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岩的婚礼简直是星海公司明星歌手的拼盘演唱会。两支乐队和凌夕还专门为他们的经纪人人生中的这桩头等大事,一人写了一首新歌。
日出唱的是《承诺永恒》,向晚唱的是《与你情深》,凌夕唱的是《唯一》。
宾客们都感叹说怕是没谁能再有这个牌面,让星海的三员大将同时发布新歌
新郎新娘站在台上,深情对望着。司仪引导流程单到了互换戒指的环节,新娘那边的伴娘马上将戒指盒放在新娘手上,新郎这边却出了一点小状况。
丁岩掏兜想拿戒指,掏了几下没有才想起来,之前穿礼服的时候怕裤子有褶皱,他把戒指给宫城保管了。他把手放下边朝后边儿招手。
宫城也朝后边招手,宫池也朝后边招手,凌夕朝后边儿望。
路远在台下第一排小声提醒:“戒指!戒指!”
当伴郎的三个臭皮匠冷汗都下来了。
凌夕问宫池:“戒指呢?”
宫池问宫城:“戒指呢?”
宫城回宫池:“我给你了啊!”
宫池两手插兜:“没有哇!”
宫城:“我搁你俩谁兜里了,你那儿没有,凌夕有没有?”
凌夕赶紧掏兜,这种神圣的场合难得他也慌了神,掏了好几下连内兜都揪出来了才掏出来,他把戒指盒递给宫池,宫池递给宫城,宫城鞠着躬递给丁岩。
台下的人哈哈大笑,连乐笑都没忍住捂着嘴笑起来。
好在有惊无险,丁岩做了个深呼吸,整理好表情,继续婚礼流程。
丁岩先将戒指戴在新娘戴着白丝手套的手指上,然后说了自己想说的话。
再是新娘也为自己的新郎戴上对戒,她说:“我本来是想退役之后再与你谈婚论嫁的,但是我等不及要嫁给你。我被你带的越来越注重仪式感,还有什么比换成这种身份更有仪式感呢。”
之后,新娘要将手捧花扔给在场还没有结婚的人,男士们都很绅士地站在原地,乐笑本来不打算参与,却被真依姐和迟星姐推着上去。新娘看了眼女孩子们站的位置,转过身向后丢出一个抛物线,捧花毫无阻碍地到了乐笑的怀中。
乐笑开始有些不知所措,出道两年多表情管理的水平还是提升了很多的,但很快展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高举着捧花朝台上和台下挥了挥,与凌夕视线交错的时候,她不自觉笑着抿了下嘴唇。
宴席开始,新郎新娘换上敬酒服挨桌敬酒,丁岩这边派出手底下最能喝的路远、潘青鹏和迟夜给他挡酒,防止他今天由于得意忘了形,再喝个人事不省。
敬酒到乐笑在的这一桌,坐着的都是星海的艺人,能喝的都有任务在,不能喝的也没人灌他,丁岩自己倒是把就被满上了。他拍着凌夕的肩膀,凌夕也端着酒杯站起来。
丁岩感慨地说:“哥在人生的道路上,先你一步了啊。哥不等你了。”然后将杯里的酒仰头喝了个干净。
凌夕抿了下唇,也喝干了手里的酒。
路远:“你本来也没等他。”
潘青鹏:“你少在这儿煽情,快点儿的,还有好几桌呢。”
几人说着话,夹着丁岩走了。
饭吃得差不多,宾客们自由活动,星海公司的艺人们就像开起了粉丝见面会一样忙着合照和签名。
今晚凌夕格外地配合,宾客们找他,他都来者不拒。虽说前辈们也是如此,但是没有逃离人群,而是做一个有求必应的微笑偶像,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怎么想都和凌夕不沾边。
新娘走过来和乐笑说话。乐笑说:“谢谢嫂子把捧花给了我。”
新娘笑盈盈地说:“我的朋友们有结婚的有未婚的,但是身边都已经有人了。你还单身,给你最合适了。”
凌夕被几个小女孩儿圈在中间经过时,乐笑无意识地用视线追着他的身影。
新娘看看凌夕,又看回乐笑:“重要的不是婚姻,是你甘愿为他走入婚姻的那个人。希望你也能尽早找到相爱的人。”
乐笑点点头说:“谢谢嫂子。”
宴席结束后安排回家的事,凌夕喝了不少酒,自然被分配到了没喝酒又住得近得不能再近的乐笑这里。
在等待旁边的车开出去的时候,乐笑偏头去看凌夕,他的眼睛湿漉漉的,氤氲着水汽不聚焦地看着外面,身体不像平日里板正,有些软地窝在座位里。
现在的凌夕看起来非常无辜,乐笑笑着提醒他,“前辈,系一下安全带?”
凌夕愣怔两秒,才对乐笑的话有了反应,他点点头反手去拽安全带,但是怎么也拉不过来,乐笑凑过去伸手帮忙。两人的距离有些近,凌夕想要摸摸乐笑的脸,还是没有动手。而乐笑凑近才看到凌夕的衬衫最上的两枚扣子已经被他解开,露出白皙透着薄粉的领口皮肤。
乐笑启动车行驶出去到了马路上,凌夕突然说:“你去悉尼的这段时间,我很想你。”
乐笑的双手在方向盘上蜷缩起来,半晌,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前辈你喝醉了。”
凌夕轻笑一声更像叹息,“应该是。”
又过了一会儿,凌夕再次开口,“要听听我和岩哥的故事吗?”
乐笑:“嗯。”
凌夕和丁岩是在凌夕十五岁的时候认识的。凌夕的父母当时已经解除了婚姻关系,虽然他的监护权在他父亲手里,但是监护关系形同虚设,凌夕在那时就要学着自己照顾自己,所幸得到邻居家叔叔阿姨的很多帮助,可是凌夕经历了双亲离异,不觉得有谁是可以依赖的,而且也不能过多打扰别人家的正常生活。他每天放了学就在外面闲逛,逛到夜深人静回房子里睡觉,第二天一早再去上学,如此循环着。
那天丁岩跟着日出来苏州出差,上车的时候不小心把钱包落在地上,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深更半夜了,他不抱希望地回去找,就看到灯下花坛边坐着一个少年。丁岩本想的是把这孩子送回家,没成想凌夕是特地在等他。看到凌夕的第一眼,丁岩就懊悔自己要是兼职模特经纪业务多好,肯定能把他捧得红到天上。
为表感谢,丁岩特意问了凌夕的联系方式,第二天去学校门口接他放学请他吃饭。
两人去的是高档餐厅,而凌夕毫不露怯的表现让丁岩明白了这也是位公子哥,丁岩虽然不是话多的人,但是工作性质特殊,也练就了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的本领,没想到在凌夕这里吃了瘪。
他说什么,凌夕就是礼貌回应然后终结掉这个话题,几轮下来,丁岩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只能随口点评大厅里的钢琴表演,“弹得不错啊。”
凌夕:“好几个音都弹错了。”
丁岩的眼神明显写着不信,而凌夕回敬了一个爱信不信的眼神。
脾气虽好,但被一个毛头小子挑衅,丁岩还是意气用事地说:“你要是能弹得一个音不差,我就包你四年音乐学院的学费和生活费。”
凌夕大方应战,然后把一曲马勒的《升C小调第5号交响曲:第四乐章》弹得完美无瑕,余音绕梁。丁岩这回可怎么说也不放手了,死乞白赖地抓着凌夕让他和他签约,还出动了迟夜和潘青鹏去凌夕邻居家登门拜访,最后是邀请安叔叔和俞阿姨到北京公司里视察一番,才把凌夕签约的事定了下来。
凌夕讲得很平静,甚至从语气里能听出他觉得这段往事很有意思,但是乐笑听得一点也不平静。十五岁的年龄甚至更早,凌夕就已经被伤害到对别人这么失望了,那么小的孩子独自在街头徘徊,那会是怎样的心境。
凌夕给乐笑讲这些,并不是为了博取乐笑的同情以求得自己想要的结果,他只是想要一点一点地把自己拼凑成一个完整的人呈现给乐笑看。
走出电梯,乐笑主动说:“前辈要不要来我家里喝点果汁?可以解酒。”
凌夕莞尔,“好啊。”
乐笑从冰箱冷藏室里拿出一大玻璃瓶的蜂蜜柠檬水,给凌夕和自己分别倒了一杯。
冰凉的液体顺着食道流进胃里,酒醉的眩晕感一下子减轻不少,但是渴望的人近在眼前,凌夕心中的冲动并没有消退。
凌夕目光灼灼地看着乐笑,“你有喜欢的人吗?”
乐笑躲避了凌夕的视线。
“所以是有,对吗?”凌夕没有退缩,“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乐笑低垂着双眸,眼睫轻颤,皮肤细白中透出绯红,“不想打扰他,他有喜欢的人。我不想让他为难。”
“你的喜欢并不会让他为难。”
“前辈,你醉了。”乐笑出言阻止凌夕继续说下去,在这件事上,乐笑最不想要的就是他的安慰。
凌夕:“可能吧,确实不清醒。”
凌夕走后,乐笑无力地坐在玄关的换鞋凳上,缓了好久才有力气去洗澡。乐笑在浴缸里泡了好久,可是她又不想动,只好把加热功能关闭,等水凉透了就不得不起身了。
乐笑穿上睡裙吹干头发,然后套上了浴袍走出浴室。
客厅里小鸟和小鸡对着沙发上的手机叫个不停。
“有人来电话了吗?”乐笑和她俩说着话拿起了手机。没有电话,是凌夕的消息。
凌夕:睡了吗?没睡的话,我在门口。
两个多小时前发来的,乐笑赶紧跑过去开门,凌夕在门口。
乐笑把凌夕让进来关好门。
凌夕开门见山地说:“我喜欢你。接下来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在这个前提下,本来想明天和你表白,今天喝了酒怕你觉得我不清醒,但是我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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