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忆清顿了一下,而后笑靥如花看向了上官泽玉:“王爷您回来了?”到此,萧忆清都没有意识到她伤害了一个对上官泽玉来说重于上官泽玉生命的人。
“你在干什么?”上官泽玉浑身都透着寒气,那不是天气的寒冷,而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冰冷。
萧忆清不觉又怔了一瞬,然后笑着道:“王爷,让您担心了,也没什么,臣妾就是在向下人打听王爷您的去处。”
上官泽玉陡然有了吃人的模样。
他没有再看萧忆清一眼,而是径直跑到崔管家身边,万分担忧问:“您怎么样了?”
崔管家的眼眸,嘴角,还有神情似乎都被大雪冻住了。听到上官泽玉这么问他,只是轻声道了句:“王爷您回来了。”
上官泽玉便一把抱起崔管家朝最近的房间跑去,还又急又大声喊道:“去找大夫!快!!”
一时间,刚才还簇拥着萧忆清的下人全都散开了,只留下萧忆清一人孤零零地站在大雪纷飞的雪地里。
到这个时候,萧忆清才有了些害怕,才禁不住想起了春华在她耳边的唠叨。
崔管家无甚大碍,只是太过虚弱,受了风寒。大夫说只要按时吃药,避免受寒,多休息,五六日就能痊愈。
但尽管如此,上官泽玉还是不打算轻易放过萧忆清。
萧忆清老实了,这几日一直待在她的桃花坞,安守本分,闭门不出。
上官泽玉连梳洗都顾不上就来到了桃花坞。
萧忆清那是又紧张又害怕又兴奋,事无巨细想要照顾他,但却被上官泽玉冷硬地拒绝了。
萧忆清见上官泽玉在生气,便试探着道:“王爷,臣妾并没有对崔管家用刑。臣妾只是让崔管家跪在地上。臣妾所做这一切并无恶意。臣妾只是太想王爷您了,想知道王爷您的去处罢了!”
上官泽玉毫不掩饰他的讥讽,在她说罢,冷笑了一声,道:“王妃还真是会给自己开脱!王妃要说没伤害崔管家,那本王看到的都是假的?”
“不不不,王爷,您看到的是真的,但。。。。。。是有隐情的!”
“什么隐情?”上官泽玉看向她,冷笑着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胡编乱造。
果不然,萧忆清卖惨道:“王爷,臣妾如今身子重,委实是走不动,也不能动气!可那崔管家明明知道臣妾的困难,却还要惹臣妾生气!王爷您说,臣妾要不要小小地惩罚他一下?”
上官泽玉觉得很纳闷,很无法理解。
他把萧忆清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仔仔细细观察了一遍,问:“王妃身子重?不方便?本王是眼花了还是耳朵失聪了?”
萧忆清不知道是没有听出来上官泽玉的意思,还是她在自欺欺人,不想承认,竟害羞道:“王爷,您难道忘记了?臣妾怀了您的孩子!”
上官泽玉并不为此大惊,确切说,上官泽玉是一点儿表情都没有,他就淡淡地,像是在看无关紧要的东西一样,盯着她的肚子看了一会儿,道:“王妃糊涂了吧?本王可不记得王妃几时怀了本王的孩子!”
萧忆清脸上幸福,害羞的笑容顷刻就定格在了脸上,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像是无法置信一样,颤抖着双唇,道:“怎么。。。。。。怎么会呢?王爷您。。。。。。您忘记了?”
上官泽玉没有立马否定她,而是冷淡地注视着她,等着她继续说。
萧忆清原本是很不好意思的,但见上官泽玉如此冷漠,不觉心下一凉,满眼酸涩,道:“王爷,那些夜晚臣妾与您赏月,与您的耳鬓厮磨,难道。。。。。。难道。。。。。。难道是,假的?”
萧忆清一直结结巴巴了好久好久,才把这一句简单的话,说完整。
但上官泽玉的记忆中却像是没有这些一样,他还是很冷淡,道:“本王并不记得有这些。”
萧忆清一下子震惊到脸色失血,忙道:“怎么会呢?王爷您肯定是记错了!”说到这里,她像是突然记起什么了,忙从她左手衣袖袖口掏出了一个粉色绣有一只花蝴蝶的香囊,颤抖着右手,快速地从里面取出了一块儿荔枝大小圆圆的粉色玉佩。
“王爷,您还记得这个吧?这是您送给臣妾的!您说这是送给咱们的孩子的!”说着,萧忆清恨不得立马把这块儿玉佩赛到上官泽玉手里。
上官泽玉不打算接她递给他的玉佩,只是随意扫了一眼,道:“王妃,你难道不理解本王的用意?”
萧忆清确实是不理解啊!
她痛苦又迷茫,问:“王爷什么用意?”
上官泽玉无力叹了口气,复又看向她,神情冷硬,眼眸冰冷,道:“本王从来就不曾碰过你,又如何与你有孩子?”
萧忆清一下子震惊到不觉向后踉跄了一步。她的耳边已没有任何声音,除了“嗡嗡嗡”的响声。
上官泽玉并没有因为她的痛苦,无法置信而有半分的恻隐之心,依旧道:“这块玉佩,其他人也有,不单单是只有你有。”
“这怎么可能?”萧忆清不信会是这样的结果,情急之下扯着嗓子喊道。
上官泽玉还是那样平静,道:“本王说过的话,你只记得你想记住的那部分,全然没有记住本王要表达的真实意思。”
萧忆清到底是个痴情人,到此,已是泪流满脸,哀痛不已。
“王爷这是在狡辩!王爷不想承认这个孩子,在这里胡说八道!”
“王妃确定自己的肚子里有孩子?”
上官泽玉的这句话犹如平地一声雷,惊得萧忆清不由瞪大了双眸。
“王妃,你可以好好想想,看当初本王和你到底是如何说的。”
萧忆清怎么都不能相信是她记错了,理解错了,但她还是听从上官泽玉的话,慢慢回忆起她自嫁入王府以来,最幸福的时光。
“王爷,您为何最近对臣妾如此之好?好得臣妾都以为这是场梦了!”
“那爱妃就当它是一场梦吧!”
“为何要是梦?梦会醒,但若是真实的,就一直一直会如此。”
上官泽玉只笑不语。
她那时就理解错了?上官泽玉并不是宠溺她,而是觉得无所谓?
“王爷,臣妾年纪不小了,好想有自己的孩子。”
“本王也想有自己的孩子,只不过,如今形势严峻,本王没办法啊!”
“王爷,有家父在,您一定会没事的。”
“爱妃对本王的一片心意,本王明白,可如今这事,牵连的已不再单单是一个人。莫说是你父亲了,本王的父亲在世,也不见得就会说没事。”
“王爷您放心,您一定会没事!臣妾一定不会让您有事!”
“爱妃,此生已如此,若是有来生,愿爱妃能得偿所愿!”
“王爷,臣妾想问您一件事,王爷莫要生气。”
“爱妃想问什么问吧。”
“王爷,您到底爱没有爱过臣妾?”
爱没有爱过臣妾???
萧忆清想到这里突然记不清上官泽玉是怎么回答她的,她好似记得她当时心里很难过,但又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
所以,那个时候,他就回答她了,他不爱她?
那她为何还会觉得他是爱她的?因为他去萧府接她回家?
萧忆清突然觉得她的脑子好乱好乱,就像是一团麻线一样,缠缠绕绕,理不清。
“往事种种已经尘埃落定,本王不想再重复以前的痛!本王今日来此是想告诉你,王府的事,你莫要再插手,否则,本王不会再给你机会!”
“因为崔管家?还是因为其他人?柳如意吗?你就这么离不开她?这么想念她?她可是弃你于不顾的啊!!”萧忆清已从痛苦的回忆中醒了过来。
上官泽玉听她说起“柳如意”,眼底的寒意骤深,冷冷道:“本王这次不与你计较,但你若是还有下一次,本王绝对不留情!!!”然后起身,头也不回离开了。
萧忆清看着他决绝而去的背影,心再一次无法抑制地剧烈抽搐,眼泪也像是决了堤的洪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她想不通她怎么会如此不自爱?明明他已经说得很清楚,表达得很明确,他不爱她啊,她为何还要心痛?还要难过?还要如此生不如死?
她难道离开他就活不下去了吗?
她是谁啊?她是萧忆清,那个被父亲捧在手心,那个不缺爱的萧忆清啊!
她不稀罕他的爱!她也可以不要他的爱!!
可即便萧忆清如此一遍遍告诉自己,她也还是痛得不能自已,眼泪还是流个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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