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世间有一名阁,唤为“忘忧” 。那阁中住着几十个仙师,其中有一个唤为“姻缘师”。
他常年着一身蓝白色的衣服,袖间印有荷塘,衣裳印雪,后以银线饰以桃花源之灼灼,裙摆上印着天灯狐尾图,系着白色带玉的丝带,腰间挂着一块刻着桃花玉兔的楼台禁步,尾端饰以白色流苏。
他那秀丽的头发编成一个大辫子搭落在肩上,上方戴着一只雕刻着荷花的玉簪,发尾端饰以银丝发冠缀以镶着暗珠的天灯。
耳朵上戴着一盏忽明忽暗的桃灯。眉眼微垂,垂下的斜分刘海难以遮掩他眉间的几分忧郁和。他似笑非笑,双眸形似桃瓣,右眼眼角有泪痣,眼中泛着点点泪水,眼角布满了血丝,不知是何事让他这样熬红了眼。他肤白如雪,嘴唇也不见半点血色,仿佛他已心如死灰,异于常人。
那位仙师常年守护着一颗挂满红线的桃花树,也就是姻缘树,传说只有修成正果的一双人才能去索要同心锁使这段感情永久不灭。
这日,他立在那颗挂满红绳的桃树前,手拂着一张画卷,画上画着一个抱着荷花的翩翩公子。他注视着那张画上的人,恍惚间忆起往昔……
那时的他还是一个小孩子,住在一个普通的宫殿里,是狐族最不受下人待见的二殿下……
一日,那人坐在花园的一角,一手拂折扇,一手把玩着几缕黑色长发,对着树上叽叽喳喳的麻雀歪着头,随后发出一声哀叹…
风轻轻的吹拂着他那辫好的小辫子,他静静地看着远方,这时,一人蹑手蹑脚的走上前来,坏笑着偷偷抬手捂上他的眼睛,学的大人的口吻道:
“猜猜我是谁?”
那人不为所动,因为他早已知道是谁,他装的很淡定,嘴角却微微上扬。
他拿开那人的手,随后起身,瞥眼见那人,黑色头发随意的披散着,中分的刘海散乱在眼前,头顶翘着几撮头发,身上的玉白色印着弦月流水的衣服上粘着些许灰尘……
眉间六分神气,四分顽皮,双眸如同天上的明月,清冷中不失温和。
“阿笛,你这样一点都不好玩。”
阿笛退了几步,将折扇拂上嘴角,蹙眉好奇疑惑道:“你不是去学堂了吗?怎么弄成这样?”随后摆手扇了扇故作正经偏头又道:“不会是又逃课了吧?难不成有什么好玩的……”
明风连忙捂住他的嘴往四周看了看,然后松了一口气,拉起他的手欣喜的说道:“难得今日三叔不在,走阿笛,我们去集市!”阿笛抬头震惊地望向他,忽然眼前一亮,然后想到了什么又暗淡了下来。
”你不怕被发现吗,那可是出宫!”
“嘘,小点声,可不要给父皇的侍卫听去了。”
阿笛听了心中一紧连忙捂住嘴眼底里却藏着笑意,轻轻点了点头。
狐族集市乃是狐族最热闹的地方,此处有上好的酒楼与戏楼,最有名的乃是东边的潇湘馆,西边的传音楼,以及南边的遥台花满楼。
那从未来过集市的明风拉在阿笛的手四处乱蹿,终于在一家买腰配摊位上停了下来,见他在那里把玩着一块玉,好像很喜欢。阿笛瞥了一眼,没有做声。
他自小独爱折扇,对于自己手中的卿灯扇甚是喜爱,见对面有卖扇子的摊位便悄悄溜到那,随意翻找着……
不知过了多久,阿笛挑了一阵终是没看见喜欢的,随后一回头见明风没了影,眼中尽是慌乱,他赶忙放下扇子随后四处眺望,分不清东南西北他随意抄了一条道走去,殊不知他将离狐族越来越远,一路上桃花飘零如粉色的蝴蝶般落入水中,水上夹着一座桥,名为飞花,两旁是桃树,树后有座高楼隐约闪现,他快步走着,一路走入桃林……
桃花林乃狐族最大的树林,及难走出去,乃是狐族的西大门,向来无人问津,一人不敢独往,尤其是晚上……
据说那里的桃花四季常青,桃林中时不时还发出奇奇怪怪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阿笛越走越是不对劲,手紧握着折扇,身后吹来一阵阵凉风,他战战兢兢地走着,打算寻找出口,在桃林里打了几个圈,却已是迷失了方向,不知是从何走起的……
而一旁的明风已是找了好几个时辰,满头大汗的他,终究是失落的与侍卫回了皇宫,告知了狐帝,那狐帝闻言差点把手里书摔了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皱了皱眉紧紧攥着手中的书,随后便派了大队人马去找,之后又似乎有些烦躁骂了几句,便是又拿起了书遮挡了自己的脸不再做声了,可是书下的微微颤抖着的手却骗不了别人,他还是很担心的,他只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就这样狐族大殿下颜明风被关了禁闭。阿笛因天黑失足掉入井中,睁眼时,他正挂在一颗树上,因小时喜欢爬树所以并不害怕,只见眼前有一座蓝色的宫殿,两旁种着几颗桃树。
风起,将树枝吹断,伴随着一声叫喊一阵法术稳住了他,随后落在地面上。
他抖抖衣上的灰尘,见树后出来一个于他一般大的孩子。瞥眼望去,好像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那人斜分翘起的刘海,梳着高高的马尾辫长到腰间,明眸皓齿 ,左眼角有一颗泪痣,脸颊色若芙蓉。身上穿着一件蓝色印着荷塘白灯的衣服,手间也是把玩着一把折扇,扇柄上刻着“白卿”二字。
他发愣着拱手作了个揖,眼前的人歪歪头,似是在想着什么勾起嘴角问道:“你这是谢我?”
“嗯………你是?”
他笑着,伸了个懒腰,抬手戳一下脸颊道:“我呀?嗯…叫我灀卿就行。”一语毕,缓缓向前走去,凑到阿笛的眼前见其扇柄尾刻着个“笛”字 ,便弯眼笑道:“笛?那以后我就叫你阿笛吧!”
阿笛抬起头,望着他能那眯着的眼,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
“随你……”
“好耶,这里是冰族,你是狐族的吧?听说你们离冰族比较远,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他抬手摸着他那白色带青绿的耳朵,斜分的刘海搭落在眼下,一手紧捏着衣角,闻言轻笑,耳垂下端已是泛上了点点红晕。
“那个,我…迷路了………”
“嗯?”灀卿迟疑了一下,走了几步,随后对着阿笛招手,那双闪烁的星眸弯弯一眯,健挺的鼻尖闻过飞来的花瓣,嘴角微微张开道:“阿笛,有兴趣和我一起去公园耍耍吗?”
一语未了,阿笛似乎还担心着什么,似乎对刚才的一事还历历在目,手间不觉从衣角抓上胳膊…两眼直直地望着灀卿,嘴张了张,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风起天阑,灀卿扑上去伸手抓起他,向公园奔去。那一刻,阿笛愕然了,双目停留在他那勾起的嘴角呆了一会儿,随后悄悄偏过头开心地笑了。
“阿笛,我和你说,我好久都没有见到别人了,一个人都快无聊死了,你就是闯入我世界的第一个让我感觉不同的人!”
阿笛迟疑了一下,小声说道:“你也是,是唯一的……”
“嗯?为什么是唯一的?”
灀卿抓着他的手,挑眉歪头道。
“只因为这世间唯你一人让我心安。”
尽管只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可阿笛总觉得他们见了许多次
这句话声音很小,小的连灀卿都听不见,只是觉得阿笛说了什么,却没有再问下去。
风轻轻的吹动着那一片片花瓣,两人并排走在风中,彼时,风萧条兮,那一句话好像仍在此处回荡。
“世间唯你一人如此……”
世间只有你一个人只第一面就对我如此热情,还让我感觉不到任何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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