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带着祈求的呢喃让临渊打消了离开的念头。
因为手被抓着,他只得靠坐在床边闭目养神等昊天醒来。
这一等就是一整天,一直到华灯初上,昊天才悠悠转醒。
他醒来的第一时间就看向了自己握着的手,指节修长指甲有些尖利像小猫的爪子,松松地摊开来,任由自己握着。
按理说妖就算睡着了也会时刻保持着警觉,这是他们先辈在还是野兽时就流传下来得规矩。
可现在的临渊似乎并未察觉到昊天的苏醒,正睡的香甜。
昊天缓缓撑起自己的身子,凑近了些,细细打量起眼前的小妖。
高挺的鼻梁和有些单薄的唇。
昊天不自觉地回味起了昨晚月下的那一个吻:小妖还挺害羞。
就在昊天看的入神时,临渊猛地睁开了眼睛,两人正好鼻子对鼻子眼睛对眼睛。
临渊惊得头往后一仰,“咚”地一声撞到了床柱上。
“阿渊醒了?”昊天秉承着一贯的厚脸皮,笑着又往前凑了凑。
临渊抬手推了一下他的肩:“你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嘶,痛。”
“你的伤还没好?”
昊天轻轻拨开自己的衣领,露出了肩头有些狰狞的伤痕。
伤口虽然愈合,可被天雷劈过后的伤痕却无法消失。
那些疤痕像一条条丑陋的蜈蚣,扭曲地趴在昊天原本洁白细腻的皮肤上。
“不碰的话就不疼。”
临渊垂下了手,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道:“那你离我远点,省得我一会又不小心碰到你的伤。”
“我不要!”说着昊天又靠上前了些,堪堪擦过了临渊的薄唇,“你忘了我说的,亲亲就不痛了。”
临渊呼吸一滞,红着脸道:“你休要再诓我,我虽刚到人间不久但也知道,人间断没有这样的说法。”
“那你之前在东河畔不也亲了我吗?”昊天不依不饶。
他们离的太近了,每说一个字,每一次的张合,两人的唇仿佛都要贴到一起去。
临渊微微错开了头低声呢喃道:“我,我那不是死马当活马医吗?现在你又没有生命危险。”
昊天低声笑了起来:“临渊,谢谢你,让我这一把赌赢了。”
临渊有些别扭地将眼神从昊天的脸上移开:“如果我不肯交出东海明珠你要怎么办?”
“那只能说明我赌输了,愿赌服输,这是赌徒的基本操守。”
“你疯了吗?用自己的命来赌,为了那只小蛟值得吗?”
“谁说我是为了它?”昊天歪了歪头,一脸认真地看着临渊,“我为的另有其人,只是现在不能告诉你,等有一天时机到了,你就会知道了。”
临渊心里没来由的有些憋闷,皱了皱眉:“我损失了一枚东海明珠,竟是为他人做了嫁衣,我现在还真有点后悔了。”
“后悔也晚了,所以为了报答阿渊的救命之恩,我以身相许可好。”
本就憋着火的临渊听昊天这么一说更是来气。
他一把推开已经整个人都压在自己身上的昊天:“少用这些出卖色相的手段,明珠碎也碎了,就当是我来这人间走一遭交的学费。那只小蛟我交给你徒弟了,剩下的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我告辞了。”
昊天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那既然阿渊不愿意要我这个人,我再补偿你一样东西好了,也让你回去好有个交代。”
“你身边要是有比东海明珠更珍贵的东西,就不会来诓我了。”
昊天从床上起身踱步来到窗前,看着庭院里有些萧瑟的景色道:“现在是没有,不代表日后没有。你若信我,不如留下来一段时间等等看如何?”
临渊嗤笑了一声:“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你就在骗我,让我如何信你?”
“我怎么信阿渊的,阿渊就怎么信我吧。”
临渊皱眉看向昊天,他是真的看不透这个人,一副轻佻又浮夸的样子却又敢在自己没有任何承诺的情况下把命交给自己。
见临渊迟迟不肯回答自己,昊天上前牵起了临渊的手:“好不容易把我救回来,你真的就这么把我交给那两个不成器的徒弟了吗?”
临渊恼怒地抽出了自己手朝门外走去:“我住哪儿?”
昊天露出了得逞的笑容:“我带你去。”
因为伤的过重,昊天修养了整整一个冬天外加一个春天。
某日......
昊天找到了正在逗小蛟的临渊:“南方这两年旱涝交替,我怀疑是有妖孽作祟,阿渊可愿陪我去走走?”
“知道是何妖孽吗?”
“尚且不知。”
“那它呢?”临渊指了指绕在自己手腕转圈玩的不亦乐乎的小蛟道。
昊天摸了摸下巴:“带着吧,它好像挺喜欢你。”
说着昊天就伸手去摸小蛟,手还没碰到就被小蛟咬了一口。
“嘶。”昊天痛呼了一声,缩回了手,“你这小蛟,好没良心,我费心费力救了你,你就这么对我。”
小蛟好似没听懂,冲着昊天摇头晃脑了一阵,又亲昵地去蹭临渊的手指。
临渊将小蛟举到眼前,笑着点了点它的鼻子:“调皮。”
临渊以为以昊天浮夸的个性,国师出行肯定大张旗鼓一番,不整个八抬大轿出行都对不起他那张脸。
可出乎意料的是,他们离开皇宫的时候昊天只带了桃花兄弟和两个包袱。
“就这样走了?没人来送送你吗?”临渊回头看了看宫门内稀稀拉拉地几个宫人正在扫洒,根本无人在意国师的离开。
昊天笑了笑:“说是国师,可在众人心里不过是个装神弄鬼的,我走了他们才开心呢。”
临渊眼珠子转了转,看来昊天混的也不怎么样。
“小蛟呢,又躲哪儿去了?”昊天没在临渊手腕看到那条小蛟龙有些好奇地道。
临渊指了指自己的衣领,一条两指宽的黑色蛟龙从里面滑了出来,围着临渊的脖子转了两圈。
昊天咬了咬牙:“你怎么能让它躲你衣服里?”
没等临渊回话,黑蛟先竖起了身子冲着昊天“嗬嗬”了两下。
又在临渊脸颊处用力蹭了蹭,仿佛在向昊天宣示主权。
昊天气的直喘气:“你给我下来!”说着就要去捉黑蛟。
小蛟凭着自己小巧玲珑的身体,左闪右避地躲开了昊天的手。
昊天气不过又再一次扑了上去。
小蛟直接咻地一下钻回了临渊的衣服里。
“你让它给我出来!”昊天气急败坏地道。
临渊轻轻拍了拍怀里的小蛟,示意它别怕:“它待的好好的,你干嘛惹它。”
“它,它亲你!”
“它还小,撒个娇而已。”
“不行,撒娇也不行,还有啊,它凭什么待你怀里。”
“它还是个孩子,你总跟孩子计较什么?不是你说的,它是孤儿你是寡母,我帮你这个寡母照顾下孩子,你怎么还跟孩子置气了?”
昊天倒抽一口凉气,总算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走了半日,四人才将将走出京城。
临渊看了看天色道:“我们这么走得什么时候才能到南方,不如我化龙带你们飞过去如何?”
昊天摇了摇手里的折扇:“阿渊,你不是来人间历练的吗?我们这一路行去,带你领略人间风情看看人间美景不好吗?一路飞过去,岂不是少了很多趣味。”
“你那么好心?”被骗习惯的临渊表示了怀疑。
小桃把刚灌好水的水壶递到昊天手中,转身悄悄对临渊道:“师父他怕高。”
临渊瞥了眼喝水的昊天,轻摇了下头:“那今晚我们得露宿了,这附近好像没有客栈。”
“前面有座土地庙,我们晚上可以在那儿歇脚。”前方探路的小花正好蹦蹦跳跳地跑回来。
四人前脚刚走进土地庙,后脚大雨便跟着来了。
小花看着庙外的倾盆大雨感慨了一句:“我们运气真好啊。”
说完就跟小桃去生火,打算热一热饼作为今晚的晚饭。
昊天坐下后仍旧不死心的想要把小蛟从临渊的衣服里掏出来。
临渊被一人一蛟作的有些烦低声吼道:“都给我停下来,你!”
临渊指了指昊天,“从我身上起来,坐好,你!”
他又指了指小蛟,“给我去蒲团上盘好,好好练练我昨日教的心法口诀。”
一人一蛟臊眉耷眼地坐到了临渊两边,昊天趁着临渊打坐悄悄往他身边挪了挪和临渊肩并着肩坐了下来。
小花偷笑着道:“小桃,你说师父是不是在跟那只黑蛟争风吃醋?”
“闭上你的嘴,好好吃你的东西,当心师父又罚你抄《道德经》一百遍。”
雨势越来越大,雷鸣电闪间,庙门口突然出现了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一行人。
昊天眯了眯眼,从这群人身上感受到了些非同寻常的气息。
身旁的临渊也慢慢睁开了眼,看向了那群人中领头的人。
“这雨怎么越来越大了。”
“还好这儿离京城也不远了,我们.....”
那人还没说完,就被领头人的眼神给制止住了。
“对不住,雨实在太大了,没注意到这儿有人,诸位不介意吧。”领头人朝着庙里坐着的昊天和临渊道。
临渊不动神色地将自己宽大的袖袍往一旁的蒲团一挡,小蛟懂事地借着袖袍的遮挡缠到了临渊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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