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后知后觉,这会儿才突然明白了些,脸色唰得一下子惨白。
“本王的兵,只领命不认人!!皇上,诸位大臣,还请不要随意走动!!!”肃王噙着嘲讽的眼神看着受了极大打击的皇上,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皇上过了好久好久才彻底明白了过来,然后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怒吼道:“来人!来人!!人都死哪里去了?!”
又怒目瞪着把他们包围起来的,穿着一身黑铠甲,举着长矛,握着长剑的士兵,吼道:“你们这群叛徒,你们竟敢连朕的话都不听!来人啊!你们,你们还傻坐着干什么?打啊!给朕打!!朕就不相信了,朕拥有这么多臣子会对付不了几个叛徒!!!”
然而,在座的大臣都已吓傻,没有一个人因为他狰狞的吼叫而有所反应,反而是紧缩身体,把头埋得更低。
“死了吗?你们一个个都死了吗?为什么不听朕的话?朕是九五至尊!是大周的天子!!是你们的皇上!!!朕命令你们,站起来!!为朕而战斗!!!”
然而现场还是鸦雀无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够清晰地听到。
皇上怒极而笑,无可奈何之下,自己拔出自己的佩剑,朝那些冷目注视着他的士兵,走了过去。
他走着走着,突然狰狞一笑,大吼一声,朝他们飞奔而去,但是结果可想而知,一个从来没有杀过敌,甚至是从来没有跟人决斗过的人,怎么可能是上阵杀敌的士兵的对手?
皇上被靠近他的最近的那名士兵,轻而易举地用一只右手抓住了。
皇上又急又气,又吼又叫,但是现场却无一人为他发声,他就像是被绑起来的蚂蚱,垂死挣扎,是个笑话。
皇上最后吼得,跳得没有力气了,才不得不承认他现在的处境,但是他却还不气馁,他想到了他的母妃,皇太后。
他母妃一定会救他的!
他现在只要让他母妃知道他的艰难处境,他母妃就一定会想办法救他!!
皇上这时想起了陈润,他想以陈润聪明,睿智的头脑,他一定会把他的艰难处境传达给他的母妃,然而,当他兴冲冲挣扎着,看向陈润的方向时,却发现,刚刚还跪在地上的陈润,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不见了!
“陈润?陈润你在哪里?陈润你出来啊!!出来啊啊!!!”
皇上被软禁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皇宫,皇太后乐正氏听说了,立马就着急地想救他,可问题是,她只是个妇道人家,并无兵权,势力,她如何救得了他啊?
这个时候,乐正氏想起了上官泽玉,可问题是上官泽玉已不在京城,也无人知道他在何处,她怎么能联系到他呢?
肃王并没有为难乐正氏,还让她像之前一样,受人尊重,受人敬仰。
可皇上就苦了。
说是软禁,但是吃喝用度已经远远不如从前,而且只留了一名小太监侍奉他。
小太监以前没侍奉过他,很多地方都令他不满意,他的心情便越来越坏,总是大发雷霆。
小太监怕得不行,偷偷溜走了,他就没人侍奉了。
他没得办法,就自己照顾自己,像什么以前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的自己给自己穿衣,脱衣,自己给自己泡茶,自己照顾自己吃饭,自己给自己穿鞋,梳头发,已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而这还不是最让皇上痛苦的事,让皇上最痛苦的事,是他已经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他可能随时都会死!
这种死亡随时随刻在向他招手的恐惧,折磨得他神经恍惚,胡言乱语,让他像个疯子一样。
陈润回到了家,像个没事人一样,向姜言讲述着宫内宴会的奢华和热闹。
姜言并没有怀疑他,事实上,姜言也没有理由怀疑他,毕竟,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在告诉姜言,他说得全都是真话,没有骗人,直到肃王赐婚,姜言才隐隐察觉到那里不对。
“我没有听错吧?你说‘赐婚’?”
“是的主子,奴婢是听陈府的婢女说的,应该不会有假。”
姜言莫名其妙又惊慌不已,双手不停来回搓着,在原地团团转:“怎么可能?谁赐的婚?”
“她们说是肃王。”
“肃王?”姜言纳闷极了,“他赐什么婚?赐婚不都是皇上赐的吗?再说了,他不知道我是上官泽玉的侧妃?”
“主子,奴婢不清楚。奴婢这就去再打听。”
“不用了!”姜言及时喊停了黄莺,然后顾自思考起来,过了一会儿,神情坚定道,“我去问陈润!”
姜言跑到陈润的书房时,陈润正好出来,见到她,意外又高兴:“如意你怎么来了?”
姜言脸色不好,直接问:“肃王赐婚是什么意思?”
青峰还站在陈润身后,脸色沉重到像是天要塌下来了一样。他双眸露着寒光,死死锁定着姜言。
姜言并没有看他一眼,所以并没有看出他对她的敌意。
陈润微微侧脸,朝青峰低语:“你先去。”
青峰领命,从陈润身后缓缓走出,用着他一双犀利的双眸,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姜言,缓缓走了出去。
陈润在青峰走远了,才道:“如意不高兴?”
姜言毫不犹豫在心里白了他一眼:“陈润!我们之前说好了,只以朋友身份相处,怎么现在会这样?”
陈润到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似乎对于姜言这般反应,他早已洞悉。
“如意,这是肃王的命令。”
“肃王又怎么了?不是还有皇上吗?皇上难道不知道我是上官泽玉的侧妃?这样合适吗?”姜言又急又气。
陈润看向了他,没有多余的神情,但眼神却非常幽怨:“如意到现在还忘不了上官泽玉?”
姜言突然觉得跟他说话好费力,她明明想说的是她不能嫁给他,他怎么又扯到这上面了?
“陈润,反正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为何?”陈润的嘴角慢慢浮现出了一抹苦笑,姜言看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左右又看了看陈润,一咬牙,道,“陈润!你听好了,我不是你们这个时代的人!我不能嫁给你!”
陈润在姜言意料中震惊得愣在了原地,但他却没有在姜言意料中惊慌,而是转瞬就平静道:“如意,我之前说过,无论你是谁,无论你怎样,我都不会放弃你。你是这个朝代的人也好,不是这个朝代的人也行,我对你的心意,从来都不是假的。”
姜言觉得越来越无力了。
她忍不住怒气道:“你怎么就听不懂我说的话呢?我并不爱你!我嫁给你,你娶了我,这有什么意义呢?”
但陈润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没有看到她在生气一样,依旧坚持道:“如意,以前我们相知相爱,以后也可以。我有信心我们会重新相爱。我们会过上理想的生活。”
姜言彻底没办法了。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什么话都没有说,用着最快的速度跑开了。
陈润一直保持着刚才勉强浮现出笑意的神情,一直目送姜言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才陡然褪去伪装,流露出痛苦和哀伤来。
他一直在原地默默地站了好久好久,才缓缓离开。
姜言这次是气坏了。她气她不该轻易相信陈润,不该小看陈润对柳如意的情义,更不该把所有希望都寄存在陈润身上,要不然,她现在就不会这么被动。
姜言怒火冲天跑回住所,二话不说就收拾行李要离开。
黄莺站在一边手足无措,一脸不安道:“主子您这是要干什么?”
“当然是赶紧离开啊!难不成真要等着举行仪式?”
黄莺一听,连忙“哦”了一声来帮她:“主子,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就现在!”
姜言没多少行李,除了从端王府出来带的金银,不过她已经把它们都换成了银票,所以包袱很轻,很快收拾好,背在身上,就带着黄莺朝大门口跑去。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陈润竟然会在那里等她。
“你什么意思?放我走!”姜言一看到他背对着她挺拔,纤瘦的背影,就喊道。
陈润缓缓转过了身,看着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道:“如意这么着急?”但双眸中流露出的哀伤,悲痛,却是一览无余。
姜言不忍看到这样的他,因为她一看到他痛苦,哀愁的模样,她就会觉得那是她的错,因为是她占据了他心上人柳如意的身体,所以他才会失去挚爱,才会如此难过,痛苦。
姜言转移了视线,声音也没有了刚才的冲,道:“你放我走吧!”
“如意,你过来看。”陈润的声音还是那么轻柔,温和。
姜言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疑惑地看向了他。他微微侧过身,把右手缓缓指向了门外。
姜言顺着他纤长,骨节分明的大手朝门外一看,不由地心口就一窒,脑袋“嗡”了一声。
怎么会这么多士兵?
他们是干什么的?
来抓她?
或者是。。。。。。
姜言胡思乱想着,又看向了陈润。
陈润已又背对着她,望向了大门外。
他声音低沉有力,道:“肃王的命令,我们难以违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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