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姜言刚想把她的想法说出来,这时,早已站在院中的陈润却回头喊她,“如意进来啊。”
姜言不好再与黄莺密谋,担忧地看了眼黄莺,走了进去:“这地方环境不错啊!”
陈润的眼睛像是长在了姜言身上,看得姜言很不自在。
“跟端王府来比,可是差的多了。”
姜言隐约觉得她像是闻到了醋味,纳闷地看向了他,就见他一副她深深伤害了他,他很痛苦,很悲催的模样。
姜言无语极了,在心里郁闷地叹了口气,然后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出来,依旧乐呵呵道。
“陈公子说的那里话,这里我觉得也非常好啊!”打算四周转悠一下。
但是陈润却突然把她一扯,扯到了他怀里。
“如意,不要如此生疏唤我!”那炯炯有神渴求的眼神,又与刚才痛得要死的眼神不一样了,而且,姜言还敏锐地感觉到了来自他的窒息压迫。
到底是人不可貌相!
这陈润看着是个柔弱书生模样,但想来,骨子里应该也是个狠人,要不然肃王不可能让他当幕僚!
“陈公子,不要这样!”姜言生怕被其他人看到,传到上官泽玉耳中,急得开始挣扎。
但是陈润的怀抱却像个铁制的牢笼,无论她如何努力去挣扎,都无法摆脱它。
黄莺看出了她的窘迫和恼怒,大声呵斥道。
“陈公子!放开奴婢主子!要不然被王爷知道了,话就说不清了。”
但谁想,陈润听到这番话后,不仅没有松开姜言,反而还把姜言抱得更紧了,似乎是在向上官泽玉做无声的宣战。
黄莺急得就要跑上去,但被不知道从那里突然冒出来的两名婢女给拉走了。
姜言怕她有危险,急得胡乱挣扎,胡乱叫嚷。
陈润却声线平稳,柔和,道:“她不会有事,我只是想和如意你单独待一会儿。”然后把他的下巴轻轻地搁在了姜言的右肩窝里。
姜言心里很不舒坦,不喜欢他这样对她,但她越是挣扎他越是用力,最后没得办法,她只得不再挣扎。
陈润就这样抱着姜言站了很久很久,才把脑袋缓缓从姜言的肩窝里抬起来。
姜言一脸的不悦,但看到他那又情深似海,一副她是罪人的双眸,又不忍心这样待他了。
“如意,你说过,你的人虽然去了王府,但你的心,一直是属于我的。你还记得吗?”
姜言尴尬的要命。
她又不是柳如意,她也没跟他有什么海誓山盟。虽然他确实长相英俊,一表人才,也确实长在她的审美上,但她可不滥情,没有的事就是没有,装不下去。
“陈公。。。。。。”
“叫我润郎!”
姜言实在是叫不出口,犹豫再三,道:“叫你阿润也可以吧?”
陈润没吭声,只是哀怨地看着她。
姜言索性不管了,想着他这醋坛子能把人酸死,再由着他随意释放醋味,她保不准还真就被酸死了。
于是不管他的反应,道:“阿润啊,我没有骗你,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要把我们之间的事说清楚,我或许能想起来一点儿。”
陈润看她的眼神带上了探寻,似乎是并不认可她说的话。
“阿润!我现在已经嫁入王府,已身不由己。我。。。。。。”姜言的这番发自肺腑的感动天地的话还未完全说出口,陈润又已发疯似的紧紧抱住了她,带着极重的鼻音,道。
“如意!无论你嫁给谁,无论你身在何处,我都会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我向上苍发誓!!!”
姜言最鄙夷这种事后诸葛的补救行为。
想着依照他的家世,要在如意身不由己之时拉如意一把,如意也就不会有那些悲痛的遭遇,他和如意也不可能会分开。
“如意,你信我!不用多久我们就永远不会分开了!!”
姜言听到了他又低沉了些的嗓音,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哭,但到底是她不喜也不愿伪装,把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你说你爱我,那我问你,我当初要嫁入王府,你为何不拦我?你明知我不愿嫁,为何还要看着我被强迫?”
陈润眼里的悲痛更深,就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深渊一样。
他像是被人拿着刀子在剜心,痛得不能自已。
他道:“是啊,是我的错!倘若我一早就看出你的不对,早一点儿明白你的苦楚,你的遭遇,我就算是死也绝不允许你嫁入王府。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啊!!”
陈润的眼眶红得像是秋日被日光晒透的苹果那样,很快就流出了瑟瑟的泪花。
“我以为你真的不爱我了!我以为你说的那些话是真的!是我的心不够坚定!是我不懂你!倘若我的心再坚定些,倘若我能再信你些,这一切是根本不会发生的。”
“如意,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都怪我!!”
姜言听得心里酸涩不已,看得他如此可怜,痛苦,心更难过。
但她还是深吸了口气,继续逼问:“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们如此相爱,却要到如今分割两地的局面!!!”
陈润更痛了,那模样像是快要痛死了一样。
姜言狠着心,为了柳如意,咬着牙,一直目不转睛望着他,想要看看他到底在说真话,还是在说假话欺骗柳如意。
他闭着眼睛,一副心死身死的模样,过了好大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睛,带着无尽的悲哀和无助道。
“那个十五的晚上,我接到了你放给我的风筝。我欣喜不已,把风筝上带着的信打开了。。。。。。却不想,你在信上说。。。。。。”陈润实在是痛得不愿说出来,愣是又深吸了好大一口气,才重新睁开眼睛,道。
“你说你不爱我了。你说你要嫁人了,让我以后不要再联系你。就只有这简短的一句话我们之间的情义就要一笔勾销,就要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那样。你说我的心能不痛吗?”·`345678`
陈润哀怨,悲痛的眼神能把姜言淹没。
他禁不住苦笑,“如意啊,我们雨夜寄愁思,你慰藉我的孤苦,你体谅我的抱怨,你帮我看清未来的希冀。我们在桃花盛开的夜间琴瑟相和,在蝉鸣蛙叫的晚上品鉴古诗词的魅力,在果香飘逸的秋日,说什么水果香甜,什么水果酸涩,还说月亮要是一直又大又圆那该多好啊!我们还说有机会了等雪下的大的时候,一起堆雪人。你说你希望雪人是成对出现的,这样它们就永远不会孤独。”
“如意,我第二日就去柳府找你了,可他们却说你不在!我在柳府闹了三日,最后被父亲派人抓了回去,杖责,关了一年禁闭。如意啊,我在柳府痛哭,呼喊你的名字,你可听到了?可感觉到了我的一颗心因你而跳动而悲痛而难过?”
“如意,你是情非得已对吗?我知道。要不然你不可能会放弃我们之间比海还深厚的情义!如意,我一解开禁闭就去找你,却得知你已嫁人!我去找你,但被父亲又派人抓了回去,如此就到了你上次给我送信的时候。”
“如意,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不可能忘记我的!我知道你的心永远都留在我这里!如意,你等我,很快,我就会把你带走!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你!!!”说到这里,陈润眼里的悲痛已化成了无尽的希冀和坚韧,饶是任何不了解他的人也绝对不会怀疑他。
姜言听得心里很难受,她不确定陈润的“片面之词”到底有几分是真,尤其是他说他给她送过信,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她几时给他写过信?又几时送给他?她才见他第二面好吗?
“我与你相识的那些时光里,可曾向你说过在柳府的生活。”
“说过。”陈润渐渐陷入到了回忆中,“你虽然说你过得很好,父亲待你好,母亲待你好,妹妹待你好,还有下人待你也好,但我能从你写的诗词里看出你过得并不好。你很孤独,很哀愁。”
“如意,那时候是我不对,我要是一早答应父亲加入肃王,我就会一早迎娶你,就不会有后来的事!如意,是我不对,是我不好,你不要怪我好吗?好吗?”
陈润的眼神真的是百变,而且每一个眼神都那么有吸引力,都能吸引着姜言不由自主向着他。
就像此刻,明明姜言知道他的话里有假话,但还是难以克制信了他。
“你说的话我要回去好好想想。如果你还留有我送你的书信,我希望你能托人转送给我,让我再回忆一下当时写那些书信时的感情。”
“好!”陈润像是溺死的人看出了希望一样,兴奋地直点头,“如意,你送给我的一切,风筝,信件,物品,我都一一小心保存着。我这就带你去看。”
但姜言拒绝了他:“天色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陈润的神情顷刻就冰封了。他不情愿地一把拉过姜言,就像是怕被抛弃的小孩儿那样紧紧地抱着姜言,不愿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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