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忆清的父亲赶忙赔了个笑脸,道:“王爷是想同微臣谈公务?”
上官泽玉止不住冷笑:“‘公务’?‘微臣’?敢问萧大人是谁的臣?想要同本王谈什么公务?”
萧忆清的父亲很清楚地看到了上官泽玉眼底的恨意,不觉心下一惊,忙又道:“在下是大周的臣子,自然是要同王爷谈论大周的事。”
上官泽玉轻蔑地瞟了他一眼,又摆弄放在一旁桌面的茶杯。
萧忆清的父亲见他不想再开口,不安地看了一旁的萧忆清一眼,萧忆清便上前一步,到了上官泽玉左手边,轻声道:“王爷,可用过午饭了?”
上官泽玉的眼里没有柔情,没有蜜意,只有冷硬的仇恨。他只一眼,就把萧忆清看得心底哇凉哇凉的,更遑论是算计,伤害上官泽玉的萧忆清父亲。
萧忆清下意识道:“王爷在生气?”
上官泽玉轻飘飘扫了她一眼,将视线定格在了慌张不堪的她父亲身上。
萧忆清的父亲紧张地不自觉吞了口口水,结巴道:“王爷,若是在下有招呼不周的地方,还请王爷莫要怪罪在下。”
上官泽玉冷笑出了声:“招呼不周?好一个招呼不周啊!好吧,本王也就明说了,你是想自我了结,还是本王送你一程?”
话落,一下子就把萧忆清吓得花容失色,把萧忆清的父亲也吓得脸色唰的一下煞白起来。
萧忆清忙道:“王爷,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臣妾的父亲并没有伤害王爷啊!!”
但上官泽玉却不理她,而是死死盯着一旁当缩头乌龟的她的父亲。
萧忆清忙又对她父亲低声道:“父亲,您快说啊!您说了王爷一定不会怪罪您的!”
但她父亲却踌躇不定,一个字都不肯说。
萧忆清便焦急地恳求上官泽玉:“王爷!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家父怎么说也是您的。。。。。。岳父,您。。。。。。莫要吓唬他。”
上官泽玉觉得很好笑:“岳父?他觉得他是本王的岳父吗?本王还真就好奇了,他这算是胳膊腿往外拐吗?联合其他人算计自己的女婿,而且还要置于死地?”
然后对惊恐的萧忆清的父亲道,“还有什么遗言尽早说吧,本王还有事。”
萧忆清的父亲这才像是想通了一样,“噗通”一声跪在了上官泽玉脚下,声泪俱下道:“我错了!我做错了!!我恳请王爷能饶清儿一命,饶萧氏其他人一命!!”
萧忆清见他父亲跪在了地上,震惊过后,忙去拉她父亲起来,但是她父亲的膝盖却像是长在了地上一样,她怎么使劲儿拉都把他拉不起来。
上官泽玉冷眼睨着他,过了一会儿,道:“王妃的命本王自然给,但至于其他人,还有你,本王是绝对不会给的!”
萧忆清的父亲大惊失色,不觉用膝盖朝上官泽玉身边又挪了一步,道:“王爷!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已经知道错了!这件事跟其他人没有关系!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是无辜的啊!!!王爷!求您给他们一条活路!!!”给上官泽玉磕起了头。
萧忆清眼见她亲爱,敬爱的父亲卑微至此,心像是在滴血一样,毫不犹豫也跪在了上官泽玉脚下,悲痛道:“王爷!臣妾求您给父亲一条生路,给其他萧氏子弟一条生路!!!”也要磕头,但被上官泽玉用右手及时阻止了。
萧忆清见上官泽玉对她还有怜惜之意,心下大喜,忙又哭又笑道:“王爷同意了是吗?王爷愿意给家父一条生路了吗?”正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父亲,却听上官泽玉毫不犹豫道:“不可能。”
萧忆清的心瞬间像是死灰一样。她无法置信又不理解地注视着上官泽玉,终究是问出了她一直以来特别特别想问出来的那个问题。
“王爷,您爱过臣妾吗?”
萧忆清的眼神真挚,诚恳,她一眨也不眨眼地注视着上官泽玉,期待着他即将要开口的话,然而,不管她多么地深情,多么地真挚,多么地深爱,上官泽玉始终没有说出她想听到的那个字。
“你若是想回王府,本王明日派人来接你。”
说完,上官泽玉毫不犹豫站起来,走了出去。
萧忆清望着他决绝而去的背影,心痛到抽搐,眼泪更像是决堤的洪水,但纵然如此,又能怎样呢?
上官泽玉回到京城,做的一系列事,皇太后乐正氏知晓了。
乐正氏不想他为难皇上,也不想他真的要结束皇上,他皇兄的命,在一日的午间,来找他了。
上官泽玉正为没有找到姜言而焦急,慌乱,她出现了。
但她的出现不像一汪甘泉浇灭上官泽玉心中冉冉而起的怒火,反而是火上浇油,让上官泽玉的怒火更加旺盛,有了燎原之势。
“。。。。。。母妃来此难道只为了这一件事?”上官泽玉心里悲痛。
“玉儿啊,母妃当然是因为担心你才来看望你。对于你皇兄的事,母妃也不能坐视不理。”
上官泽玉禁不住苦涩地笑了:“在母妃的心里,皇兄的命就是比儿臣的命重要得多。”
“玉儿怎么这样看?母妃并不是偏心!母妃对你兄弟二人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上官泽玉苦笑着喃喃重复了一遍,道,“母妃想让儿臣怎么做?”
“玉儿啊,你想要皇位尽管拿去,只是你皇兄,务必饶他一命。”
上官泽玉不觉悲哀地眼角泛红。他心中像是压着一块儿巨石一样,压得他心口犯疼,呼吸不畅。
他闭着眼睛仰天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垂下眼眸,盯着脚下的某个地方看着,道:“母妃以为儿臣如此,是为了皇位?”
“玉儿啊,皇位既然已唾手可得,为何要放弃?你皇兄没有治国之才,没有领兵打仗之能,退位了也好,母妃就可以看着他。”
上官泽玉陡然有了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他很想问问他母妃,他是为了皇位吗?明明他的命就快没有了,怎么到头来他做的这一切却像是为了夺皇位而做的算计?
他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他难道就不疼?
难道皇兄才是她的孩子,才值得,才配的上她如此心疼,爱护?
但终究,这等需要被理解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母妃请放心,儿臣会与诸位大臣商议,看到底如何对待皇兄。”
“玉儿啊,母妃知道,你受苦了,受委屈了,但纵然如此,都已经过去了,就莫要再放在心头,怪你皇兄。”
上官泽玉突然浑身紧绷,双手抑制不住地握紧拳头。
他好恨好恨啊,好恨他为何生在帝王家!!!
皇太后乐正氏说完话就回宫去了,但她留给上官泽玉的痛苦,悲伤,却要上官泽玉一辈子都无法忘怀,无法释怀。
上官泽玉原本也没有打算要他皇兄的命,所以他母妃离后,他就下令,把他皇兄永生关在了乐胥宫。
那个他们兄弟两打小一起生活的地方。
至于他母妃乐正氏,还像之前一样,作她受人敬仰,爱戴的皇太后。
只不过,纵然上官泽玉如此宽容,不计前嫌,他皇兄还是不领情。
他皇兄执意不肯搬离养心殿,士兵强硬拉他走,他喊叫着说要是让他离开了养心殿,他就死给他们看,还说他要见上官泽玉,他有话要与上官泽玉说,张勤便回来告诉上官泽玉这件事。
上官泽玉原本打算再也不见他皇兄,可听张勤这般一说,便决定再最后见他皇兄一面,把该说的话说清楚,把该断的情断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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