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掌事身后两人向凌肆芸走去。当脚迈入门的瞬间,上官瞳趁其不备将两人点穴晕死过去。
“原来不只一人,两个姑娘在暗房的内一层干什么?不巧,今儿我店进了贼,将我店的珍宝盗走了,二位也得配合配合不是?将她们拿下!”陈掌事阴阳怪气,看前眼前两个不过十几岁的女孩戏谑道。
看着又有几人上前,上官瞳眼神示意凌肆芸,上前与之扭打在一起。凌肆芸见门口这么多人,跑是跑不走了,便想着先找一地躲着,至少别给瞳姐姐添麻烦。上官瞳身轻如燕,出手果断,有一人还被上官瞳的剑刺伤倒地。
管事见这二人迟迟拿不下一个小姑娘,终于坐不住,示意全部人一起上,上官瞳终是一拳难敌四手,受了剑伤。
凌肆芸本看准了时机向门外跑去,可还是被眼尖的掌事发现,抓住了凌肆芸的手臂往回拽,陈掌事抽出怀中的匕首准备刺向凌肆芸。
“咻!——”
玄铁飞镖精准击中匕首稳稳扎在柱子上,飞镖尾部是翎羽,月雨楼的标志。匕首掉落,陈掌事看向飞镖,吓得松开凌肆芸,向门口看去。
“楼……楼主。"陈掌事颤抖着向凌奕恒行礼。“您……您怎么在这儿?”
男人倚在墙边,发冠高高束起,仍留有些许长发披在肩侧,玄青色衣裳松垮挂在身上,手持折扇,一副懒散样,但语气中的冷冽却将人贯穿。
“听说这儿今晚上进贼了?作为楼主,不得亲自过来看看?怎么?抓贼抓了两个小姑娘?”凌奕恒站在包箱门口,居高临下看着陈掌事。“我倒是好奇,是什么东西不见了,让陈掌事你这么大费周章抓了两个小姑娘?”凌奕恒步步逼近,手中折扇轻佻起陈掌事下巴,眼睛微眯。
陈掌事顿时紧张起来,他着实没想到楼主会来,眼睛胡乱飘,头低着,始终说不出话来。
“看来掌事的都不知丢了什么。”边说边逼近陈掌事,周身气压迫使掌事后退至墙边,狠狠掐着陈掌事的脖子。“你不说,还要我来揭发你吗?做为金凤朝霞的理事人,贪财好色,压榨百姓,一家独大,不知悔改,我怎不知我月雨楼养出了这么一个东西?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龌龊事?现在竟敢嚣张到在我面前抓人了?”
“不、不敢."
“不敢?”凌奕恒冷笑,不给陈掌事说下句话的机会,月雨楼的暗卫就冲进包箱把掌事及其手下一一抓了起来。“先在地牢里好好反省吧。”陈掌事被拖走时一直在求饶,但凌奕恒没有理他。
人走后,包箱内只剩下三人。脱离紧张情绪后,上官瞳似虚脱般摇晃着要站不住,一时竟忘了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瞳姐姐!”刚从惊吓中缓回来的凌肆芸见状,忙去扶住上官瞳。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过一会儿就好,今晚发生的事估计吓着你了,先回去休息吧,休整几日我们再出发。”
凌肆芸本不想走,但见上官瞳似有话与月雨楼楼主讲,便识趣地离开了。
凌肆芸走后,包厢内有片刻的沉寂。凌奕恒看着上官瞳的伤口皱起眉来,率先开口问道:“你今晚险些丧命,如此危险,你怎么还要趟这淌浑水,还带个毫无修为的小姑娘。”边说边用灵力为上官瞳疗伤。
上官瞳只笑笑,又转移话题道:“作为金凤朝霞的总负责人,你可知这暗房有三层?”
“不知,我虽是楼主,但分舵自治,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怎么?第三层有关键物?”
"嗯,我与那姑娘一同进去的,里面漆黑一片,只有正中心有个灵球发着光,灵球正上方有个口,月光正好从上面洒下照在灵球上,我试过用灵力探查灵球,但手一搭上去我便陷入幻境,看到了些以前的事……”说到这上官瞳的表情开始凝重,语气也变得有些不自然。这些细节全被凌奕恒敏锐地捕捉到,不自觉的放缓了手中疗伤的力度。“后来一股强有力的力量将我推出幻境,随之还有一阵强光。”
“所以你是说那个灵球能致幻?还有那个月光.....这东西好像忘川界的忧魂珠!”凌奕恒说道。
“那是什么?”
“忧魂珠是忘川界一个叫忧魂兽的内丹,这个兽数量极少,因此忧魂珠也极其罕见,而忧魂兽会吸食满月的月光从而提升修为,它的内丹则吸收着通月光就能维持灵力,且忧魂珠不只能致幻,还有能使人兴奋上头的能力,难怪暗房内那些贵胄们玩得忘乎所以,内一层的包箱房还放了迷香,加上忧魂珠的力量,这些人怕是要被掌事榨干了,我一直怀疑这月雨楼有蛀虫,想查还没头绪,这次多谢你了。”
“不必,我俩多年交情,而且这次你也救了我,扯平了,但……”
“什么?”
“你之前和我说过,你是不是有个妹妹?”
听到这句话,凌奕恒表情微顿,眼眸藏着些情绪,拳头也不自觉地握紧。“是,我是有个妹妹,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姑娘也姓凌,所以我第一时间想到了你们凌府,你可还记得你妹妹有些什么特殊?”
凌奕恒思忖片刻:“我只记得她额间有一形似芙蓉的胎记。”
“这她倒是没有……那她的胎记可有什么特别?我怀疑我陷入幻境时的那阵白光与将我推出幻境的力量都来源于她。若是简单的胎记可以很轻易地遮住,但若是有什么力量,那可遮不住。”
“这我也不清楚,当时她还很小,这姓名也或许会重合,但这么多巧合确实不简单。”凌奕恒握着的拳头不自觉的收紧,终于有她妹妹的消息了。
“嗯,不过竟从这分舵查出了忘川界的东西,果真同我想的一样……”上官瞳垂眸,眼底情绪晦暗不明。
凌奕恒安慰道:“别想了,你先过了宗门选拔,剩下的交给我就行。”
分别后的二人带着心事一夜难眠。
第二天——
太阳当空,已是正午,刺眼的阳光洒进窗来,凌肆芸推开房门,依旧没睡醒似的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昨晚折腾到半夜,凌肆芸到现在精神还是恍惚的。
她突然想起来,昨晚在脑海中换系统唤了好多遍,却始终不见系统回应,嘟囔着:“真是奇怪了……”于是又在脑海中唤了一声,脑中闪过断断续续的杂音,但迟迟不见系统回应,奇了怪了,凌肆芸正疑惑着,见上官瞳从楼梯处走来,立马舒展了皱着的眉头,笑嘻嘻地看着她。
“早啊,芸儿昨晚睡得如何?”在经历过昨晚的事后上官瞳对凌肆芸倒是越发的感兴趣了。
“不早啦,瞳姐姐没事吧,我记得你受伤了。”
“不碍事,凌奕恒已经帮我疗愈过了。既然我们都是要去参加宗门选拔的,一同可好?”
“嗯!”
距离宗门选拔还有两个半月,从卞城到灵殊界的路程并不远,鉴于昨晚的事,上官瞳便想着休息几日再出发,于是就带着凌肆芸到卞城街上逛逛。
卞城是去往灵殊界的必经之路,恰逢三年一届的宗门选拔,所以在街上能看见各种各样的剑灵与符纸,因为去参加选拔的人都会经过这里,如此一来,整个卞城的氛围都很热闹。
凌肆芸看着这车水马龙的街道,作为现代人穿到这里难免不受震撼,在这街上的每一个东西她都很好奇,上官瞳就默默走在她身后。
一阵香味扑鼻而来,是城里有名的糕点铺——馨点铺的桂花糕摆出来了。凌肆芸的魂被香味牵着走,可店面前已经有好多人在排队了,她听着旁的人说这家店卖的桂花糕特别好吃,每天一上架就被买空了,又看了看面前的长龙,内心里瘪了瘪嘴,那看来是吃不到了。
上官瞳走近,看出了凌肆芸的失望,正想找一个已经买完的人高价再买走,身后却传来熟悉的声音:“想吃?我全买下来好了。”凌奕恒站在上官瞳身后,笑着看着二人。
凌肆芸之前就从系统那里知道了凌奕恒的身份,神州大陆上最广的情报组织——月雨楼的楼主,但平日里那副懒散样就不像是身份这么大的人。
上官瞳看向凌奕恒说道:“今天怎么有空来街上逛了?”
“这不是看着有两位美若天仙的姑娘在嘛,你看,这现在不就需要我了吗?”凌奕恒边说边将手自然地搭在上官瞳的肩膀上。
“楼主若真是闲的没事干,倒不如去地牢好好审审那位陈掌事。”上官瞳利落的把凌奕恒的手拿开。
凌肆芸还在一旁打圆场:“不用不用,我只是闻着香,不一定是要吃。”说完,凌奕恒的目光落在凌肆芸身上,仿佛要将她看穿,见着确实有几分像母亲的眉眼,不禁有一瞬的震讹。凌肆芸倒是被看得有点蒙,正想开口,凌奕恒又说道:“无碍,凌姑娘想吃我便买下,昨晚多亏了你,这便当做回报就好。”
凌奕恒豪横的买下了剩下的桂花糕,虽也不多,但只凭凌肆芸一人是吃不完的,便将其中几个分给了上官瞳与凌奕恒。
转眼就到了启程的日子,凌奕恒贴心的安排了马车送上官瞳和凌肆芸二人。接下来的路程大概要走两个月,但只途径一个城市——天缘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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