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活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檀桐看向男孩：“你说吧。”
看他俩不难说话，男孩肉眼可见放松了些：“看来你们没听那群人鬼话。”
“什么鬼话？”
“我和球球不服管教之类的，不过也算事实。”男孩耸了耸肩，苍白的脸上笑容带着刺。
“他一直这么形容看不顺眼的孩子，球球本来可以离开这里接受治疗了，她的情况并不严重。”
男孩闭了闭眼，压低声音：“健康的孩子，问题不严重的孩子都会被带走，可现在没人愿意收留她。”
“你手里有证据吗？”檀桐有些同情眼前的男孩，他愿意相信他的说辞，可有能力管这事的人未必，“抱歉，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是我需要更多筹码。”
男孩点了点头：“有，但是放在学校里，因为拿回福利院，就会被检查。”
“你们如果愿意，可以明天五点，在之前遇到球球的路口找我。”
“好。”檀桐点点头。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没有名字，那是上户口上学随便取的，我不想用。”
“你们叫我卜卜就行，那是我被丢到这时，衣服上写的。”一直警惕强硬的卜卜露出了些许脆弱。
“如果可以的话，带球球离开这里，我知道我的病是累赘，但她的问题不影响生活，呆在这只会耽误治疗。”
“你忍心和她分开吗？”一直默不作声的谢恩突然开口，“你们应该已经相处很久了。”
“无所谓，反正我活不了几年。”卜卜的嘴唇有些发紫，在路灯下更加明显。
“哪有冤大头会为了个素未谋面的孤儿，花一大笔钱赌有可能失败的未来。”
“少说这种话。”谢恩走上前，揉了揉男孩的头发，“把所有人推开，可就真没人帮你了。”
“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你赶紧走吧，别被发现。”
男孩被他的动作惊讶到，点了点头，神色复杂消失在夜色里。
“他说的是实话。”檀桐轻声道，“十几岁没被收养，他的病情不容乐观，而球球...也许问题不大，是院长作梗因素多。”
“我们走吧，辛伯利先生那边已经帮忙应付很久了。”
“其实不光辛伯利，你也是我麻烦过来的。”谢恩偏头看向他，看不出喜怒，“桐桐哥，你会不会觉得在趟浑水？”
檀桐愣了愣：“你怎么会这么想？你不是也说了，我们在做有意义的事情。”
“大学毕业本来想去应聘做记者，结果...”说起这个，檀桐有些不好意思，“性格不太合适。”
“有空的时候帮帮忙，对我来说也算圆梦吧。”
“只是辛伯利先生和我确实不太熟，麻烦他有点于心不安。”
“所以我们算很熟了，可以麻烦我。”少年眼底带着笑，“对吧，桐桐哥？”
“嗯。”檀桐轻轻应声。
“早点回去休息，不然谢怀要和我念叨了。”
“又是我哥。”谢恩语调委屈，“桐桐哥，我以为我们交情不是靠我哥建立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檀桐有些慌乱，“只是...”
他一时语塞，这才惊觉刚才那说法，只是他顺手找的借口，借此将他对谢恩的帮助合理化。
借口没了，自然没有向谢恩解释的底气。
“知道啦。”谢恩叹了口气，笑着给檀桐手里塞了颗糖。
“那我就当作桐桐哥是自愿和我待在一起的，桐桐哥可别让我伤心。”
“很少有人这么关心我了，谢谢。”
檀桐感觉耳根发热，默默攥紧手心的糖。
...
“你们好奇怪。”辛伯利坐在车前排，面无表情点评着檀桐和谢恩。
“出来后就很奇怪。”
“有吗？”檀桐干笑。
谢恩左耳插着耳机，装傻充愣：“没有的事。”
“嗯。”辛伯利点点头，“有奸情。”
听到这个匪夷所思的词语，檀桐目瞪口呆，话都忘了怎么说。
“他中文不太好。”谢恩反应敏捷，“分不清说曹操曹操就到到底喊的是谁的程度。”
“我知道，喊的是曹操。”辛伯利继续面无表情辩解。
“你哥和我说过。”
“...哥夫，有没有可能，这是谢怀没耐心瞎说的，他的嘴你也知道。”
谢恩扶额，看向檀桐。
檀桐镇静下来点了点头，颇为同情表示理解：“我知道了。”
只是奸情这种话，听着实在是...
想着想着，檀桐耳根有些发红。
辛伯利究竟本意是什么，才会被歪曲成这种词汇！
“我先走了。”刚到谢恩家楼下，晕乎乎的檀桐就背着他宛如本体的黑色双肩包，落荒而逃。
“我送你...”谢恩半句话憋在嘴里没讲出来。
檀桐显然是缺乏运动的阿宅，能跑出这个速度，已经非常为难他了。
看着谢恩有些无奈，辛伯利想了想，拍拍小舅子的肩膀。
“没事的，你一定可以得偿所愿拱到白菜。”
“......哥夫。”
谢恩深吸了一口气，真诚道：“少听谢怀科普成语歇后语谚语，他恶作剧呢。”
“这样吗。”辛伯利面露疑惑，“所以你不是这个意思？”
“那倒不是，我是有点这个意思。”
谢恩脸上表情若有所思：“但是他我不清楚。”
辛伯利看着檀桐跑路的方向，摇了摇头。
“不理解。”
“哎呦大总裁。”他们刚进家门，谢怀就推着轮椅，不安分把手搭在扶梯上，朝着楼下嚷。
“今天过得怎么样？”
他话同辛伯利在说，眼睛却时不时往谢恩脑门上瞄，生怕檀桐和谢恩背着辛伯利，干了什么有伤风化的事。
“一切正常。”
“那就行。”
得到想要的答案，没等弟弟和对象开始念叨他的危险动作，谢怀就满意地缩回屋内，继续做墙角的阴暗生物。
辛伯利眸色沉沉走上楼去，谢恩看到这架势，憋着笑立马知趣回房关门。
“死小鬼。”谢怀听着谢恩房间突然传出的轻音乐，暗自嘀咕，“干嘛把声音开这么大，烦死了。”
“你昨天玩游戏，声音更大。”辛伯利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
“你管我，谁让你进来的？”谢怀皱眉，却没有过激的驱赶反应，“也不和我说一声。”
“你刚刚没有看我。”辛伯利径直走来，半蹲下身平视谢怀。
“讲话应该看着对方。”
被他摄人心魄的蓝色瞳盯得心虚，谢怀别扭转过头：“我就不看怎么着，这是我家，你报警啊？”
隔壁轻音乐的声音更大了。
谢怀：...
他突然明白谢恩在发什么疯了呢，真是好弟弟。
微凉的手指摩挲着他的嘴唇。
“你刚刚没看我。”再次重复，这回声音里带着委屈。
谢怀只恨自己复健不勤快，没法送眼前这个大块头一记飞踢。
“你想要怎么办？”他黑着脸看向辛伯利。
金发的高大男子垂眸，付诸行动堵住谢怀这张喋喋不休的嘴。
...
“你房间音乐也太响了。”檀桐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带着不解。
“没事，我家隔音好。”
听到隔壁房间动静持续变大，谢恩不动声色继续调大音量，把电话收音调小。
“哦。”檀桐不明所以，“那没事，我就先挂了。”
他都快到家了，谢恩突然跑过来让他报平安，檀桐其实有些懵圈。
按道理来说，他是年长者，应该是他来问谢恩报平安吧？
“好，桐桐哥晚安。”
“嗯，你也早点睡。”檀桐声音温柔下来。
挂了电话，谢恩深深叹了口气。
只能整理下福利院的信息，等辛伯利什么时候走，他再什么时候关音乐睡觉吧。
有些人是兄弟俩，但是从各方面说都完全不同呢。
小恩：心疼，桐桐哥你晚上回家安全吗？
怀怀：辛伯利，你什么时候死外面啊？
.
ps：《少将》那本里面哥夫不至于搞不懂成语，这个是if线歪果仁限定哈。
不过他真的非常会装傻。
从存稿箱里抖落出来一章～最近应该会更得多一点，争取《少将》开文前写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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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现代if线（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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