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然蹲在更衣室的长椅上，手指捏着唐笑笑那件破洞牛仔裤的裤脚，心里默默念叨：“这玩意儿是穿还是不穿？穿了像不良少女，不穿像不良少女没穿。”
她深吸一口气，把滑板鞋踹上脚，对着镜子比了个“耶”，结果镜子里的自己一脸生无可恋。
“完了，我连比心都学不会。”
她甩甩头，把唐笑笑的痛包甩到肩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街舞社走，一路上被校服裙摆绊了三次，差点摔进花坛。
“这裙子是想谋杀我吧？”
她刚踏进训练室，一群穿着宽松卫衣、踩着滑板鞋的街舞社成员齐刷刷转头，目光像激光一样扫过来。
“哟，这不是唐笑笑吗？”一个扎脏辫的女生挑眉，“今天怎么这么准时？”
“咳咳……”许安然清了清嗓子，模仿唐笑笑的语气，“我最近在练街舞，想认真点。”
“哟，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她强撑着笑容，心里已经把唐笑笑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许安然，你要是没把我的形象搞砸，我就原谅你偷我滑板的账。”
训练室中央，地板上画着一圈圈的涂鸦图案，音响轰鸣，节奏炸裂。许安然站在角落，假装热身，实则偷偷观察训练室的结构。
“消防栓在哪儿？”
她一边假装拉伸，一边用眼角余光扫描四周。
“那儿。”
她装作随意地走到消防栓旁，低头假装系鞋带，手指悄悄拉开栓门。
“哗啦——”
一股霉味扑面而来，里面赫然躺着一张泛黄的工牌，边角已经卷起，上面还沾着暗褐色的痕迹。
“血？”
她迅速抽出工牌，翻过来一看，照片上是个戴眼镜的女生，胸前写着“天文社前社长”。
她瞳孔一缩。
“天文社……前社长？”
她把工牌塞进痛包夹层，正准备起身，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许安然，你蹲那儿干嘛？”
她猛地回头，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正站在门口，手里拎着医药箱，笑眯眯地看着她。
“校医？”
她心里一紧，迅速站起身，把消防栓门合上。
“我在……找我的滑板贴纸。”
“哦？”校医推了推眼镜，“你最近经常来街舞社？”
“咳咳……偶尔。”
“那正好，我最近在观察街舞社的同学，看看有没有适合参加校庆演出的苗子。”
“……”
许安然心里咯噔一下。
“观察？”
她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手指悄悄在裤兜里摸出手机，快速拍下工牌的照片，发给唐笑笑。
“希望她能收到。”
与此同时，街舞社另一侧的唐笑笑正躲在角落里，手里攥着一串荧光棒，眼神紧盯着训练室中央的许安然。
“校医在盯着她？”
她咬咬牙，迅速把荧光棒按照摩斯密码的节奏排列好，拼出一行字：
“快离开！那个戴金丝眼镜的校医在观察你！”
她把荧光棒藏在舞裙下摆，趁着训练室灯光昏暗，悄悄走到许安然附近，把荧光棒塞进她的痛包夹层。
“快看。”她低声说。
许安然低头一看，荧光棒的光在黑暗中微微闪烁，她迅速解读出信息，瞳孔一缩。
“校医在观察我？”
她不动声色地抬头，果然发现校医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人不对劲。”
她假装继续跳舞，实则开始观察校医的一举一动。
“他在记录什么？”
她注意到校医时不时低头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偶尔还拿出手机拍几张照片。
“他在收集数据？”
就在这时，唐笑笑那边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哎哟！”
她假装跳错舞步，整个人摔在地板上，趁着众人围过去查看的混乱，她迅速爬到天花板通风口，伸手一探，果然摸到一张纸条。
她展开一看，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公式，像是随手记下的笔记，但背面却画着她们宿舍楼的平面图，笔迹分明是许安然的。
“这是……”
她仔细看平面图，发现某个房间被圈了起来，旁边写着一行小字：
“小心你左边的人。”
她猛地抬头，左边站着的正是那个戴金丝眼镜的校医。
“他在宿舍里安插了人？”
她迅速把纸条塞进痛包，心跳加快。
“许安然，我们得赶紧离开。”
她正准备给许安然发信息，却发现许安然已经被校医拦住了。
“同学，能借你几分钟吗？”
“……”
许安然嘴角扯出一个假笑。
“当然。”
她心里却已经拉响警报。
“这人到底是谁？”
她不动声色地跟着校医往训练室角落走去，手悄悄摸向痛包里的滑板贴纸。
“如果他动手，我就用滑板反击。”
她正想着，天花板突然“咔哒”一声，一张纸条从通风口掉了下来，正好落在她脚边。
她弯腰捡起，展开一看，上面写着一行字：
“B-07，小心。”
她瞳孔一缩。
“B-07……是宿舍编号？”
她抬头，发现唐笑笑正死死盯着她，眼神里满是警告。
“我们得走了。”
她刚想开口，校医忽然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同学，你是不是发烧了？让我给你量个体温。”
许安然猛地抽回手，后退一步，冷声道：“不用了，我身体很好。”
“哦？”校医依旧笑眯眯，“那就好。”
他收起体温计，转身离开，背影在灯光下拉得很长。
“他到底是谁？”
许安然低头看着手里的纸条，握紧了拳头。
“B-07……宿舍……小心你左边的人……”
她猛地抬头，看向唐笑笑。
“我们得回去一趟。”
唐笑笑点点头，眼神同样凝重。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训练室的灯光还在闪烁，音乐依旧轰鸣，但空气中，已经弥漫起一丝危险的气息。
“今晚，必须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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