‘永恒同步’……”
“可能是指……”沈砚寒的嘴角难得地勾起一丝弧度，虽然浅淡，却足以让林澈的心跳漏了一拍，“以后你的超时沙漏，我负责倒转。”
远处的苏芮躲在琉璃柱后，悄悄拍下了两人能量环共鸣的画面，黑曜石发饰闪过一丝满意的光。时空枢纽的传送门正在酝酿新的副本，门后可能是更恐怖的噩梦，但此刻，琉璃穹顶下，某个角落的能量场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当高冷社畜的怀表链缠上火焰图腾的手腕，当血色圆舞的光弧烙印在彼此的灵魂深处，或许这个由噩梦缝合的游戏，真的能走出一条回家的路。
而在他们交握的掌心下方，能量吧台的金属台面上，正缓缓浮现出一行新的系统提示：【特殊成就“琉璃誓约”已激活，恭喜玩家沈砚寒、林澈，解锁“噩梦双人模式”永久权限。】提示音消散的瞬间，林澈后颈的银色火焰图腾，与沈砚寒怀表上的鸢尾花纹，同时发出了温暖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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