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是寂静的,但每个人的心中都如同草原上呼啸的狂风,久久不能停息。
果然是他们。对于这种一直被人盯着的感觉糟糕极了,更何况他们还有可能是害的自己沦落到现在这样的罪魁祸首。
林竹不动声色的垂下眼眸,眼中的晦暗一闪而过。
艮纪内心沉重,没有注意到事情中心的林竹在想什么。他从桌案上拿起茶壶,将自己面前的茶杯填满,再次问道:“这件事情,总是透着些古怪。”
游琅顺着他的话接道:“是有些古怪,这一切好像都缠在一起,又若隐若离。”
至于缠在谁那 ,在场的心里都清楚。
林竹也没有想要隐蔽的意思:“这一切接二连三的浮出,皆是从……我哥哥那件是开始的。又和我离不开,我们家的人几乎都死绝了,唯独剩下了我。”
提到林蒻宇时,林竹还是忍不住的哑了声。
一切虽是事实,但说出来也孰是刺耳。
游琅听到“死绝”时,手指下意识的摸索了一下手中的剑。
艮玉溪虽年纪尚幼,嗯但看见自己喜爱的哥哥遭受如今这番,也很是心疼,却也插不上嘴,只得缓缓伸出手握住了林竹。
林竹感受到手背的温度,内心定了定。
接着说道:“这件事情还得从长计议,这一切来的突然却绝不是一时兴起。”
“这件事情离京那么远也是难查,很多消息在途中就被拦住了,还是得以如何回京为重。”
话刚落地,凌朝的声音就在帐篷外响起:“王爷,一切都已安顿好了。”
艮纪将他唤进来,低声吩咐了些事情,凌朝便又出去。
“如今让你得身功名,再回京中去便是最好的办法。林……林儿我能这么叫你吗?”艮纪仔细的询问。
“当然师傅。”听到回答,艮纪再一次放了心。
“林儿,如今朝中记得你的也只剩阁老和皇上了,所以说你现在容貌与以前有些变化,但你的名字和容颜,都不得以现在的去取功名。”林竹自然知道他的意思,虽说他家不是什么权臣,但是当年抄家的事情闹的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现在的回去必定是不行的。
“易容……”游琅喃喃出声,像是想到了什么:“这件事儿我知道谁能办,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寻到。”
“是谁。”艮纪必须确定这一切不会从外人的口中传出去。
艮玉溪见游琅扭捏的姿态,突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何桃!”
林竹有些没听清,满脸疑惑的转过头去,有些不确定的问了句:“核桃……?”核桃怎么帮人易容啊?
游琅林竹想歪了,连忙纠正:“何去何从的‘何’。”
“哦。”林竹在脑海中搜寻一番,发现并没有可以对得上号的人。
艮纪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游琅见者二人都想不起便提醒道:“寻南何氏,何桃欲。”
林竹未听过这个名字,但是艮纪可是知道的——寻南的“神医”世家。
这个名字可谓是那一代的传说,何家往上数三代都是赤脚大夫,都被人传的神乎其神,像什么,“白骨还人”这样荒唐有离奇的传言在当地也是有人信的。
他们家的医术传男不传女,很多人都为此叹息。
只是众人不知道,何家的女儿自然有另一门手艺——易容。
没有人见过何家女长什么样,除了当今的太后何云楼外,何氏的女儿,每当为一人易容后,都会换一张脸,每个人的脸都有自己的独特之处但也不是那么容易认出的。
其中何桃算是这一代里最出挑的一个。
艮玉溪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杵着下巴,唉声叹气的:“她不好找啊……往哪儿找啊——……”
艮纪正在思索近日商队传来的消息,艮玉溪的叹息中夹带着鬼哭狼嚎的声音听得让他头大,他皱着眉一个眼刀甩过去,艮玉溪接收到他爹的眼神,翻了个白眼很是不屑,但是嘴巴却闭得紧紧的。
游琅想着自己过来的一路,突然想起在路上莫名将自己从树上踹下来,害得自己摔了个狗啃泥的男人。
无意的问了:“他脖子上有条黑色的痕……”
“碰!!”艮纪拍桌子的声音将神游的游琅吓得一激灵。“对了!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艮纪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眼珠一转死死盯住游琅,“你怎么知道?”
还真是??
游琅一五一十的将那个男人的事讲了出
(省略了自己狗啃泥的片段。)
艮玉溪也反应的快,手指在桌子上有规律的敲了几下。
最后一下落下的瞬间,林竹突然感觉到后面有人在接近,一转头便看见一个全身雪白,盘着发髻的男人,看上去显然不是中原人,倒也与塞外的蛮人有些差别。容貌不算惊艳,最引人注目的也就他腰上松松垮垮绕着细线上吊着的黑色铃铛。
只是奇怪,直到那白衣男人走到他的身旁,他都没有听到哪怕只是一丝铃铛的响声。
艮玉溪没说话,一边比着口型,一边用手语对他说:“刚才的都听见了,去南阳找脖子上带疤的人,找不到就往周边扩。”
说完后,手掌一挥。那男人右手扶于左胸上,弯腰行了个不知是哪的礼。
林竹的内心是震惊并疑惑的,他这一路上见到了太多奇怪的人。
艮玉溪等他出去后便向林竹说道:“他没名字,但也不是聋哑之人,只是他实在是不会说我们的语言。”
林竹还是不懂:“我们的语言?他看上去不像是蛮人,他是哪儿的人?”
艮玉溪迅速探出半个身子,抢走他爹这样拿起的茶壶倒了杯茶在他爹要发火之前又将茶壶放了回去。
他眉头微蹙,似是也不知道怎么说,他用食指指尖点了点茶杯是以林竹喝。
“当初他们的语言我也没太学懂,他的国家在代国往西很远的地方,他是因为战乱逃亡到这儿的。”
停了停又感叹了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跑那么远的。”
林竹惊讶于除中原和塞外之外,竟还有别的国家别的人。
营帐外传来士兵摇铃的声音:“亥时三刻——熄灯——!”
声音逐渐靠近又慢慢远去。
“行了,时辰不早了,都回去。游琅你去同凌朝一起,林儿你回你的帐子去,玉溪会给你带路。”艮纪站起身活动了下肩膀。
随后警告的对艮玉溪说:“不准把林儿带去你的帐子里。”
艮玉溪眼神乱瞟,就是闭着嘴巴不应声。
游琅忍不住的叭叭:“我好歹也是你起来帮忙的!糟老头子,你就让我跟你手下睡?!”
艮纪“哗——”一声掀起帐帘,就当自己聋了,任由风拍打着正对门口的游琅。
…… 原来当初让自己坐这是这么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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